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商施出看家本領,長槍一陣,槍鋒如寒星亂墜罩住韓信中盤,淩厲異常,發揮出鉤連槍法中中最霸道的一招。


    韓信也暗下狠心,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強大的氣勢猛然壓了過去,挺起長戈刺向吳鉤槍影的核心。


    “當!”長戈擊中槍身,但被吳鉤圈轉的旋力,倏然一股力道鉤住戈鋒,長戈應力脫手而飛,酈商冷笑道:“兵刃已丟,還不束手待斃?”


    韓信故意撒手間,右手突然握住腰間的佩劍,鏘啷一聲,寶劍出鞘,化作一道寒光,穿破酈商胸前的槍影護罩,嗤的一響,劃破了他右臂的甲胄,鮮血迸裂四濺。


    酈商啊的大叫一聲,右臂頓時酸麻脫力,疼痛難當,右手握住吳鉤槍橫挑過去,直劃向韓信喉嚨處,險中一搏。


    韓信十分謹慎,雙手持劍一者斬,便將槍鋒撥開,劍法犀利,有如羚羊掛角一般。


    二人戰馬分開,酈商臉如死灰,不但輸了此局,而且負傷在身,即使未足三十迴合,但他自知無力反敗為勝,橫槍立馬與對手遙遙相望。


    韓信還劍入鞘,朗聲道:“酈將軍,三十迴合未滿,還要不要比剩下的四個迴合啦?”


    酈商垂頭喪氣道:“勝敗已分,還比什麽?這一局酈商一時失神掛彩,自問已敵不過你,但日後沙場上再戰,在下必定格外小心,報迴這一劍之傷。”


    韓信冷笑道:“好啊,那麽鄙人就在戰場上恭候!”


    酈商撥馬迴到陣前,自覺無顏麵對主帥以及陣前的各位將領,臉白如紙,頹唐之意溢於言表。


    龍天羽鼓舞士氣道:“酈將軍辛苦了,來人,趕快給酈商將軍包紮。”


    酈商歎道:“敗軍之將,何足言勇,酈商沒能兌現許諾,輸掉此局,當真有失職之罪啊。”


    龍天羽失笑道:“酈將軍不必氣餒,沒有長勝不敗的將軍,失敗是成功之母,其實在你出場前我已經料到結果,而你已完成了任務,接下來的一局輸的肯定是楚軍了。”


    酈商有些不可思議,望向主帥,不理解什麽完成了任務?難道自己這局是主帥設計好要輸給對方的麽?


    韓信此刻意氣奮發,自覺勝券在握,隻要接下來蒲節戰勝夏侯嬰,那麽三局兩勝一負,楚軍自然贏得賭局,這就叫未戰先攝敵,打擊盟軍的士氣,對守關十分有利。


    他朝著龍天羽得意喊道:“龍將軍,雙方都是一勝一負,關鍵就看這第三局了,哪一方能贏得賭局,很就就能見分曉!”


    龍天羽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覺得有趣,調侃道:“看韓將軍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了,要知世事難料,不到最後很難知道結果啊!”


    韓信笑道:“是麽?那咱們等著瞧,都說龍將軍謀略過人擅於用兵,韓信卻不信傳聞,這次沙場點兵對陣,便要好好驗證見識一番。”


    盟軍諸將聽他口氣未免太過自負,竟敢懷疑龍天羽的才能,當真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會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龍天羽哈哈大笑道:“在下是不是浪得虛名,以後你就慢慢會知道,韓信,我瞧你非池中之物,將來必定成為一代兵法大家,若能投靠龍軍,何愁統一大業不成?”


    韓信冷哼道:“項將軍、範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韓某豈會倒兵相戈,你雖高看於我,但你我立場有別,唯有沙場上論英雄,不是你敗,就是我輸。”


    龍天羽眉峰一冷,朗聲道:“韓信,曆史在發展衍變,依附龍軍,我會把你塑造成一代兵神,倘若站在敵對立場,本將同樣能讓你無法翻身崛起,記住,有一天在楚軍呆不下去,隨時可以來我軍這方。”


    韓信嗤之以鼻道:“我命由我不由天,隻要有發揮的舞台空間,在哪一方都不要緊,軍權在握,號令三軍,我就能在兵法戰場上與你分個高下,哈哈…讓我投靠龍軍,先贏了賭局再說大話吧!”


    蒲節手持長鉞,身披鎧甲銀光閃閃,策馬衝出函穀關來,微風不弱於其它任何一位五虎將,騎馬來到韓信身側,說道:“韓將軍,剩下的一局交於末將出場,大可放心,盟軍中人多將廣,卻再沒有什麽猛將,不足為患了。”


    夏侯嬰深吸一口氣,心想盟軍將領中,論劍術除主公外隻有我與張雲二人勉強稱得上一流,而張雲臂傷剛痊愈不久,這一場唯有靠自己力挽波瀾,決定戰局勝負了。


    夏侯嬰剛要策馬出列請纓,龍天羽驀然喝道:“先鋒將虞子期聽令,這一局交給你了,勝敗自有天數,希望你能把握,為龍軍立下大功。”


    眾人聞言都震驚當場,均想又冒出一個無名將領


    虞子期?他是什麽人?能勝過楚軍五虎將嗎?所有將軍帶著疑問,目光一齊投向盟軍中出場的虞子期。


    韓信則又是一驚,上一場是酈商,這一場是虞子期,龍天羽到底在耍什麽把戲?怎麽竟派無名的新將出場決鬥,難道怕輸不起,起用新人事後好找借口推說,賭局並沒有勝過龍軍任何一位真正統將?這個龍天羽還真夠狡猾!


    虞子期縱馬出列,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龍天羽拱手行禮,朗聲道:“末將虞子期領命,不勝不歸!”


    龍天羽充滿信任的目光注視著他,鼓勵道:“我相信你定能戰勝蒲節,這是你的一次立功大好機會,不要讓本帥失望啊!”


    虞子期堅定點了點頭,手持紅纓銀槍,乃他親自設計鑄造的槍頭,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槍鋒刃口有特殊的放血槽,鋒刃身細長,中間一塊通透鑲有夔龍紋,極是精致。


    此刻他策馬馳到場中空地與蒲節對峙,沙場對敵虞子期還是首次,直接與楚軍被譽為五虎將之一的大將交手,難免有些緊張和激動,他對自己的武技和槍法還是很有自信。


    全場以龍天羽對虞子期的信心最大,記得曆史上擊在,真正楚軍五虎將中有虞子期的一席之位,卻無蒲將的入選,孰知這個空間曆史中,由於虞子期沒有按時出現在楚軍,所以缺席五虎將由蒲節代替,今日納入麾下派上用場,以真虎將對替補將,有信心他能取勝。


    蒲節提著長鉞,威風凜凜,對著虞子期道:“你是虞子期?以前從未聽聞龍軍帳下還有這號人物,既然派你上陣受死,放馬過來吧!”


    虞子期長嘯一聲,大怒道:“休要囂張,誰會飲恨收場還不一定,看槍!”他手持紅纓銀槍,先聲奪人,撥馬衝出,直朝對手猛撲過去。


    蒲節隱然不懼,隱隱帶著殺戮渴望,揮起長鉞,雙臂一輪,快馬疾衝,如旋風電掣一般,聲勢駭人。


    由於這一場事關重大,雙方的戰鼓如雷,轟轟地喧天震響,將士們手中兵刃有節奏的敲擊,口中喊著:“破風!破風!破風!”


    一時旌旗遍地,朔風飛揚,沙場刀光劍影,湮沒黃塵古道,盡在夕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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