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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電求救?對,她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打電話求救!


    她慌慌張張地拿起手機撥號,可惜她才剛把電話撥通,司機便從前座撲了過來,一把將她手中的電話奪走。


    沈雨蕁被嚇得身體本能地往後退去,抵在椅背上驚恐地瞪著他,結結巴巴道:“你幹什麽你別亂來。”


    “你居然想報警?”司機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麽?你就敢報警?活膩了!”


    司機一邊罵罵咧咧著一邊用手去扯她的手臂,甚至還從前座爬到了後座。


    沈雨蕁掙紮著大叫:“放手!你快放手,你讓我下車!”


    “下車可以,把衣服脫了,陪本大爺玩一場。”司機壞笑起來。


    沈雨蕁被嚇的更加害怕了,她沒想到這位司機居然真的打算劫色,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剛剛跟司機拉扯的時候,身上的襯衫被他扯得往一邊滑落,這會正春光綻放著,也難怪人家會臨時起色心了。


    同一時間,蕭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內,蕭子靳抬眸盯著一直在響的手機,看著上麵屬於沈雨蕁的號碼不停地跳動著,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接。


    正在給他匯報工作的林助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響個不停的手機,最終壯著膽子伸出食指在綠色鍵上劃了一下道:“趕緊接吧,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沈小姐也不會找您。也許。”


    林助理還想再解釋些什麽,卻被電話裏麵傳來的動靜驚得適時地住了嘴。


    嘈雜中傳來沈雨蕁驚恐萬分的尖叫聲:“你個變態離我遠一點,我要下車!”


    然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壞笑:“先別忙著下車嘛,外麵那麽大雨,你又找不著路迴家,還是留在車上陪我玩玩吧,玩完了我再送你迴市區。”


    “不要求你放開我唔!”沈雨蕁痛苦壓抑的嗚咽。


    “本大爺還沒有嚐過孕婦的味道呢,果然美味。”男人的淫笑聲傳來。


    蕭子靳眸色一沉,立馬抓起手機將電話掛斷。


    林助理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突然掛上電話,情急道:“蕭董,沈小姐怕是遇上麻煩了,您難道不想管嗎?”


    “把車鑰匙拿上。”蕭子靳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一邊迅速地往辦公室外麵走一邊摁手機,林助理趕緊衝迴自己的辦公室去取車鑰匙。


    等他追到一樓的時候,聽到蕭子靳正在打電話報警,他沒有來得及多問,迅速地將車子倒出車位。


    蕭子靳道:“城東焦岩段,快點。”


    林助理一腳油門踩下去,同時問道:“蕭董,您怎麽知道沈小姐在哪裏?”


    “我在她的手機上裝過定位。”蕭子靳繃著臉說。


    其實他剛剛並不確定沈雨蕁還有沒有在用他當初送她的手機,隻是試著定位了一下,結果發現手機現在的所在位置就在城東。


    林助理偷偷看了他一眼,換成是以往他也許會壯著膽子揶揄一句:蕭董您真卑鄙,居然還來這一招!


    可是現在情況緊急,不說他自己沒心思開玩笑,就蕭子靳那張繃緊的臉他也不敢去惹。


    他隻是小心翼翼地說:“這裏離城東太遠了,我們趕過去肯定來不及,警察能找到沈小姐麽?”


    “不知道。”蕭子靳腦海中不停地迴蕩著沈雨蕁那絕望的叫喊聲,一顆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這一刻,他隻擔心沈雨蕁的人身安全,至於過往跟她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已經全部拋在腦後了。


    沈雨蕁在掙紮過程中,她的手機響了,是江辰打來的。


    司機掃了一眼掉在座椅下方響個不停的手機,理智突然迴攏了一些,想起了自己的此番目的和任務,壓在沈雨蕁身上的龐大軀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些。


    上麵說隻需要把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弄死就行了,不用傷害她本人,剛剛他看到女人長得還不錯時,居然一時起了色心,還真是不應該啊!


    沈雨蕁一得到自由,立馬用雙手護住自己半開的胸口,嚇得大哭起來。


    為了不耽誤事兒,司機突然打開車門,一把將她從車廂內推了下去,沈雨蕁腦袋著地疼的差點暈死過去,就這麽蜷縮著躺在瀑雨的路邊,身體微微顫抖著。


    司機跟著下了車子,抬腿便要踹她的肚子,而就在他的腿要挨上沈雨蕁的身體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由遠而近的警笛聲。司機被嚇懵了兩秒,隨即也顧不上任務不任務,轉身上車,迅速地將車子駛離現場。


    *******


    雖然一路緊趕慢趕,可畢竟天黑路滑又下著那麽大的雨,蕭子靳和林助理趕到城東的時候,時間也用足了40分鍾。


    沈雨蕁被警察叔叔從雨水中撈起來後,直接送到了凱利醫院治療,大概是撞到頭的緣故,這會正昏迷著。


    病房門口有兩位民警正在對一位醫護人員做筆錄,看到蕭子靳趕來,不管是民警還是醫護人員都立馬禮貌地跟他打起了招唿。


    剛剛在調查沈雨蕁資料的時候,民警看到配偶欄內寫著蕭子靳,再聯合著去年報紙上看過的新聞,一下便猜到沈雨蕁就是當初那位跟蕭大公子閃婚的女子了。


    畢竟一個人跟另一個人同名同姓有可能,夫妻倆一起跟人家重名就有點不大可能了。


    所以沒等蕭子靳開口尋問,醫生便主動說道:“蕭少,蕭太太她撞傷了腦袋,暫時還沒有醒來。不過您放心,傷口看著並不嚴重,可能是一下子撞蒙和受驚過度才會暈闕過去的。”


    “看著不嚴重?”蕭子靳皺眉,顯然對她這種不負責任的表達方式不滿:“ct掃描了沒有?腦內受傷了沒有?”


    “抱歉,因為蕭太太懷有身孕,所以我們不敢往放射科送,而且警察同誌們從犯人口中得知,蕭太太隻是從車後座摔到地麵,應該不會傷的太嚴重的,所以我們打算再等等看蕭太太能不能醒過來。”


    “你說什麽?”蕭子靳震驚。


    醫護人員怔了一下,張了張嘴重複道:“我說蕭太太是從車後排摔到地麵的,應該不會傷的太嚴重。”


    “你說她懷孕了?”蕭子靳打斷她,傻傻地問道。


    “是啊。”


    “你怎麽知道?查出來了?”


    “今天下午沈小姐到我們醫院麵試的時候,她自己說的,還跟我們醫院談好了產假,嗯當時我也在場跟院長一起麵試的她。”醫生歉疚道:“真對不起,我們當時沒想到沈小姐就是蕭少的太太,沈小姐她自己也沒有提,更沒有想到她會在迴程的路上遇到劫匪。”


    “麵試?”


    “是啊,沈小姐她確實是來我們這裏麵試的。”醫生說到這個的時候,打量著蕭子靳道:“我剛還在納悶呢,怎麽蕭太太會跑來我們這裏找工作,而且還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沈雨蕁的態度太過認真,談的時間長了一點,所以才會害她沒有趕上公交的。


    蕭子靳鬱鬱地看著病房的門板,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倒是後麵趕上來的林助理代答道:“嗯是這樣的,我們家蕭太太一向獨立自主慣了,不喜歡靠男人。”


    “噢,真是個有個性的女子。”醫生含笑讚道。


    “太有個性了也不見的就好。”說出這句話的是蕭子靳,他轉過臉盯著醫生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她麽?”


    “可以。”醫生點頭,上前替他推開病房的門。


    “蕭少,我需要您配合我做一下筆錄。”警察同誌禮貌地說。


    蕭子靳用下巴指了一下林助理:“讓我助理配合你就行了。”


    林助理忙點頭:“是啊,我這一晚上都跟蕭少在一起,蕭太太的求救電話也是我幫忙接的。”


    他剛剛還在想,還好自己剛剛手賤地替蕭子靳接通了電話,不然少夫人現在還不知道會被那個劫匪折騰成什麽樣呢。


    一心希望蕭子靳和沈雨蕁複合的他,今天算是做了件好事了,應該又可以加薪了吧?他美滋滋地想。


    病床上的沈雨蕁睡的很安靜,發絲還有些微濕地搭在臉頰、枕邊上,白皙的額頭上被撞出了一個大包,脖子上也依稀可以看出幾條紅色的抓痕。顯然是剛剛掙紮博鬥的痕跡。


    眼前的她,看起來即憔悴又令人心疼。


    蕭子靳突然扭頭問一旁的主治醫生:“她的身體被侵犯成功沒有?”


    如果有,他絕對會讓那個膽敢欺負他老婆的男人下輩子都當不成男人!


    “沒有,警察趕到的比較及時,蕭太太除了上衣被扯裂了一些,其它還是完好地穿在身上的。”醫生吸了口氣:“這是萬幸中的萬幸。”


    “孩子怎麽樣了?”


    “挺好的,畢竟已經滿三個月,危險期已經過去了。”


    三個月果然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居然沒有死!


    那麽那天她當著他麵吃下去的流產藥片又是怎麽迴事?還有她下麵流血又是怎麽迴事?他的孩子居然那麽命大,連這樣都能頑強地活下來?


    而她又是怎麽迴事?不是堅持要打掉他的孩子,跟他一刀兩段嗎?為什麽又要偷偷留下這個孩子?還一直不肯讓他知道?


    如果他知道她的肚子裏還懷著她的孩子,他又怎麽會放任她離開,怎麽會害她四處奔波找房子找工作,最後還住到青梅竹馬的家裏去了。


    想到這一個多月來她因為他所受的罪,想到她跟江辰住在一起的場景,他就悔恨不已。


    然而後悔有什麽用?時光無法倒流,他也不能將過去一個多月中的時光和記憶完全抹去。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她醒來,好好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寧願吃盡了苦頭也不肯帶著孩子迴到他身邊來!


    *******


    二十分鍾後,沈雨蕁總算開始轉醒了。


    隻是轉醒的過程痛苦又漫長,黑暗中,一雙可惡的魔爪正在一下一下地抓向她,揪著她要抱她、親她。


    “走開走開!”她拚命地掙紮,試圖將那可怕的惡魔推開,可是惡魔卻一點一點地逼近她,對著她淫笑。


    “不要碰我!”沈雨蕁尖叫一聲,驀地從床上坐起時剛好撞入一個溫柔的懷抱。


    “不要怕。”蕭子靳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安撫。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沈雨蕁的心情一點一點地平靜下來,她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幽幽地睜開雙眼。


    一室的白色讓她心安定了一些,這裏是醫院,而不是那個風雨交加又黑乎乎的破地方,也沒有那個試圖侵犯她的猥瑣男人。


    她安全了嗎?她終於安全了。


    對了,她記得自己在摔下地時,似乎聽到有警笛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是警察救了她!


    “醒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清醒過後的沈雨蕁卻在聽到這個聲音後本能地身體一緊,驀地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身體下自覺地往床頭上縮去。一雙大眼含淚瞪著他,嘴裏喃喃著:“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的眼裏盡是惶恐,蕭子靳看著好,心裏多少有受傷的感覺。原來在她心裏,他和那個劫匪是一樣可怕,一樣令她感到惶恐的。


    不過也不能怪她,這一個多月來他對她來說可不就是惡夢麽?


    “我若不過來,你早就死在焦岩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他瞧著她,然後伸手去拉她的手臂:“趕緊躺下。”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沈雨蕁掙開他的手掌,憤憤地瞪著他:“你又想來攪黃我的工作對不對?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啊!”


    “你想欺騙我到什麽時候,我就折磨你到什麽時候。”蕭子靳淡淡地開口。


    沈雨蕁怔了一怔,含淚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他。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已經知道她的孩子還在嗎?是嗬,她現在是在醫院裏麵,他必定已經在醫生的口中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


    他居然知道了,怎麽辦?


    蕭子靳看著她慌亂的神情,嘲弄地冷笑:“怎麽?你還想繼續欺騙我說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前你的青梅竹馬還沒有迴國呢。”


    沈雨蕁不吱聲,也根本說不出話來,心裏亂轟轟的。


    好不容易才從劫匪的手中解脫出來,又落入了蕭子靳的手裏,她今天怎麽就那麽背。


    蕭子靳突然傾身。雙手摁在她身側的床頭上近距離地盯著她:“告訴我,為什麽孩子還在?為什麽又決定把他生下來了?你不是一直都堅持要將她打掉的麽?”


    “我。”沈雨蕁搖頭,盯著他一臉哀求道:“我不想打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怎麽放過你?”蕭子靳不解:“繼續任你在外麵奔波勞累麽?就算我不擔心你勞累,也該擔心一下孩子會不會跟著你吃苦吧。”


    “那你想怎麽樣?”沈雨蕁有些崩潰道。


    “先把身體養好,我們再商量怎麽辦。”她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蕭子靳不想跟她談這個問題,因為怕刺激到她,因為這個問題基本上已經沒有可談的必要。


    接下來該怎麽做,他心裏有數。


    “我不想跟你商量,我也不要迴到你的身邊去,我說過我不想。”


    “為什麽不想?”蕭子靳用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緊緊地逼視著她:“我說過,梁溫柔那隻是個意外,你比我更清楚她的孩子是怎麽來的,你不能因此就把錯怪在我頭上來,然後跟我鬧離婚。”


    “梁溫柔是個意外,那你心裏的那個人呢?也是個意外嗎?”沈雨蕁迎視著他:“你知道麽?相較起梁溫柔,我甚至更在乎這個。”


    蕭子靳沉默了幾秒,搖頭:“那不是意外,但那是過去,已經過去了。”


    “可她在你心裏一直過不去啊。”


    “已經過去了。”


    “我不信。”


    “那你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把我的心挖出來檢查一遍麽?”蕭子靳氣結,同時又有些無奈。


    他還是頭一次這麽有耐心地跟一個女人解釋自己的內心,偏偏這個女人還總是左一句右一句的不信任。他實在沒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下去了。


    沈雨蕁抬手擦了一把眼裏的淚水,道:“我說過,想要我相信你,留在你身邊可以,說你愛我。”


    蕭子靳微訝。


    沈雨蕁看到他臉上的訝然,心裏卻難過地想,他又在沉默了,又在猶豫了,每次都是這樣。


    “真的隻是這樣就行?”


    沈雨蕁點頭,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就是這麽的簡單!


    “好。我愛你。”蕭子靳張嘴吐出一句。


    沈雨蕁沒料到他那麽隨意就將愛說出口了,一時間愣在那裏,他居然對她說了‘我愛你’這三個字?她真的沒聽錯嗎?


    她等了那麽久的三個字,就被他如此輕易地說出口了,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嗎?因為孩子,他甚至可以昧著良心對她說這三個字?


    “怎麽?反悔了?”蕭子靳看著她震驚過後又是懷疑的表情,以為她隻是隨便說說的。


    沈雨蕁沒有吱聲,低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身躺迴床上,卻沒有丁點的睡意。


    她背對著他,一副不願看到他的樣子。


    她是在消化,消化自己剛剛從他嘴裏聽到的那三個字,那對她來說極其重要的三個字。抬手一摸。方才發現自己的心髒正在突突地跳動的利害,這是被他震驚到的緣故麽?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蕭子靳注視著她的背影說。


    在病床上躺了好一會,沈雨蕁才終於漸漸地平靜下來,難過的心,終於明朗了許多。


    不管他是出於何種原因說的這三個字,至少還是說了,以他的性格這已經是一種突破了啊!


    又是片刻之後,她突然想到般問了一句:“你怎麽會到這裏來?又在派人跟蹤我麽?”


    他又想對她下手,把她的工作攪黃麽?難道這也是愛她的體現?


    “難道不是你自己給我打電話的?”蕭子靳反問。


    如果他有派人跟蹤她就好了,她也不至於受到這樣的傷害。


    “我給你打電話了?”沈雨蕁狐疑地轉過身來盯著他:“怎麽可能。”


    看她的表情,敢情是打錯電話了?她原本不是要打給他的?她遇到危險時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他?


    剛剛還在因為她能在自己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他,向他求救而對她心生感動和憐惜。這會聽到她這麽說,看到她臉上迷茫的表情,心裏的那抹小感動立馬介消失了,臉色也不自覺地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怎麽會知道你被人劫持了,怎麽能及時報警,而你又怎麽能夠得救?難不成你還以為是警察巡羅到那個地方,恰巧把你救下來的?”他不道。


    沈雨蕁張了張嘴,難道不是這樣麽?


    她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想拿點什麽東西敲開她的腦殼,看裏麵是不是裝的全是漿糊。“大雨天的,又是晚餐時間,警察吃飽了撐的才會跑那麽偏僻的地方去巡羅。”


    他說的沒錯,可是她想來想起。自己真的沒有給他打電話啊。


    她果然是打錯了電話,很好!


    蕭子靳傾身凝視著她質問:“告訴我,你這通電話你原本是要打給誰?”


    “我。”沈雨蕁啞言,是啊,當時危急時刻,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誰?她可以肯定真的不是蕭子靳!


    蕭子靳現在那麽恨她,她怎麽可能打電話向他求救?怎麽敢?


    可當時究竟為什麽會打了他的電話,她現在也記不起來了,隻是胡亂地摁了一串號碼便撥了出去。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打通電話,手機就被司機奪走扔在地上,然後便再也沒有理會手機的事了。


    這麽巧?她居然把電話撥到蕭子靳的手機上了?而且還是他報警救了她?這不可能啊!


    “你為什麽要救我?”她盯著他問:“你不是恨我嗎?不是想報複我嗎?為什麽還要救我?”


    “既然你已經打電話向我求救了,我自然沒有不救的道理。”蕭子靳說,他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在聽到電話時有多驚慌多擔心,連一秒都沒有多猶豫便趕來城東了。


    “救完了再繼續報複我是麽?”沈雨蕁嘲諷了一句。


    蕭子靳看了她一眼,平靜道:“看你以後的表現。”


    病房內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蕭子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便直接將電話掛斷,抬眸時發現沈雨蕁正在盯著自己瞧,唇角一掀:“盯著我做什麽?”


    “可不可以把你的電話借我用一下?”她說。


    蕭子靳表情一凜,還以為她已經意識到電話是梁溫柔打來的,正在吃醋中呢,原來隻是借電話!


    “打給你的青梅竹馬?”


    “隻是報個平安。”這麽晚還沒迴家,手機又不通,江辰一定快要急死了吧?


    “你要用我的手機打給你的青梅竹馬?你確定他敢接?”蕭子靳冷著臉問。


    “他沒你那麽小心眼。”


    蕭子靳動了動唇角。沒吱聲。


    沈雨蕁想了想,開始從床上往下挪,蕭子靳見她想下床,皺眉:“你想做什麽?”


    “我去跟醫生借電話。”沈雨蕁道,再不打個電話迴去,家裏就該滿世界找人了。


    蕭子靳雖然心塞,但卻不得不將手機遞給她,末了還不忘提醒了一句:“不許用我的手機跟別個男人談情說愛。”


    沈雨蕁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電話,繼續往病房門口走去。


    “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蕭子靳抬手攬住她往外走的身體,語氣中滿是無奈:“先躺下,手機隨你打。”


    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胸口,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沈雨蕁心下不由自主地悸動了,居然感覺到了滿滿的溫暖。天啊,她這是才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也忘了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了麽?居然會在他突然抱住自己的時候受到心靈的觸動?


    明知道他是個惡魔一般的男人,他會為了品嚐報複的快感對她各種折磨,她還是被他一句好話給誘惑了。


    她到底還想不想離開他過自己的生活了?


    她就這麽靠在他的手臂上,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袖子,淚霧在眼底一點一點地凝成珠。


    蕭子靳的手臂下移,大掌覆在她微微有點凸起的小腹,輕柔地撫摸了一下:“這個孩子已經跟著你吃了太多苦,讓他歇會?”


    “蕭子靳,你放開我。”她仰起小臉。強行將眼裏的淚珠控迴去。


    蕭子靳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放迴床上,又將手機遞到她手裏後,才轉身往病房門口走去。


    沈雨蕁望著他的背影走出病房,抓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好半晌才將目光從門口收了迴來,幽幽地吸了口氣。


    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嚇到江辰,她努力地調整了一通情緒後,才拿起蕭子靳的手機撥通江辰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江辰明顯急促的聲音:“你好。”


    “江辰,是我。”沈雨蕁語氣中滿是愧疚。


    一聽到她的聲音,江辰立馬責備道:“沈雨蕁你怎麽現在才打電話迴來?想急死我們大家麽?”


    就知道江辰肯定會擔心死的,沈雨蕁心裏感覺更加愧疚了:“對不起,我今天下午到城東這邊麵試。然後遇到了一點意外,手機也不見了,所以。”


    她沒敢告訴江辰自己差點被劫匪劫財又劫色的事情,因為擔心江辰會更加擔心自己,果然,她都還沒說呢,江辰便立馬情急道:“你遇到意外了?有沒有什麽事?現在在哪?”


    “你放心,現在還在城東這邊,我挺好的。”


    “那我現在過去接你。”


    “不用!”沈雨蕁忙道。


    江辰愣了一下,追問:“為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雖然不想讓他擔心,但這事似乎也瞞不下去了,她想了想才道:“江辰。是這樣的,我剛剛麵試完準備迴市區的時候,上了一輛黑出租,手機和包都被他搶走了,而且還差一點受到人身傷害。後來是蕭子靳救了我,現在我正在用他的手機給你打電話。至於蕭子靳為什麽會救我,這個還是迴去再說吧。”


    電話那頭的江辰沉默了,顯然並不喜歡從她嘴裏聽到蕭子靳這個名字,而且還是蕭子靳救了她。


    “江辰,蕭子靳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她無奈地說。


    半晌,江辰才問出一句:“然後呢?”


    然後?然後會怎麽樣她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但她可以想象的到一定不會太好。


    “以他的個性。應該是沒得商量的。”


    “你的意思是要迴到他身邊去是麽?”


    “我不想,但我擔心他不會再放我走。”沈雨蕁無奈道。


    “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又是一番沉默後,江辰突然改變話題:“以後千萬別那麽傻,自己獨自一人跑那麽遠的地方去,


    “我知道了。”沈雨蕁想了想,道:“江辰,麻煩我跟我媽說一下,就說我現在挺好的。”


    “好。”


    隔著電話,她都能感受到濃濃的失望,她知道江辰一定是對她失望極了。


    想對他說聲抱歉,卻又覺得有些說不出口,畢竟她和江辰之間目前依然隻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關係。


    倒是電話那頭的江辰再度開口了:“既然有蕭子靳照顧你,那我就放心了。”


    他想,就算蕭子靳不在乎沈雨蕁,也會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他不用擔心蕭子靳會不照顧好沈雨蕁。


    掛上電話後,沈雨蕁感覺自己的心沉重的有些唿吸不暢起來,她隻能深深地狠吸一口氣來讓自己心律平衡。


    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她自己也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早知會發生今天這些事情,她就不到這邊來麵試了,可惜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早知道’這迴事。


    直到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時,她才急忙吸了吸鼻子,眨去眼底的酸澀微生瞌上雙眼假寐。


    沉穩的腳步越來越近。最終停在她的床前,緊接著是屬於蕭子靳的聲音響起:“煲完電話了?”


    沈雨蕁依舊瞌著雙眼,將手機遞還給他。


    蕭子靳接過手機,道:“你的手機和包都已經拿迴來了,那個劫匪也已經被關起來了,這次算你命大,下次若還是這麽無腦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懂麽?”


    他這是在關心她麽?怎麽聽起來那麽沒有感情?


    沈雨蕁點頭:“懂了。”


    類似的話剛剛江辰也對她說過,她以後肯定會小心,再也不敢那麽魯莽地一個人跑那麽遠了。


    “先起來吃點東西,然後早點休息。”


    “我又沒什麽大礙,還要在這裏住院麽?”


    “留在這裏休養一晚。”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他的一貫的行事風格。


    雖然這裏的醫院條件沒有市區好,不過醫生剛剛說過沈雨蕁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隻需要靜養一兩天就行了。既然是靜養,自然也沒必要現在就奔潑迴市區去。


    沈雨蕁知道自己落到他手上後就不會再有說話的權利,隻好乖乖留下了。


    不一會兒便有護士小姐端著晚餐走進來,並且將飯菜一樣樣地擺好在小桌板上,沈雨蕁看著桌麵上足夠三個人吃的份量,抬頭掃了蕭子靳一眼:“這麽多我吃不完。”


    蕭子靳走到床尾那頭坐下,拿起碗和筷子:“你以為隻有你沒吃飯麽?”


    “你也沒吃?”沈雨蕁有些訝然,又有些愧疚。


    蕭子靳掃了她一眼,以沉默作為默認。


    剛剛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是七點鍾。他還在公司忙工作,然後就是風風火火地往城東趕,再然後就是被她昏迷和懷孕的消息震驚得半天迴不過神來。從頭至尾,他根本沒有吃飯的機會和心思。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他早就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這麽晚沒吃飯,沈雨蕁自然也餓極了,隻是太久沒有跟蕭子靳一起吃飯,她實在是不自在,連筷子都不太敢往他麵前伸。


    她的反常自然落入了蕭子靳的眼中,他沒有說什麽,而是不動聲色地夾了一塊牛肉放入她的碗裏,又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去。


    “我自己來就好。”沈雨蕁抬眸看了他一眼。


    “為什麽光吃白飯?”蕭子靳掃視著她:“我有那麽可怕麽?”


    “本來就是挺可怕的。”沈雨蕁低咕了一句。


    她居然承認了,蕭子靳有些無語,低頭又往她的腕裏夾了一塊肉片:“你放心,你現在可是我孩子的母親,我再怎麽生氣也不會對你怎樣。”


    因為是他孩子的母親?所以不會對她怎樣?


    就像他對梁溫柔那樣麽?剛開始明明厭惡她厭惡的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想,後來卻可以做到對她溫柔微笑?


    為了孩子,他會對她好,也會對梁溫柔好,一視同仁。這跟古代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有什麽區別?而她又跟古代那些女人有什麽區別?


    她苦澀地笑了一下,低頭吃起了碗裏的飯。還是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想的越多隻會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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