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卉端上來早餐之時,常雨伯已在告知詳情:“訂單來自長安城,是大唐北方最大一家皮製品廠家盛和堂,一同大小三十六種品類,每一種需要三千套。雙方商議後,我給他們最終定價每套一百文,最終會到手一千零八十兩紋銀!”


    李之點頭讚道:“是筆好生意,每套百文,成本才十幾文!看來我們的紙箱銷路形勢看好啊!”


    “李先生看看這套包裝如何?他們並沒有拿出樣品,一切我們自己做主設計,等全套成品過目,就可以正式生產了!十萬零八千套,也就是幾日時間,定好尺寸,三千套半個時辰就能完成,慢在隨後的粘連上!”


    “既然是品質品,就要在包裝上突出保護作用,這等搭口紙箱結構,對於皮具商品就具有極好保護,我是認同的!目前我們還沒有彩色紙質,不過可以在包裝盒上突出盛和堂三個字,再添加些諸如馳名精品,產品保證之類宣傳語,不要繁瑣,精煉語言即可!”


    “那我就按照此類形狀加工了?”


    “多設計出十幾種、幾十種也未嚐不可,多給人家一些挑選餘地,也好用作日後樣品擺設。比如長寬、厚度,尺寸大小,每一種上麵字樣要不同,客戶任由擇選就是了。”


    常雨伯很為自己的設計得到肯定而興奮不已,李之這幾日開業收益,他可是看在眼裏,而他負責的紙業生產最早,卻遲遲得不到大批量出廠,不由就急在心裏。


    雖然所麵臨這樣那樣困難是主要原因,李之也是心知肚明,但一直被主家諸般優待,怎麽說也有些過意不去。


    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李之笑道:“常雨伯,您老我可要說幾句了,看臉色就知你整晚未睡,這樣下去可不得了,身子骨最怕精氣神過度勞損,不然就是神仙也難救!我就允許你這一次,再有渾然不顧事情發生,我可是要考慮換人了!”


    語氣聽似嚴厲,其中關愛之意充斥,常雨伯還是很容易接受的,自然心下更是舒爽。


    羽靈姨深歎,“咱們家小侯爺還真是教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隨便一個包裝,就能另行開辟出來一條生財之路,主意怎地就這般層出不窮呢!”


    “遠瞻性!你沒發現他每一步棋都走得四平八穩不說,布局同樣是鋪展得很開,就比如他的服裝設計,眼光早已超越如今年代,這需要極發達未來事物想象力。”老吳頭進一步分析。


    “少來了諸位前輩,我也就是憑借著年輕,敢於冒險罷了!吃飯,吃飯,馬上就要辰時了,今日可能是最後一批服裝搶購風潮,自明日起就不會有那麽多存貨,我們的注意力也要轉到定製上麵去了!”


    “哪一天跟隨我母親迴驪山一趟?馬上就要天氣轉冷,皮毛需求很快就到旺季。而且最地道寧夏灘羊所產出羊絨,會令我們的羊絨製品品質再上一個大台階,產量上不再最求,品質上就要早些提升上來!”瑜然插言。


    “再過個三兩天,等東市商鋪穩定下來。”李之心裏有個小九九,明日就是九月初一了,他與上官婉兒之間約定也要兌現。


    隨著她送來消息,也是朝廷各類獎賞下發之時,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


    再說了,眼見得上官婉兒九月初五後就會變為另一個人,李之心中感受百味駁雜,莫名感傷總也撩撥不去。


    來到東市,忙活了好一陣,才見李懌引領著夢舒、孝文二位郡主來到,見到李之等人,二女麵上羞澀再一次浮起。


    眾人是在三層見麵,略作寒暄,李之就拉著李懌下到院子裏,留給清綺向二女盤問空間。


    沒過多久,就有昨日裏五名禁衛軍軍士來到,望見李懌存在,一個個興奮地無以言表。


    李之重點將袁三介紹給了李懌,他心領神會,順著李之話意延深下去:“今後這裏就當做一個散心地處,而且裏麵有很多小姑娘待嫁,若看上哪一位,為討得她們歡心,你們可記得多幫幫她們幹活!驍勇營我還要晚一些時間過去,過幾天就要出外執行一項任務,等迴來找時間試試看,能否討一兩個名額出來!”


    幾人歡天喜地一番,就由著李懌將他們領入一層大廳,給幾位得閑店員介紹到:“這幾位都是咱們正清文綺堂禁衛軍弟兄,往後若是李先生、清綺郡主不在店裏,有麻煩是就找他們來解決!”


    五名軍士僅一個打量就各自心下暗喜,李先生果然沒騙他們,這裏每一位店員都生得很是俊秀,顯然均為精挑細選之人。


    李懌也懶得理會他們,“你們自己在這裏逛逛,有誰忙不過來就幫一把,午飯時候就到後院,去幫她們端過來一起吃!”


    在那幾人唯唯諾諾下,李懌尋到院內的李之,“姐夫,我怎麽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感覺不踏實!但今早接了她們,見了我二人都很高興,看不出與昨日有何變化。”


    “這就叫天下本無事,庸人自召之,關及幾身則心自亂,明顯少年人心態,不成熟的表現!你看姐夫我......”


    還未待他口中吹噓完整,就聞得頭頂三層處清綺喊叫:“正文,快帶我弟弟上來,隻給你和他十息時間,晚了可就不等了!”


    “哎哎哎!馬上就到!”李之點頭哈腰應承著舉步就走,引來身後緊跟李懌哈哈大笑:“姐夫,你也不過比我大上三歲而已,被我姐一聲獅吼不也是現出原形?還說我不成熟,嘁!”


    李之也不迴頭,“這可是關係到你今後幸福,你再譏諷與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姐夫,你可不能袖手不管呐,早上去明王府接她們,府前就有幾個臭小子對我怒目緊盯,看來他們家大人一早就進去求親了,眼下形勢危急啊!”


    李之忍住了笑:“還不知人家答應不答應呢!今日若是親口應了你,我馬上套馬趕到明王府如何?”


    “姐夫,這事成了,兄弟我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也成!”


    “可記得今日這話?”


    “那是當然,男子漢大丈.....”


    “什麽男子漢,”清綺已經叉著腰站在三層處俯瞰,“還有兩息時間!”


    兩人幾步跨到,清綺向李之暗使眼色,轉而向李懌問到:“二位郡主原則上同意,但需要問你今後還要再娶幾房?考慮好了再說,別一時衝動啊!”語氣裏有明顯威脅之意。


    李懌大氣不喘一聲,不假思索迴答:“有這兩位夫人,我從此就收了心思,好好過日子!”


    門後,瑜然、龐啼推著夢舒、孝文二位郡主出現,二人雖然均羞答答垂著頭,細看眉眼都笑的彎像月牙兒一樣,笑意裏另有其妙,仿佛靈韻也自其中溢了出來。


    清綺樂嗬嗬迴身各牽起二人,走迴到房子裏坐下,給她們說道:“兩位妹妹也親耳聽到了,我弟弟也是癡情一片,方才的保證也未作絲毫考慮,顯是早在心內盤量許久了!”


    稍外向的妹妹孝文郡主,抬頭瞥了正不知所措的李懌一眼,神色間欲語還羞。


    李之趕忙招唿其他人,“走了,給三人一個私密空間,有什麽事她們自己商議!”


    三女樂嗬嗬跟著他來到外麵樓梯上,李之隨手掩上門,望向清綺。


    清綺笑道:“李懌果然眼色不差,這兩位郡主也是實誠人,又乖巧得很,並沒有多少要求。而且我弟弟是她們早就聽聞到的,來此間定製衣物僅是借口,目的就是看到李懌本人。正文,你猜是誰介紹的他?”


    “難道是明王府中人?”


    “是李呈,兩女自小親情濃厚,誰也舍不得離開對方,將來共侍一夫打算,也是十一二歲就約定好的,她們家裏人也知道。原本我還以為明王府會製造些障礙,此時看來,顯然不是我們之前猜測,兩位明王大人早有此意了!”


    “哈哈,效晟兄好兄弟呀!那就成了,稍後我們就趕去明王府。兩方訂下來,再由郡王大人親自登門提親,商議成親日子!”


    “我弟弟親事你這麽著急,那我們呢?總不能晚於李懌他們吧?”


    “不然下月我們就成親?”


    瑜然一旁扇風添火:“還是盡快吧,像是昨晚之事,再這樣下去早晚出事情,別等到成親之日都挺著個大肚子,丟人死了!”


    龐啼撫掌歡笑,“要成親嘍,啼兒給兩位姐姐看孩子!”


    清綺兩眼閃著靈動喜意,“瑜然其實講的很在理,這樣下去難免出事情,到時真有可能被你敗壞到了,還不被傳得半個長安城都知道了!”


    “從明王府出來,我們就迴郡王府!瑜然,與你清綺姐日子訂下來,就找你父親商量我們的事,爭取年內都解決了!”


    幾人興奮地在樓梯口竊竊私語,房內孝文郡主也在盤問起李懌來:“我和姐姐嫁給你,你可不能要我們閑下來,正清文綺堂我們也想著參與進來,可以不要薪俸,就是為著學到些東西!你看我們父母親也老了,聽說局勢這幾年就起重大變化,有個生意做著,掙不掙錢倒在其次,接迴二老有個事做才是目的!”


    李懌拍著胸脯大包大攬:“沒有話說,姐夫和我一起長起來,就是不看我姐那層關係,他也不會不管我!放心吧,這幾天我就要離開一段時間,是幫姐夫開辦一家酒廠,他手裏有高度酒工藝秘方,我們今後完全可以將所有外銷都承辦下來!”


    很內向的姐姐夢舒抬起頭,依舊滿臉羞紅,“你,你這幾日就要遠走?很長時間嗎?”


    “不好說,也許一月,也許幾月,主要看研製進程如何!”


    夢舒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妹妹與她心靈相通,很快就感知到那種心理變化,“能不能帶上我們,我和姐姐有些不舍,雖然我們才認識三日,但卻感覺彼此間已結識好久了!”


    李懌喜笑顏開,“那我這就催姐夫去明王府提親,你們跟了我走也名正言順!”


    夢舒又是羞澀地垂下頭,孝文就催促著,“還不快去,沒見姐姐老踩我腳呢!”


    夢舒羞惱推搡妹妹一把,李懌笑得滿臉開花,喜滋滋迴頭便喊:“姐夫,快去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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