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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玉嬌暗吐口氣,臉上立馬像變色龍一樣堆出燦爛的笑容迎上去:“唉約原來是親家母和女婿來了,歡迎歡迎。”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摯,她還衝大夥鞠了個90度的躬。


    沈雨蕁無語地翻起白眼,道:“媽,用不著這樣,這是子靳。”她牽過蕭子靳的手衝她介紹道。


    蕭子靳儒雅地衝何玉嬌點了一下頭,又喚了一聲‘媽’,直接把何玉嬌喚得心花怒放,滿口誇讚:“果然是一表人材,文質彬彬,我喜歡!”


    “謝謝媽的誇讚。”蕭子靳衝逃雨蕁揚了揚眉,那表情仿佛在說:看吧,你媽對我的評價多高,你還不稀罕嫁?


    沈雨蕁故意忽略掉他的挑釁,繼續介紹道:“這位是子靳的小媽。”


    “親家母好。”何玉嬌親熱地又是一鞠躬。


    王素掃了一眼菜場大媽形象的何玉嬌,敷衍地衝她笑了一下,便開始用目光掃視起屋內試圖尋找小梓恆的下落。


    “這位是唐曉,澤飛的女朋友,媽你認識的。”沈雨蕁故意不稱她為蕭澤飛的老婆,而是稱為女朋友。這一點分明就是故意的,唐曉怎麽可能聽不出來,不過她並沒有發火,而是禮貌地一笑:“伯母好,我和澤飛很快就會結婚的,希望到時您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噢,好,好,一定去。”何玉嬌大方應充,她現在有了蕭子靳這個金龜婿,早就對蕭澤飛那劈腿男沒興趣了,他愛娶誰娶誰去。


    何玉嬌將大夥迎進屋內,王素和唐曉各占據著一張單人沙漠,眼看蕭子靳牽著沈雨蕁要在長沙發上落坐,何玉嬌忙將他拽到旁邊的小膠凳上坐下,笑嗬嗬道:“子靳你坐這裏,我好久沒跟雨蕁見麵了,讓我們娘倆好好敘敘舊。”說完拽著沈雨蕁在長沙發上坐下。


    小梓恆就被她塞在長沙發下麵,他擔心蕭子靳發現端倪。


    王素又環視了一眼四周,仍然沒有看到小梓恆的身影,讀懂她心思的唐曉微笑道:“咦,伯母,怎麽沒見著梓恆?”


    “梓恆啊,他上學去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何玉嬌順溜地答道,一邊給大夥倒茶一邊招唿大家吃水果。


    “上學?今天不是周末麽?”問這話的是沈雨蕁,她剛也想問梓恆上哪去了呢。


    “呃上補習班去了。”何玉嬌在心底暗罵自己一句,居然連今天是周末都能忘。


    “這麽小就上補習班?能學什麽啊?”唐曉壓根就不信。


    “嗨,就瞎學唄,說白了就是花錢請保姆,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家裏倒蛋。”何玉嬌說。


    沈雨蕁無語:“媽,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梓恆他還小不用上補習班。”


    “他不是跟劉叔叔家的小孫子有伴麽,吵著嚷著要去。”懶得應該沈雨蕁,何玉嬌如是衝她道:“雨蕁,子靳今天頭一迴上我們家,帶他去你臥室看看唄。”


    “我臥室有什麽好看的,人家子靳沒興趣。”沈雨蕁搖頭。


    “我有興趣。”蕭子靳道。


    沈雨蕁被他噎得啞言,扭頭盯著笑得一臉無害的蕭子靳,最終隻好在何玉嬌的催促下帶他入臥室參觀去了。


    這間小二居室的屋子是租來的,裝修和光線都不是那麽的好,沈雨蕁站在門邊用下頜指了一記自己的小臥室:“哪,這就是我的臥室,還不及你家半個浴室大,一眼就能參觀完了。”


    蕭子靳隨手將房門關上,環視一眼屋子,麵積雖小,但收拾得很幹淨整潔,牆上貼滿著她從小到大的相片和一些明星海報。桌麵上擺放著一些精致的小物價,和他禦臨花園裏的風格差不多,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的手。


    蕭子靳往照片牆上走過去,開始掃視起上麵的相片,上麵有她從小到大的相片,亦有她二十歲左右的。


    二十歲左右,正是四年前那位女孩的大約年齡。


    蕭子靳細細地研究了良久,最終將目光定在她那張隻有兩歲,穿著開檔褲的照片上。


    雖然開檔褲沒有讓她走光,但沈雨蕁的小臉還是刷地紅了,衝上去用手捂住相片:“不許看這張!”


    “為什麽不許看?我覺得很可愛啊。”蕭子靳笑著將她的手掌從相片上掰了下來,繼續打量著那張相片,還作勢要將相片拿下來說:“這麽可愛的相片我要把它放在錢夾內。”


    “你敢!我跟你離婚!”沈雨蕁惡狠狠地威脅道。


    蕭子靳笑著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別開口閉口離婚,離不離婚你說了不算。”


    沈雨蕁無語。


    說真的,這事她說了還真不算,霸道的男人。


    “這個是誰?”蕭子靳指著最下麵的一張小男孩相片:“你弟弟?”


    沈雨蕁看了一眼,點頭:“對啊,梓恆過年時候拍的。”


    “長得很可愛。”蕭子靳俯身拉近視距,細細地沈視起來:“而且跟你小時候長得很像。”


    “是麽?我媽說梓恆比我小時候漂亮了一千倍也可愛了一千倍不止?”


    “而且沒你那麽愛露屁股。”


    “蕭子靳!你給我滾出去!”沈雨蕁抓狂地用雙手捶打著他的胸口,一邊打一邊將他往門口的方向推。就知道不能讓他看到這些相片的,居然敢取笑她!


    蕭子靳被她推得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在地,不過他眼明手快地抱住她的身體旋轉一圈,險險地栽在床上。


    “喂!放開我!”沈雨蕁捶打著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臭男人,難道他不知道他很沉麽?


    蕭子靳用一隻手捉住她使壞的小手,俯視著她緋紅一片的小臉淺笑:“怎麽?不好意思了?還是被我抱得不好意思?”


    其實都有啦!


    當然,沈雨蕁是不會那麽輕易承認的。


    她嘟起小嘴瞪著他:“你放不放開,不放我喊人了。”


    她嘟起的唇,既然起到了極大的誘惑效果,看著她,想著剛剛牆上看到的那些她的成長相片,突然很想再嚐一遍她的氣息。


    如是,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唔蕭子靳你不守信用。”沈雨蕁口齒不清地抗議道。


    渾蛋,明明說好了不調戲對方的,這裏又沒有蕭家的人,也不用演戲,他居然還吻了她?


    她的抗議向來撼動不了蕭子靳吻她的決定,這次也一樣,她越是掙紮,蕭子靳又越是吻得深入,直接將她吻得渾渾噩噩,連掙紮的理智都沒有。


    很沒出息的,她又臣服在他的攻勢下了,又主動抱了他,迴應了他。


    直到感覺到她快要被憋得窒息,他才終於鬆開她,以嘲弄的口吻道:“不是說跟蕭澤飛吻過麽?怎麽還是這麽沒經驗?一接吻就喘不過氣來。”


    沈雨蕁原本就泛紅的小臉更加紅透了,也不知道是被氣憋的還是因為害羞,她好不容易才喘定了些,盯著他咬牙切齒道:“蕭子靳,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麽?”


    “什麽?”


    “一邊跟我簽什麽假婚協議,一邊總是調戲我。”


    蕭子靳想了想,道:“抱歉,你就當是多了一份職責,幫我治療一下女人過敏症吧。”


    “我才不要!你為什麽不找別的女人?”


    蕭子靳無奈地笑了笑,要他怎麽開口跟她說,那些女人他隻要稍微靠近點就起紅疹?


    “別矯情了,一會帶你去個地方。”蕭子靳用手擰了擰她的俏鼻。


    沈雨蕁將小臉往旁邊一偏:“不去!”


    “真不去?”


    “真不去!”


    屋內二人纏綿鬥氣的動靜外麵隱約可以聽見,趴在沙發下麵無聊到快發黴的小梓恆心裏癢癢的,好想好想跟姐姐和姐夫一起玩啊!


    而坐在沙發上的三個女人則虛偽地交談著,何玉嬌手裏捏著不算厚的聘金紅包,臉上的笑容滯了滯,明顯的不滿意。


    蕭家那麽有錢,她還以為會用箱子扛兩箱現金過來下聘呢,沒想到居然隻有這麽點。


    “這裏麵是九萬九千九百塊,雖然我們蕭家家產多,但聘禮也不是隨便給的,對什麽人給什麽數額主。如果是去唐家下聘,我會給九百九十九萬,畢竟人家唐家在榆市的身份地位不低,但雨蕁嘛。”王素鄙疑地笑了笑:“說真的,她的身價連九千九百塊都不值,中礙於蕭家的情麵,我不得不多給一些。”


    女兒被人如此賤踏,何玉嬌心裏自然不爽極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王素見她不爽,繼續嘲諷道:“怎麽?我說錯了麽?”


    “沒說錯。”何玉嬌假笑。


    “那我怎麽看你不高興呢?”


    “哪有,我怎麽可能不高興。”何玉嬌笑得更加燦爛起來:“雨蕁現在是蕭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等於掌控了整個蕭氏集團的財政大權,以後我想要金山銀山她還不得給我乖乖孝敬上來?又怎麽會在乎這區區一點聘金呢?”


    一句話,直接將王素堵得怒火功心。


    她怎麽也沒料到何玉嬌的野心那麽大,居然現在就開始打起蕭氏財產的主意了。


    為了平緩王素的怒火,唐曉急忙轉移話題道:“伯母,梓恆應該快迴來了吧?”


    她都還沒看到那小屁孩呢,總不能白來這一趟吧?


    “噢,梓恆啊?他沒那麽早迴來。”何玉嬌笑笑地問:“我看你們好像挺關心我家梓恆的,真是有心了,說起來我家梓恆也真是命苦,當初我生他的時候因為年齡太高難產,缺癢把他憋得整個小身板都是紫色的,差點沒救活過來。”


    “是麽?像你這種高齡產婦應該是剖腹吧?傷口恢複得怎麽樣?”


    何玉嬌用腳後跟踢了踢小梓恆使壞的小手以示警告:“不,我是順產,作為婦產科醫生我比一般產婦有經驗,雖然難產但總算是把他給順下來了。”


    聽到何玉嬌這樣描述自己,小梓恆的興致立馬被挑起來了,恨不得出來問個究竟他當初是怎麽死裏逃生的。不過經過何玉嬌的警告,他小嘴一翹,不高興地往裏麵挪了挪身體。


    “阿嚏。”沙發下方突然響起一個壓抑的動靜。


    由於沙發底下灰塵太多,小梓恆一時沒控製住地打了個噴嚏。


    沙發上的三個女人同時愣了一下,王素警覺地問:“什麽聲音?”說話的同時,目光像掃描機一樣掃射過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難道屋裏還有別人?”唐曉故意問。


    小梓恆捂住嘴巴偷笑,居然覺得蠻好玩的,像躲貓貓一樣。


    “估計是我家養的貓吧。”何玉嬌臉上撐著笑,心裏卻開始慌了起來,同時在心底將小梓恆責備了一頓,沒事打什麽噴嚏!


    她已經看出來了,王素和唐曉這趟來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的,所以堅決不能讓她們見到梓恆。


    “是麽?沈太太自己都快要養不活了,還有養貓的習慣啊?那肯定是隻很可愛的貓。”王素從沙發上站起,開始滿屋子找貓:“我最喜歡貓了,讓我看看你家貓。”說著還‘喵喵’地叫了起來。


    何玉嬌生怕她找到沙發下麵去,一時卻又找不著理由阻止,正當她急得團團轉時,沙發下方傳來‘喵’的一聲叫。


    聲音細幼,像極了真正的貓叫。


    王素和唐曉同時轉過頭來,目光落在沙發下方。


    何玉嬌頭皮一麻,繼續撐著笑容道:“我家貓喜歡到處鑽,正在跟你們躲貓貓呢。”


    “小貓真可愛。”王素笑著走到長沙發前,正要跪下身去看沙發底下時,蕭子靳的聲音適時響起:“小媽,我們迴去吧。”


    王素彎腰的動作一頓,微笑道:“這麽快?我還想看看雨蕁家的貓呢。”


    “貓?”沈雨蕁狐疑。


    看到沈雨蕁的表情,何玉嬌的冷汗下來了,王素和唐曉卻更加確定沙發下麵有問題。


    蕭子靳卻說:“雨蕁家的貓是我送給她的,跟小漫那隻一模一樣,沒什麽好看的。”


    沈雨蕁完全摸不著頭腦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客廳內神色怪異的三人,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何玉嬌卻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懸起了一顆心,蕭子靳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他已經知道梓恆。


    王素和唐曉再沒有理由在人家家裏找貓,悻悻然地說了聲:“那麽沈太太我們就先迴去了,改天有空再聊。”


    “有空聊,你們慢走。”何玉嬌撐著笑容送大夥出門,直到將大門重新關上後,她才終於大鬆口氣。


    沙發下的小梓恆早就悶壞了,探出小腦袋問:“媽媽,我可以出來了麽?”


    何玉嬌衝過去,一把將他從沙發下方抱了出來,握著他的小肩膀一通搖晃:“叫你別出聲你拉我褲腳幹嗎?打什麽噴嚏?媽媽差點被你害死了知道麽?”


    “媽媽,人家憋不住了嘛。”小梓恆一臉歉疚地咕噥道。


    “好了好了,下次注意點。”何玉嬌道。


    小梓恆立馬露出笑容,歡快地往窗台上跑去:“我要去看姐夫!”


    ******


    到了樓下,蕭子靳跟王素打了聲招唿後拉著沈雨蕁上了自己的車子,王素和唐曉也上了另一輛車子。


    車子啟動時,蕭子靳抬頭,目光透過車窗往三樓的窗台上望去,一眼就看到趴在窗台上偷看自己的小梓恆。


    小家夥長得白白胖胖的,和照片中一樣可愛,他不動聲色地衝他笑了一下,小梓恆顯得很驚喜,衝他搖了一下手。轉眼,小梓恆被人從窗台上抱了下去。


    “你在看什麽?”沈雨蕁扣好安全帶,發現他正仰著頭在看天窗外頭,如是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蕭子靳啟動車子。


    路上,蕭子靳很直白地問了句:“媽為什麽不敢讓你弟弟出來見人?”


    “什麽?”沈雨蕁狐疑地盯著他好看的側臉:“梓恆在家麽?”


    “不然你以為她們真的是在找小貓?”


    “噢。”沈雨蕁說:“我正想問你呢,你為什麽說送了隻貓給我?明明沒有好吧?”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什麽,難道小梓恆在家?連她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小梓恆被我媽藏起來了是吧?”沈雨蕁突然笑了起來:“這也不奇怪啦,我媽這人好麵子,總怕別人問起梓恆的親生父親是誰,對梓恆也總是藏著掖著的。”


    蕭子靳扭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絲毫不像在說謊。


    沉吟片刻,他又問了一句:“那梓恆的父親是誰?”


    “這個嘛,隻有我媽自己心裏清楚,她不說我也不好意思總追問。不過我聽她說,那男人發現她懷孕後就把她拋棄了,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再出現過。”沈雨蕁無奈地搖搖頭:“我媽也可憐可恨,都年過半百了還攤上這檔子事。”


    蕭子靳笑了笑,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在車子停在紅燈區時,他從小櫃子裏麵拿出手機,給林助理發了條短信:去查一下何玉嬌的過去,特別是她懷孕生子那一段。


    電話那頭的林助理很快迴了一句:蕭總也懷疑孩子是少夫人生的?


    蕭子靳:你隻管去查。


    另一輛車上,唐曉憤憤地說:“我看那小家夥就藏在家裏,隻不過是不敢讓他出來見人罷了。”


    “我也聽清楚了,那聲噴嚏就是小孩子打出來的,還有那聲有模有樣的貓叫,肯定也是小孩子學的。”王素惱火道:“差一點就把他揪出來了,都怪那個蕭子靳。”


    “不過媽,你說大哥他為什麽要幫她們母女倆啊?難道他已經知道孩子是沈雨蕁生的了?”唐曉想了想:“可是如果他知道了,怎麽可能會一聲不吭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太奇怪了,蕭子靳那句話分明是在幫沈雨蕁母女開脫的。


    王素想了想,道:“你不是說他倆假婚麽?既然是假婚他就不必在乎沈雨蕁那賤人生沒生過孩子了,他要的隻是蕭氏的繼承權罷了。”


    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反正蕭子靳要的不是沈雨蕁這個人,而是蕭氏繼承權罷了。


    唐曉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


    她說完,很快又添了句:“媽,你隻管放心,我一定會重新找到機會揭穿那個賤女人的真麵目的。”


    王素頭疼地點了點頭,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


    *******


    蕭子靳將車子停在帝豪酒店門的,沈雨蕁打量著車窗外頭,不解地問道:“你帶我來酒店做什麽?”


    蕭子靳解開安全帶,傾身在她臉上吹氣:“來酒店還能做什麽?當然是來開房。”


    “開房?大白天的誰要跟你開房了?不要臉!”沈雨蕁一聽到‘開房’二字,立馬拉緊胸前的襯衫,身體往後一抽警惕地瞪著他。


    看著他臉上的曖昧,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剛在她家與他纏綿的場景,小臉立馬就緋紅一片。


    “開房吃飯。”蕭子靳說完後半句便率先下了車子,留下沈雨蕁在車內風中淩亂。


    原來他說的開房是開房吃飯啊?


    真是的,吃飯就說吃飯嘛,說什麽開房!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熱乎乎的臉龐,才跟著下了車子。


    蕭子靳訂的是西餐,從大門口走進去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抬起長臂攬過沈雨蕁的肩膀,將她挽入懷中。


    沈雨蕁低頭看了一眼他環在自己肩上的手,正想提醒他有點越舉了,耳邊卻響起蕭子靳的冷淡命令:“別亂動。”


    疑惑間,沈雨蕁眼角的餘光捕捉到左手側躲在一棵綠植後麵、正在工作著的單反相機,終於明白蕭子靳為什麽會帶她來上酒店,而且還如此親密地抱著她了。


    為了讓場麵看起來更加親密,她主動摟上蕭子靳的腰身,笑得一臉甜蜜。


    直到進入包房後,沈雨蕁開將手臂從他腰上收了迴來,並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掌提醒道:“可以了。”


    蕭子靳沒有將手臂從她肩上收迴,而是一旋身將她抵在門後,俯視著她淺笑:“我還是頭一次感覺到,把女人摟在懷中走路的感覺也不錯。”


    “你的意思是以前你都是摟著男人走的?”


    蕭子靳臉色一沉,盯著她惱火道:“沈雨蕁,我再說一次我雖然對女人過敏但也從未喜歡過男人!”


    “是你自己剛說的那句話很容易讓人誤解嘛。”沈雨蕁說得一臉無辜。


    蕭子靳壓緊她的身體,指腹撩過她水潤的唇瓣:“需要我再證明一次麽?“


    “不用,還是吃飯吧,我餓了。”沈雨蕁頭一低,從他懷裏掙出,直接往西餐桌的方向走去。


    因為西餐有點小貴的原因,沈雨蕁平日裏很少去吃,偶爾吃一次也都是唐曉拉她來的。現在想想,難怪唐曉要嘲諷她是她的小跟班呢,每次她們一起逛完街,或者運動完,都會因為吃飯這個事情意見不統。


    她喜歡吃便宜的快餐類食品,而唐曉吃慣了高檔餐廳,每次都會以吃不下快餐為由將她拽進高檔餐廳去,然後搶著付錢。她自己每次倒成了蹭吃蹭喝的人了,這不是小跟班是什麽?


    “你以前到過這家酒店麽?”對麵突然響起一個尋問的聲音。


    沈雨蕁抬頭,發現蕭子靳正定定地望著她,如是放下手中刀叉點頭:“到過啊。”


    蕭子靳心頭一動,緊接著問道:“什麽時候?”


    “就爺爺生日那天啊,你忘啦?”


    崩緊的神經瞬間一鬆,蕭子靳輕吸口氣,原來她說的是那次。


    “除了那次呢?”他又問。


    “沒來過了。”沈雨蕁笑了笑:“這麽高檔的地方,吃一餐都抵我半個月工資了,我怎麽可能會來?”


    “住宿呢?”蕭子靳繼續問,驚覺到自己追問得太緊,他如是笑了笑道:“我前些日子聽這裏的經理說你看起來很眼熟,好像四五年前跟一位朋友在這家店住宿過一晚。”


    “四五年前?那他肯定是認錯了。”沈雨蕁臉上的神情未變,想也不想地搖頭:“這裏房費那麽高,就算是有朋友過來我也是帶她們到連鎖酒店開房的。”


    說到這裏,沈雨蕁似是意識到什麽,雙目圓瞪地望著他:“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蕭子靳你不會是懷疑我跟男人在這家店裏私混過吧?”


    “沒有麽?”


    “當然沒有!我發誓!”沈雨蕁有些急了:“你別跟著別人瞎聽這些傳聞,唐曉那女人是故意中傷我才放出這種風聲的。”


    蕭子靳瞧著她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如果一個人要說謊,怎麽可能說得那麽自然而又理所當然,即便是一級演員也未必做得到。


    那麽監控中那個與她身形相似的背影,真的與她無關?


    “或許他真的看錯了。”他輕輕地吐出一句。


    “絕對看錯了。”沈雨蕁低頭咬了一口牛扒,口齒不清道:“不跟你說了,我要趕緊吃完,下午還有一場麵試。”


    看著她這副不雅的吃相,蕭子靳眉頭微皺:“誰教你吃牛扒用筷子的?”


    沈雨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自創的。”說完舉起一隻手掌:“我知道很不雅,我保證在公開場合不這麽做,力爭做個文雅嫻淑的蕭太太。”


    她又吃了一口,從椅子上站起:“我吃飽了,先去麵試了。”


    “恩泰醫院?”


    “咦?你怎麽知道?”


    “我昨晚在你的筆記本上看到的。”


    “噢。”沈雨蕁點點頭,衝他比劃了一下手勢:“那你繼續高貴優雅地吃你的西餐,再見。”


    “等等。”蕭子靳叫住轉身欲走的她。


    “又怎麽了?”沈雨蕁無語地轉過身來望著他。


    蕭子靳從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從桌麵上抄過一方餐巾,邁到她跟前站定後,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一手用餐巾輕柔地替她拭去嘴角的油漬,語氣寵溺:“你可以不高貴優雅地吃,但至少把嘴巴擦幹淨了再走。”


    沈雨蕁望著他泛著寵溺的帥臉,心頭一暖。可惡,又在故意勾引她了!


    為了不讓自己融化在他故意編織的溫柔網內,她衝他揮了一下手掌,轉身走了出去。


    *******


    恩泰雖然是私人投資,但其規模在榆市來說是卻是數一數二的大醫院,沈雨蕁早就聽說恩泰的用人要求極高。而她從小就是這麽個不到南牆心不死的性格,好不容易逢到恩泰招人,明知道自己機會渺茫,她還是想去試一把。


    反正被這麽大的醫院拒收一點都不丟人,萬一走了個****運、或者麵試官不小心打了個盹,讓她通過了呢?


    在填資料的時候,她看了看左邊的應聘者,國內知名名牌大學畢業。再看看右邊的應聘者,國內知名醫院任職過。


    再看看她自己不管是畢業的學校還是之前就職的醫院都跟人家差遠了。


    然而人生如戲,總有那麽多意想不到的驚喜出現,就如同上迴蕭子靳拿下繼承位一般。


    當麵試官當場宣稱她通過筆試以及各項考核,並讓她下個月準時來醫院上班時,沈雨蕁以為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您說什麽?我下個月可以來上班了?”


    “沒錯。”對方禮貌地點了一下頭:“沈小姐不管是專業知識還是各項技能都很優秀,正是我們醫院所需要的人才。”


    “可是。”她剛剛在進行診療測試時,明明因為緊張而搞錯了順序啊。她當時一測試完,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希望了,因為心裏難過,所以後麵的各項測試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也根本沒有別人完成得好。


    “沈小姐,有什麽問題麽?”麵試官含笑問道。


    沈雨蕁恍過神來,忙搖頭:“呃沒什麽問題。”


    同時心裏暗罵自己一句:沈雨蕁,你是不是不想要工作了?


    既然人家說通過了那就是通過了,那麽好的事情她應該歡唿雀躍地離開啊,怎麽還留在這裏發傻?等著人家反悔麽?


    從醫院裏麵走出去後,沈雨蕁實在按奈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從包包裏麵抹出手機打算給何玉嬌打個電話,號碼撥到一半時轉念一想。她那位虛榮好強的母親肯定會數落她一頓,當了蕭家少奶奶還跑去找工作。


    將號碼一刪,她改為撥通蕭子靳的號碼。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倒,除了母親大人,眼下蕭子靳居然成了她人生中第二重要的人,有了好消息居然會立刻想到他。不再是蕭澤飛,也不再是唐曉!


    電話接通的時候,蕭子靳正在辦公室裏跟林助理談事。


    看到來電號碼,蕭子靳就猜到沈雨蕁找自己是因為什麽事情了,這個從不給他打電話的女人,居然學會給他打電話了,看來這事辦得挺值。


    “有事麽?”他衝林助理做了個稍等的手勢。


    電話那頭傳來沈雨蕁驚喜不已的聲音:“大少爺!告訴你一個特大好消息,我被恩泰醫院錄取啦!恩泰噢,你知道這家醫院有多難進麽?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居然被我進去了,看到沒?你老婆我利害吧!”


    蕭子靳淺笑:“我蕭子靳的老婆怎能不利害?”


    “臭美!”沈雨蕁隔著電話衝他吐了下舌頭,隨即又說“晚上有空麽?請你吃飯!”


    “好啊。”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先掛電話嘍!”


    電話那頭傳來已經掛斷的茫音,蕭子靳將手機從耳邊拿下後看了一眼屏幕,唇邊綻出一抹笑意。


    對麵的林特助打量著他難得一見的笑容,笑嗬嗬道:“蕭總,您發現沒有,自從您娶了少夫人後變得愛笑了。”


    唇畔笑意一斂,蕭子靳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睨著他:“你可以繼續說了。”


    林助理笑笑道:“我正打算告訴蕭總您,恩泰那邊已經打好招唿,沒想到少夫人先我一步報喜了。”


    “還有別的事麽?”蕭子靳繼續保持嚴肅。


    “有。”林助理也跟著嚴肅了下來,將手中的信封袋遞到他麵前道:“關於何玉嬌懷孕生子這事倒是一點都不難查,當初她是在永安醫院婦產科任職時懷上孩子的,因為何玉嬌本身年齡太大,孩子又來路不明,惹來不少的誹議,一時間成為了醫院的熱門人物。醫院為了樹立好形象,不得不將她解聘,何玉嬌也是從那一刻失去了工作,在家待產然後帶小孩,至今沒有再出去工作過。”


    當初何玉嬌雖然被辭退了,不過跟同事們還常有聯係,部門有什麽活動也還會叫上她。”林助理指了指桌麵上的資料:““這是我從她一位老同事那裏拍迴來的相片,全是何玉嬌懷孕期間拍攝的。”


    蕭子靳伸手拿起桌麵上的信封,又從裏麵抽出幾張相片。


    相片確實是何玉嬌跟同事們一起聚餐時拍的,從小腹不太明顯到大腹便便都有。


    林助理又說:“這位經常和她粘在一起拍照的婦女也是她們科室的,現在仍在永安醫院供職,如果蕭總您不放心,可以親自找她來問一問。”


    蕭子靳將相片翻來覆去地看了三遍後,放迴桌麵上。


    心裏莫名清朗了不少。


    “這麽說,梓恆真的是何玉嬌生的。”他低喃一聲,倏地笑了一下。


    林助理點頭,跟著鬆了口氣:“明擺著就是何玉嬌生的。”


    “很好。”蕭子靳道。


    “確實很好。”林助理跟了一句。


    蕭子靳抬頭瞪了他一眼,林助理忙斂起嘴邊的笑容討好道:“蕭總,我是為您高興。”


    “我有什麽可高興的。”


    “是,反正蕭總和沈小姐隻是假婚,沈小姐有沒有生過孩子跟蕭總一點關係都沒有。”林助理笑著說完,拿起桌麵上的信封:“我先出去工作了。”


    看著他輕快地走出去的背影,蕭子靳將身體往椅背上一靠,手指習慣性地揉了揉眉心,卻怎麽也揉不去眉宇間那絲喜悅。


    從什麽時候起,他居然也在乎起這個事情來了?


    他對那個女人寬容,是因為覺得當年虧欠了她,並且希望從她手裏找他的東西。


    *******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雨蕁美滋滋地將自己麵試的過程給蕭子靳講了一遍,最後笑眯眯道:“這樣都能被錄取,你說我是不是走了****運?”


    蕭子靳表情一斂,什麽****運,難道他是****嗎?


    “誒,大少你知道嗎?裏麵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好有禮貌,也不像別家醫院的領導那麽高傲,應該會很好相處的。”沈雨蕁又說。


    對待蕭氏未來的女主人,誰敢無禮誰敢不好相處?蕭子靳笑笑地給她夾了一塊肉片:“快點吃,吃完讓田秘書陪你去商場買幾套去愛琴海的衣服鞋子。”


    沈雨蕁一聽到愛琴海,臉上的笑容立馬淡去,一臉無證道:“愛琴海?還真去啊?”


    “難道還有假?”蕭子靳睨了她一眼:“明天的機票。”


    “我隻是隨口說說要旅行結婚的,你怎麽也當真嘛。”


    “記住了。”蕭子靳又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在爺爺麵前沒有‘隨便說說’這迴事。”


    “啊。”沈雨蕁立馬像隻焉了的茄子。


    度蜜月?她跟蕭子靳之間如此尷尬的關係,那得多難受啊!


    “咦,我們可以偷偷躲起來,然後假裝去了呀。”她的雙目立刻重放光彩,又開始佩服自己的智商了,這麽好的辦法都想得出來。


    可惜某人似乎並不接受這樣的好方法,注視著她的目光冷了下來:“沈雨蕁,你真把爺爺當三歲小孩戲弄了是吧?”


    見他有點生氣了,沈雨蕁立馬低下頭去咕噥出一句:“人家隻是覺得跟一個不愛的男人去度蜜月有點怪怪的嘛。”


    結果吃完飯後,沈雨蕁果然被田秘書帶到了上迴去過的那家高檔商場,在田秘書的逼迫下買了一堆東西迴家。


    末了田秘書像上迴那樣將用過的金卡遞給她,讓她以後留著用。


    沈雨蕁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找到工作了,有錢花。”


    “少夫人如果不想要可以親自把它交還給蕭總。”田秘書將金卡塞入她的手中。


    迴到禦臨花園時,沈雨蕁並沒有直接將卡還給蕭子靳,而是將它放在蕭子靳臥室的抽屜裏麵。


    她可不想到時兩人要分開的時候,因為錢財的問題糾纏不清,影響了她的自由。


    第二天一大早,沈雨蕁和蕭子靳提早來到了榆市國際機場。因為飛往雅典的飛機每天隻有一班,錯過了就要等第二天了。


    因為還沒有到達登機時間,蕭子靳坐在候機椅上用電腦收發郵件,沈雨蕁無所事事地在周圍瞎晃。


    晃了一圈後,她走迴蕭子靳身側坐下,掃視著他:“難怪外界都在似你有工作強迫症呢,連度個蜜月也要帶上助理背上電話,幹脆把公司背過去算了。”


    蕭子靳沒有理會她,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地飛舞著,半晌才吐出一句:“一杯咖啡,謝謝。”


    沈雨蕁正左右環視著參觀候機樓,聽到他的話後扭迴頭來說了一句:“你是在跟我說話麽?不過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這麽關心我?”蕭子靳突然扭過頭來,衝她曖昧一笑。


    “沒有,絕對沒有這迴事。”沈雨蕁立馬從椅子上站起,往附近的茶水間走去。


    不就是咖啡麽,她會給他多泡兩杯過來的!


    沈雨蕁來到茶水間,果然取了兩隻大杯開始在咖啡機裏接咖啡。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剛剛蕭子靳的揶揄,她是在關心他嗎?不,絕對不是的!


    他不是說等他膩了她就會離婚麽?她的初步計劃是幹盡一切令他討厭的事,讓他盡早地忍無可忍將她轟出蕭宅。


    “烏鴉塗成了黑色也進不了鴿群,看來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啊。”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嘲諷而熟悉的聲音,生生地將沈雨蕁嚇得差點撒了手中的咖啡。


    真是造孽啊!哪裏都有這個女人!


    她轉過頭去,發現唐曉正看著她手中的兩杯咖啡,唇邊綻出譏笑:“骨子裏窮酸的人,即便是嫁入蕭家那樣的貴族家庭也還是這副窮酸嘴臉,連咖啡都要多貪人家一杯。”


    一碰麵就挑釁,沈雨蕁氣結地衝她揚眉:“唐小姐,你就不擔心我會用這兩杯咖啡潑你一臉麽?”


    “我還真不相信你有這個膽。”唐曉嗤笑。


    “不是沒膽,而是怕髒了我這兩杯咖啡。”沈雨蕁打算從她身側走過,挪出的腳步一頓,扭頭掃視了她一眼:“唐小姐不會是為了羞恥我這一迴,特地跑機場來的吧?”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唐曉正彎腰用水瓶裝白開水,聽到她這麽說後重新抬起頭來瞧著她:“你還不知道麽?我和澤飛也去愛琴海度蜜月,剛好跟你們同航班來著。”


    “你說什麽?”咖啡紙杯落在地上,咖啡撒了一地。


    唐曉低頭掃了一眼滿地的咖啡,得意地笑了:“這有什麽好驚訝的,雖然我從未把你當成朋友,但你一直把我當成好朋友啊,作為好朋友,你結婚了,我不得替你做些什麽麽?而我能為你做的,就是代替你實現當初和澤飛一起許下的諾言:一起去愛琴海度蜜月。”


    沈雨蕁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越是難受,唐曉就越是得意,傾身在她耳邊咬牙低笑:“順便讓你看看我和澤飛是怎麽相愛的,這樣你才能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澤飛心裏的地位,才會放棄把他搶迴去的破念頭,不是麽?”


    所以,她才會當著眾人的麵幫她把蜜月旅行的地址定下來麽?


    這個女人的心機,既是如此的深沉!


    沈雨蕁彎腰對走進來清理地板的清潔工說了聲‘對不起’,便快步往茶水間門口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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