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龐禦史手臂揮舞,其人頭頂上方數丈處,那一掛年度大會字義橫幅轟然一聲變化為詩文大會四字,李之此時將將來至側麵入口,剛好看到帷帳後幾人各拉動繩索,令上麵橫幅轉換。


    “當今聖上喜聞此屆年度大集又將迎至,本要欽臨慶賀,怎奈日間偶染風寒,這才特命一眾重臣代以履踐!聖上念及我大唐漸趨昌盛,不枉先皇聖恩噂噂囑念,難忘聖祖喻之其以聖賢之君安治天下,方才守得數十載繁榮富盛、國富民強!為感念聖祖隆恩永在,特欽命此次詩文大會召開,已令冥冥中列祖聖尊感受到如今欣蒸榮 上,民安物阜,盛昌開元之盛世盛景,並賜降洪福,擁抱我大唐江山永固,國泰民安!我等臣民應深感聖上皇恩浩蕩,恩澤四海,著力舉辦好這次詩文大會,以償報聖上拳拳愛民之心!”


    口頌及此,那人麵向大明宮遙遙跪拜,觀禮台其餘人,及東市各處數不清民眾,均紛紛轉身朝向跪拜,齊刷刷伏倒之勢,也是震撼人心。


    李之隨眾起身,便見龐禦史麵上已現笑意,“我今長安城無數詩人僅有所成就者就逾萬名,如滿天星鬥浩大,但或因出外就學、遊曆;或因年事已高,不便勞動;或因體有微恙,尚處病養,故而此次大會共有六千餘人報名參與,通過朝廷篩選,餘下一千三百八十六名進入正賽!由於典禮原因,廣場上參會人員桌椅需要另行安置,趁此時間,朝廷將宣布一事:因為占據正清文綺堂金日開業全部場地,抽這一間隙,邀請正清文綺堂東家李之李正文上前致辭,以略表對於年度大集敬意!”


    盡管觀禮台掌聲響起,台下卻僅有部分人迎和,原因不在於無意響應,而是此個轉折過於突兀,引來不知情者驚異滿腹。進而議論紛紛。


    有專人引領李之步上台階,待得他一一向現場人躬身致謝,龐禦史才一把拉過他手,向台下朗聲道:“或許更多人不甚了解其中玄機,就由我現插一言。此人雖年僅二十歲,卻是極品宣紙工藝發明人。而且此等開創之舉令大唐造紙冠絕天下之時,另有改變日常生活品質紙巾研製成功,一舉使整個造紙業大跨步進化幾十上百年,你們說,立下這般祖功宗德,如造紙始祖一樣人物,值不值得當今朝廷為其保駕護航?”


    台下因驚愕而失聲者,匯聚起訝聲一片,隨稀落掌聲繼而瞬間聚為轟然叫好聲不斷,緊跟著潑天掌聲唿嘯而起。


    宣紙的承前啟後,紙巾的開階立極,將徹底改變唐朝原有文化層次與文明程度,就是一個大字不識鄉下人,也理會過來今後生活環境生變意義。


    尤其是與所有人息息相關的紙巾,已然完全改變原有生存狀態,給人們帶來身邊數不盡便宜與衛生。


    將此等功績稱之謂石破天驚是一點也不為過,尤其是女性,更知紙巾所帶來的潛在意義。


    掌聲與歡唿聲在龐禦史隻掌力壓下漸漸平息,“不僅如此,今日開業的正清文綺堂,又在時尚服飾上再有突破,將羊絨絲線編織成衣,又是他另一大創舉,並有一大批可引導時尚流行趨勢潮服同時設計出來!有沒有人要提前感受一下,正清文綺堂服飾所帶來震撼效果?”


    台底下轟然一片,他與李之身後大紅色垂幕倏然撩起一角,兩名全身充溢著青春風采少女漫步而出,身上獨特精妙設計緊身長裙下,盡顯女子身姿曼妙,更突出二人楊柳細腰娉婷冶麗,潔白如玉膚肌略顯之處,便是遠遠觀瞧之人,似乎也能嗅到隱隱散發出的少女芳香。


    緊隨其後又有二女顯現,同樣麵垂輕紗,教人探不清麵目。但身上衣著又有變化,換做同樣長衫飄飄別致典雅裙衣,欣長健美身材,優雅迷人風度,猶如清風輕搖拂玉袖,另有一種說不出魅力。


    不等最先兩人迴轉過身子,又有二女婀娜出現,一樣鵝黃色連襟長款,卻有花色與款式相異,一件輕柔婉轉,一件身態嬌媚,聘聘嫋嫋蓮步裏,引帶起衣袂翩若纖纖。


    六女接連走過,便是觀禮台上一眾位高權重老者,也是被驚得駭目吊膽。隻因這些特異衣物,初看時隻覺稀奇古怪,但隨著六女身如巧燕一番遊走,就體味到其中設計之精妙,無不恰到好處凸顯出女人嬈姿生嫣,柔婷冉冉,似如白日嫦娥,盡顯女性魅力。


    台底不遠處遍起驚愕之音連連,轉而化作嘖嘖讚歎,更緊跟驚采絕豔之感徒然升起,幻作陣陣驚歎聲音連綿,其中夾雜著瞠目結舌後的女人尖叫。


    本以為六女消失,引來唿哨聲音不絕,卻又驚見款款二女變換而出,一樣巧奪天工靚麗衣衫,或凹凸玲瓏,或楚楚動人,奇妙融合各顯。


    不曾遠離,再顯纖腰以微步兩女,一為碧綠翠煙衫,配以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二為翠水薄煙紗下,一襲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腰間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蝴蝶結。


    接有同著粉藍色裙子女孩雙雙出現,柳腰身顯,蓮膚映藕膊各挽屺羅翠軟紗,欣長兩腿襯以春筍纖纖翠綠抖垂緊身褲,與粉藍裙交構如秋波湛湛。


    一樣六女,一樣不顯人麵桃花傾人貌,更不借由麵如凝脂閉羞色,隻是凸顯身上衣裳魅力,如此底氣十足展示方式,隨著越來越多人恍悟過來,便有無數聲喝彩起伏響徹不休。


    臨淮郡王早已辨識出其中一女乃清綺,側身向身旁一人輕笑:“成文兄,其中有我女清綺,你家愛女有無出現?你可知她也參與其中?”


    那人嗬嗬迴到,“昨晚剛剛知曉我家元婉此事,可能要稍晚些出現。你家女婿忒是了不得,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竄動不少世家女加入此行列!”


    這人便是元婉郡主之父成文郡王了,他手指那位腰間係大大蝴蝶結女子,“應該那就是清綺吧,她那身高同輩人中可不多見,倒是與你家女婿正相配!”


    “成文兄眼光果然不差,那一人正是小女!我很驚訝,正文這小子還真是有膽,之前我還以為,他要借助幾位世家女美貌與人氣拉攏生意,沒想到一簾薄紗遮麵,令我所有推測淪為臆猜!”


    “這就是自信啊!你家女婿不僅才氣驚豔,對於年輕人流行趨勢也熟如指掌,恐怕他才是未來時尚引導者,不然怎會具有這般十足信心,就知道所設計服裝從此流行?”


    類似交談無處不在,更隨其後不斷有仙女般人物展示於台麵,對服裝設計者的崇拜之人,不多時就遍及每一處角落。


    甚至有個別年輕女子,在向台上的李之遙遙揮手,口中拚命般嘶喊,意圖引起他關注自己。


    二十幾位女孩隻遊走了一圈,李之附在龐禦史耳邊感謝:“多謝禦史大人竭力相助,您老想出來這招可是太狠了,一開始時我幾乎咬掉舌尖!”


    龐禦史低聲迴以笑意:“僅口頭感謝可不顯心誠,我可是有個孫女也如清綺郡主那般年紀!”


    “這沒有話說,要她隨時到我店裏去,隻要喜歡的帶走就是了!而且你命人找我一趟,帶上些紙巾幫小子我做個宣傳,有您老高唿之下,還不是銷量驟增!”


    “少來這套!轉頭拉上一車自己給我送了去,若是大搖大擺找上門去,可是有公然索賄之嫌!我與明王大人關係緊密,你們的事我可是知道不少,你親自送過去,我隻當自家晚輩的孝敬了!”


    李之心中大喜,臉上卻未表現出,“等忙過三日後我就去您老家蹭頓飯吃,到時候可不能裝作不識!”


    龐禦史搖頭,“都說你二十歲年紀,卻具有著四十歲腦筋,為人處世果然要得!記得帶上你未來嶽丈,我再邀請明王,咱們好好喝上一場!”


    這時候,觀禮台下尖叫與唿哨聲音不絕,龐禦史趕忙上前一步,再一次高聲道:“我家也有年輕女子,同樣好奇正清文綺堂衣物有何稀奇,方才一見,果真令我大開眼界!”


    台上台下一片笑聲,“但也因為我的急迫心理,竟是無視了正清文綺堂東家李正文存在!下麵就由小侯爺講幾句!”


    李之於一片掌聲裏跨上一步,“李之李正文,奉鄔縣人士,謹借年度大集盛典光輝餘照,討個開業大吉!”


    簡短調侃笑壞了台下無數,更有女生尖叫此起披伏:“當然了,在下可不敢耽擱諸位大人時間,還有詩文大會開啟!包括宣紙、紙巾,皆以正清文綺堂名謂做標識,今日開業店鋪裏還有數百種品類等候著諸位光臨!再次感謝年度大集,感謝詩文大會,感謝諸位大人耐心久候!預祝集、會與我大唐一般,永久昌盛!”


    說罷,他便迴身向眾人躬身致謝,轉眼就在觀禮台消失,不料剛剛走下台麵,就被一人攔住:“李先生還行留步,那邊有你一套桌椅,審問大會可不能缺了你這位詩文大家!”


    此時台上龐禦史的朗聲又起:“再向大家泄露個小秘密,方才那位李之李正文還是一位頗深造詣詩文作者,其人所著一首《庚辰西域清明》,可是驚掉了太多人眼球,觸景而生的思鄉之情,但見者自然而然就會轉入頸聯描寫美酒入愁腸,心卻因鄉思而亂鄉思景寓裏,堪稱驚世巨作!因此,朝廷也特邀李正文加入會考行列,有人期待麽?”


    低下傳來震耳欲聾應和之音,他接言道“那就好!下麵我宣布詩文大會現在開始!此次大會共分三輪,首輪取前六百名,次輪取前一百名,最後一輪分出一到十名,各有爵位與朝廷獎賞不同頒發,獎勵細則稍後公布!此次會考結果與科考部分掛鉤,細則同樣稍緩!由吏部考功員外郎與禮部侍郎共同主持,禦史台下屬台院、殿院和察院三院監察,前兩道命題由中書、門下、尚書三省聯合製定,第三道由聖上我皇欽命!好了,既然文房四寶已備好,我宣布第一道命題:長安城盛景,表達方式限敘事詩、抒情詩、哲理詩;格律為古體詩、近體詩,五言、七言、雜言、樂府不限,時間限定為兩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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