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境界高了,胸襟寬廣了,往往決定了他所立的誌向和未來的成就,至於能不能達到那個高度,實現目標,隻是正確途徑的選擇,還有堅持不懈的努力,信念的不動搖!


    世上總有太多的人,天賦極高,抱負遠大,卻最終沒有實現,除了所謂機緣和氣運外,更主要是途徑沒有選對,又不能持之以恆,時時警惕,如君子般及時反省自己,保持崇高的境界,走上人生的高端!


    太多的人,在途中經不住誘惑和磨煉,失去了競逐高端的機會。


    所以有人說:一個人的偉大,不在於他沒大的權力,有多少財富,而是看他麵對誘惑時懂不懂的放棄,麵對困難時知不知進退!


    龍天羽領悟到了[君王]之道那層壁壘,無論對他征討天下,還是統治江山,甚至修煉劍術都有莫大的推動促進作用,甚至非常的關鍵,因為一通百通,中華數千年多少個帝王,又有幾位帝王能看懂這一層的玄機!


    很多史學者在後世評論:人近為君王隻要親賢臣遠小人,廣聽納見,注重德行,兼愛百姓,就能做好君王了,殊不知,這些隻是途徑,並非根本,有諸葛亮輔佐阿鬥,後者仍扶不上牆,更別提宏圖霸業了。


    君王的根本在於胸襟和境界,如果能看透君王之道,自然明白了什麽是利,什麽是弊,什麽該則取,什麽該消除,選擇的途徑也就是正確的,附和時代背景的!


    如果看不透君王之道,甚至根本沒有什麽胸襟和心境,隻在意靡爛奢侈的帝王生活,後宮三千佳麗的容貌,宮殿的碰壁輝煌,所聽信之人,自然是油嘴滑舌的小人,對於忠言逆耳的大臣就會膩煩,也就談不上什麽德行和兼愛了。


    龍天羽麵對百姓的朝拜,自覺精氣神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體內的能量也是膨脹,隻要機緣一到,突破到[劍氣出體]境界並不是遙不可及的事!


    成都行宮苑林,專為漢王移駕入蜀時候準備的帝王別苑,仍在修建之中,這也是杜岷為表忠心和誠意,用以前做蜀王的半年裏征集的賦稅做消耗修建的,龍天羽並沒有入住,而是選擇將軍府暫居一宿。


    當晚在虞將軍府舉行夜宴,蜀都內官大夫以上爵位者,均有機會出席,文官即縣丞九品以上,武將則先鋒將以上者,大漢並沒有一下子取消爵位製,也就是身份級別,這是在古代刺激百姓和人才為國效忠、奉公職守的一個吸引條件,等級之別,相當於現在社會中的公務員幹事、科級幹部、處級幹部、廳級幹部一樣,不同職稱級別享受待遇不同,但職稱和官職並不完全畫等號。


    龍天羽借鑒了古代數個王朝的爵位製度,當初在頒布漢律時劃分了二十個爵位,分別是公士、上造、簪嫋、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長、大庶長、關內侯、徹侯、列侯,再往上就是封王了,有了王爵後不能擔任何官職,不得幹政,避免王侯勢大不聽朝廷調度。


    沒有爵位的士卒或百姓就是操士,西秦時期商鞅規定:秦國的士兵隻要斬獲敵人‘甲士’[軍官]一個級,就可以獲得一級爵位[公士]、田一頃。宅一處和仆人一個,斬殺的級越多,獲得的爵位就越高。證據是敵人的人頭[級]。就是說在戰後,把敵人的人頭砍下來,帶迴軍營,作用證據。


    而漢王朝內,獲得爵位並不隻單一必須通過作戰才能獲得,而是多種行事,比如考取功名,或在各行各業對朝廷有貢獻,造福一方等,都能根據功績獲取封爵,享受朝廷‘公務員’待遇。


    “叮——”


    銅鍾響起,宴會開始,將軍府大殿之內容納了數十位高官及將領,還有幾名少數代表和當地有名的賢士大夫參加。


    在龍天羽剛入府就問起月兒和凝君所在,虞子期如實迴答,原來月兒等不及傷好,就催著卓凝君帶著她去漢中,十日前就出了,現在估計已經過了劍門關了,讓龍天羽可惜好一陣子。


    宴會上,編鍾輕奏著古曲,二十名歌姬在殿中翩翩起舞,增添宴席的氣氛。


    侍女穿插在宴席間,為文官武將的桌案上的三角爵杯和鼎具內添加的酒水和肉食,不少地方官員都是初次與漢王共飲一席,難免有些拘束謙謹。


    洛非煙和蒂絲娜並沒有出席宴席,而是選擇在府後院用膳,對宴會酒席根本沒有半分興趣。


    酒過三巡,龍天羽開口道:“諸位,我大漢朝建都漢中,今已安撫巴蜀,緊緊團結在一起,形成目前大漢的版圖,這個版圖隻是我們的開始,日後中原七國之地都將是咱大漢的疆域,北趕東胡匈奴,南下羌蠻百越,東掃琉球扶桑,西納西域三十六國,那才是大漢的版圖,而這一切,都需要立足巴蜀漢中,俗話說千裏之行,始於足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隻有將後方展穩固,才有能力出兵中原,橫掃天下,諸位愛卿有沒有信心同本王一起見證大漢的崛起與興盛?”


    “臣等鞠躬盡瘁,為大漢死而後已!”諸官受到漢王的氣勢感染,異口同聲地激昂迴道。


    龍天羽九五至尊的威嚴無形散,這種氣勢和大劍師無關,而是一種手握生殺大權,肩挑天下重任時,所聚集的一種王者威勢,這一刻他更像一個君王,而不是一個劍手或將軍了。


    這種勢,就是一種官威和王氣,不同層次的人都會有官位,這就好比許多人都害怕自己上級領導一樣,站在領導桌前,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這就是官勢,何況一國之君,帝王的威嚴,何等的霸道!


    “巴蜀之地,肥沃千裏,自古糧倉所在,乃我大漢朝統一天下的根基,此地的展和穩定至關重要,諸位愛卿都是國之棟梁,被選拔出來擔任各位職位,定要奉公律己,有所作為,嚴格按照朝廷丞相和六部下的政策,積極實施,求穩求實,朝廷堅決嚴懲貪官汙吏、愚民害民的官員將領,一旦發現,永不錄用!”龍天羽語氣嚴肅地說道,為蜀地官員打好預防針。


    在場官員寒蟬若驚,誰也不敢有玩忽職守之心,宴席場內杜青雲望著漢王的氣度和威嚴,心中暗暗驚歎,想不到當初劍閣棧道之上,遇見的商賈‘簫翎’竟是堂堂漢王,當時自己還妄想收他入麾下效力,此刻想起來,當真有些好笑。


    ………


    韓信身無銀兩,又不屑於打家劫舍截取盤纏,於是風餐露宿,走到哪運氣好就打隻山雞野兔烤熟吃,運氣不好時就隨便采摘一些野果充饑,身上的衣袍早就破爛不堪,如同流離失所的難民一般。


    一路艱難的跋涉,韓信多半走的都是山間小路,或者是無人的鄉村小徑,很少都碰見人和人交涉,一路的寂靜,沉默,徒步而行,使他漸漸的忘記了塵世的喧囂、以往的榮辱和失敗,整個心靈放飛進了天地之中。


    走得累了,便拄著竹竿撐地,一步步的行走中,自然的配合著韓式劍術和武道拳意,隱隱察覺到身體的一些穴位蠢蠢欲動,似乎要與大自然溝通一般。


    在歸返彭城的兩個月路中,他內心充滿了矛盾,既不肯背信棄義,有負項王的知遇之恩,即使他知道自己在楚營已經窮途末路,不被看重了,他也不想先背主求榮,但又被漢王的胸襟和氣魄感染,被漢川的百姓淳樸善良的民風和保家衛國的赤誠所感動,使韓信身在楚營心在漢,非常矛盾,影響他的心境。


    而如今,他被楚國通緝追拿,被楚國拋棄,卻讓韓信身心一下子放鬆了,感覺不再虧欠楚國,虧欠項王什麽了,如果自己不離開彭城,就隻有死路一條,那樣等於愚忠,不是君子所為!


    所為君子,就是要審時度勢,恩怨分明,不以德報怨,也不以怨報德,公是公,私是私,正是正,邪是邪要分得清楚,自強不息,命運掌握自己手中,而不是任人魚肉。


    相通了這些,韓信心境又提升了一大截,他的身體經過風霜磨練,原來略白的皮膚已經成了灰褐色,一路風餐露宿,饑不擇食,身體不斷沒有垮下去,反而是越來越強健,腳步越來越有力,明顯體能提高了不少。


    夜幕之下,月光灑地,韓信走在月光路上,身影瘦長。


    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心靈好像一塊粗糙的璞玉,每一步的行走就仿佛一個打磨雕刻,驅除雜質的過程,使得他的身體心靈漸漸顯露出了純真的質樸和明淨晶瑩的光輝,就連以前不太明白的兵法玄理和人生意境,此刻逐漸清晰明了。


    盡管他現在手無兵權,又無鎧甲在身,但他自覺如果再帶兵,必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是一種心境的轉變!


    “雄關慢道真如鐵……一將功成萬骨枯……醉臥沙場,上兵伐謀,其次伐交,下兵伐戰……從現在起,我韓信不再是往昔隻爭意氣的熱血青年,而是真正的兵法大家,建下不朽功業,將來著書立說,寫下《韓信兵法》流傳於世,那樣才不負此生!”突然間,韓信湧出一股滂湃的豪邁。


    就在這時,卻聽見叢林傳來一陣乒乓兵器的交擊聲和廝殺聲,頓時止住了腳,這裏屬於‘成皋’地帶,按照中原諸侯王的地盤來推斷,應該河南王申陽、韓王韓成、殷王彭越三王交接處,不知是哪兩路人馬在廝殺?


    目前中原十幾路諸侯王,為了爭奪地盤相互征討,司空見慣,韓信搖了搖頭不打算湊這個熱鬧,就在他抽身欲走的時候,卻聽見一個女子的嬌叱聲,心頭一愣,難道不是兩路諸侯軍在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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