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處有些雕琢地痕跡,外麵看起來雖然破爛,但裏麵卻顯得異常幹燥。


    原有一木質書架,其上書籍都已完全腐朽,恐是用手一摸,立刻變成灰燼。


    原主人生活看起來極為清苦,一些生活用品粗製濫造,毫無品質可言。


    裏麵殘存裏不見任何裝飾,顯得極為簡陋,與想象中的修真者寶藏毫無關聯,根本沒有什麽可傳承之物,更談不上修真法寶。


    不過骷髏右手指間,有一團李之也探不清楚的包裹物,看形狀似乎是枚戒指。


    這也是整處地下埋藏物裏的唯一可用之物,而且僅有可能是他欲求而不得的乾坤戒,此發現竟是讓一向淡定的李之,有些神情失態。


    好在關注到的是太平,在她一聲輕咳後,李之瞬間迴複過來。


    二人身後可是跟著一大批人,相關官員以及他們主動提供的建築匠人們。


    好在那地底存在,處於整棟建築的內院平整處,若是原來府邸再移過去三丈,挖掘地基時,就能發現距離地麵並沒有多深的深埋所在。


    如文綺堂別園一樣,這裏也是占據了整整一坊,但卻是兩棟上層微型宮殿,房間分割出來的並不多,勝在空間足夠大。


    院內及屋內之物已然凋零,顯然久未曾有人出入。


    李之這才明白,原來官員們主動提供建築匠人的原因,就是明知此間早已荒蕪。


    有官員麵顯一絲忐忑之色,不過在李之略帶笑意的認可下,這些人迅速完成交接,片刻後就消失不見。


    李之給某個低級建工官員指派過任務,才領著太平進入參觀。


    太平等無人後才笑道:“別表現得像個主人似的,我可是來過這裏多次了!”


    她臉上並不見多少傷心之意,顯然不是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妹間親情淡薄,也是因見慣了皇室中相互傾軋。


    她卻不知,轉過年去,李賢就會被武後派去之人逼令自殺,年僅二十九歲。


    而且這位太子被廢的真相仍缺乏可信史料佐證,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因為武則天得知李賢死訊後,曾在洛陽顯福門舉哀,翌年又詔令恢複李賢雍王爵位。


    更可憐的是,幽禁數年的庶人李賢被流放到偏僻的巴州,走時妻兒仆從衣縷單薄,十分淒涼。皇太子李顯為此曾上書懇請帝後憐憫,稍賜春冬衣物。


    兩年後,李之派人尋找到了李賢的妻兒仆從,留給大量財物,秘密安排去往了南方隱居起來。


    李之並不急著開掘地下藏物,於二層某一庇蔭處,與太平略作溫情後,就返迴了正清文綺堂。


    午時剛過不久,就有束興文,王英銳快馬趕到,他們作為清綺一行人的先行入城通報而來,以便通知李之前往相迎。


    帶上太平公主,數人快速趕往東城門,與之前抵達的李楷王等人匯集。


    半柱香後,長安城來人入城,龐啼歡叫著,立身於一架輜重車上,向李之等人遙遙揮手。


    城門處聚集了很多觀望民眾,隻因前來迎接隊伍實在龐大,僅是鴻臚寺方麵就有大小官員幾十人。


    阿拉伯帝國駐洛陽遣唐使節團,更是傾巢出動,再加上其他人等,人數足足有二百多名。


    顯然如此龐大的迎接隊伍,讓清綺等人吃了一驚,不過看到那些西域人,也就明白過來。


    阿菲法就在清綺引領之下,在一家馬車內現身,二百多人圍上去的壯觀場麵,卻不教她有絲毫緊張。


    一行人中包括離其、阿明、繼源道長、伏辰、老幺、貝滿山、柯宏,加上束興文,王英銳二人,四名宗師境,五名各級大師,護衛實力堪稱豪華了。


    三十名輕騎兵與幾名丫鬟,算是隨從人員,清綺等五女,則一直待在車裏,算是最享受之人。


    太平公主身份與阿菲法算是大體相當,就由她來向後者引薦大唐官員,一陣嘈雜後,才與李之匯在了一起。


    除阿菲法被艾馬爾邀請到專用馬車上,李之與太平則是鑽入清綺幾女所在的馬車之上。


    太平身子剛一探入,就被裏麵的奢華舒適吸引了,“哈哈,我也要預備一輛此類輜重車,雖然外麵看上去不甚美觀,乘它做長途跋涉,可是極為舒適的!”


    清綺很懂得交流,“公主,那就在這兩輛中挑選一輛,省得重新布置了,我們返迴長安城有得用!”


    迴去會進入朝元秘境,由李之隨身攜帶,實際上輜重車也用不到了。


    太平狀如歡喜的應承下來,並許以未曾改造過的三輛輜重車。


    她若想交代相類似布置,也不過一句話而已,之所以接受下來,是在表達善意。


    如今她與李之已有進一步發展,雖說不能公開,但她心底還是認為自己與夫人們在統一陣線,有心與她們深入交往。


    女人們一路嘰嘰喳喳不停,李之含笑一旁聆聽,相比參與進去,他更喜歡默默觀望著自己女人們的熱切氛圍。


    來到正清文綺堂,因臨時試營業的盛況被刻意隱瞞,因而引來她們吃驚不已。


    眾人在外麵的水榭處欣賞了好一會兒,才進入店內。


    阿菲法則被家鄉人邀請到地下臨時客廳,接受一場小型的宗教禮拜歡迎儀式。


    很快眾人就被接到皇宮內某一宴會廳,共進午餐,品嚐禦膳。


    等一切消停下來,迴到文綺堂別園,已是旁晚時分。


    參觀完三進院落後,瑜然就找一地,安置好帶來的蒸汽浴房。


    遠道而來者洗浴一新後,才有機會一家人坐下來交流。


    “這裏可沒有準備下特製大床,諸位夫人,隻好委屈你們,晚上要分開幾間就寢了!”李之笑道。


    清綺咯咯直樂,“就好像我們多樂意與你擠到一張床似的,高興而來不及,哪裏會委屈呢!”


    阿菲法手指懿懿:“哥哥今晚就摟著懿懿吧,我們人裏,就她還沒嚐過你的滋味了!”


    李之大感驚奇:“幾日不見,咱們家阿菲法公主,居然也說些這種話了?進步驚人呐!”


    龐啼舉手檢舉,“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在阿菲法姐姐身上正真實顯現。正文哥哥,你不知道哈,來時路上,她很是給我們講了幾個低俗笑話呢!”


    阿菲法抬手欲打,一臉羞赧的懿懿解釋道:“不能怪阿菲法,是我教的,但我是在清綺姐的逼迫之下,瑜然煽風點火,啼兒循循善誘。”


    懿懿雖有未經人事的羞澀,但骨子裏可是個彪悍女,日後生了孩子,就會是典型的西北婆娘。


    她三言兩語就把所有人拖下了水,以報複一路上被四女不斷調侃的窘相。


    聽到久違了的轟堂大笑,李之極感舒適,樂滋滋的取出一瓶果酒,自斟自飲、


    龐啼最有眼色,湊上來縮進李之懷裏,端起杯子給他喂食。


    阿菲法見此就教育懿懿:“看到沒有,咱們夫君就好這一口,知道他為何獨寵啼兒了吧?”


    瑜然走上前,撫著肚子道:“正文哥哥,給我號號脈,一路顛簸,孩子別有什麽不適!”


    “呸呸呸!”清綺趕緊打斷她,“這種時候可不能說些不吉利話,”


    瑜然聞言,趕緊急眨三次眼睛,口中呸呸連吐三聲,這是她們之間玩兒的小把戲。


    一直到晚飯前,一男五女就處於旁人聽上去索然無味的碎碎念當中,也隻有他們最能感知其中的溫馨與舒怡。


    這時候,離其、阿明、繼源道長等人才陸續趕到,為給李之一家人騰出來私會時間,他們自行到四處逛了逛。


    他們就在院子裏臨時搭建好巨大餐桌,離其燒烤,李之掌廚,鬧鬧騰騰就來到了午夜時分。


    眾人散去,幾女離開,果然就把懿懿單獨留給了李之。


    燈火吹息後不久,就傳來懿懿嚶嚶哭聲,裏麵沒有悲傷,隻有猶如苦熬成婆般地感懷。


    轉日清晨,龐啼第一個竄了進來,揭開被就要查看尚光溜溜的兩人軀體,新的一天,就在一片笑鬧裏迎來了。


    幾女去了店裏,李之則一人去了宮裏。


    他是為李社稷一事,向高宗討個商量,順便取迴來禦筆題詞。


    高宗聞言很是欣慰:“太平丫頭不錯,與她母親不一樣。李楷王本在我的安置計劃當中,既然有了這個方案,就以此為主吧。”


    李之隨口說到了李賢宅一事,高宗眉頭微蹙,“昨日你離開此間,是不是太子在等著你?”


    見他念頭,高宗接言:“除你的猜測外,還有更深一層意思,太子私下裏與李賢交好,而且他還是諸位皇子中最心善的一位,這個婆娘是打算一箭數雕啊!”


    李之立時悟會過來,武則天最陰險的一招,是想讓自己與太子李顯之間產生嫌隙。


    看來昨日在宮內與李顯的短暫接觸,已讓武後心生不愉。


    但他也知道,即使沒發生這一幕,她也會找機會讓李顯隨他產生誤解,這個老娘們看似隨手一式,裏麵就包含著集中目的。


    這給李之算是提了個醒,今後與其打交道,還要倍加小心從事,不然稍有未頓會之處,就會令其得計。


    “這也不單純是壞事,自我這裏離開,你馬上去找太子,說開此事的被動情形,也讓他感受一下自己母親的陰險。影響力是雙向的,誰多想到一層,就會搶先站一手先機沒雖說對未來時局作用不大,但積少而成多,隱患誘因也算是提前種下了!”


    “聖上的意思是反其道而行之?”


    “你還是小看了此人,被你勘破也在她意料當中,明知如此,依舊為之,就足以說明她並未把你與太子真的當一盤菜,惡心意味大過計謀本身,屬於典型的陽謀!”


    “果然能主持大唐政務者,沒有簡單人物!”


    “你小子才明白?朕近些年來,幾乎日日處於這種小手段不停騷擾當中,對於你是惡心,對於我就是在一點點消弭我的鬥誌!”


    李之直言此人的可怕,高宗點頭認同:“這就是我可以容忍她暫時取代李姓執掌天下的原因之一,她的小手段在考校我忍耐力的同時,還有一種提醒意識,沒有她坐鎮掌權,大唐危矣!”


    李之默然不語,這才初次與武後間接交鋒,就明顯處於被動,一代女皇果然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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