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故意給秋夜風一個下馬威,賣給二夫人和秋鶯纓一個人情,如此,表麵上二夫人和秋鶯纓已經占據了上風。


    這點小把戲,再來十個八個,秋夜風也扛得住。


    又是在太陽底下站了一個時辰,雖說是秋季的太陽,沒那麽毒辣,可秋夜風早上才醒來,飯都沒吃一口,老夫人這也是故意讓她餓著肚子來的。


    快當正午了,先前帶她過來的梁嬤嬤,才一張冷臉朝她走過來。


    “二小姐,老夫人現在有空了。你可以進去了。”梁嬤嬤臉上帶著陰沉卻又狠辣的表情,不愧是老夫人身邊待了那麽多年的老人,隨了她祖母的那種老練毒辣。


    秋夜風淡漠視線掃過梁嬤嬤全身,旋即似笑非笑道,


    “梁嬤嬤,你這大清早就用上了曇花香粉,還真是好興趣。”


    秋夜風此話一出,梁嬤嬤明顯一愣。


    “什麽曇花香粉?二小姐什麽意思?”


    “不是嗎?西域進貢的好東西呢,連太後都隻有一瓶,看來大姐對梁嬤嬤比對祖母都要好。那以後我秋夜風是不是也要對梁嬤嬤更好一點才行?”


    話音落下,秋夜風唇角帶著冷笑,走過麵色僵冷的梁嬤嬤身邊。


    昨兒她才在秋夜善身上聞到了這好聞的香粉味道,今兒在梁嬤嬤身上也聞到了相似的味道。以秋夜善麵麵俱到的作風來看,對祖母身邊的大紅人梁嬤嬤討好一下並不為過。


    隻是秋夜風在青黛醫廬的時候,曾聽祁慕容和祁子清討論醫理的時候提到過曇花香粉,還提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才是曇花香粉成型的時候,而且還是西域進貢聖物。


    即便梁嬤嬤是祖母身邊的大紅人,也不會知道這曇花香粉的稀罕,隻當是秋夜善討好她的小禮物罷了。


    如今一聽秋夜風如此說,梁嬤嬤恨不得立刻迴去洗個澡,好把身上的香味去掉。這要是被老夫人察覺出了什麽,豈不是就知道她收了不該收的禮了?


    梁嬤嬤麵色沉重的跟在秋夜風身後。


    待秋夜風走進正廳,一屋子歡聲笑語仍在繼續,似乎,她來或是不來,都沒任何關係。


    “祖母,您怎麽總是欺負鶯纓啊,在這樣,鶯纓可不來看您了!”秋鶯纓的聲音嬌滴滴的響起,讓人聽了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


    “三小姐,您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呢!祖母這是心疼您,著急您呢!哪像那些隻會給秋府丟臉的傻子似得,除了會惹祖母生氣,其他還會什麽?”


    這會說話的是賀姨娘,也是秋府五小姐秋蘿萍的娘親。早先也算是城中商戶的女兒,雖說是給秋候做姨娘,可在大商京都,天子腳下,經商的女兒能嫁給堂堂秋候,也算是光耀門楣。更何況賀姨娘生了秋蘿萍之後,還被秋候抬了一等姨娘,地位也僅次於二夫人和生了兒子的楊姨娘。


    前廳正中,一抹淺藍色鑲嵌銀絲雙邊的高貴身影,端坐正中。水芙蓉的對襟袖子,紫羅蘭的彩底芙蓉錦曳地長裙,那含著威嚴雍容的眸子,冷漠的越過秋夜風頭頂,繼而專注的看向一身豔麗裝扮的秋鶯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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