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衣白袍,身負瑤琴,可玉笛早已落在身後,另一個灰色僧衣,長須飄飄,臉上卻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老和尚不知道很麽時候來到這裏的,但林閬釗可以確定一件事,他一定已經在這裏聽了很久。


    如此近的距離林閬釗依舊咩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可見這老和尚不愧天龍第一高手的地位,那種如同隱匿在周圍的感覺,越是平淡越讓人感覺深不可測。就如同他明明站在那裏,可周身卻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臉上掛著慈悲的笑意,卻令林閬釗心底沒有升起一絲對著笑意的反感。


    他本來就應該那樣笑,或者說他本來就應該有那樣的慈悲。林閬釗從來不信慈悲這玩意兒,但是看著眼前的老和尚,林閬釗卻忍不住放下心中戒備,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小施主好高深的修為,竟然能察覺貧僧的存在。”灰衣老僧笑道。


    林閬釗翻了翻白眼,將玉笛收迴腰間,繼而淡定的坐在一旁道:“如果不是老和尚你故意釋放氣息,我能察覺到你的存在才怪。對了老和尚,半夜三更來這裏幹嘛?”


    “半夜三更遊客光臨,貧僧自然要來迎接一番。原以為依舊是來偷學武功秘籍的熟客,卻沒想到今夜之中竟然來了以為境界遠超這二人的小居士,更沒想到小居士能如此心無掛礙棄少林七十二絕技於不顧,反而翻看這藏經閣之中的佛學經典。小居士武學之道之道與常人不同,方才居士所言,老衲聽在耳中亦是獲益良多。”


    “可是你比我厲害,我打不過你。”林閬釗直言道。


    灰衣老僧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打得過如何,打不過又如何,小居士心在天地外,又何必記掛這些俗事。”


    “老和尚,你不介意我在這裏翻看經書?”林閬釗不答反問。


    “佛家之言,不過是用來普度眾生,方才那二位居士算這眾生之中的兩個,小居士自然也屬於眾生。能為小居士解惑,這些經書便完成了自己的價值,反之放在這裏,不過落些灰塵,招幾隻小蟲子,以後反倒沒什麽用了。”


    林閬釗聞言點頭,笑道:“我從來不喜歡佛家的說法,不過老和尚你卻很有趣,說話我不但不反感,反而很認同。這裏的經書再放個幾百年,不過變成一堆腐朽的雜物,反而不如幫助世人來的有意義。老和尚,這麽多年來我見過很多和尚,他們各有各的特點,但要我最佩服的,還是你。”


    灰衣老僧笑而不語,依舊那樣安靜的注視著林閬釗,林閬釗看到老和尚的目光,卻突然想起眼前這位可是被稱為天龍世界第一高手的存在,有些疑惑不如問問他,看他怎麽說。


    “小居士可是在想該不該問?”灰衣老僧問道,說完緩緩來到林閬釗對麵,隨便找了個蒲團盤腿而坐。


    “我問你會告訴我?”


    “小居士不問,又怎麽知道老衲不會迴答?”


    林閬釗想了想,隨即開口道:“老和尚,你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從來處來,自然往該去的地方去。”


    “那你心中的來處是什麽,去處又是什麽?”


    灰衣老僧不答反問:“那小居士呢,倘若老衲將小居士的問題作為答案,小居士你又該如何迴答呢?”


    “啊?”林閬釗聞言愣住了,他自然沒想到老和尚會這麽問,但當問題擺在眼前,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當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老和尚慈眉善目,眼中帶著幾分鼓勵的意味笑道:“小居士不妨仔細想想,到底從來處來,還是往去處去。”


    林閬釗沉默了,從來處來,那按他的際遇,來的地方是哪裏呢?稻香村,清水河,還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一路走來如同經曆了一場夢,困在夢中久了,甚至連似夢非夢都分不清了。至於要去的地方,林閬釗從來沒想過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達到破碎虛空的境界,而且達到了那個境界之後又有什麽等著他?未來從來都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林閬釗又如何看得清自己該往何處去,又或者依舊如同沉浸在這夢中。


    “小居士可是想到了什麽?”老和尚看到林閬釗麵色微變,於是輕聲問道。


    林閬釗點頭:“我想到了好多事情,但是這些事情卻讓我更加迷惑。以前以為經曆的事情多了就會看的更明白了,誰知道經曆的越多心中的疑惑也是越多。如同霧裏看花,亦真亦幻,真真假假,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


    “看來小居士的確知曉心中的疑惑到底從何而來,老衲也願意幫助小居士解除心中的疑惑。少室山腳下有處村落,小施主若是不嫌棄地處偏遠,倒是可以現在山腳下住下。若有所悟,自可來此跟老衲討論一番,如何?”


    林閬釗聞言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邀請我住在少林寺?”


    老和尚笑容更深:“莫非小居士願意出家為僧?”


    “想多了吧你!”


    林閬釗說完起身便走,老和尚也不阻攔,目送林閬釗離開。而林閬釗雖然走的幹脆,可心中卻依舊迴想著自己方才的念頭。老和尚說的不錯,自己想的也沒錯,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於是乎林閬釗便安心在山下的村子裏找了戶人家借住幾天,那戶人家本來不怎麽願意,可在林閬釗隨手掏出一袋金葉子之後,那戶人家便笑著請他住下來。


    一連三天,林閬釗基本保持著思考的狀態,要麽讓在房頂,要麽潛入少林寺聽著和尚們念經,可即便如此林閬釗心中卻依舊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劍法一道,重在修心,可如今我心中迷茫,劍法自然不可能再有任何提升。雖然有係統解鎖的天策技能,可似乎依舊達不到觸類旁通的效果。包裹裏還放著從上個世界得來的補天訣,可看這樣子再怎麽修煉也沒什麽用。我把技能變成了武學招式,卻把自己的劍法變成了係統技能,這種禁錮到底從何而來?”


    林閬釗思考著,可是半晌之後,林閬釗卻突然從房頂上坐起身來,若有所思的從係統商城兌換處一把新手長劍,然後放在眼前。


    “既然是劍道之上的迷茫,想這些來不來去不去的問題又有什麽用?況且想了這麽多天還是沒什麽記過,倒不如跟人打一架來得舒服。”


    一聲低語過後,林閬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隨即抬頭看看天色已經漸晚,嘴角當即掛起一絲微笑。


    “好個老和尚,原來在這裏等我。哼!今天你要是不跟小爺打一架,小爺絕對燒了你的藏經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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