今個十四,天上月亮就圓得跟餅一樣,青桃坐在院子裏,看著天上跟月餅一樣的月亮搓了搓手又對著手吹了吹熱氣,感覺手暖和了青桃這才開始劈線。


    作為國公府世子唯一嫡女的貼身丫鬟,青桃的月錢該有三到四兩,而作為小姐的顧今夕的月錢該有十五到二十兩,然而實際上青桃的月錢並沒有被克扣,但顧今夕的月錢到了她手裏就剩七八兩。


    在外麵二十兩夠一家子吃一年,節省點還有結餘,但在國公府裏,凡是都要打點府裏的丫鬟婆子管理小廝,給點錢財顯顯主子對你辦事得利的獎賞,現在顧今夕大病初愈更是補身體的時候,湯藥少不得,還有那些吃食也不能太素淨,七八兩銀子壓根就不夠顧今夕養身體。


    也幸好這身子原本的主人死了,而接手這身子同樣名叫顧今夕的女人慣來是享得了福也是吃得了苦的,可就算如此,這身子自小就身體不好,平日裏有沒好東西供著簡直就是營養不良不死也是活吊著,身子薄弱的風一吹就會走!


    一向身強體壯的顧今夕看著這小胳膊小腿著實不耐。


    打磨得再光滑的鏡子依舊是銅鏡,照得顧今夕本就沒什麽氣色的臉更加蠟黃。


    “嘖,真不知道這身子原先的主人是怎麽活下來的。”身體不好,府裏的人不盡心照顧,熬到十歲才死也算是奇跡了。


    但是最讓顧今夕顧及的是這身子原先的主人究竟是病死還是被人害死!


    眼一眯,銅鏡裏映照出的瘦小女童,臉上唯一勉強算作亮點的眼眸迸出冰寒的溫度。


    作為戰場的常客,顧今夕沒得軍醫高超醫術,可普通的切脈藥理她還是懂的。她稍做一探就明了這具身體裏潛伏著毒素,雖然還沒到發作的時候但不代表不會發作。如匕首擱在她的咽喉,坐以待斃?不,她從來都不會把生命放在別人手裏的習慣,這不是她的風格!


    五指一捏,骨節發白眼角卻是越發的柔和,不過至少可以確定病死的可能性很大。


    以這具身子的狀況稍微點刺激加上原主的性格,倒是極有可能‘病’死!


    嘴角拉出冷漠的弧度,隻要她還活著就不怕那些人不露馬腳,她又何必浪費心思和時間去算計?現下她該慢條斯理的解毒以及調|教青桃,她身邊的丫鬟要忠心但也不能什麽心機都沒有,這簡直就是把把柄送到對手手裏。


    毒嗎?眼一眯,顧今夕掃視著房間。


    深養在閨閣的小姐和丫鬟母親又不在身邊自是不知這些忌諱,但慢性毒藥左右躲不過那些玩意,查到源頭還怕找不到解毒的法子?正好用這件事給青桃練練膽子,想起白日裏青桃跪著求她的場景,一直被軍中漢子們敬仰的將軍大人表示最受不得得了軟腳骨病的人。


    “青桃。”


    借著月光打算把明天要用的線弄好,突得就聽到自家小姐叫她,青桃匆匆忙忙放下,推門進去不忘在門口跺腳散散身上的寒氣才進了裏屋。


    “小姐可是要歇息了?”雙手放在身後小心的搓著生熱,免得等會給小姐卸妝脫衣凍著。


    這麽早就歇息?顧今夕一愣。這大宅子裏的女人都該怎麽生活她還真不知道。


    她自小就是以繼承父親遺誌為己任,接收了父親留下的部隊,後來在戰場上屢屢得勝拿下了在軍方眼裏至高無上的軍權。


    後來輕帝隻圖享受,她又忙著和太師一路跟太傅太尉打太極最後看到輕帝寵幸來路不明的女子,眼見著帝國將倒,不得不披甲再戰。


    她從來就和養在宅子裏的女人不一樣。


    再一次感受到她已經不再是帝國將軍,顧今夕眉色一沉,屋子裏蠟燭燒得劈裏啪啦,餘光一掃窗外,月亮老高可也不算深,這麽早睡覺她還真怕失眠。


    “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了?”見顧今夕不說話又板著臉,青桃清秀的臉掛上了憂心,原地打著轉卻不敢上前細細查看。


    斂了情緒,顧今夕眉色淡淡,也看不出情緒,在燭光下她的臉色看著有些許潤澤,就見她指了指屋子裏那些物什,道,“屋子裏的東西都是你的繡活?”


    小心的看著顧今夕,見她沒有頹色青桃心裏就鬆了口氣,又見自家小姐指著掛在床上的荷包,她眼角揉開溫軟,道,“有些是婢子做的,有些是老夫人看小姐身子不好,特別請人配的清神去垢的草藥。”


    “哪些是你做的,拿出來給我瞧瞧。”麵無表情,顧今夕拿下有些紮著頭皮的銀簪子,在青桃疑惑的眼神中她隨意的用簪子撥弄著蠟燭,“我瞧瞧你手藝怎麽樣,以後咱們屋子裏可就要靠你的手藝過日子了。”


    聽得顧今夕之言,青桃漲紅了臉轉身就去找屋子裏她做的東西,嘴裏替自家小姐不平道,“小姐又亂說,等大爺和夫人迴來了,哪能輪到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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