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知、周殷帶領一萬騎兵輕裝上陣,配帶良弓銳器,隨身攜有數日幹糧,西出鹹陽城門,開始向漢中方向追擊而去,當他們得知漢軍最後一支尾兵的帶軍將領是樅公、司馬卯、王斌、古鬆濤四個無名小輩時候,兩人都會心一笑,心想此次追擊定可以馬到功成。 .


    “陳將軍,這次追擊漢軍,讓你這位大將軍職位跟著我們做先鋒將,真是有些屈才了。”魏無知一邊揮鞭策馬,一邊向著身旁並騎的陳平取笑道。


    陳平微微一笑道:“哪裏的話,這次承蒙魏、周兩位將軍看得起陳平,私自答應帶陳某出來追擊漢軍,已經夠義氣了,做個先鋒將也不錯,正好戴罪立功,以重新博得項上將軍的賞識。”


    魏無知和周殷相互看了一眼,都違心一笑,均想當初你高高在上做大將軍,想不到今日卻受我們管轄,真是風水倒轉,仕途不濟啊。


    周殷詭笑道:“誰讓陳平將軍夠哥們,把你自己應得的官祿軍餉都拿給我們做喝酒錢,賭博輸了錢,向你借,那次陳將軍都爽爽快快,背地裏大夥都覺得你夠義氣,這次出兵帶上陳老哥,也是還個人情而已。”


    陳平表麵一副感激的神色,和但心中卻冷笑連連,自己在楚軍已經遭項羽和範增猜疑,不受重用,一些重要軍情和議會不讓自己參與,何必又靠在那裏看人眼色?


    最近楚軍的軍餉官祿等,陳平全拿來賄賂拉攏底下的大小將領,吃喝嫖賭大部分由他開銷,這樣一來,雖然僅存的積蓄全部散盡,但是卻拉攏了一批狐朋狗友,給了行事帶來很多方便。


    這次當周殷、魏無知在騎兵營調兵遣將之時,忽然被陳平現,便上前詢問何事,魏無知兩人平時拿了他不少銀子,正所謂拿人錢手短,便一五一十相告,陳平得知詳情後,立即陳述自己正鬱鬱不得誌,想要跟隨兩人去追擊漢軍,戴罪立功,周、魏二人沒想考慮那麽多,一口應承下來。


    陳平此行當然不是戴罪立功那麽簡單,而是想趁機脫離楚軍的掌控範圍,投靠巴蜀漢王而去。


    由於陳平心機深重,平日裏安分守己,一副要為楚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態度,令楚軍高層將領丟他失去了防範之心,況且他采用金錢賄賂手段,早已把監察他的動靜的左右將軍、驍騎尉、折衝校尉等收買了,相互行個方便,那些將領本以為陳平隻是幾次獻計失策,導致失去寵信,均想沒準哪天他還能爬上去,因此大夥對他也沒有多為難,私下交情像兄弟一般打得火熱。


    魏無知在旁也勸道:“陳平將軍別往心裏去,仕途上誰不是起起伏伏,他,隻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憑著陳將軍的聰明才智,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項上將軍的重新信任,重登大將軍一職。”


    陳平謙虛道:“大將軍一職我倒是不考慮了,做個軍中謀士就足矣,隻怕路途多舛,不一定那麽順利。”


    “謀士?楚軍有範先生謀士,你不是誠心想搶人家飯碗嗎?嘿嘿,依照我看,會不會是範先生嫉妒你的才學謀略,因此從中扯你下來……”魏無知看到周殷幹咳一聲,給他不斷使眼色,也發覺自己玩笑話開大了,急忙揭過去道:“知道陳將軍這次能立下功勞,相信離謀士不遠矣。”


    當下三人各懷鬼胎,不再說話,催馬加趕路,兩天過後已經離開了西陝丘陵荒原進入了峽穀高峰地帶,來到了蜀內與中原的接壤的大巴山脈。


    巴山東端伸延至湖廣西部,與神農架、巫山相連;西與摩天嶺相接;北以漢江穀地為界,西北東南走向;有眾多峰叢、地下河、槽穀等。


    大巴山西延為米倉山,為漢江與嘉陵江的分水嶺,山脈中以巴山鬆、巴山冷杉為特有樹種,古木參天,多是油桐、白蠟樹、茶樹、竹類、紅樺、紅杉、冷杉、栓皮櫟等茂密原始林。


    楚軍輕騎又兩日後在巴山蜀水險地,現了漢軍尾翼兵的足跡,前後距離隻有十多裏了,但山路崎嶇,峰迴路轉,重巒疊嶂,遠方一條棧道橫懸高峰之間,所有將是都提心吊膽起來。


    周殷和魏無知眼看就要追殺成功了,開始謹慎起來,深怕會打草驚蛇,或是遭到漢軍的伏擊,畢竟在漢軍麵前,號稱無敵的楚軍也不敢囂張,以往交戰的經曆告訴他們,漢軍似乎是楚軍的天敵。


    “快給我衝上去,屠光漢兵~”魏無知口中唿喝著,就要法號施令衝鋒急追過去。


    “慢著!”


    周殷、魏無知聽到陳平忽然出言阻止,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不約而同轉望向陳平,論計謀和策略兩人自問拍馬也及不上他。


    “陳將軍,這裏隻有你足智多謀,像這種山峰棧道崎嶇地形,馬匹度受限,有何良策迅全殲敵兵,而不讓其逃脫。”周殷在這個時候不忘向這陳平詢計。


    陳平冷靜道:“這樣衝殺過去肯定會打草驚蛇,還沒有衝到,估計漢軍都已經放火燒林,或是潛伏起來,咱們衝過去豈不是自投死地?”


    魏無知高傲道:“這倒無妨,他們隻有五六千人,咱們有一萬精騎,真的交起手來,咱們的勝算更大些。”


    “萬一他們聽到馬蹄聲,燒毀棧道,咱們豈不是幹瞪眼,空追一場。”陳平繼續說道。


    “那怎麽辦?”


    “不如由陳某帶麾下先鋒軍悄悄先追過去,以迅雷不及的度先搶住棧道的另一端主控權,然後大軍再衝殺過去,這樣一來,使漢軍無法破壞這通往漢中唯一的必經棧道。”


    周殷和魏無知相互對看一樣,齊聲道“如此有勞陳將軍了,一旦通過前方棧道,立即出信號,大軍隨後衝殺過去,全殲這支漢軍。”


    陳平點了點頭,轉身向著身自己五百名親兵將士道:“先鋒軍聽令,立即衝過棧道!”


    五百多輕騎快朝著棧道疾馳,陳平領兵在前,不出一刻,就來到棧道前,所謂棧道就是在懸崖峭壁上鑿孔,插入木梁,上鋪木板或再覆土石而成的路。


    人走在其上,一邊是岩著凹凸的崖壁,一邊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風吹來,感覺上更是搖搖晃晃,立足不穩。膽子大的,也覺步步驚心;膽子小的,則是寸步難行。


    陳平等人牽著戰馬,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走過木板道,五百多將士後背、手心或多或少都滲出了冷汗。


    “此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若有一支精兵守在此處,誰能衝殺過去,選擇巴蜀漢中做根基地,龍天羽的確高瞻遠矚,輕易避開中原混戰的影響,休民生息,養兵蓄銳,坐山觀虎鬥,實在高明之舉。”


    陳平走過棧道,心中對龍天羽的敬意和佩服更多了幾分,就在這時從棧道另端懸崖深山的樹草中走出了一批精兵,為的正是古鬆濤、司馬卯、王斌等人。


    司馬卯見到陳平,高興道:“陳大哥,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


    陳平楞了一下,旋即放下戒備,微笑道:“司馬兄弟,原來你們早已經埋伏好了。”


    古鬆濤說道:“臨行前,淳於夫人就已經算準楚軍會派兵來追擊這支尾翼,叮囑我們在此等候陳將軍,還說等你一過棧道,立即放火焚燒棧道,阻擋楚軍的追擊,然後一同前往漢中匯合。”


    司馬卯喜道:“陳大哥,以後我們又能在一起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了。”


    陳平望著高嶺叢林,輕歎道:“淳於夫人真乃神人也,竟然早已猜算到我會利用這次機會脫離鹹陽,對了,周殷等人在後麵率軍正要殺過來,咱們燒毀棧道,另外派快去前去通知漢王,陳平剛得知消息,前方大巴峽可能有楚軍的伏兵!”


    古鬆濤、王斌等人


    然一驚,立即命令部下在棧道上鋪好鬆油,然後點燃棧木,滾滾濃煙冒起,火光如蛇,很快席卷了棧道,如一條臥空的長龍,令追擊過來的周殷、魏無知等人頓時傻了眼。


    陳平在對麵懸崖喊道:“兩位將軍,迴去請轉告項羽,楚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陳平從此與楚絕義,不再為楚將,告辭了。”


    “陳平,你個卑鄙小人。”楚軍在對麵氣得怒罵起來。


    陳平微微一笑,不去理會,轉身對著司馬卯等將士道:“事不宜遲,快去與漢王匯合,另外把鍾離昧伏兵之事想辦法告知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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