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煉化,無非就是將煉製物中的紋理走勢與自己的自然紋理感知無限融合,比如天然陣法裏的自然印記。


    既然老龍的血脈之力內,本身就存在自然紋理,與大自然一樣屬於天生天養,當然就省去了另行煉化的步驟。


    唯有的滯礙就是相互融匯而已,也隻有最開始時候的融合更艱難一些,隨著越來越多地自然紋理獲得,速度就會提升很多。


    幸好沒有李之想象中的長久,也就是半日功夫,李之就隨著老龍進入其內。


    他來不及向老龍表達自己的讚揚,就被眼前一切給驚得呆住了。


    入眼便是一片空曠的草原所在,靈氣幾乎無所不在,腳下綠草茵茵,周圍鳥語花香,草長鶯飛,微風拂過,卷起一層層綠色的波浪,讓人心曠神怡,渾身舒暢。


    更遠處是莽莽深山,由於天色漸晚,再加上樹冠遮蔽天空,使得那間本就光線有限的林中,越發幽暗深邃起來。


    更令他幾乎驚掉了下巴的是,這裏居然有人跡存在,而且是像極了大唐人的東土人士模樣。


    而接下來更讓他感到驚異的是,自己目前就出現在了一處營帳的百丈之外,顯然是更遠處的一座城堡內的將士們。


    由於自己正處在隱身狀態,倒也不擔心被人發覺。


    就是麟兒的身子,也被近一尺高的茂盛青草掩去了半個身體。


    寄身於火麒麟的老龍忽然苦笑道:“李先生,或許我們之前的猜測嚴重出現了偏差,這裏哪裏是藏寶地,顯然是另一方世界!”


    李之也是苦笑連連:“誰能想到朝天門內的地底靈脈連接處,居然是另一世界,不會是修真界吧?”


    老龍搖搖頭:“絕不可能,這裏雖有靈氣存在,也遠滿足不了你這個層麵之人的汲取,修真界怎能可能有如此靈氣稀薄狀態!”


    李之恍然大悟,他細細品嚐了一下這裏的靈氣,果然不足以令自己通身舒爽。


    “我們迴去怎麽辦?”顧不得研究這些,李之首先提出疑問。


    老龍迴道:“我在咱們進入之地留有意念,很容易就能找到!為保險起見,你也在此地留個個人標記!”


    以李之目前的所有能力,以完整的空間法則最為保險,於是在老龍的指點下,在某一位置布上一個極小的空間陣法。


    老龍笑道:“無論如何,既然來了就四下裏走走,離開時再找我出來就是了!”


    李之很無奈地撓著頭皮:“盡管我此刻比找到寶藏還要趕到神奇,但總覺得這裏的修煉者,比凡俗世界也高不到哪裏去。”


    “那你就暫且留待幾日看看也好,說不定會有什麽奇遇,就算是開開眼界也好!”老龍已經在催著他引自己迴去。


    進入朝元秘境,給圍過來的離其三人說起,他們不出意外的比自己還要震驚,均紛紛表示跟出去看看。


    李之道:“他們說的也是東土漢話,就是衣著上有些不同,好像是更久遠之前的裝扮!”


    “那還不容易,先生你搞幾套來穿上,我們不就能出去了!”伏辰的積極性最高。


    想想也是,李之又在一次返迴,隱身摸到那營帳之外,探到主軍帳外偷聽。


    此刻裏麵正有人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各處呈上來的報告。


    一名部下從外麵匆匆進來:“大統領,收到林家急訊。”


    “拿上來。”那人道。


    一塊玉牌已遞到他眼前,玉牌上隨著他的一連串比劃,閃過一排字跡,看得那人目光驀然收縮,冷語道:“好膽!去,把世奎他們叫來。”


    片刻後,這位大統領的營帳內已坐滿了人,都是看上去級別相對較高的身著戎裝者。


    “馬城主那邊得來的消息,葵澤,方曼要對我衍衝城下手,很有可能樸業方麵背後鼓動。諸位怎麽看?”大統領先做開場白。


    “三國聯合?對我下手?這還了得?”大家都嚇了一跳,營帳內立時議論紛紛。


    “茲事體大,馬城主怎麽說?”有人問,這是上來先問城主的意思。


    大統領迴答:“馬城主說,葵水天長水遠,大戰又一觸即發,怕是沒法調兵迴救了,要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並相信我們的能力,無論我們做什麽樣的選擇,他都能接受。”


    聽到這話,大家明白了這人的意思。


    一名滿臉胡子的大漢站起來道:“那還用說,當然是跟他們死戰到底!”


    他叫楊闊,似與大統領關係有些親近,所以講起話來,是在得到了大統領的眼色示意之後。


    此人看起來年紀不小,其實還是個年輕人,隻是一把大胡子很易給人蒼老的感覺。


    “三國聯軍可不是我們能抗的。硬碰硬的話,怕是要以卵擊石啊。”有人反對。


    “說是三國聯軍,終不過是派些手下人來而已。總不成各國國主親身上陣吧?”一名白麵書生道。


    他叫範良辰,早年還真是一名書生,也曾意氣風發要做個好官,卻最終因對官場失望,放棄了轉為修行,此時仍舊一身書生打扮,隻可惜修為僅有三級狩獵師境界。


    當然這隻是李之按照原有觀點判定,至於這裏叫做什麽等級,隻能隨後得知了。


    或許因為這身裝扮,常常令人誤以為文官出身,所以由他來協助協助大統領處理書文事務,因此人正命手下兵丁給諸人分發些劣質質地的紙張。


    “就算不是全軍出動,既然敢來,隻怕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我看硬戰不是上策,轉移才是最好的選擇。”又一名軍人將官說道。


    “你是說逃跑?”楊闊的口氣立刻難聽起來。


    “這怎麽叫逃跑呢?這叫轉移,轉移!我們肩負守城重任,守護城主府一眾老小才是首責。非要硬抗的話,三萬城裏百姓的命誰負責?沒有了百姓的扶持,將來何談城池再起?軍內供給從何而來?”


    各方立刻爭執起來。


    逃跑,死戰,求援,各種意見紛紛拋出,除了投降,基本什麽想法都有。


    各人都有各自的道理,說逃跑的未必就是懦夫,也可能是為大局考慮,體恤門下。


    說死戰的也未必就一定忠勇,更可能是熱血上頭,無腦硬莽。


    各方就這麽爭來吵去,各有各的理,然而最終做決定的,還是郭大統領。


    此人一直一言不發,顯在深思熟慮,良久後才說道:


    “我受三位城主所托,代為在其出征之際後管理城務,兢兢業業不敢有失。我是文官,討厭戰爭,雖有修為,卻不喜爭鬥。隻是命運始終會與我繞著圈子,讓我總是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卷入戰爭中去。或許這就是命吧。我們的命運,男人的命運,戰士的命運等等,終歸是要在戰場上體現的。當前線的將士們還在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我們在後方安心的休整,修煉,休養。當考驗來到的時候,我們又當如何應對?是逃避?還是麵對?”


    他抬起頭看向大家:“我是個文官,痛恨殺戮。但是當戰爭真正到來時,楊某也絕不會畏懼。”


    “我們將勇敢麵對,共抗強敵,將所有來犯者......盡數斬殺!”


    見到被臨時委派的大統領徹底的下了決心,眾人也均嚴遵號令,那些不同意見竟是忽然間不見了。


    李之沒再聽下去,而是探識過百裏內情形,來到一處無人之地,踏上飛劍直往不足二十裏的城內飛去。


    於某一地落下身形,潛入某個製衣作坊,順手牽羊的取走幾件衣服。


    等他迴到界麵上略一觀察,竟是哭笑不得,原來這裏也是使用散碎銀子的,甚至銀子的轉向都差不多少,倒是沒見到銅板的蹤影。


    為節省時間,他尋到一位酒醉得近乎東倒西歪的富家子,擄到一處無人之地,隻手拂過其兩眉間,搜幹淨此人的袖袋,轉身楊長而去。


    迴到朝元秘境,將情形細細講過,各人已經置換好了衣物,李之道:


    “眼前是個機會,這座城叫做衍衝城,三位城主早在一月前就率兵親征,僅留些下一位文官為臨時大統領。應該是敵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忽然聯合三國軍力,對衍衝城偷襲而來,眼下大軍已在幾十裏之外!”


    這裏是一個叫做鬆陽帝國的邊境小城,整個空間內並沒什麽是地球一類的星球名字,而是被叫做普雲大陸。


    大陸上共有鬆陽帝國這一類的國家上千個,修煉者同樣不是這裏的主流,相關門派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很遙遠的存在。


    、


    城中修煉者屬於零星摻雜,最高境界者也就是三級武者,倒是與狩獵師境界有重合,但武者等級一共分為八級,再之上的境界名謂與劃分,那位醉酒的富家子並不了解。


    李之的打算,是幫這些人趕走侵入之敵,以此來博得些隱秘消息,以目前城中修煉者數量與實力來看,顯然不會有更深了解。


    或許那些大人物能知道的更多一些,盡管李之仍能通過讀取記憶的方式來獲得,但這種術法僅對敵對者使用才能讓心境平和,過度使用會引起紊亂不說,李之的良心上也過不去。


    “我們要采取何等借口?總要統一個口徑吧!”離其說道。


    李之點點頭:“鬆陽帝國為普雲大陸極北的區域,最南邊有一個叫做綰國的帝國,我估摸著兩地間相隔遙遠,謊稱那裏的修煉人士可好?”


    楊高澹點頭認可:“有個具體來處就好,我們也不打算在這裏待上幾日,更不想對這裏的秩序造成什麽紛亂,隨便找個借口就蠻好,也無人會追問到底!”


    “但是總會有人問起我們的實際境界。這個可不好迴避!”伏辰嘿嘿樂著在一旁提醒。


    離其拍了一把他的肩頭:“你還是年輕啊!以那些普通人體質者,何來的勇氣膽敢問到這些?”


    李之也是哈哈大笑:“付大師,你不以為高深莫測,不更符合我們這些絕世高手的特有風範?”


    “那就是裝唄!”伏辰也緊跟著大笑,“這一點倒不用吩咐,我一向擅長此道!”


    眾人於哄笑裏來到秘境之外,此時探去,那什麽三國聯軍距離此地也不過十裏了。


    李之四人略一商議,便知道如何合理的進入衍衝城軍營了,索性招出來幾匹快馬,任由它們在此埋頭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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