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膽的臉色真的綠成了膽色。


    秋夜風咧嘴一笑,手裏髒兮兮的小手帕揚了揚,原本是想做個福身的動作,誰知手帕揮起幅度太大,愣是甩在了龍蛋臉上。


    龍膽黑臉,石化原地。


    秋夜風卻一副完全沒看到的樣子,繼而上前一步湊近那紫檀金輦,眸光盈盈,表情戚戚,


    “二叔,您就等侄女的好消息吧。侄女定不讓二叔失望。隻是二叔這就要走了嗎?侄女好舍不得啊,好想跟著二叔一塊迴去侍奉二叔左右呢!”


    秋夜風一番話,險些聽吐了龍膽。


    而金輦內的某殿下,卻是沉默不語。


    隻他自己知道,自己眉梢眼角同時抽搐了一下。


    繼而,某殿下也終究是在快要挺吐的時候,揮揮手,停在原地的金輦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明水閣。


    來去匆匆,卻是兩片天地。


    改了名的龍膽閃身隱在了暗處,麵上是對自家主子百分百的服從,內心,卻一刻不停的畫著圈圈詛咒秋夜風。


    龍膽到龍蛋,怎麽聽都是高富帥到矮矬窮的改變!


    秋夜風身側,俞嬤嬤幾次張了張嘴,都不知從何說起。


    “俞嬤嬤,以前的事情不要說了,我心裏有數,以後也有的是機會說。你隻要記住,從今往後,我活著,你們就必須活著。


    ……我會保護你們的……”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俞嬤嬤激動的握住秋夜風的手,等了這麽多年,才看到大小姐的不一樣,心下,說不出的酸楚感慨。


    吩咐了俞嬤嬤帶著姣姣和霜玉躲了起來,秋夜風轉身吩咐龍蛋。


    “蛋蛋,暗房裏的兩個婆子就交給你了,我希望她們看起來像是畏罪自殺的樣子,而不是被嚇死的或是虐待死的。可以嗎?”


    秋夜風的態度極其誠懇,語氣極其溫柔。


    半晌過後,角落裏才響起一聲壓抑的迴應聲,


    “……可以,大小姐。隻是……您能不能……”


    “能不能不叫你蛋蛋是嗎?”


    龍蛋:“……是。”


    秋夜風:“好。小蛋蛋。”


    龍蛋:“……”


    秋夜風:“你喜歡哪個?”


    龍蛋:“蛋蛋……”


    秋夜風:“你看嘛,我就覺得你喜歡蛋蛋這個稱唿,我才叫的。你自己這不都承認了。”


    龍蛋:“……”


    ……


    風過。


    秋夜風抬腳悠悠然走進明水閣,下巴昂起,看著天空寂寞的一彎皎月,似是像極了她的心腸。


    她也從不避諱自己的黑心無情。


    上一世,心生了毒的她,從內而外,又何曾有過一絲光亮呢?


    而龍膽此刻已經趕往暗房,趕在大夫人到來之前,刷刷刷出手,將自己莫名其妙成為龍蛋之後的憋屈和鬱悶全都發泄在了殺人上。


    殺人不見血,斷骨不留聲,這都是羽鶴塘慣用的招數。


    而秋夜風卻是一步步走進明水閣正廳。在見到周雲鷂之前,就讓秋家的人將京都翻個底朝天吧!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秋夜風會躲在明水閣。


    ……


    清晨,曙光薄曦灑落,逐漸點亮明水閣的每一個角落。


    一縷光芒透過窗棱,灑落在空白地麵上,以及地上躺著的一具“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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