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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雨蕁無語,蕭子靳這忙幫了等於沒幫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爺爺,我們會順其自然的。”


    “這個嘛。”王素一聽這話,忙又說道:“生孩子固然重要,不過懷孕這事還是要靠緣份的,如果不想生非要勉強的話,懷上了也不一定高興,所以你們兩個要好好計劃計劃。”


    “我會的。”沈雨蕁點頭。


    “來,把這碗湯也喝了。”王素轉而對唐曉道:“吃完早餐趕緊到床上躺著去,醫生說你出了院還是得多休息。”


    “唔,好好休息,好好養身體。”蕭老爺子掃了一眼自始至終一聲不吭的蕭澤飛:“給澤飛養個大胖小子,省得你倆一天到晚鬧啊鬧的。”


    “聽到沒有,爺爺都讓你多吃點了。”王素笑盈盈道。


    有了老爺子的這句話,她就更得意了,畢竟把老爺子哄高興了才是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


    大家都在一個勁地勸唐曉多吃的時候,隻有沈雨蕁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還是少吃點補品吧,懷孕初期不宜大補。”


    餐桌上靜了一下,大夥的目光往她望了過來。


    就知道會是這種成交,所以沈雨蕁才一直忍著沒說的,不過看唐曉一碗一碗的喝她又實在看不下去了。


    此時的她有些尷尬,笑了笑:“胎兒在前三個月還不穩定,也不會吸收,吃的太補反而容易給子宮和胚胎造成壓力,一般都是滿三個月之後才開始補的。”


    她說的很誠懇,但聽在王素等人的耳中卻是極其的刺耳。


    王素嗬嗬一笑,道:“雨蕁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還沒聽說過懷孕了不能補的呢,當年我懷澤飛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吃,也沒見什麽壓力不壓力啊。你可別自己懷不上就亂給曉曉出主意啊,曉曉懷的可是蕭家的寶貝孫子。”


    沈雨蕁無語,就知道自己的好心會被當成是故意想害死唐曉孩子的壞心腸,以後再也不多嘴了。


    “我看你這人說話就是難聽。”蕭老爺子目光往王素身上一掃:“雨蕁是醫生,她懂的還會比你少麽?就算她說錯了也不能說人家是因為懷不上就亂出主意吧?”


    “爺爺,你每次就知道護著大嫂。”唐曉仗著自己懷孕撒起了嬌。


    “我是幫理不幫親。”蕭老爺子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好了好了,你現在是我們家的重點保護對像。就別為這點小事心情不好,影響了胎兒的發育了,快吃早餐吧。”


    唐曉小嘴一掀,滿意地笑了。


    她知道蕭老爺子心軟,對她和沈雨蕁都一樣,隻不過之前她太過鬧騰了鬧得他老人家心煩才會便宜了沈雨蕁的。現在她懷孕了,剛好可以把老爺子的心扳迴來。


    從蕭宅出來,車廂內顯得有些安靜。


    蕭子靳目視前方,雙手穩穩地操控著方向盤,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要不咱們也懷一個?”


    沈雨蕁愣了一愣,扭頭訝然地望著他:“怎麽突然說這個?”


    蕭子靳也轉過頭來,打量著她:“怎麽?你剛剛不是在想這個?”


    “不是,我在想梓恆報班的事情。”她沒有撒謊,她剛剛一直在想梓恆報興趣班的事情,因為昨天老師跟她說了學校準備給孩子們開展培訓班的事情,她還沒想好要讓梓恆學點什麽好呢。


    她的迴答無疑是給蕭子靳澆了一盆涼水,失望。


    他還以為她的一路沉默是因為早餐時被那幫人刺激的心情不好呢,換作任何一個正常女人也會被刺激到,然後暗暗發誓自己也要懷一個揚眉吐氣的。


    “你說我到底應該讓梓恆學跆拳道呢?還是學點外語或者音樂什麽的好一點?”沈雨蕁顯然並沒有感覺到蕭子靳的不爽,一本正經地問道。


    蕭子靳沉吟片刻,酸酸地吐出一句:“難道你的心裏就隻有梓恆麽?”


    除此之外,她就一點都沒有將老爺子的話和唐曉的刻意炫耀放在心上?“廢話,梓恆是我的親弟弟,我心裏當然得有他了。”沈雨蕁顯然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那麽你就不想生一個屬於我倆的孩子?然後像唐曉那樣母憑子貴,被整個宅子的人眾星捧月?”蕭子靳想起那天在桌麵上看到的事後藥,突然就覺得很心塞。


    “不是你自己說不著急,不需要利用孩子來鞏固地位的麽?”


    “我不急你也不急?”


    “我不急啊。”沈雨蕁見他臉色不是那麽好看。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再說了,就算我懷上了也不可能像唐曉那樣被眾星捧月吧?她們不恨我入骨就不錯了,還捧?”


    她說的沒錯,但這不是重點好吧。


    蕭子靳心塞的是她為什麽就那麽不稀罕懷上他的孩子,這可是別的女人求都求不到的恩澤呢!


    他這位小妻子的腦殼裏裝的是漿糊麽?


    跟她說多氣多,他索性不說話了。


    發生了那麽大的巨變,沈雨蕁以為小元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從痛苦中走出來,沒想到才短短的兩周,她便已經又恢複成了之前那個樂觀開朗,努力工作的女孩了。


    沈雨蕁打量著她,半晌才忍不住問出一句:“你沒事吧?”


    小元從餐盤中抬起頭來,望著她:“我沒事啊,你看我哪一點像是有事的?”


    “真的已經走出來了?”她真擔心小元是裝出來的。


    當初她被蕭澤飛背叛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感覺整個天都是灰色的,每次見到蕭澤飛和唐曉都傷心不已。更何況是談了五年,即將談婚論嫁還懷了孕的小元?


    “真的。”小元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無奈地笑了一下道:“這些日子我已經想通了,既然小陳是那麽朝三暮四的人,早分總比晚分的好。我應該感謝那個女孩將他從我身邊搶走,不然我就這麽糊裏糊塗地嫁了,然後耽誤了自己的一生。雖然孩子走得有點可憐,但總比一出生就要成當一個單親孩子、跟著我受苦受累好。”


    聽著他的話,想到自己跟蕭澤飛之間,似乎也是這樣的,她應該感激唐曉將蕭澤飛從自己身邊搶走,不然她現在就無法跟蕭子靳在一起了。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道:“你能想通就好。”


    “我已經想得很通了,我還年輕,還有機會去爭取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我不應該把自己放在一棵樹上吊死。”小元微笑著:“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是重獲新生的我,也是真實的我,真的。”


    “嗯,我相信你。”沈雨蕁吃了一口飯,隨即抬頭問她:“那你恨他們兩個麽?”


    “懶得恨了。”小元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從現在起,小陳再也不存在我的生命裏。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了。”


    “嗯,就該是這樣的。”沈雨蕁點頭。


    就該是這樣的,她對蕭澤飛和唐曉也該是這樣的,也該收起仇恨用一種平常心去對待他們了。


    “而且我聽說他們已經雙雙被蕭氏解雇,最近正忙著四處找工作,安逸的生活結束了,以小陳的性子撐不了幾天就會將懶惰的本性暴露出來,沒有幾個女孩受得了他。”


    沈雨蕁愣了一愣,訝然道:“你說什麽?蕭氏把他們解雇了?”


    “是啊,我說是剛剛聽說不久的。”


    “為什麽?”


    “據說是被抓到上班時間躲在茶水間談戀愛。”


    “這麽瘋狂?”


    “這不是還在愛情新鮮期麽?瘋狂一點是正常的。”小元嘲弄地笑笑。


    各從在鬼門關裏繞過一迴後,沈雨蕁發現小元一夜間比之前成熟了許多,連說話的口吻都變得成熟了。


    看來人真的可以在磨難中成長起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


    夜裏沈雨蕁問蕭子靳這事,蕭子靳抬眸掃了她一眼,道:“不是你讓我把他們兩個炒掉的麽?”


    沈雨蕁愣了一愣,居然是因為她?


    “可你當初不是拒絕我了麽?”她記得他說公司不好管這種私事來著。


    “沒辦法,被你傳染上了愛多管閑事的毛病。”


    沈雨蕁笑了:“那你是用什麽理由把他們炒掉的?”


    “不太清楚,放權讓他們組長去處理的。”蕭子靳隨手翻閱著手中的文件。


    “你居然不知道?也太冷血無情了!”


    “那你到底想怎樣?”蕭子靳抬頭盯著她:“把他們重新招迴公司來?”


    “當然不是,這種人就應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沈雨蕁滿臉的痛快,蕭子靳卻顯的有些不耐煩了,索性文件夾一蓋,一把將她拽到自己的腿上坐下,手掌托起她的下巴沒好氣道:“你到底讓不讓我工作,不讓我工作就陪我滾一場。”


    說完,他將她的身體往上一托,將她放倒在辦公桌麵上。


    沈雨蕁被他嚇得低唿一聲,忙掙紮著反抗:“好嘛,我不吵你了,我去睡覺。”


    “晚了,我已經沒心思工作了。”他將她的睡衣掀了上去,手掌覆上那凝脂般的胸口,嘴巴也在同一時間實實地吻住她抗議的小嘴,舌尖在她的口中翻滾纏綿。


    “唔。”沈雨蕁小臉往旁邊一偏,盯著他:“我們也可以聊天的嘛。”


    “聊什麽?聊別人的八卦麽?沒興趣。”蕭子靳用手將她的臉扳了迴來,重新吻了下去。


    沈雨蕁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很快便失去了抵抗能力。就連抵在他胸口處的雙手都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微涼的空氣襲上她裸露的肌膚,即讓她開始輕輕地顫栗起來。


    原以為蕭子靳會在此時此地辦了她,沒想到他卻在最後關頭猶豫了,含滿著欲火的目光定定地注視著她,隨即從她身上退開,將她的睡衣拉了迴去後,又將她從桌麵上抱了下來,平靜地吐出一句:“快去睡覺。”


    沈雨蕁張了張嘴,一時間即有些啞言。


    他是在害怕她會恐懼麽?緊要關頭他居然還能顧及到她的恐懼症?看著他明顯已經起了反應的身體。沈雨蕁突然有些感動起來。


    她很想抱抱他,眼他說聲對不起,可最終卻隻是輕輕地說了一句:“那你也早點睡。”


    她轉身離開他的書房,直奔臥室,然後將自己埋入被窩內,雙手狠狠地在枕頭上砸了幾下。此時此刻,她真恨自己為什麽會得到那樣的病症。


    這一夜,蕭子靳是睡在書房裏的。


    是刻意還是太累了不小心睡著的,沈雨蕁並不清楚。也不敢多問,隻是默默地煮起了早餐。


    ********


    好在蕭子靳的情緒還好,像往常一樣跟小梓恆有說有笑的,甚至還在小梓恆的要求下答應送他去學校。


    自從梓恆搬到禦臨花園來後,小梓恆憑著自己會賣萌以及不要臉的技能,漸漸地收服了蕭子靳的心。不但讓向來討厭孩子的蕭子靳漸漸地接受了他,還越來越喜歡上了他。


    除了偶爾會在被吵得不耐煩的時候將他扔迴隔壁,大多時候蕭子靳都還能容忍小梓恆賴在這邊瞎折騰的。


    早餐後,沈雨蕁和蕭子靳一起送小梓恆去幼兒園,小梓恆一手牽著蕭子靳,一手牽著沈雨蕁,蹦蹦跳跳好不開心。


    在途經一個老年健身中心的時候,一位有點認識小梓恆的奶奶笑眯眯地問:“小朋友,上迴不是騙我說你沒有爸爸麽?這不是你爸爸媽媽?”


    小梓恆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不太高興地解釋道:“他們是我的姐姐和姐夫,不是爸爸媽媽。”


    “啊噢對不起,是奶奶老眼昏花了。”老太太一臉歉疚。


    沈雨蕁覺得尷尬極了,她偷偷抬眸看了一眼蕭子靳。發現他的臉上居然沒有任何的不悅和尷尬,心想此男臉皮挺厚。


    小梓恆落落大方地一搖頭,笑眯眯說:“沒事,奶奶以後記得戴眼鏡出門就行了。”


    “唉喲,這孩子真大方真可愛,好,以後奶奶戴眼鏡出門。”老奶奶笑得合不攏嘴,轉而又對沈雨蕁說:“你弟弟真可愛,長得也是水靈水靈的。”


    “奶奶,女孩子才叫水靈水靈的,男孩子應該叫帥,帥呆了。”小梓恆糾正說。


    老太太笑得更歡了,沈雨蕁忙將他從老人家麵前拉走,有些無語道:“你這不要臉的性格到底從哪源生來的?”


    “我怎麽了?”小梓恆不解地抬頭望向蕭子靳:“姐夫,我說錯什麽了?”


    “沒有。”蕭子靳搖頭。


    “看,姐夫都說我沒有說錯話。”小梓恆衝沈雨蕁扮了個鬼臉:“姐姐是壞人,下次不要姐姐送了。”


    沈雨蕁故意小臉一板:“你說什麽?你個沒良心的看看清楚,誰才是你真正的親人!”


    “對不起,我錯了,姐姐才是我的真姐姐,姐夫是假的姐夫。”小梓恆撇撇嘴,忍不住加了一句:“但是人家真的很喜歡姐夫啦!”說完,怕挨爆栗的他立馬咯咯笑著往前麵的幼兒園大門跑去。


    看著小梓恆進了教室後,沈雨蕁才轉身和蕭子靳一起往迴走。


    經過健身中心時,沈雨蕁突然抬頭望著他好奇地問:“人家說你是梓恆的父親,你怎麽一點都不生氣不尷尬啊?”


    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以他平日裏的反應,肯定會習慣性地將眉頭擰緊的。


    沒想到蕭子靳隻是淺淺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三個字:“習慣了。”


    “習慣?”沈雨蕁訝然。


    “嗯。”在被無數的人說過梓恆跟他長得很像,一看就是他的私生子後?他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沈雨蕁捂著嘴巴‘吃吃’地笑了起來,蕭子靳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很好笑麽?”


    “唔有點好笑。”


    手臂一伸,蕭子靳挽過她的肩膀:“趕緊上班去,小心遲到了又被人說有後台撐腰。”


    “嗬,你還好意思說!”沈雨蕁用手在他的胸口上砸了一下:“說到這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不是已經冷戰過好幾天了麽?”


    “冷戰難受的是我不是你。”


    “誰說我不難受?”蕭子靳笑了笑,半認真道:“我和你一樣渾身難受。”


    “騙人!”她才不相信。


    兩人抬杠間。已經迴到車庫,仍然是那輛低調的大眾款車子。


    蕭子靳拉開車門讓她上車後,自己才繞到另一邊坐進了架駛室,像往常一樣將她送到醫院大門口。


    下車時,沈雨蕁突然轉向衝他笑了一下:“對了,我還沒感謝你呢,謝謝你幫我處理小元的事情。”


    “僅此一次,下次別再管別人的閑事了,特別是拉著我一起管。”


    “冷漠。”沈雨蕁臉上的笑容一收,撇撇嘴推門下車。


    “等一下。”蕭子靳喚住她。


    “什麽事?”


    “冷漠。”某人迴給她這兩個字。


    沈雨蕁會過意來,笑了一下後傾身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盈盈道:“小心點開車,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蕭子靳抬手扳住她的後腦,將她扳了迴來,低頭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後鬆開,含情脈脈地瞧著她:“這才是告別吻。”


    沈雨蕁羞赧地從他身上退開,迅速地下車跑走了。


    ********


    下午,小元笑盈盈地將手機屏幕遞到沈雨蕁麵前道:“今天有兩部新電影上映,你想看哪部?我請你。”


    “你怎麽還有心情研究電影啊?”


    “是小陳發信息告訴我的。”


    “小陳給你發信息?”沈雨蕁訝然。


    “嗯,莫名其妙的,被我直接拉黑了。”小元催促了一句:“要不要去嘛。”


    沈雨蕁掃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兩部電影確實都挺合她味口的,不過她今早好像答應過要給蕭子靳做飯吃來著。雖然他那個大忙人未必有空,但萬一有空跑迴去了沒飯吃怎麽辦?


    “我晚上沒空啊。”


    “怎麽?要跟你那位神秘男朋友約會?”小元收了手機笑得一臉曖昧。


    雖然沈雨蕁每次蕭子靳來接她下班的時候都讓小元先走,她自己才上車,但這麽久了小元多少蛛絲馬跡還是能發現到的嘛。


    沈雨蕁想了想,點頭承認:“唔,算是吧。”


    “呀,還真是。”小元立馬來了興趣:“你男朋友是做什麽的?長得帥麽?什麽時候帶來給我見一下?”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沈雨蕁問住了,幹幹地笑了兩聲:“長得還成吧,現在還不穩定,等穩定的時候再帶給你看好了。”


    “不穩定也可以看的嘛,你看我跟小陳這麽不穩定之前都帶給你看了。”小元摟住她的手臂搖晃著:“給我看一下嘛,你不給我看下次我偷偷看,肯定能看到的,車牌我都記住了。”


    “哼,原來你早就偷看到了。”


    “嗬嗬,隻是看到車,沒看到人嘛。”


    兩人打情罵俏中,辦公室門口突然傳來小護士的聲音:“沈醫生,急診那邊送過來一位病人,需要你馬上過去處理一下。”


    沈雨蕁和小元相視一眼,小元率先對小護士道:“沈醫生要下班了,不是還有很多醫生嗎?”


    “可是患者指定要沈醫生做手術。”小護士說。


    “可能是以前的病人。”沈雨蕁從椅子上站起。拍了拍小元的肩膀:“電影隻能你自己去看了,我先過去看看。”


    “好,你去吧。”幹這行就是這樣,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遇到病人來的時候連一刻都拖不得。


    沈雨蕁趕到手術室的時候,剛好看到手術台上躺著一位掀長的男性身體,醫護人員正在脫他身上被血水染紅的白襯衫。蜜色的肌膚展露出來,沈雨蕁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他胸口處的那粒血痣。


    她心裏咯噔跳了一下,因為這個人的身材、膚色、還有心口上的那粒血痣都是跟蕭子靳一模一樣的!


    不。不會是他的,他一個大總裁不是呆在安保措施嚴密的蕭氏大樓,就是在秘書助理們的陪同下出行談生意,怎麽可能會滿身是血地被送入醫院來?


    可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麽要點名讓她來給他做手術?


    沈雨蕁快步往男人走過去,又將他沾著血水的臉扳了過來。當她看清男人的長相時,心裏又是一抽,果然是蕭子靳,果然是他!


    他怎麽了?怎麽會傷得那麽重?怎麽會。


    “沈醫生,你愣著做什麽?”有人喚了一聲。


    沈雨蕁這才迴過神來,俯身,雙手捧著蕭子靳的臉龐顫聲道:“蕭,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一定要挺住,我會幫你把傷治好的,一定要挺住知道麽?”


    她嚇得淚水滑出眼眶,手術床上的蕭子靳動了動眼瞼,卻並沒有睜開雙眼看她一眼。


    “沈醫生,你還好麽?”有人疑惑地問。


    沈雨蕁眨了眨雙眼。又努力地穩定了一下情緒,才點頭。


    “如果不行還是讓我來吧。”另一位醫生說。


    “我可以的。”沈雨蕁將眼底最後的一絲淚霧隱去,深吸口氣,讓自己緊張的心情迴歸到最平靜的狀態。


    蕭子靳受的是刀傷,眼角有一條約四五公分長、深至見骨的傷口,腰側那一刀長了好幾倍,有十幾公分的長度,隻差一點就要深入內腑了。


    整個手術過程中,沈雨蕁表現得出奇平靜,也沒有因為緊張而手抖。


    直到將蕭子靳送入加護病房後,她才終於崩潰地哭了出來,也管不了旁邊小護士的異常目光了,雙手捧著他的臉,對準那毫無血色的唇便吻了下去。深深的一吻,滲著她擔心的淚水,苦澀的味道。


    她就這麽守在他的身側,看著他在病床上沉睡,看著桌旁的機器在滴滴地運轉著。


    其實像蕭子靳這樣的外傷並不至命的。作為醫生她心裏應該最清楚,可她還是擔心極了,擔心他再也無法醒過來。


    在等待蕭子靳醒來的過程中,她在病房門口看到了林助理,林助理歉疚地告訴她說蕭子靳是在一樓大堂受到員工的襲擊才受傷的。


    “員工襲擊?”沈雨蕁怔怔地問:“怎麽會這樣?公司不是有安保人員嗎?”


    “那人是事先準備好的,迎麵就給了蕭董好幾刀,我和安保人員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蕭總便受傷了。”林助理又自責又歉疚,低著頭:“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蕭總。”


    “蕭氏怎麽會有這麽瘋狂的員工?”沈雨蕁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這太危險了,難怪一些有錢人都喜歡前擁後簇地帶保鏢出門呢。


    “哦,就是那位叫陳寬的員工,前兩周因為跟女同事在上班時間偷偷談戀愛被公司解雇了。“


    “陳寬?”小元的男朋友!


    “是的,估計是最近找工作找的不順利,女朋友又跑了,所以才會一氣之下跑迴來報複蕭董。”


    “是他自己不自愛,憑什麽怪蕭少?”沈雨蕁氣得咬牙,這麽說來蕭子靳今天會被傷成這樣她才是罪魁禍首。如果當初不是她求著蕭子靳把陳寬招入蕭氏,後來又讓蕭子靳把他炒掉,蕭子靳又怎麽會招來陳寬那個神經男的仇恨?


    她迴頭掃了一眼顯示屏上仍然處於昏迷狀況的蕭子靳,心裏漸漸地也染上一抹愧疚。


    “我也不知道。”林助理說:“就聽那陳寬嘴裏嚷嚷著說是蕭董害他沒了婆,沒了兒子,總之就是一急紅了眼的瘋狂模樣,幸好當時被我和幾個保全製止了。”


    林助理不懂是怎麽迴事,沈雨蕁卻是明白的,無非就是陳寬和那個女人一起失業了,然後矛盾出來了,當初對彼此的美好感覺也在這段失業的日子裏蕩然無存。最後女人跑了,陳寬後悔拋棄小元了。


    隻是,這些罪孽明明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怎麽可以怪在曾經幫助過他的蕭子靳身上?還把他傷得那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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