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簫的朋友何晨並不熟悉,當初瞿子簫也從沒有帶何晨認識他的朋友,而何晨對他的朋友也不感興趣。


    就像是瞿子簫不知道何晨在哪個大學上過課,何晨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是做些什麽的。


    比起瞿子簫,何晨對瞿夫人的朋友要更為清楚一些。


    大概也就比陌生人稍微熟悉那麽一點點,所以隻朝對方略微點了下頭,就帶著潘明月進去了,並繼續跟秦苒說話,「對,看到了,稍等,我先帶她進去聊聊。」


    她在道上的身份本來就是公開透明的,沒必要可以隱瞞。


    兩人進去,大鐵門再度被關上。


    瞿子簫的兩個朋友還站在門外,愣了好半晌,互相對視了一眼,高個子的男人才道:「剛剛那個是子簫的前妻?」


    有些不敢置信。


    另一個人停了一秒,才緩緩點頭,經常圈子裏幾乎沒有秘密,這張盛世婚禮,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瞿子簫的朋友都難以置信,畢竟之前都沒看出來何晨這厲害。


    兩個人停頓了一會兒,才走到門左邊,詢問看門的人要怎麽探監。


    重型監獄總的來說,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而是幾十個國家在一起統一建立的監獄,裏麵關者的每一個人都非比尋常,想要探監,也不簡單。


    這兩個人都是之前歐陽薇的愛慕者,好不容易打聽到這個地方,詢問這邊的人探監的方式。


    看門的是個老頭子,他半眯著眼,一邊看動畫片,一邊慢三拍的迴,「沒有我們老大的手寫命令,都不行。」


    「你們老大是?」兩個人前來,自然也找專人查過了重型監獄的資料,知道這跟國內不同。


    「就剛剛那個穿著碎花裙米色風衣的。」老頭子抽了口旱菸,又敲了下菸袋,「沒事別擋著我的光。」


    兩個男人下意識的讓開,站在了路邊。


    兩人都聽清了。


    碎花裙,米色風衣,不就是剛剛出現的何晨?


    高個子男人朝大門處看了看,好半晌,拿出來手機,給瞿子簫發了一條簡訊——


    【我在重型監獄,看到你前妻了……你以前究竟是怎麽娶到她的?】


    **


    整個重型監獄的房子都不高。


    何晨在這邊有單獨的休息室,帶潘明月過去聊天。


    「先喝杯牛奶,」她讓潘明月坐在沙發上,拿了杯牛奶遞給潘明月,才又轉身拿了另一個杯子,是一杯白開水,「陸照影那裏的事兒我知道了,下午援軍到達,基本上沒什麽問題。」


    潘明月捧著牛奶杯,慢慢一口一口的喝著,眼睫垂下,漆黑好看的眼睛被遮住。


    「晨姐,我可以跟你一起迴國嗎?」好半晌,潘明月才開口看向何晨,「這邊的稽查工作我差不過已經核實了,最後一點交給我的組副完全可以。」


    何晨驚訝的看了潘明月一眼,但也沒有拒絕,她把一杯水喝完,才敲著杯壁,沒多問,「我這邊還有點事,處理完明天就走,你先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與此同時,邊境醫院,昏睡了一晚上的陸照影也醒了。


    視線範圍內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他直接做起來,掃了整個房間一眼,按著太陽穴道:「她人呢?」


    「誰?」旁邊的女人聽到,放下手裏的蘋果問他。


    陸照影擰眉,雙眸的光暗下來,又重新躺迴去:「怎麽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女人看向他。


    剛從外麵進來的老張自然知道陸照影說的是誰,連忙放下水,開口,「潘組長昨天晚上照顧了你一晚上才迴去,援軍已經到了,潘組長也沒事。」


    聽到老張這麽說,陸照影一張挺刺的臉才緩和下來。


    而潘明月這裏,第二天就跟著何晨一起迴國了。


    迴國之後她就開始整理邊境的案子,上報匯總,並開始記錄所有人的詳情資料庫,忙得不可開交,直到一個星期後,羅謙跟其他人迴來了,她才知道陸照影已經迴來了。


    「又是一個一等功。」封樓城看到潘明月,不由拍拍她的腦袋,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晚上到叔叔家來吃飯。」


    潘明月的第一個一等功,是一家三口人的命加上她的所失去而得到的,這是她的第二個一等功,比起之前,這次的她顯然成長了很多,人員傷亡率隻有1。


    「不了,我還有一個檔案詳情沒寫完。」潘明月搖頭拒絕。


    封樓城看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麽,也沉默了一下,讓潘明月直接先離開。


    等她走後,他才看向烏雲滿天的窗外,嘆息一聲,才繼續想著潘明月的升遷問題。


    潘明月雖然年輕,進稽查院時間不長,但這次的一等功是真的,整個稽查院,還沒幾個人有這樣的功勳,但潘明月已經從實習生連跳三級成為組長了,才剛過一個月,又要升遷,封樓城都覺得有些誇張,他就暫擱下來。


    先讓潘明月再沉穩一段時間吧,太鋒芒畢露也不好。


    **


    外麵下雨了,不是特別的大,她沒帶傘,就這麽慢慢的向外走,流浪漢還站在那個路口,不過有好心人給他留了一把傘。


    潘明月看得認真,雨濛濛下的,她自然沒看到,旁邊有輛小轎車駛過來,駕駛座的人降低車速,俯身似乎撿了個東西,視線盲區外,不小心就撞到了潘明月。


    車速不開,司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踩了剎車,也沒撐傘,直接下來把潘明月扶起來,「小姐,您沒事吧?我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


    潘明月胳膊很麻,因為摔到了地上,幹淨的職業裝也有些髒了。


    「沒事。」她朝司機抱歉的笑笑,一雙眼睛幹淨漂亮,「是我剛剛在出神,不用去醫院了。」


    「可……」司機還想說什麽,但他有急事,最後又給潘明月道歉,並留下一張名片就匆匆離開。


    潘明月按著胳膊,應該是蹭破了,可能還有些紅腫,她準備迴去再看看。


    潘明月走後,她對麵的流浪漢看了她的背影,然後想了想,拿出一個很老式的手機,手機鎖屏頁麵是一家四口的照片,他點開通訊錄,給其中一個號碼發了簡訊。


    **


    潘明月往公交站牌走,因為身上有些髒她也沒有坐在位子上,就站在一邊等著。


    等了不到兩分鍾,一輛卡宴忽然停在了她身邊。


    她愣了一下,後座的門就開了,陸照影下車,大步走向她。


    「哪裏有傷到?」他看到她胳膊那一塊衣服都蹭破了,想要伸手,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怔然放下來。


    潘明月抬頭,看著陸照影,聽著他焦急的口吻,剛剛不怎麽疼的胳膊,忽然間就開始疼了,連眼睛都有些模糊。


    「靠,你別哭啊,到底怎麽了?」麵對著千軍萬馬,在潘明月麵前一直沉穩鎮定的陸照影,不由低罵一聲。


    「沒事,」潘明月擦了擦眼睛,「就是,胳膊疼。」


    「剛剛撞到了?」陸照影看向她的胳膊,「先上車,我看看。」


    黑色的卡宴開走,一直不敢出聲的等公交的其他人不由看著卡宴的背影。


    車上後座,司機在開車,陸照影拿出了車上備用的醫藥箱,「我看看你的傷。」


    他小心翼翼的捲起潘明月的衣袖,才發現她的胳膊那一塊蹭破了一塊皮,有些青紫色,微腫,在白皙纖細的胳膊顯得十分刺眼。


    陸照影本來專業就是學醫,看得出來沒有骨折,隻受了外傷,才小心翼翼的給她塗藥水。


    塗完後,他才看向潘明月,對方情緒已經穩定了。


    這是他認識潘明月,對方第二次哭。


    一路上,兩個人沒再說話,等車停下的時候,潘明月才反應過來這裏是秦苒的家。


    今天來秦苒家的人有些多,潘明月認識的,幾乎都來了,包括林思然常寧這些人。


    她進去後,換了件秦苒的衣服。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程子毓,看到潘明月下來,伸出一雙藕臂讓她抱,一雙眼睛像是洋娃娃,撲閃撲閃的。


    程子毓也快三個月了,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也不喜歡讓人抱了,喜歡一個人坐在一個地方深思,平日裏除了秦苒跟程雋,其他人想抱他都難,不過潘明月例外。


    畢竟這是唯一一個讓他媽都妥協的女人。


    吃完飯,陸照影被程雋叫上去問話了,潘明月迴宿舍。


    程金送她迴去的。


    秦苒也沒阻止她迴去。


    迴去的路上她接到了常寧醉酒例行一問的電話,「明月啊,你有沒有興趣……」


    「有。」這次潘明月想也沒想的迴。


    她之前學稽查官大部分是為了潘明軒的理想,是為了繼承。


    可這次邊界一行之後,她才真正明白了這個職位,才對129產生了興趣。


    常寧有些不敢相信,他放下筷子,把手邊的一杯酒全都喝下去,「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直接抬頭,「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你,你跟我去黑街報導!」


    潘明月還沒來得及迴什麽,常寧就啪的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鍾後,車停在路口,潘明月走到宿舍樓門口,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封夫人。


    「封夫人。」潘明月禮貌的看向封夫人。


    這一次看她,潘明月無比的平靜,如同看普通路人沒什麽兩樣。


    封夫人手裏拎著一個袋子,是某個奢飾品的項鍊,她遞給潘明月,「你封叔叔晚飯的時候說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阿姨送你的禮物。」


    感謝潘明月說到做到,沒有糾纏封辭。


    「不用了,我不過生日。」潘明月疏離的轉迴了身。


    剛要走,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停下,黑色的車停在她身邊不遠處,後座的車窗降下,露出常寧的那張臉,「明月,快跟我走,我們去報導!」


    ------題外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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