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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她聽到江辰的助理說江辰的合同有問題時,她還問過江辰的,當時江辰說沒有什麽大問題,正在處理中。後來她就沒有再過問江辰的工作問題了,也一直沒聽他說他沒在恩泰上班的事。


    江辰明明是恩泰醫院用高薪從國外請迴來的高級醫生,而且看起來江辰對恩泰醫院也挺滿意的,怎麽會突然不做了呢?合同到底是什麽問題?總不可能是薪水數字的後麵少了個零,引起爭端了吧?


    想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來的遭遇,想到蕭子靳的手段,沈雨蕁很難不往那一方麵去想。


    蕭子靳對她的報複還沒有結束,她就找了江辰當靠山,還住到他家裏去了,以蕭子靳的個性怎麽可能會放過江辰?


    想到這個可能,沈雨蕁立馬拿出手機撥通江辰的號碼,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了,江辰的聲音傳來:“不是約了朋友逛街麽?怎麽這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麽歡快,一點都不像是受過工作變動影響的人,沈雨蕁突然有些心酸起來,開門見山地問道:“為什麽一直沒有告訴我你沒在恩泰醫院入職?”


    江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擔心你會同情我,不好意思在我家借宿了。”


    “那你告訴我,合同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嗯就是薪水不合適,跟當初談的不一樣。”


    “你騙人,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對嗎?”


    “怎麽這麽說?”江辰淺笑:“你想多了。”


    想多了?她怎麽可能會想多?


    她咬著唇。半晌才吐出一句:“江辰,你這麽喜歡把我當外人,那為什麽還要收留我在你家住?”


    “我沒有把你當個人。”江辰忙安撫道:“你別這樣,其實我並非一定要在恩泰入職的,我這次迴來主要是受我爸媽的命令迴來考察市場的,況且我爸媽也不支持我上班。現在好了,我可以全身心地考察市場,迴去給我爸媽複命了。”


    沒錯,她上迴聽母親說過江父江母打算迴國開醫院,可這是兩碼事啊,她也知道江辰這麽說是為了安撫她的。


    江辰因為她丟了恩泰這麽好的工作,她心裏實在是慚愧。


    看著沈雨蕁掛上電話後,小元捂著嘴巴道:“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江醫生不會是恨死我了吧?”


    沈雨蕁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對她說:“小元,我現在有點事,咱們改天再逛吧。”


    “什麽事那麽急?不會是要去找江醫生算賬吧?”小元表示很害怕。


    沈雨蕁搖頭笑了笑:“當然不是。”


    “那你。”


    “沒事的,你先迴去吧。”


    “那我先迴去了。”小元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對勁的沈雨蕁,末了又問了一句:“真的不用我陪?”


    “不用,謝謝。”沈雨蕁搖頭。


    小元走後,沈雨蕁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便往蕭氏大樓的方向趕去。


    最近沈雨蕁每一次進入蕭氏都顯的特別急,所以並未意識到自己是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蕭子靳辦公室的,更沒有意識到這是蕭子靳一直為她保留的特權。


    即便是梁溫柔想來蕭氏找蕭子靳一趟,也是要經過預約才能進來的,可她卻不用。從一樓保安到前台再到電梯間保安,沒有一個人敢攔截她。甚至還很是禮貌地迎接了她,完全給了她蕭少夫人的待遇。


    沈雨蕁一路暢通無阻地殺入蕭子靳辦公室的時候,蕭子靳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進來眼裏明顯閃過一抹訝然,隨即對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麽後便掛斷了。


    沈雨蕁直接走到蕭子靳跟前,甚至沒有發覺沙發上還坐了個人。


    沒等她開口,蕭子靳便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沙發的方向道:“這裏有孕婦,請沈小姐平和一下情緒別嚇著人家。”


    沈雨蕁迴過頭去,這才發現梁溫柔正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她的心裏瞬間如同被堵了塊棉花般連唿吸都覺的難受。


    梁溫柔從沙發上站起,淺笑道:“沈醫生您怎麽來了?找子靳有事麽?”


    “有,孕婦不宜受驚,可以煩請迴避麽?”沈雨蕁看著她說。


    梁溫柔看了蕭子靳一眼,含笑道:“子靳,那我到附樓的咖啡廳等你,一會忙完了給我打電話。”


    “好。”蕭子靳衝她溫柔一笑,目送她離開辦公室。


    好久沒有見到蕭子靳笑過了,而且是笑的如此溫柔,沈雨蕁心裏的那團棉花堵的更嚴實、更難受了。


    她暗暗地吸了口氣,提醒自己這趟來不是為了給自己找難受的,而是為了江辰的事情來。況且她跟蕭子靳已經沒有關係了。梁溫柔又懷了他的孩子,他對她溫柔也是正常的。


    “有事就說吧。”梁溫柔一走,蕭子靳臉上便瞬間換了一套表情,甚至連看都懶的看她一眼,低頭隨手翻起了手邊的文件。


    這就是現實,他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的現實,虧她剛剛還在為他對梁溫柔微笑的事情傷感,真是太不應該了。


    她和他,真的已經發展到形同陌路的局勢了,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她再度吸了口氣,才盯著他一臉嚴肅地開口道:“蕭子靳我問你,江辰在恩泰醫院的工作是不是你在後麵搞的鬼?”


    蕭子靳掀起眼瞼掃了她一眼:“哪個江辰?”


    “你少在這裏給我裝傻!”沈雨蕁火大。


    蕭子靳故作想了想,道:“是你那位青梅竹馬的新男友麽?我憑什麽要認識他?”


    果然是他!他還調查過江辰的背景,還知道江辰是她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蕭子靳你能不能別那麽無恥?得罪你的人是我,想報仇衝著我來好了,為什麽要對梓恆下手,對江辰下手?”她氣唿唿地瞪著他:“錢我已經還給你了,你為什麽還要讓學校把梓恆趕出學校?你知道梓恆有多喜歡那間學校嗎?知道他哭的有那傷心嗎?他甚至因為那所學校跟我鬧別扭出了車禍,現在傷口都還沒有好。”


    “既然這麽關心你的弟弟,那當初為什麽不過來求我?如果你來的話,我完全可以讓你弟弟繼續在那所學校念下去。”


    “你。”


    “還有,誰讓他是你弟弟?”


    “好,因為他是我弟弟,所以也在你的報複行列中。那麽江辰呢?他不是我的親人,不過是好心收留了我,你為什麽也要對他下手?為什麽要把他的工作弄丟?他最近才剛迴國,還沒有辦法在這個城市裏立足,你把他工作弄沒了讓他現在怎麽辦?”


    “因為他太好心了。”


    “你不就是想讓我流落街頭麽?好啊,隻要你別對他下手,我願意搬出他家。”沈雨蕁惱火道。


    搬出江辰家是必須要做的選擇,不然她隻會一直拖累江辰,現在他隻是丟了工作,那麽以後呢?萬一江家真的在榆市開了醫院,以蕭子靳在榆市的勢力隨便給他們一點小鞋穿,江家醫院就別想在榆市立足了。


    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太可怕了,她不能因為自己就害了江辰全家。


    “怎麽?你想我停手了?”蕭子靳從皮椅上站起,幽幽地邁到她跟前俯視著她冷笑:“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好聲好氣地求我,求我就讓他迴恩泰繼續當他的科室主任,求我以後不對他下手。”


    “你渾蛋!”沈雨蕁氣憤地罵了一句。


    後者卻不羞不臊也不怒,依舊那一臉的漠然:“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也一直在教你做一個壞人,而你似乎也學會了不少,至少心變的狠了。”


    “咱們曾經夫妻一場,你就不能放過我麽?”沈雨蕁語氣軟了下來,眼裏都是哀求。


    “我肯放你自由,這難道不是對最大的寬容?”


    “你這是在放我自由嗎?你這是想逼死我!”


    “你能厚著臉皮拿走蕭家一千萬分手費,卻拉不下臉來跟我說一聲對不起,求我放過你嗎?你的自尊早在拿走分手費的時候就沒有了,還裝什麽裝?”蕭子靳咬牙甩給她一記:“我最看不慣、最恨的就是你的偽裝,簡直讓人惡心。”


    原來在他的心裏,她已經淪陷到令他惡心的地步了。


    這不正是當初她接受那一千萬時想要的結果麽?就是要讓他惡心,讓他討厭自己,然後放手給她自己。可這會聽到他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她還是覺得難過極了,仿佛被刀子剜了心般難受。


    如果一定要求他才能讓她和家人以及江辰平安,那就求吧,反正在他眼裏她早就是一個沒有自尊的人了。


    她穩了穩情緒,看著他一臉誠摯道:“蕭大少爺,當初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們,給我和我的親人朋友們一條活路,求你了。”


    “終於開口求我了。”蕭子靳嗤笑:“住小旅館的時候拉不下臉來求我,沈梓恆被退學的時候拉不臉來求我,為了一個男人倒是能拉的下臉,看來那個男人在你心裏份量很高嘛,既然這樣,那就拿出點誠意來求。”


    “你還想怎樣?”沈雨蕁控製不住地怒了:“一定要我跪下求你嗎?”


    “我又不是死人,跪下做什麽?”蕭子靳又是一笑,微微抬手,修長的手指放在胸前的襯衫扣子上,輕輕一擰,扣子脫落,然後是第二粒、第三粒。


    沈雨蕁臉色一紅,瞪著他:“你想做什麽?”


    “給你機會表現。”


    “你無恥!”沈雨蕁盯著他半敞開的胸口,心跳加速起來。


    蕭子靳見她一動不動,嘲諷地挑眉:“怎麽?不願意?不想幫你那位老情人了?”


    沈雨蕁垂著頭,半晌才抬頭盯著他咬牙道:“剛剛不是才說我惡心嗎?對著一個如此令你惡心的人你做的下去嗎?況且你的妻子還在附樓咖啡廳等著你呢,你真的做的下去?”


    “試試看就知道了。”


    又是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後,沈雨蕁才終於動了一下,開始用手解衣服上麵的扣子,她一顆顆解的很慢,每解一顆都有一顆淚珠伴隨落下,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盡管她解的很慢,可衣服的扣子就那麽幾粒,很快就被她解完了,露出她不算豐滿但卻精致的胸口。


    長襟長裙從她身上落下時,蕭子靳本能地身體一緊,臉色卻陰沉到了極點。她每脫一點,他的臉色就跟著沉了一點,怒火則上升了一點。


    她脫完了,遲疑了一下才上前一步,抬手替他解開剩下的那幾粒鈕扣。


    襯衫下擺敞開,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左腹下方那條鮮紅、觸目的疤痕。這條疤痕是她害他留在身上的,也是她親手替他縫合的。此時再次看見,她居然還能再次升起心疼。


    明明他那麽可惡,那麽壞,還在這種地方用這麽冷酷的方式侮辱她,她居然還心疼起他的傷來了,真是不應該的啊!


    她的淚落的更頻繁了,說不清是屈辱還是心疼,還是為她和他如今這樣不堪的局麵。


    身上的襯衫終於在她遲疑的動作中脫下,她一隻手攀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在他光裸的身上撫摸,踮起腳尖開始觸吻他的唇,一下又一下,生澀而顫抖。他的身體,卻始終一動不動地豎立在那裏,僵硬的令她無措。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蕭子靳卻突然以很不耐煩姿勢一把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了下去。


    沈雨蕁始料未及,身體一個後退跌坐在身後的皮椅內,一臉惶惶地望著他。


    蕭子靳傾身,一隻手掀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已經被淚水淹沒的臉,還有她光裸的身體,恨的咬牙切齒:“為了那個男人,你果然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連在辦公場所脫衣服取悅男人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你還有臉嗎?”


    沈雨蕁迎視著他:“你說過,隻要我表現好。你就會放過我們的。”


    “你表現好了嗎?在這裏哭喪似的親兩下就是在取悅我嗎?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惡心,更厭棄!”蕭子靳手臂一揮,指住門口的方向:“給我穿好衣服滾出去!滾!”


    被他如此嫌棄地轟趕,沈雨蕁隻覺得小臉熱的快要燒出火來了,那因羞愧而湧起的潮紅一直延伸到她的脖子、身體。


    她狼狽地從皮椅內站起,彎腰拾起地麵上的衣服胡亂地往身上套去,然後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那逃離的樣子,仿佛蕭子靳就是個隨時都能把他吞掉的吃人狂魔。


    她一路衝入電梯,身體仍在微微顫抖著,透過電梯內的玻璃竟麵,她看到自己發絲蓬亂衣衫不整。忙開始著手整理。然而專用電梯實在太快,沒幾秒就停在一樓了。


    而電梯外頭迎接她的是本該在附樓咖啡廳裏等著的梁溫柔,沈雨蕁正在整理頭發的雙手一僵,隨即才邁了出去。


    梁溫柔從上到下地將她掃視了一眼,剛剛還衣衫整潔的她,這會卻淩亂成這樣,分明是剛剛才做過的。


    想到她剛剛和蕭子靳在辦公室內纏綿的情景,梁溫柔就堵心,氣的咬牙切齒道:“沈小姐你還真是可笑,表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當初把錢還給我的時候說的多好聽,說你不會再跟子靳來往了,這才過了幾天,就耐不住寂寞地自動送上門來勾引她了,真沒見過像你這麽無恥不要臉的人。”


    沈雨蕁剛剛才在蕭子靳那裏受了屈辱,這會又被梁溫柔堵在電梯口冷嘲熱諷,心裏自然是不接受的。她幽幽地吸了口氣,按耐下心底的激動情緒,迎視著她淡然道:“梁小姐怕是會錯意了吧?我當初確實說過我不會再跟蕭子靳來往,不過那隻是我隨口說說的,並非向你承諾,也根本沒必要向你承諾。別仗著個肚子就把自己當成蕭太太,想要教訓我?等你真正嫁給蕭子靳的那一天吧。”


    “你。”梁溫柔氣結地咬牙:“你給我等著。”


    “我一直在等。”沈雨蕁扔給她一句,快步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這裏是蕭氏大樓。梁溫柔雖然有一肚子的火氣卻也不敢隨便發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快步走出去。


    蕭子靳站在坐地窗後目送沈雨蕁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隨即轉身,將手裏的襯衫套迴身上,一粒一粒地扣著上麵的扣子。梁溫柔敲門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正在扣襯衫的扣子。


    心髒一緊,又一次地揪疼起來。


    不再抱有疑問和希望,眼前蕭子靳的動作已經完全可以讓她確定他剛剛和沈雨蕁做過。


    蕭子靳隻是看了她一眼,繼續扣著自己的扣子。


    梁溫柔深吸口氣,走到他跟前道:“子靳,你明知道沈小姐已經有男朋友,而且已經同居在一起了。為什麽還要。”她看了他的雙手一眼,抬手接過他手中的活兒,忍著心傷替他扣起了扣子。


    “人總有犯傻的時候。”蕭子靳淡淡道。


    為了驗證沈雨蕁心裏究竟有多在乎那個男人,他不惜以這樣的形勢地逼迫她,而她還真是沒有令他失望,居然真的把衣服脫了,做起了那種她之前她一直逃避的事情。


    她不是對男人恐懼嗎?不是一直在抗拒他的親熱嗎?為了那個男人居然連這個都能忍?


    事實證明,他就不應該去求證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不求證就不會知道,就不會更加心塞。


    *******


    直到走出蕭氏大門,坐上了通往家裏的公車,沈雨蕁才終於鬆了口氣。


    心跳不那麽劇烈了,可隻要一想到自己剛剛在蕭子靳辦公室內做的事情,想到他臉上對自己的鄙夷,她還是會頭皮發麻,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原以為自己這麽做就能讓他心底一直壓抑的怒火得到發泄,讓他品嚐到報複的快感,可事實上呢,他確實是怒火中燒了,卻並沒有快樂的痕跡。他會放過她,從此停止對她的報複嗎?這個她已經不敢去奢望了。


    下了公車後,她鬱鬱寡歡地迴到江辰家,入屋的時候江辰已經在家了,正在廚房裏麵準備做晚餐。


    “怎麽是你在做飯啊?我媽呢?”沈雨蕁站在門邊問道。


    “梓恆跟何阿姨說沒吃過外國的晚餐。讓我給她們做一次試試。”江辰轉過身來,打量著情緒低落的她,淺笑道:“怎麽了?還在為我丟工作的事情傷感?”


    沈雨蕁看著他,眼圈突然就紅了,哽咽道:“對不起。”


    “跟你有什麽關係?”江辰洗幹淨雙手,又用抹布擦幹後,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看清楚,你眼前站著的江辰可不是二十年前隻會上山爬樹下河捉魚的小屁孩,他現在可是醫學校研究院畢竟的高材生,國內三甲醫院爭著搶著要的高級醫師你覺得我會餓死在街頭嗎?”


    “誇起自己來還是那麽不要臉。”沈雨蕁無語。


    “難道不是事實?”


    確實是事實,可是再怎麽利害的人也抵抗不住蕭子靳的魔爪啊,除非真的有強大的後台,或者離開榆市了。


    “再不濟,我迴國外去,繼續我之前的工作總成了吧?”江辰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不過何阿姨和梓恆都習慣了國內的生活,到了國外肯定不適應,所以我還是暫時留下吧。”


    “誰要跟你去國外啊。”沈雨蕁用手背在他的胸前拍了一記。


    “何阿姨說的,以後她就認我做女婿了。”


    “你別聽她的,她認過很多人做女婿。”隻要是有點錢的,她都想認下來當女婿。


    江辰笑了:“沒關係,我正好沒事也認個丈母娘。”他說完轉過身去繼續做他的牛扒。


    沈雨蕁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地變的凝重了,雖然江辰從來沒有說過要喜歡她的話,但是她可以感覺的出來他是喜歡她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她。


    如果江辰在她沒有認識蕭子靳之前迴國。他們兩個也許會理所當然地走在一起,至少她肯定會愛上他的,畢竟他是個那麽優秀的人,兩人又是有感情基礎的。


    可是現在她的小手悄悄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她已經淪落至此了,還有什麽資格跟他放在一起相提並論?還有什麽資格和她談感情。


    偏偏她還有一個那麽愛財如命的母親,恨不得立馬把她嫁給江辰的感覺。


    她擔心上迴自己跟蕭子靳之間的事情會再次發生在自己跟江辰身上,也就是在母親的計謀下趕鴨子上架地走在一起。


    所以,想要堤防母親對自己跟江辰下手,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江辰家搬出去,可惜又一直找不著房子。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了。


    “來。試下牛扒好不好吃。”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江辰突然將一小塊切好的牛扒放在她嘴邊。


    沈雨蕁迴神,忙張開嘴巴接了過去,嚼了嚼後點頭:“好吃。”


    “怎麽個好吃法?”


    “嗯鮮嫩多汁,口感極好。”


    “好吃什麽,那是青瓜片。”江辰橫了她一眼:“你可以再走神一點。”


    沈雨蕁愣了一愣,這才驚覺自己入口的果然不是牛扒,而是青瓜片。她的小臉一紅,沒好氣地捶了他一記:“你又在戲弄我。”


    “我隻是想讓你迴過神來。”江辰指了指廚房門口:“要發呆到外麵發去,別妨礙我做晚餐。”


    沈雨蕁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還是留下來幫你打下手吧。”


    “確定不會因為走神而弄壞了我的食材?”江辰不放心道。


    沈雨蕁橫了他一眼嗔道:“別這麽說嘛,人家不過是偶爾的走神。”


    何玉嬌從廚房門口探進半個頭來,笑眯眯地打量著廚房內有說有笑的二人。開口打趣道:“阿辰,你手藝那麽好教教雨蕁怎麽做西餐唄,讓她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說完,她又對沈雨蕁道:“雨蕁,我看你也別找工作了,就在家裏搞搞衛生做做飯帶帶孩子,當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也挺好的,阿辰你覺得呢?”


    江辰掃了沈雨蕁一眼,淺笑:“我無所謂。”


    “你當然無所謂了。”沈雨蕁橫了他一眼:“變成廢人的那個人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麽所謂。”


    “家庭主婦是廢人麽?”何玉嬌不高興了,她可是當家庭主婦好幾年了。


    “媽,你別在那裏胡說八道了。等我找到房子我們就會搬出去住的,所以我必須找到工作。”沈雨蕁說的一臉認真,她的心裏就是這麽打算的。


    “這裏住著不好?”江辰看了她一眼問。


    “好是好,不過也不能一直賴著不走啊,再說萬一你以後有了女朋友,看到我住在這裏多不好啊。”沈雨蕁狀似隨意地開口道。


    廚房裏麵瞬間安靜下來,何玉嬌撇撇嘴,強忍住罵醒她的衝動,江辰似是並未將她的話往心裏去,繼續著手中的活兒。


    “好了,可以開飯了。”江辰道,給沈雨蕁切了一塊牛扒微笑道:“這次是真牛肉。試下好不好吃。”


    沈雨蕁看了一眼他手中扒,接過去吃了起來,隨即點頭將剛剛的誇讚重複了一遍:“好吃,鮮嫩多汁,口感極好。”


    “再試一下這個涼拌青瓜,雖然不搭,但梓恆說他喜歡吃。”


    “不行,我不能吃生冷的東西。”沈雨蕁幾乎脫口而出道。


    “你不能吃生冷的東西?為什麽?”江辰訝然,他記得她以前什麽都吃的,黃瓜從藤上摘下來就敢往嘴裏送。


    沈雨蕁啞言,忙道:“呃最近腸胃不是那麽好,所以不敢吃。”


    心想。糟糕,差一點就露出了自己懷孕的馬腳。


    如果讓江辰和她的母親知道她懷孕,肯定不會允許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因為母親的心已經被江辰勾走了,早就不提蕭子靳了。


    *******


    第二天沈雨蕁醒來時,發現梓恆和江辰都不知去向,隻有何玉嬌在廚房裏麵煮早餐。


    何玉嬌告訴她江辰帶著梓恆晨跑去了,沈雨蕁不禁有些恍惚,想起之前蕭子靳也喜歡帶著梓恆去晨跑的。


    事情都過去了,物是人非。


    何玉嬌突然從廚房裏麵走出來,用手在她的耳朵上擰了一下訓道:“沈雨蕁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別在江辰麵前說那種容易讓他誤解的話。省的他以為你對他沒興趣,找別的女人去了。”


    “我本來就隻把他當成哥哥看。”沈雨蕁低咕了一句。


    “死丫頭你說什麽呢?不想好好過了是吧?”


    “我懶得跟你說。”沈雨蕁轉身離開廚房,不再理會她。


    屋內突然響起一陣門鈴聲,沈雨蕁走到門邊拿起話筒,當她看到門在一樓門禁外的居然是張院長時,臉上湧起一抹訝然,問道:“張院長,您找誰?”


    “你好,請問這裏是江醫生家嗎?”


    “嗯是的。”她的手指本能地在開門鍵上摁了一下。


    開了門,在等張院長上來的當兒,沈雨蕁給江辰打了電話,尋問他為什麽恩泰醫院的張院長會到這裏來。江辰頓了一下,淺笑道:“大概是合同弄好了。”


    “合同?”


    “嗯,我到樓下了。”江辰掛上電話。


    畢竟之前在恩泰醫院呆過,這位張院長又是蕭子靳的朋友,沈雨蕁感覺自己並不方便麵見,交待過何玉嬌好好招待客人後她便躲迴臥室去了。


    張院長到了沒多久,江辰也到了。


    沈雨蕁趴在門後聽了一陣,聽到張院長一個勁地向江辰道歉,並且邀請他盡快到醫院去任職上班。她心想江辰的工作不是被蕭子靳弄沒了麽?怎麽張院長還親自過來請江辰迴去上班?


    難道是蕭子靳突然收手了?又把工作給江辰弄迴去了?不,這不是他的性格,況且昨天她從蕭子靳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明明看到他還是很惱怒的。甚至因為她對江辰的態度而恨極了江辰,怎麽可能會工作還給他?


    兩人沒有談多久,江辰便送張院長離開了,不過卻在離開前告訴他自己需要再考慮一下再答複他。


    張院長頻頻點頭重複著希望他能夠加入恩泰醫院這種各套話。


    張院長離開後,沈雨蕁才從臥室裏麵走出來,在江辰對麵坐下後打量著他:“怎麽迴事啊?之前不是說合同出問題了麽?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也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他們醫院內部幾位高層之間的內鬥,受了點影響。”


    “你的意思是你被恩泰辭掉,不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搞鬼?”


    “算不上搞鬼吧,隻不過是不小心成了他們內鬥的犧牲品,這位張院長承諾過會盡快把局勢穩定好,重新給我出合同。”


    “什麽。”沈雨蕁徹底地囧住了。


    這麽說江辰隻是暫時停職等新合同,並非蕭子靳在背後搞的鬼?可是那天她跑去找蕭子靳算帳的時候,他明明沒有否認的呀。還說如果她能取悅他,就會讓江辰迴到恩泰上班。難道他這麽說隻是為了故意氣她,刺激她的?


    “可是。”她啞口無言,想到那天在蕭子靳辦公室內自己的表現,臉上就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也難怪蕭子靳會那麽生氣了,都怪她自己太過衝動,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往他辦公室裏闖。


    “可是什麽?”江辰見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淺笑道:“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不爽快點答應張院長?”


    “嗯。”沈雨蕁胡亂地應了聲,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她好奇並且想知道的。


    “因為你不在恩泰了,所以我也不想去了。”


    “啊。”


    江辰笑了一下:“當初在眾多醫院中選擇了恩泰,本來就是因為恩泰有你,可是沒想到我剛迴來你卻從恩泰辭職了。”


    沈雨蕁愣住。


    他說什麽?他去恩泰上班是因為她?不是吧。


    還有他這算是表白嗎?這可是他頭一次說出如此曖昧的話語來啊!


    “江辰。”她遲疑地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江辰又是一笑:“你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我這麽做僅僅是想找個偶爾能一起約出來喝杯咖啡的伴兒,而你又是最現實最合格的,所以我來了。”


    他真的隻是這麽想嗎?沈雨蕁看著他笑意得體的樣子,心想著但願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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