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再也坐不住了,便是喻觀太也是驚叫起身,憤怒麵容扭曲如暴怒的獅子。


    其他人更是臉上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紋絲不動呆立當場,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我去殺了那個兔崽子!”這是喻家另一位三級大師巔峰,他兩眼圓瞪,往外噴著憤怒的火焰,嘴裏急促地喘著粗氣,渾身上下散發出怒火。


    融茂實不得不挺身站出來,“走,我們兩人去!”


    融化正欲開口,但瞥見額角青筋隨著唿唿粗氣一鼓一張的喻觀太,及時閉住了嘴巴。


    千鶴門大長老龍隆沉聲道:“喻老祖,這時候就要指望您老的探識力了,隻要稍發現痕跡,我等幾人一同出手!”


    喻觀太渾作未覺,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幾步就來到門外,探識力四顧尋視著,嘴裏的牙咬得咯嘣嘣響動。


    忽然,院外某一處傳來一聲驚唿,融化已是第一時間吼道:“是我兒!”


    話音未落,人影已經躥了出去,急疾如流光,轉眼就消失不見。


    喻元龍心急如焚,翻身躍上屋簷,凝神屏息各處查探,卻忽覺一道疾風自身子右側傳起。


    他下意識一側猛躥,寬袍迴身甩動,裹夾著真氣力道橫推過去。


    但另有鋒芒寒氣,掠動出猶如電閃的迅疾,在其身後驟然勃發。


    喻元龍甚至臉上來不及綻開驚駭之色,狂暴殺戮氣息,已呈刺骨冰涼,撩過了他的丹田,噗地一聲悶響如氣泡破裂,此人已感到自己的修為氣息,如破爛風箱四處漏氣般向外傾瀉。


    與此同時,屋簷下的喻觀太驚覺頭頂處變動,身子化作一道虛形閃到屋頂。


    而他身旁另一位千鶴門大長老,也瞬間覺察到不對,正自神魂無限驚恐裏,就見一道殘影幻做了光閃,片刻間臨至。


    比殘影還有快上幾分的,是一抹青光閃掠劃過,無形鋒芒颶風肆虐而入,轉瞬就貫體而過,咄咄咄盡數落在他身後門板上,轉眼孔洞一片。


    喻觀太躍上屋頂,僅見自己兒子正搖搖欲墜,幾乎就要墜下屋簷。


    他慌忙一把拉住,卻有聽見屋簷下的那人口中痛唿。


    順勢揪住喻元龍身子飛落迴地麵,入眼是一臉驚恐欲絕的融化正倒落的身影。


    不遠處屋簷拐角處,千鶴門大長老龍隆已仰躺地麵,半邊身子顯露在簷下搖曳的燈影之下。


    “吼!”驚怒交加的喻觀太仰天大吼一聲,隨手丟開已被廢除了修為的大兒子,咻地一聲來到龍隆身前。


    令他愈發始料不及的是,自己的身形剛剛停穩,被他隨手丟下的喻元龍已是慘唿驚叫。


    “呀!”喻觀太此刻已然形同被逼瘋,瞬間返迴到喻元龍身前,喻元龍整個頭顱已被扭到了背麵,因那一聲驚叫還未曾合上的嘴巴裏,鮮紅舌頭已是耷拉出來,眼裏滿是恐懼。


    他猛地裏抬頭,口中再一次吼叫還未吐出,就見身前一丈外空間一陣扭曲,李之現出了身形。


    他正略歪著頭微笑不語,喻觀太因驚嚇縮身之際,伏辰在他右側方現出身跡,同樣的淡笑掛在嘴邊。


    發生在一瞬間的種種變故,並未令喻觀太從此失態,而是頃刻就冷靜下來,“你們......”


    隻是他剛剛吐露出兩個字,就忽覺胸前多出一物,下意識低頭一看,驚恐地探知,竟是一截帶著血意的劍尖,還在順著鋒刃滴著鮮血。


    在心髒劇痛傳來之時,他緩慢迴頭張望,卻是阿明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西域麵孔,空間波紋甚至還未從臉上全部消失。


    “三...位...宗師...境!”


    喻觀太臨死前才明白,自己的屢次匆忙趕到,行兇之人根本就是滯留於原地未動。


    三個宗師境均是遮掩去了身形,分作三處一一誅殺,而他疲於奔波,竟然不知人家正隱在麵前,冷眼觀看著自己跑前忙後。


    伏辰望著緩緩倒下的一級宗師,向李之揚起大指:“李先生的隱身術果然強大,居然瞞過了與我同等境界之人!”


    李之搖搖頭,“我修習已久並不奇怪,你二人乃是初學,若非此人正處於極度瘋狂失措狀態,勢必會令其察覺。”


    他的遮掩氣息之法還是得自於媚兒,那可是野狐血脈天賦神通,其品階不差於類似性質的仙術了,盡管隻學會了皮毛,在修煉界這等最低級修煉環境裏,一樣效果極佳。


    “阿明,你留在這裏守株待兔,就隱在這些屍體旁就可以了,我倆去大開殺戒!”李之吩咐道。


    阿明點點頭,身子再一次幻化為無形,李之二人一縱身,又是消失在黑夜裏。


    一個時辰後,整個融家大院已是死寂一片,唯有李之手裏提著的那位融家老祖融化。


    已被擊碎了丹田的融化,被李之重重一摔後蘇醒過來,滿身劇痛令他換了片刻才恢複了神智,緊接著就是極度驚恐的神色浮現。


    “融化是吧,你們融家人與幾位外來者均已生機融化了,你還有何交代的?我可提醒你,融家提前轉移出去的家人,就在五裏之外的敏家花園裏,你不樂意說,我就會找他們問問了!”李之冷冷地道。


    “我若照實說,李先生可能饒過他們性命?”


    “融家修煉者都在此間,那些人絕大多數僅是普通人,我並不想趕盡殺絕!”


    “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說出來!”


    “這次事件是誰在主導?”


    “羅浮山的天火寨和千鶴門,以及天臨縣喻家。”


    “天火寨?”


    “並非中部南嶺的天火寨,而是羅浮山的外門勢力,也掛著個天火寨名頭!”


    “他們的最強實力?我是指羅浮山的天火寨和千鶴門。”


    “天火寨有一名一級宗師,但據說已經十幾年未曾現身了;千鶴門有三位三級大師巔峰,不包括今日的兩位。”


    “也就是說,千鶴門的老祖也不過三級巔峰?”


    “他們老祖年前就死了,天火寨的那名一級宗師就是老祖身份。”


    “中部南嶺的天火寨參與沒有?他們的實力如何?”


    “有參與進來,他們的實力,怕是羅浮山的外門也沒有幾人清楚。”


    “羅浮山還有幾個門派參與進來了?”


    “不算天火寨、喻家和千鶴門,還有八家,他們僅算是羅浮山的中型勢力,我知道的並沒有宗師境,但不排除某一勢力有所隱藏。”


    一炷香後,李之拍暈了那人,吩咐伏辰:“把融家幾位三級大師以上之人的頭割下來,均懸掛在融家大門外。我去取來喻家三人的腦袋,今晚就趕往天臨縣的喻家。”


    “不帶貝家一起了?”


    “門外他們的馬車夫等在了暗處,轉告一聲他們,這件事不需要貝家出麵了,中部南嶺的天火寨參與進來,將事情複雜化了!”


    “修真界與西疆天山乾天觀齊名的天火寨?”


    李之點點頭,待伏辰一路走遠,他望向不遠處的阿明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殘忍手段隻為了震懾,不然等我們離開幾年,或許又有人心生野心欲念!”


    沒有表情的阿明難得露出了一抹笑意,“李先生不用解釋,我們帝國在幾十年征伐途中也會如此做,甚至還要慘烈。”


    李之默默點點頭,“這些事少與阿菲法講述,包括我的其他夫人,都不宜直言道出。日後隨著她們修為提升上去,再慢慢讓她們知道更多就是了。”


    “你我不說,她們也會聽聞!”


    “那就是另一迴事了,走,我們去把融家的庫房找出來。”


    除呂家之外的世家,已經被他們三人搜刮了一遍,僅是銀子就得到了十幾萬兩。


    在端木家,甚至找到了巨量的煉丹藥草,端木家本就是醫藥世家,對於李之來說是個意外驚喜。


    他們八家的不動產並沒想著霸占,畢竟每一家都有很多普通人,給他們留條活路也是情理之中。


    找到院門外的伏辰,三人來到距離融家大院幾十張外的一處普通院落,融家人很狡猾,將庫房深埋在那處不起眼的院子地底。


    拍暈了看守之人,打開庫房讓三人喜笑顏開,到底是三大超級勢力之一,融家底蘊果然不容輕視。


    僅僅銀子就有幾十萬,黃金十幾箱,珠寶首飾無數,其中不乏泊來洋貨。


    如山的煉器材料竟是比亓官家還要多很多,但稀罕品類就沒有多少了,隻是些煉製兵器的鐵礦石、青銅礦石居多。


    再就是各種不同品階的風水法器,八卦鏡,以及古錢、玉尺、龍龜、貔貅、銅葫蘆等等,足有上百件,但無一例外全都是殘缺品。


    這些李之可是有大用,經由承弼老道重新煉製一下,就能當做成品出售。


    所發現的這一切也不如三隻翡翠玉盒,一隻裏麵是布滿禁製的金色長矛,卻僅有三尺長;一隻是散發著刺目霞光的藍色珠子;再就是一塊天外庚金,如赤金一般澄黃。


    這三樣東西,無一例外都被單獨存放,裏外都存在有密織禁製。


    由於不宜久留,他們還要連夜給天臨縣喻家來個突然襲擊,李之僅是將翡翠玉盒的一角禁製破解開,探明其中藏物,就沒在進行下去。


    天臨縣就在廣州城外的三十裏之外,與津平縣接壤,同樣屬於羅浮山山脈範圍內的一個狹小縣城。


    喻家之所以在此地居留幾百年,原因在於喻家大院深處,與羅浮山山脈相連的一處小湖泊。


    湖泊裏並不存在另行之類的寶物,而是在於山壁間一處深入地底的上古修真遺址。


    當然裏麵已是被搬空後的遺址,同樣沒有任何修真傳承物留下,不然也不會落入喻家人手裏,沒被其他門派搶了去。


    但這是喻家祖先曾經的修煉之地,因為遺址上方就鐫刻有喻姓字樣的洞府名謂。


    或者說,這裏是喻家祖地,一處破敗後的修真者洞府殘餘,山洞深處有喻家祖先上百座墳塋,如今的喻家主要是在看護祖墳而已。


    喻家大院就在湖泊的另一岸,占地足有百畝,並仿造宮殿樣式,建成一個巨大的建築群。


    李之僅是探識百息時間,就能感知到不下百人的修煉者,而且大部分是高階狩獵師,大師級也有十幾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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