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自心思,但事情還要首先解決,老祖既然發話,不在意此間醜聞外泄,一眾食客也就放下心來圍觀。


    這等稀罕事,放在沒有多少娛樂節目的唐朝,今後怕是在場親曆之人,都會在整個長安城出名,更莫要說事件本身噱頭了。


    能進入那處相對封閉空間之人,也僅限於軒王府中人,但其中兩位先後軒王,哪個也不是尋常人物,看待事物之銳利,帶給李之很大心理壓力。


    於是接下來他動作愈發花哨起來,若想跳脫別人異常嚴格審視,唯有施展更匪夷所思認知超脫境界,才會讓旁人因心生敬畏而忽略細節。


    因為事先解去了外罩長衫羈絆,倒也不影響他一番大開大合手腳並用。


    果然,半個時辰後,見到仍未蘇醒過來的李齡,龐大身子山不斷湧出各種惡臭雜質,以及愈加紅潤臉色,一直屏住了唿吸旁觀的軒王府中人,巨大喜悅感也越來越升騰起來。


    氣勁吞噬過程,同樣也是一個打通李齡全身氣血經脈過程,當然未經李之刻意最大限度激發他體內力量潛質,也不會有能量化作力道在經脈裏儲存。


    但卻足以讓李齡明顯超重與脂肪層過厚的體內脂肪,被狠狠地刮去了一層,那些滲出體外雜質,就是如同灌腸減肥、滲透壓減肥效果後的呈雜質排出。


    因脂肪積聚過多,而造成體重過度增長,並引起病理、生理改變或潛伏隱患,也在逐漸趨向排除。


    這一次不但李之收獲等同於三成母蠱能量,李齡也因此而收益更為巨大,不但被挽救迴來生命,體內不少疾病也被一並祛除,至少龐大身子會逐漸消失,繁衍後代也再無障礙。


    李之收勢一霎那,也特意作出全身疲累萎靡狀,能多討迴來些好處,自然是他同樣在意的。


    由軒王親手把他扶到外麵,房間內已經傳來軒王夫人嚎啕大哭聲音,還有老軒王一樣抖顫叫好聲,當然李齡神誌清醒後,也在發出悲喜交加的唿號。


    李之強裝艱難站起身子,用虛弱聲音提醒:“哪裏敢勞動軒王大人扶持,隨便叫過來幾人就好!再就是,迅速安排人準備清水給長河兄清洗,還有置換衣物!他現在已然病體痊愈,後代生養問題也解決了,或許半年後,那個胖身子也從此不見。一切收拾妥當再給他把一下脈,應該沒有什麽隱患了。”


    “李先生,你的大恩大德留待日後再說,我也是探兒心切,現下也沉不下心來!”


    此時門外人早就圍上來,庚康不用吩咐,早就安排了幾個銅盆清水,指揮人跟著軒王進入其中,那份殷勤,較之李之還要活躍幾分。


    李之另有去處清洗,二位小郡主也惦念著跟了去,眼見他暗地裏使出眼色,才知一身疲累乃是假裝,這才鬆了口氣。


    等他們再次迴到大廳裏,卻是瞬間就被人叢給包圍了,開玩笑,如此年輕又貨真價實的神醫,與之交好隻會是受惠無窮,無論哪一個朝代,社會文明再是發達,隻要離不開五穀雜糧,病患就是首先要麵對的問題。


    能給自家帶迴一位神醫,遠比萬兩銀子收益更現實,對於這些各家後輩來講,可是個巨大榮光。


    也多虧了李之有先見之明,佯裝出滿身疲憊用處極大,很有效的為自己解了圍。


    望著依依不舍,在稍遠處仍舊圍觀人群,清綺郡主附耳輕聲道:“還是你的法子靈,此時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別人是不敢冒犯的!”


    瑜然也是湊上來,“正文哥哥,原來你是深藏不露啊,身手較之昨日好像又高深了些,哪一種狀態才是最真實實力?”


    “我哪裏知道,幾次都是被逼出來的潛能,或許我偶然間得到的功法真的有用!”


    “這一點我倒是可以作證,”清綺接話,“他自己也不知那種無名功法的用場,不然早就給我顯擺了。近二十年來一起長大,這人性子我比他本人還要了解,在我麵前顯擺是他一大樂趣。”


    李之低笑,“我有那麽猥瑣?可不要破壞了在瑜然心目中形象!”


    三人雖是很低調在調笑,於旁人看來卻是頭湊到一起談論什麽機密,隻不過交流過程有些輕鬆而已。


    不是沒有人聯想到他與瑜然郡主之間曖昧可能,但轉念一想也就推翻了,畢竟他與清綺郡主方是定親最初期,正水深火熱時候,斷不會容忍第三者摻乎進來,況且瑜然美是極美,卻長得一副小巧樣子,看上去說她僅有十三、四歲,也會有人相信。


    沒過多久,軒王府一家四口就出現在大廳,除開軒王本人,便是老軒王也是紅腫著一雙眼眶。


    徑直來到李之近前,卻也沒做出想象中跪地感謝之舉,畢竟十王門下貴族,再是巨大恩德,不僅身份上的差異,本就因府內變故丟足了臉麵,再行些卑下行為,可是徹底找不迴來了。


    但老軒王言語上補充得很到位:“李先生對我一家人恩德無以名狀,有些事通過臨淮郡王宣布更合理一些,長河與你私下裏交情是他的事,但軒王府上下會無條件支持!”


    軒王府氏族是皇親國戚,血緣關係上本就見官高三級,同為貴族龐大世家之後,在場中人平日裏聽聞的多了,對官場上交際套路熟悉之極,瞬間就理會到老軒王特意不加掩飾傳遞過來的話中寓意。


    五王軒王府雖不似明王府三世廷尉那樣不可招惹,但其勢力影響同樣令人忌憚不已,就因這個王府在朝中行事一向特立獨行,從不輕易與其他勢力介入內部派係之爭,卻也因此成為幾方勢力間均爭相拉攏對象。


    十王層麵已然形成三角鼎立之勢,作為起平衡作用的軒王府、明王府,就成為決定性一方,臨時決意支持哪一方,呈三角之勢就有向其支持一方傾斜的巨大優勢。


    因為曆代明王職位原因,極少參與朝廷內政事爭議,因而獨有軒王府在此方麵舉足輕重。


    如今老軒王有此一說,自然意味著從此與臨淮郡王交好,而臨淮郡王同屬於十王之下層麵中間派係,在唐朝議政廳自三品以下文武京官中頗具影響力。


    由此而形成與三品以上直通天庭勢力建立起聯盟之勢,其重大意義不亞於又一股強大勢力突兀崛起。


    而三角鼎立一方裏的十王澤王府一係,因德元三公子涉及刺殺事件,正想方設法與臨淮郡王府積極接洽,更因今日裏無腦的劉鬆,給澤王府同一陣營的韶王府帶去微妙隱患,可以說,眼下臨淮郡王正處於當政以來最感舒適時刻。


    再是老謀深算朝中善於謀略者,也不能算計到因為一個小人物,竟是使得看似風平浪靜的議政廳裏風雲悸動,大有可興風作浪新勢力忽然之間實力凸顯。


    更有少數幾人知曉庚康與瑜然郡主之間親戚關係,這也使得他身後的明王府,與同樣救治了瑜然郡主的李之之間具有極大接近可能。


    莫要看老軒王的略略數語,其內在含義極深,意義重大,進而使得在場中某幾位略顯沉不住氣之人,已經在暗暗打算盡快趕迴家族內通報此事。


    不同於那些深悉官場事務世家子,李之反而對老軒王話裏意思理解並不深刻,但此人最大優點就是良心至善,懂得取舍。


    於他角度看來,對於李齡的醫治他收獲更多,再有向來不看重施恩就要圖迴報,至多討些明麵上小便宜而已,因而對老人家絕不會生出其他念想。


    “老人家可是無此必要,正像您老所言,即便有恩情在內,也是我和長河兄四下裏的事情,小輩們之間牽扯,可不敢勞動軒王府!”


    李之的迴複,顯然令對方極感順暢,再加上如今李齡病患已除,也就意味著軒王府傳承有繼,更有其後代再行繁衍下去可能,心內喜悅早已衝淡了府中叛逆一事所帶來精神衝擊。


    軒王也是情愉悅道:“李先生給軒王府所帶來恩情可不止於此,李齡那位叔叔另算一顆驚天巨雷,不是今日裏提前引爆,潛伏在府中必定會有更不可想象之危害!等於說,先生之能,既為我家愛子根治頑屙,也幫助掘出最大一顆埋雷,算是不幸中大幸了,這道理也是明擺著的。”


    李齡母親淚意再起,“諸多恩德施與,再談迴報亦是多餘,隻希望先生從此成為軒王府中常客,我家長河同樣也會多往臨淮郡王府拜候,你我兩家從此成為通家之好才是正理!”


    相比前兩位,這位婦人表達方式又有不同,卻直接點明了兩家從此交好的希翼,顯然整個軒王府核心人物,在對待李之的問題上,早已達成了共識。


    李之也不希望在大庭廣眾下深談此事,借機岔開了話題:“我這就手寫藥方,配合長河兄初愈後全方位恢複。再有一方是留給老祖,依方可解去您老體內正虛之症,乃扶正祛邪對症良方,包您老活過百歲無礙!”


    正虛為老年疾病,是指人在老年期所患與衰老有關,並且有自身特點疾病,也是適齡人常見機能衰退和障礙發生。


    “未曾觸及老朽脈搏,李先生即能知曉脈象理常?”老軒王表情驚訝之極。


    “是小子我特有感知,倒也與道家秘術有關,距離五尺之內,並不需要觸及脈象,就可理清其中脈理!況且老人家之前因長河兄一事,曾患有部分心焦旺火,卻是在他大病根除後不治而愈了,可見您老原本就極重視道家養生,我所開之方無非是些扶正培補正氣的小手段罷了!”


    李之所言不假,此位老人極注重道家養生,小病小災由他這位神醫在自不為患,更多是來自人體組織結構進一步老化,各器官功能逐步障礙,身體抵抗力逐步衰弱而已,有他更神奇氣勁存在,不得已時給他梳理一番,再多活上三五年不是問題。


    但在他看來不甚艱難之事,不熟醫理外人卻視如天大福緣,尤其是老年人本身,更對自身壽限耿耿於懷。


    如今李之敢於承諾百歲之數,對於不過七十幾歲的老軒王而言,無異於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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