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汀...汀”,輕點流動的江麵,陳陌迴到船上,言羽他們看著陳陌沒有缺胳膊少腿的迴來,也是鬆了一口氣,此時小舟也差不多到了江的中心。


    “大俠好本事。”林埠對著陳陌豎起一個大拇指,平日裏就喜歡這些飛來飛去的江湖人士,就像普通人渴望著像鳥兒長出一對翅膀翱翔天空。


    但可陳陌並沒有心情聽他發自內心的誇讚。


    “你怎麽了?”言羽看出陳陌臉色有些沉重的樣子,說道。


    “沒事,繼續前進,都坐上船了,你們放一百個心吧。”陳陌揉了揉言羽的腦袋。


    言羽可不信陳陌的話,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但她跟了陳陌那麽就,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心事幫著,但陳陌不說,此時她也不好追問。


    林埠倒是想活躍一下氣氛,但是看著哥哥心力憔悴的樣子,還是閉上了他那喜歡聊天的嘴巴。


    船繼續前行著確實沒有其他船隻圍攏過來,但陳陌的手依舊搭在濁墨的刀柄之上。一旁的林埠看著,想讓他放鬆點,但陳陌那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又閉上了張開的嘴。


    而這時候....


    “小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行進的小船被迫聽著。


    “老大,船陷阱漩渦了!”船工大聲喊道,他也不明白,這渦流突然就出現了。


    “別慌。”陳陌沉聲說道,他知道渦流出現的原因。陳陌剛說完,一個老者就禦劍而來,站在江麵上,距離小船隻有百尺距離。


    “跟了這麽遠的距離,才出手,所謂何意?”陳陌看著那個在城頭上阻止他殺湯紂的老者,沒有畏懼的說道。


    “老夫丁槐,特意前來問劍,就一劍,若是小友替老夫解惑了,人你帶走,若是小友沒有解惑,那麽,這些人老夫就帶走了,畢竟我商國死了這麽多黑騎軍,怎麽的也補償一下吧。”丁懷的話說的很平淡,並沒有商量的語氣,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


    丁槐,陳陌瞬間響起郝忈之前跟他說過的的十大巔峰強者,武榜第五,而陳陌好奇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的之前湯紂叫他皇叔公,可他並不姓湯。


    此時不是陳陌糾結對方身世的時候,而是人家找上門了,似乎也不是有意為難陳陌,不然在那小城的時候就把陳陌留下,為湯紂出頭了。


    問劍?陳陌眉頭緊鎖了一下,而後便舒展開來,說道:“好啊,掌握這個實力以來,我還沒盡情的斬出一刀,要是前輩能解惑,那是晚輩的榮幸。”


    陳陌向前踏出一步,小船底下的漩渦消失了,小船再次恢複控製。


    “你們先走。”陳陌說罷,便跳下小船,穩穩的站在江麵之上,如履平地。


    “走,走。”林埠雖然看不出對方的來頭,但看著陳陌如此嚴陣以待,就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急忙讓船工趕緊開船。


    丁槐不在乎陳陌把小船從漩渦中拯救出來,因為陳陌已經用行動證明他答應了丁槐的問劍之請。


    ......


    船漸行漸遠,陳陌沒有動作,而丁槐也沒有動作。陳陌是讓他們遠離危險,而丁槐根本不在意他們能跑多遠,反正普通人最後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此時,九曲江的背麵,有幾艘戰船收到林埠的傳信之後,已經駛離碼頭前去迎接,同時也做好了應對商國敵船的準備。


    這段九曲江已是整個江段的末尾,很寬,再有一段距離,就是遼闊的海洋。


    江雖然寬,但戰船上的唐軍已經看見那艘駛來的小船,還能隱約的看見江的中心,兩個人像站在平地一般的兩個人。


    江的另一麵,那些原本看著陳陌如何被商軍圍死的吃瓜江湖人士,都紛紛聚集在江邊位置,占據有利位置,一些人還被擠下天然行程的堤壩,在水裏問候爹娘著。


    對於出現那個身穿換色道袍的看著,並沒有人認識,都在猜測著這是不是太子在神霄閣找來的助力,畢竟這太子之前曾去過神霄閣一段時間。


    眾人不認識此人,陳陌也不認識,隻是知道他的名字,郝忈在說此人了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信息,就連湯紂那聲皇叔公,郝忈都沒提及過,想必是他也不知道。


    “小友,老夫可要動手了。”丁槐“善意”的提醒著,比作指劍的手指在側腰間慢慢的旋轉了一圈。


    下一刻,他們所處的江麵開始翻湧起來,數道水柱去章魚觸手伸出江麵,而後扭曲,融匯,形成一把晶瑩剔透的水劍,劍長三丈,劍寬三尺,穩穩的懸浮在丁槐的身側。


    “小友,此劍式,名為秋水,請笑納。”丁槐指劍輕輕一撥,水劍對著陳陌緩慢的飛去,是的,是緩慢,非常慢的速度對著陳陌飛去。


    陳陌盯著這水劍,那劍意,極其的濃重,但陳陌很奇怪的是,這水劍所蘊含的劍氣劍意都是道家的修行之氣,而他本人卻一點都沒有那樣的修行之氣,有的隻是尋常武者的修行之氣。


    一劍,一人,給陳陌的感覺就是麵對兩人,但又是同一人,很怪異的感覺。


    “武道之路千千萬,真是神奇的修行之法。”陳陌內心暗歎了一句,握著濁墨刀柄的手一緊,刀勢刀意磅礴而出。


    這一次,他要不竭餘力,即使這幾日的消耗巨大,但也要壓榨自己的每一分力量。


    這時問劍,是一場切磋,不是那種死鬥,若是死鬥,陳陌知道這時狀態下的他,沒有什麽希望能贏過對方,而陳陌一對會帶著言羽走,不會留下。


    陳陌從城頭上至現在,對方都沒有出手,而是遠在此時此地,也就表明沒有解決他的意思,真的就像丁槐若是,隻是來問劍,但問劍之後就有相應的成果。


    陳陌在賭,他在賭自己能接下這丁槐的一劍,若是死鬥,陳陌沒有希望,但隻是一劍,陳陌還有五五開的把握,而他心目中的五五開,和別人的五五開不一樣。在陳陌這隻要有五五開,就立於不敗之地。


    劍動,而江河翻湧,不管是船上的人還是岸邊的人,都感受到江水的不同尋常,此時有些人已經感覺到胸悶,那些已經掌控真氣的武者,更是感受到的體內氣息的翻湧,好像這江水不受控製了一般。


    “快看天上!”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不少人把腦袋看向天空,在那兩人的頭頂上,有厚重的浮雲,在夕陽的照射下,像一個彩色團子。


    與此同時,還有其它的浮雲像是什麽東西拉扯一般,拉像兩人頭頂的天空,一些境界更高的人,還能發現更加不同尋常的,周圍的靈氣也變得躁動不安起來,究其原因,不知道。


    陳陌感受著這一切變化,心中嘖嘖稱奇:道家的五境,有借天地之威,說的就是這般景象吧。


    “有趣!”


    陳陌眼神熠熠的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手中的濁墨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開始顫鳴起來,有刀風在刀上纏繞著。


    而這時陳陌唿出一口白氣,嘴角勾了一下,天上有雷鳴聲響起。丁槐這邊,雙鬢旁的兩縷黑發,無風飄動起來。


    陳陌手中濁墨,有細弱纏絲的黑色雷電時隱時現。


    “有趣。”


    丁槐盯著陳陌手中那把漆黑的直刀,眼神也變得驚疑起來,淡淡的迴了一句。


    與此同時,船上一個被陳陌救下的郭家等人倒下,隨後是林埠和船工。他們倒下之後,快要接近他們這艘船的戰船上的人也有人開始倒下,這讓船上的一個將領臉色凝重起來,隻是提醒著剩下那些暫時還沒有倒下的人,找個安全的地方,別等下掉下水去。


    與此同時,江兩邊岸邊的圍觀者,也有一部分人開始倒下,一些境界高的人,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開始叮囑自己的手下或者同伴,讓他們遠離岸邊,一些人聽從乖乖離開,一些人還是強忍著不適繼續留下。


    反正該說的已近說了,而那些察覺出端倪的強者也不在說廢話,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江中心的兩人,這是一次不容錯過的對決。


    江中心。


    那一道蘊含著道家仙氣的一劍,起初以極慢的速度朝陳陌飛去,之後速度以階梯式的速度提升,像已經蓄好了氣力,開始一擊。


    這是問劍,雙方都做足了準備,沒有試探。


    陳陌此時臉色也慘白起來,有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滴入江水,掀不起任何的水花。但此時陳陌的神情很好,似乎再為一件事而感到無比的開心,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


    眨眼間,水劍已至陳陌身前,在江麵壓迫出一道半圓形水槽痕。


    “前輩,這劍,不怎麽樣啊。”


    陳陌低喃了一句,聲音雖小但也能傳進丁槐的耳朵,語氣中有挑釁也有陳陌真正的想法。


    “前輩,受晚輩一刀。”


    陳陌說罷,一隻腳踏出,腳下的翻騰的江麵,頓時平靜得如死水,手中的刀劃出一個半圓,劈斬而出。


    “一刀流,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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