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世界的修煉者,所擁有的不是完整的功法傳承,所凝出的真氣並不精純,若無李之的身邊指導,很容易將精粹作用適得其反。


    他可沒有時間留在這裏久待,因而才生出改良益壽丹的想法。


    再則千年雪蓮實在難尋,他估摸著此間世界中具有靈性,或許其蹤跡可見的幾率更多些,也想乘機多討要些備用。


    麵前二人應該並不了解類似情形,隻知他有條件的應承,已經極其難得了。


    壓抑不住的心頭喜悅之下,頻頻點頭認同,頗有種想馬上將消息傳遞的急迫感。


    感知到這種情緒變化,李之找個借口離開,以便於他們兩個接下來的行事。


    天色將晚,盛大的歡迎宴會也要開啟,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待二人離開後,李之迅速與孫思邈之間有過具體商議。


    聞聽了益壽丹的改造打算,老爺子很認同這樣的方式,如此他也是為三品煉丹師,對那一類丹藥也曾有過多次的煉製。


    益壽丹實際上並非單純意義上的養生丹藥,於修煉者來講,還具有關鍵時刻救死扶傷的輔助作用。


    李之一方由始至終都沒有提及關於報酬的問題,同樣得到老人的認可。


    也許存在有考教他的想法,於是說起來此事:“關於對方天元草的承諾,你是怎麽看的?”


    “單獨一個藥園的專植,並有嚴密看護,古家自然是明知此類的緊要性,我們可不能全盤接收了,進去一部分就好!”


    對於李之的迴答,孫思邈迴以不置可否的模棱兩可:“能說出全部交由我們處理,你不認為益壽丹對於他們的迫切?”


    “與天地靈物廣結善緣,並非意味著滿足個人所需,自利利他,於個人來講同樣是最深處的本真靈性。天元草再是珍貴,也需要謹記人是萬物靈長,繼承天地靈性而生的。天元草我認為至少要留下一半,而且益壽丹的丹方,也需得給古家留下來!”


    “你能有如此清醒認識就好,自利利他乃佛家語,於道教已是如斯!世人學道者多,悟道者少,與缺少福報有關,你有如此認識,我很欣慰!”


    孫思邈與李之結識日久,從未曾刻意教化與他,即使前往廣州的一行途中也是如此。


    這番話道出來,同樣是依循以往做法,目的就是要李之能夠自我悟化。


    他認為李之在修道方麵的天分要超過自己,隻在關鍵時候的提點,僅是出自於一個百多年人生資曆的長者考校而已。


    所以很少殺生的老人家,才會麵對李之的殺戮時,能夠保持冷眼旁觀的淡漠,而不是將個人意念強加於對方。


    因為他認為,能力與擔責是相輔相成的,這與一代君王的開國建業過程裏的殺戮同樣不可或缺。


    “或許嚐試著讓古家與日月宗深入接觸一下,雖然這裏的皇家勢力裏有煉丹師的存在,但他們與鍾心慈的煉丹術根基有巨大不同!”


    李之眼前一亮,“老爺子,你也認為如此?”


    “嗯,鍾心慈既然成為了煉丹師,勢必早晚會與此間的丹界有所接觸,與其日後被動地接受,不如在此之前首先找到自我防護之法。奉婺城甚至薈隴帝國的包氏皇家不足以維護她,古姓皇族加入進來,也許會大有益處!”


    “但此事需要不需要提前知會一下日月宗?”


    “不是知會日月宗,而是通過包迎夢來撮合此事。我們至少會在此留個三、五日,趁此時間,馬上修書一封交待給伏辰跑一趟,包迎夢會明白怎麽做!”


    孫思邈的話中意,是刻意淡化鍾心慈在其中的作用,借以遮掩的就是兩個皇家之間的合作。


    而鍾心慈的作用,實際上是幫助古姓皇家培養完整煉丹術的傳承接受,將她隱身在包氏皇家身後,是勢不可少的。


    雖然這種假象的維係時間,很快就會失去意義,但有限的時間裏,已經足夠鍾心慈真正成長起來了。


    畢竟她是包氏皇家、日月宗、虎龍穀、擔山門幾方勢力護持之下,有了李之留下的完整功法,幾年裏這些勢力的發展會很顯著。


    想到就做,理解了其中的關鍵,李之馬上轉迴殿內書房,著手準備書信內容。


    孫思邈也沒閑著,迅速找到伏辰,將其中道理細細講與他聽。


    在晚間的宴會正式開啟之後,伏辰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正如之前馬執事所言,皇宮內城主府相關駐地,就成為晚宴的舉辦地,前來參加的皇家人盡管眾多,卻是以私人身份出現。


    包括太子古飛白的祖父輩一眾人等,則是在稍加露麵後,就與孫思邈、老祖宗等人,脫離於大庭廣眾,待在專屬的房間內相談甚歡。


    孫思邈經由古飛白、古文德的一同渲染,已被視作超過了李之影響力的一行人最核心。


    就因兄弟二人恐怖的境界大幅度提升上去,是得自於老爺子的特殊輔助。


    這是李之刻意營造出,自己的煉丹術也來自於他的教授,所以古姓老一輩們,都視孫思邈為自己今後壽命延續的保證。


    古姓帝王古高義,自然將關注力全部投放在李之的身上,包括皇後古柳氏,與清綺等幾位夫人也是言笑緊密。


    席間很少談及益壽丹的問題,但顯然李之將他口稱的僅餘五枚無私獻上,很是讓古高義喜樂開懷。


    長達兩個時辰的宴會,始終談笑聲音一片,對於古姓皇家來說,沒有什麽比皇族人的壽命得到保障更值得鼓舞的了。


    晚宴後,古飛白、古文德二人毫無意外地留了下來,身邊還有兩位他們的叔父輩,目的當然是為著更多益壽丹的煉製問題。


    兩位叔父輩分別叫做古泰和,古明哲,均為修煉者身份,前者赫然是位三級尊者,號稱鄱陽帝國第一高手。


    古明哲雖僅有一級尊者境界,卻是位二級煉丹師,李之所需的藥草就是由他來具體負責。


    因李之身上擔負著整個古姓的未來長久問題,除了那些所需丹藥外,古泰和第一時間呈給他來自皇室的禮物清單。


    作為迴報,李之取出來兩隻乾坤袋,引來的驚唿聲裏,還有古飛白、古文德眼中的熱切。


    如在日月宗一樣,李之提出來材料的短缺問題,古文德得到了材料名目後,馬上轉身離去,心中的急迫自不待言。


    其實他們早對李之在奉婺城的一番作為有過了解,隻是在益壽丹問題未曾解決之前,一直將乾坤袋一事放置與一旁。


    能得到他主動提及,古家人的喜悅來得刻意,卻也發乎於心。


    於是幾人針對煉製一事進行了長達數個時辰的商議,在轉過天來的午時,四人齊齊前來相請。


    李之給出的時間同樣是三日,不過這一次煉丹室內僅有他與龐啼二人。


    之所以留下龐啼,是因李之需要借助她的特殊感知能力,來加速溶解藥液的時間。


    他的身邊人,則由皇室成員派專員陪同,在鄱陽城周邊遊覽。


    有離其等數位尊者巔峰人物存在,安全問題自然有足夠保障。


    三日裏,改造後的益壽丹僅不過煉製了六爐七十二枚,當然交給古氏的僅是七成而已。


    乾坤袋也隻有十幾隻,其餘時間,二人都在試煉天元草添加後的各式丹藥,這等萬能靈草的具體使用,才算是真正掌握了。


    出得煉丹師,除了皇家一幹人的等候之外,巢建章不出所料的出現了。


    盡管僅有他一人前來,顯然其已經與丹界有了聯係,但提出的借口是各等置換物在各方的籌集下,目前均存放於襄慶帝國的台壽城。


    他可沒有乾坤袋一類的儲物空間,此間又是遠離他根據地的鄱陽帝國,解釋起來到也合情合理。


    不過李之依然擺出不善臉色很久,大有不甘於前往襄慶帝國的不耐煩。


    實則襄慶帝國他是要前往一行的,因為那裏的皋宣堡,是另一個神秘傳說之地。


    皋宣堡是當地猗阜山脈的其中一座山穀,一如山鬼寨一般,據說在幾百年前被突兀出現的鬼樹所占據。


    所謂鬼樹,是一株白日裏所看不到的十尺粗巨形似柳似桃古樹,這是它的首先古怪之處。


    眾所周知,按照道家說法,柳樹聚陰養鬼,桃木聚陽辟邪,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水樹,是基於相關樹木在風水中可以進行陰陽調和之意。


    樹木本身是陰氣化解過重的陽氣,還是陽氣化解陰氣,就是柳樹與桃樹兩種不同風水陣的流轉方式。


    若那裏單純有桃木存在,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道家風水術中,有相關柳樹樹冠砍掉,留下樹幹,將鎮物、符咒等藏在樹幹裏,然後再以樹幹為支撐,用泥土塑龍母神像。


    再經由煉養後,以陣法和鎮物的方式來鎮壓極陰之地的鬼物,這種煉養出來的靈體,叫做柳林郎。


    類似煉養的風水陣還有將柳樹置換為桃木者,煉養出來的靈體謂之以桃木仙,煉養的方法差不多,但相互間是不能同時存在的。


    桃樹、柳樹在一地同時以陣型出現,唯有一種解釋,就是五行八卦圖陣型,主用化煞、扭轉乾坤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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