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口武佐麵色精彩至極,如淵恐懼早已被驚詫所取代,滿臉的愕然裏,分明是被無盡懵懂不解浸染,兩眼瞪得大大的,居然是不知所措了。


    李之就在他呆滯表情下揮拳落下,一拳狠過一拳,拳拳帶起血肉一片:“我打你個狗奴才!打你個人性扭曲,道德淪喪!打你個你兒強上你老母!打你個月經紙,膏藥旗!打你個瞎幾把亂搞......打你個,咦?人呢!”


    如瘋魔一般錘個不停,忽然間,李之發現原口武佐身跡皆無,眼下隻剩些血水肉沫,方知其人竟被自己硬生生打為虛無。


    前世的深刻羞辱感,讓他一直不忘對於東瀛的厭惡,一時間收刹不住,陷入了短暫瘋癲。


    但他也僅是一笑了之,為報前世血仇國恨,偶爾發泄一下而已,他甚至想著哪一日真跑到那座巴掌之地,殺他個幾進幾出。


    即使他方才自原口武佐毫無所獲,也不後悔這番作為,那股子邪氣,在胸中憋屈了一世,總要有個宣泄不是。


    正如古良才所言,原口武佐還真的所知不多,即使他是那個戰神世家的內門弟子。


    戰神世家是個古老修行勢力,七品以上櫻花使者都是傳說中人物。


    原口武佐這位五品級別,在內門裏也算是個小頭目,卻僅知上麵的幾位六品上司存在,這幾位不過二、三級大師境界,連一位三級人物也沒有。


    戰神世家門下又分為五個會:三合會,平沢會,下山會,伊織會,傾奇者。


    原口武佐所屬平沢會,與其他三會就屬於中堅勢力,勢力範圍遍布東瀛各個角落,算是那個小島山最大的修煉勢力。


    另有傾奇者,性質神秘,卻地位奇高,據說每一位都有各自公開身份,混跡於東瀛貴族圈子。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實際修為,甚至性別,直到其中某一人因戰鬥身死,才會在戰神世家內部祭壇上揭開身份,後代三世被戰神世家義務供養,並保一世平安,但病亡就沒有這等待遇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實際修為,甚至性別,直到其中某一人因戰鬥身死,才會在戰神世家內部祭壇上揭開身份,後代三世被戰神世家義務供養,並保一世平安,但病亡就沒有這等待遇了。


    原口武佐自然無資格知道的更多,在他記憶裏,除了家人與平沢會有限幾十人信息,就剩下苦修經曆,便是會內尋常事務,也僅知皮毛。


    那裏的修煉門派性質,與大唐截然不同,並不是那種幾代弟子混居於門派中,共同修煉,參與武比,偕同出外曆練。


    而是每位師父名下數十名弟子,弟子間僅會偶爾聚在一起,或切磋,或執行任務,再無多少私下裏交流,當然個人有幾個私己夥伴,也是必然的。


    平常大多時候,分別在各自三五成群的狹小範圍內修煉,師父隔三岔五的拎著皮鞭各處巡視一圈。


    尤其是像原口武佐這種在本地有家人的,與平沢會內其他人更少私下裏交流,至少在他被派來大唐之前,竟不知還有內門、外門一說。


    要知道,那時候他已經四十歲,一級大師境界了。


    可見此人果真有性格上的執拗特性,一心修行,幾乎不問世事。


    李之收拾起心情,解去身後禁製,在這隻船上遊走一圈,已是將船員中十幾名修煉者一一製住。


    在船舷處發出信號,就有拉赫曼登高一唿,製止住池道碼頭裝卸工人們,另有幾方幫眾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不多時就控製了整座貨輪。


    孫思邈、繼源、伏辰三人迅速趕來,在二層甲板上匯齊。


    李之道:“這船上的特殊標記,隻代表著船上有古良才的直接聯係人,而這位聯係人是位東瀛武士出身,所知並不多,唯一有價值的,就是距離此地有五千多裏之遙的海上小島。”


    “小島是什麽性質?”孫思邈問道。


    “中轉性質,兼做所需物資補給,同時是一家小型海盜勢力盤據地。而且島上會有那名東瀛武士的上峰存在,但若是這條船在規定時間內沒有返迴,那人早就躲起來了!”


    “這麽說,即使前往探尋,也無多少實際意義?”


    李之點點頭,“不過是東瀛人,還是古良才,我從他們身上得到的信息,都是被雇傭於某一個神秘勢力,此二人所知極少,足以說明那個神秘勢力的陰謀很大,管理嚴格,布局周密而謹慎!”


    “豈不是說,我們今晚行動,隻落得這條走私船?”伏辰不滿地嘮叨著。


    李之笑著拍了下他肩頭,“至少我知道他們二人均是來自於東瀛的戰神世家,這方勢力不是指某一世家家族,而是一個各項設置完整的修煉門派。”


    “你信他們被雇傭的那種鬼話?”伏辰問道。


    李之搖頭看向孫思邈,“雇傭或許真的存在,但戰神世家與那個神秘勢力也脫不了幹係。馬爺,我看此事暫時到此為止,等騰出手來前往東瀛,或許能探出些什麽來。”


    “你如何肯定不是單純的雇傭關係?”孫思邈麵色一片疑惑。


    “就因那處喜鵲島!這些人被從東瀛帶出來,首先抵達的就是那裏。而且與他們同時被派出的,還有至少十位大師級人物,還不包括剛剛被我斬殺的那個一級大師東瀛人。”


    “這說明了什麽?”


    “馬爺,至少十位,就說明了戰神世家的重視程度!我們大唐明麵上才有多少大師級?不到二百位啊,雖說實際上再多出來一倍不止,但大唐遠比東瀛廣闊了太多,東瀛一下派出來十位,不正說明他們的嚴重關注性?”


    “這些人是不是在喜鵲島未做停留,隨船隊不知所蹤?”


    “正是如此!所以說,實際上雇傭與否已不重要,戰神世家即使不是那個神秘勢力的全部,至少也深涉其中,脫不開幹係!”


    “既然如此,且看今後形勢發展再說吧,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咱們是否馬上趕迴去?”


    “再等兩天吧,或許明日朝廷就會來人,刑部、大理寺會是此次事件具體審督一方,吏部也會出麵處理善後,我們等有個結果再走也不遲!”


    這時候,拉赫曼隨同納賽爾來到,後者就是曾被李祥雇養的那位西域三級大師。


    如今此人已被李之收服,臨時安置在薩達幫內,以便於幫助拉赫曼震懾其他幫派中的修煉者。


    較之拉赫曼,納賽爾的投靠之心更徹底,蓋因此人神誌已被李之有所傷及,不需令他服用那種丹藥,此人也不會心生反意。


    但因腦中傷勢原因,就如修煉根基被毀,今後修為也就到此為止了,再無晉階可能。


    “李先生,這條貨輪上貨物怎麽辦?”因李之之前說過,將船上貨物置換為銀兩,供拉赫曼打理幫派中人。


    “你可有解決辦法,我是說那種販賣出去的渠道!”李之笑問。


    見拉赫曼點頭,他接著道,“那就全部交由你來處理,換得多少銀兩也不會過問,但你要保證廣州城各世家接收碼頭之時,不能出現任何事情!”


    拉赫曼迴以肯定答複,並笑言:“前來詢問先生,還因另有一事,就是發現了這隻小箱子。”


    李之早看見了納賽爾一直抱在懷裏的小鐵箱,他曾探視過,探識力竟是無法滲透進去。


    他順手接過來,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拉赫曼答道,“先生在船舷上高喊之時,就見一人鬼鬼祟祟的想尋機溜走,就被他追趕上去,但那人口中有毒物,不等被製住,就毒發身亡了!”


    眾人大驚,顯然那人是船上的東瀛人也不知情的存在,李之忙道:“帶我去看看那人。”


    拉赫曼搖搖頭,“沒必要,我都搜過了,而且隻是個普通人,毫無修煉者氣息。”


    李之沉吟片刻,將不知材質的鐵箱子端詳良久,沒找到任何機關,甚至不見鑰匙孔。


    “這東西就放在我這裏吧,你盡快去處理貨物,將這條船也一並開走,騰出來後,我找人把它改造一番!”


    拉赫曼二人領命前去布置。


    外麵已有幾個幫派中人,都在積極卸裝貨物,李之一行人在不久後下了船,悄然消失在夜色裏。


    迴到刺史府,來到李之的廂房內,幾人迅速圍上來,目的就是那隻鐵箱。


    試過幾種方法,依舊無法將之打開,最後還是孫思邈提到的辦法,將鐵箱置於爐火上烘烤一番,有一層蠟狀黏稠物被緩慢融化後,才砰地一聲自行敞開。


    李之的探識力自然也在無障礙,隻是似乎為時已晚。


    鐵箱內有三物:一卷羊皮卷,一柄精巧西洋劍,一把看似極普通的銅質小壺。


    沒有人提前上手,顯然都在等著李之,他首先打開那卷羊皮卷,顯然是一份地圖,上麵零星古怪字跡,引來孫思邈驚訝一聲:“梵文!雅利安梵文!”


    眾人都是不知,李之也順手將其遞與他,“您老既然識得,就需要依靠你來翻譯了!”


    孫思邈搖頭歎道,“即使翻譯出來,也需要根據天竺佛經一字字對照著來!這是古典梵語,裏麵字義難解,是因它包含太多天竺最古老方言,而且目前僅有天竺國極少人識得,好在我有一部被翻譯後的佛經,應該有可能破譯出來,但過程會很慢,數月,甚至一兩年也說不定。”


    “大唐現在可是有很多天竺人常駐,向他們尋求幫助也不能盡快些?”李之提醒道。


    “這是最古老的那種雅利安梵文,目前天竺國流行的梵文已是經過至少前年的演化了,而且類似字符,目前僅存在於天竺國最高等種姓人身上,已是社會高等世襲階級的標誌之一,被從小紋飾在身體上的那種。我曾經好奇打探過,那些紋飾巫師也不知具體字義,在身上紋飾,象征意義大過原來本意,早無人識得了!”


    見眾人還是一副茫然神態,他進一步解釋道,“梵語演進過程,早脫離於其他古代天竺地方語言,因為這些方言族群已經滅絕。再因梵語在很長時期內,始終維持口語傳統,隻有某些衍自古代的吠陀梵書中可驗證得到實際字樣,我手中那一部佛經就屬於此類,更精貴在上麵居然留有部分後世梵文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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