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羽選了一條最少人的小路,即使這樣,依舊和和不少人相遇,言羽在聖人山的眾多弟子中,名氣可以排列前三甲,而他們師徒三人更是被很多人津津樂道。


    苟一老先生,在聖人山待得有些年頭的人知道,他曾經有望登上四聖之首的,最後結果都知道了,自那以後,苟老先生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最後,很多人都隻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卻沒見過本人。


    而作為苟老先生的弟子聞不語,據說剛來聖人山的時候,默默無聞了好幾年,存在感很低,而且學問在聖人山弟子中,也屬於平平無奇的那種。可在聖人山待了五年之後,在那麵的高山流水會中,大放異彩,直接奪得了賢字輩稱號,更讓人記住的是,在武鬥方麵,他更是技驚四方,那一年當中,整個武鬥日下來,無一敗績,後來聽說,那時候他都沒出全力。再次之後,聞不語的名字背眾多人銘記,而他在學問方麵沒有太大進步,武功卻一日千裏,以至於如今天機閣現世之後,武榜十大高手他站一席。


    而後苟老先生的第二個弟子,言羽,與她的師兄聞不語不同,帶迴山上沒多久,就技驚四座,還在短短三年時間之內,不僅成為最年輕的哲字輩,更是第一個女子哲字輩,最最最重要的是,短短三年時間,一年六七變,越變越好看。當然,這其中的功勞有她那個好“弟弟”的一份。


    路上,隻要和言羽打招唿而不參雜其他事的,言羽都會以微笑迴禮,而那些想要和陳陌交朋友的,微笑迴收,甚至都不想聽他們多說一句,直接離開。


    帶著陳陌饒了一下路,略微見識過聖人山的麵貌之後,言羽便帶著陳陌朝著會場的方向走去。


    這裏可沒有什麽讓眾人齊聚一堂,然後讓幾個重要人任務發表激昂慷慨的演講之類,從今日天一亮那一刻,高山流水會就已然開始。


    聖人山有許多個舉行辯論的地方,那些地方就是活動場所,而且每個場所景致不一,各有各的特色。


    至於辯論的內容,很多方麵,而此次高山流水會的大主題就是圍繞如今天下大亂而開始的,很多都是在評論帝王的行為舉止。


    當言羽一行人出現在一個場所的時候,那些人的目光原本還關注著場上的辯論,下一刻都紛紛轉移目光。


    言羽沒有擠入裏麵,若是她要更前麵處,那個人自然會給她讓道,沒辦法,這就是實力與地位帶來的便利之一。


    言羽帶著陳陌他們在遠處一個地勢高一點的地方,看著會場裏麵辯論之人,聽著他們辯論的內容,陳陌聽了一下,聽不懂,也深感無趣,就兩眼一放空,自己調息起來。


    漸漸的,那對於陳陌來說屬於吵耳的辯論聲漸漸模糊,更多的是聽到周圍人心髒的跳動聲,“嘭嘭,嘭。”雜亂且無序,但聽著聽著又好像有一點規矩,湖水翻湧的聲音。


    陳陌將自己的心跳放慢,唿吸也放慢,但自己體內那股自己摸不透的暖流卻飛快的運轉著。如今,自己的身體好了差不多九成,每天各種藥材懟下去,確實效果很好,陳陌都懷疑自己以前是個神醫了,而言羽卻告訴他,療傷,自己非常有一套,但治病卻蹩腳的很,有一次她生病,都讓他手足無措。


    身體好了之後,陳陌對阿影的畏懼感也消散了很多,他曾想過,即使與她交手,至少一半對一半。


    不知過了多久,陳陌渙散的眼神,重新凝聚,此時他身邊的言羽已近上場,參與辯論之中。


    重新凝神的陳陌能輕易聽到言羽的聲音,至於她說的是什麽,對陳陌來說不重要,聽著她的聲音自己就能獲得平靜。


    “站住。”阿影伸出手攔住一個欲要靠近陳陌的人,雖然她也很認真的聽著辯論,但依舊聽從自己小姐的交代,別讓人來惹陳陌,隻是當時阿影聽言羽的語氣,不是擔心陳陌被欺負,而是怕那些人遭殃似的。


    “阿影姑娘,在下並無惡意,隻是想和這位陳兄說幾句話。”說著,那個男人對著陳陌拱手說了一聲。“在下劉廉,可否能與陳兄一敘?”


    “在那說就行,我聽得到。”陳陌淡淡的說道。


    “怎麽,害怕在下當著眾人之麵,把你揍一頓不成?”劉廉笑著說道,曉得剛才的話是玩笑之意。


    “確實。”


    陳陌的話讓劉廉一愣,沒想到對方這麽直接承認了,還以為有點傲骨,怎麽的惱怒一下也行啊,原來還真是個軟骨頭,而且還是那種軟的理直氣壯的那種。


    “我還以為陳兄以為是一個隱忍之人,不過現在看來,那些關於陳兄的那些罵名還真是那麽迴事。”劉廉嘲笑了一下。


    “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我隻是來告訴你,以言先生的材質與美貌,你,配不上她,若是你要強行的毀掉一個人,隻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劉廉用告誡的語氣說道。


    “是嗎?”陳陌無所謂的說道,即使劉廉怎麽旁敲側擊,陳陌依舊不為所動,腦海裏一直想著言羽的告誡,要是自己有那麽一丁點不合她意,十天後的武鬥,就把他關在風竹居,這是陳陌接受不了的,他要看人打架,最後能參與一手。


    陳陌的不為所動,讓劉廉眉毛一挑,說道:“若是陳陌兄有本事,不如上場較量一番。”


    “我從不與人費口舌之爭,能動手就絕不廢話。”陳陌說道。


    劉廉聽著,嘴角漏出一個奸計得逞的微笑,聲音提高了一點:“既然陳兄這麽說,十日之後的武鬥,就武陳兄切磋一番,還望陳兄不要忘記你我今日之約定。”


    說完,那個叫劉廉的公子哥不給陳陌賴賬的機會,退出這個會場,朝著其他地方走去。


    ......


    “哈,我沒聽錯吧,那個叫陳陌的居然跟小居七賢的劉廉約了武鬥?”


    “你沒聽錯,估計剛才著慫貨被劉先生說了幾句,被氣著了。”


    “唉,不僅慫,還沒腦子也不打聽打聽一下,就約戰,這下有的他受了。”


    “那不更好,看著他在言先生身邊,我渾身難受,簡直是玷汙了我心目中的仙女。”


    好些人在劉廉找陳陌的時候,就關注這裏的情況,至於辯論那邊,雖然想聽言先生的高論,但這邊更吸引人。


    他們記聽不太清楚他們之前的話,但劉廉最後那段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真是恨不得明天就是武鬥的日子。”


    “是啊是啊,到時候他被揍成豬頭,我一定是笑得最大聲的那個,這樣的人怎麽好意思站在言先生旁邊。”


    .....


    眾人的議論一點也不避著當事人,而當事人一點也沒聽見的樣子,不過陳陌這樣子,在那些人看來不過是強裝鎮定罷了。


    “你中計了。”阿影朝陳陌靠近了兩步,說道。


    “很幼稚的計謀。”


    “但很有用。”阿影說道。


    “我不覺得有什麽用,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所說的約定,打不打不是他說了算,關鍵在於那丫頭讓不讓我上。”陳眼神看著場上口吐蓮花的言羽,此時的她有著他前段時間看不到風采,就像變了一個人,氣場很是強大。


    “她以前和別人吵架,嗯,辯論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陳陌扯開話題,問道,既然阿影是她的侍女,就能看到她另外的一麵。


    “是,即使小姐之前能力不足敗北,氣勢也沒有輸過誰。”阿影的目光以停留在言羽的身上,她很佩服小姐在幾乎是男子天下的文壇中傳出一條路來,這比女子習武還要艱難很多很多。


    語罷,兩人都專注於會場之上,各自以不同的心思關注著言羽,而跟他們一起來的小包,自始至終都把心思放在會場之上,連之前的小插曲都沒注意到。


    ......


    言羽吵贏一個又一個對手,場下的觀眾更是把手都拍紅了,至於他們有沒有學到什麽,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又一個對手落敗下場之後,久久沒有人上台表現一番,已然想不到反駁之詞了。言羽也沒有多等待,簡單慰藉幾句之後,便下了會場,走迴陳陌那邊,也沒有繼續逗留在那的意思,帶著陳陌離開這裏,又惹得其他人眼紅一番。


    走出會場不遠,言羽便說道:“剛才我的表現怎麽樣。”


    “無可挑剔。”


    “呸呸呸,剛才你就沒聽。”


    “聽了,精彩絕倫。”


    “那你說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呃,剛才你說了這麽多,口也幹了,我們找點水喝?”


    “我就說你沒聽,肯定走神了。”


    “沒有。”


    “你有。”


    “嗯,有。”


    “不,你沒有。”


    “.....”


    “不,你有。”


    跟在他們身後的暗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現在的小姐和之前的小姐完全是兩個人,也隻有在陳陌麵前,不,還有少爺麵前,小姐才完全表露出自己原本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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