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近冬天,陳陌發現湖麵上的船隻就越多,而陳陌最近幾天發現,湖邊都有了薄薄的冰塊,天空也陰沉了好幾天。


    “過幾天應該就要下雪了。”言羽穿著一件黑色袍子出現在陳陌身邊,把自己包裹挺嚴實的。“這就是武姐姐給我的那件袍子,現在我長高了,穿著剛剛好,都拖在地麵,都不敢穿著出去走動。”


    “每年冬天這湖上都這麽多船嗎?”陳陌目光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船隻,問道。


    “不是,因為今年有些特殊,所以人比較多,聽小豆她們說,如今的三十二齋相當多人,可畏是一店難求,如今那些樓船都成了移動的客棧,就是價格貴的離譜,即使這樣依舊沒有太多的空位。”


    “有什麽特殊的?”


    “因為兩年一次的高山流水會撞上了十年一次的三教之辯,三教之辯的規模我是沒見識過,但高山流水會,在我剛來聖人山一年的時候,就遇上,湊巧我也參加了,嘿嘿。”


    陳陌聽著她的笑聲,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在會上又亮眼的表現。


    “那時候見識到人山人海的感覺了,比你當年參加區家刀會還熱鬧。”


    區家刀會?完了,自己肯定又是那晚自己露聽的內容了,但自己沒有表現出來疑惑,不然又要被她說一頓。


    “當年你斬盡群雄,勇奪第一,我也不差,舌戰四方,把那些人辯得抬不起頭來。”言羽說著,閉著眼睛,腦袋微微仰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這樣的高傲的姿態也就在陳陌麵前展現出來,當時她贏了那幫男人之後,也謙遜的很,可沒有這樣的姿態。


    “行了。”陳陌一把扯過她的大兜帽蓋在她頭上。“鼻子都吹紅了。”


    “到時候我帶你去聖人山走走。”言羽說道。


    “不去了,人太多,我不喜歡,而且也沒什麽好看的,聽又聽不懂。”陳陌搖了搖頭說道,同時,自己拒絕還是因為,自己個她出現在眾人麵前,麻煩肯定會接踵而至。


    “不行,你得陪我去,到時候我得參加嗎高山流水,要不是這次大會有些不同,我都不參加了。”言羽說道。


    “因為那個十年一次的三教之辯?”陳陌說道。


    “是的,關老伯說了,這次高山流水會,會有另外兩教的人參加,以往他們是不參加的,這次就借著三教之辯的風,來會會我們聖人山。”


    “既然這樣,三教之辯在參加不久行了。”陳陌淡淡的說道。


    言羽聽著陳陌這般說,就知道他把兩者混為一談了。


    “兩個是不一樣的。”言羽解釋道。“高山流水會,以往都是天下讀書人,而且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參加,隻要在大會上表現亮眼,就會被來自各國官員打扮成的觀眾看中,邀請入朝為官,可以說是平步青雲。”


    “而今年,因為與三教之辯同時舉行,有好些三教年輕弟子會參加高山流水會,他們還沒有資格資曆參加三教之辯,所以就混入高山流水會,可以說這一屆的高山流水會就是一屆年輕的三教之辯會,另外兩教的弟子也想通過這個機會,給我們這些讀書人出出難題,要是他們在我們讀書人舉行屬於讀書人的辯論盛會中讓我哦的難堪,他們,哦不,那些禿驢估計不會幹這樣惡心的事,但那幫牛鼻子就一定會,他們最喜歡這樣做了。”


    “那六須山的紅塵園就是他們先輩最得意的傑作,盤他們這些後輩分分效仿,要是聖人山也像刀屠寺留下神霄閣的戰績,那神霄閣可就把聖人山和刀屠寺同時踩在腳下。”


    雖然陳陌聽著言羽說的很詳細,但依舊聽不太明白,卻聽出她挺為聖人山著想的。


    言羽看著陳陌興致缺缺的樣子,哼了一下,說道:“大會分兩種,一是文鬥,而是武鬥,要是你不陪我去聖人山,之後的武鬥,你也別想去了,老老實實待在這釣你的魚。”


    “去,肯定陪你去,那武鬥你也要參加?”


    “當然不參加,你也不能參加,要是你膽敢有這心思或者一意孤行不聽我的話,你就離開聖人山,越遠越好,你我在不相見。”言羽越說,後麵的語氣越重,一點也不是開玩笑,態度非常的堅決,隻要陳陌感不聽自己的話,自己真的就說道做到。


    她不是怕陳陌被針對,是不想在見到遍體鱗傷的陳陌,至少現在不行。


    “行,我答應你,絕不參與,就靜靜的看著。”如果可以的話,陳陌十分的想參加,但看著言羽那堅定的態度,也隻好保證加點頭答應,忍住自己躁動的心。


    “不開玩笑。”


    “嗯,不開玩笑。”


    一個嚴肅的叮囑著,一個嚴肅的迴答著。


    重要的事說完了,言羽也沒有詳細的跟陳陌說三教之辯的事,因為那規模很高,就連自己這聖人山哲字輩都隻能當一個聽眾,至於會發生什麽,辯的是什麽,言羽也不清楚,關老伯也沒太詳細的跟言羽說過著這些事,至於她老師,自從言羽能“自力更生”之後,和言羽的見麵就很少,每次見麵,都是被叫出聖人山,在其他地方見麵,而她師兄,更是重武勝文,也沒跟她說過三教之辯的事。


    ......


    “小師叔,那邊就是風竹居了,聖人山的人言先生就住在那裏,我們這艘船隻能靠這麽近了,在近的話,可就壞了聖人山的規矩了。”


    一艘樓船在風竹居遠處的湖麵上停泊,船舷上站立著幾個身穿道袍的道家弟子。


    “這裏便可。”一個男子輕輕的說道,語氣不卑不亢,給人一種很禮貌的感覺。


    “若是小師叔真的想拜訪言先生,我們可以在試試。”


    “不用了,一切順其自然,過於執著,隻會適得其反。”道家弟子搖頭說道,手中還掐著決,繼續說道。“你們知道那個陳陌嗎?”


    “啊,這...,我們也不清楚,應該是一個無名小輩,要是他有小師叔這樣的天賦也名氣,那他的事跡早就在江湖上傳開了。”


    “一個無名小輩竟然和言先生聯係在一起。”年輕倒是冷笑了一下。


    “或許齋裏的傳言被誇大了,言先生是什麽身份的人,怎麽會與這等無名鼠輩親近,至應該是某些人在故意損害言先生名聲,言先生這樣的人中之鳳,隻配棲息在小師叔的梧桐枝頭。”


    年輕道士一甩手中拂塵,塵尾甩在那人頭上,說道“你啊,阿諛奉承的話太多,其實資質也不算差,專心研習仙家道術,也會有一番成就,可惜心思都放在別的地方。”


    “師侄知錯。”那個被訓的道士卑躬叩首。


    “罷了,或許這就是你的劫。”年輕道士凝望著風竹居那邊,一邊說著,一邊瞳孔微微變了一下,島上竹院盡收眼底,隻是院子裏了並沒有他要或者想見的人,視線變朝著島中更深處探去,卻什麽都看不見,但能感覺到那片凋零的竹林裏,有兩人在肩並肩的走動。


    “師侄這就改。”


    “罷了罷了,順其自然,道法便自然,或許這劫是你應該受的。”年輕道士轉身離去,迴到樓船裏,剛關上門,就打了一個噴嚏。


    “真冷。”


    ......


    在三十二齋那邊,幾個小和尚正結伴走街竄巷。


    “園明,一點方丈的影子都沒看到,方丈真的來聖人山了?”一個小光頭說道。


    “師父說的。”另一個小光頭說道。


    “唉,這大會就要開始了,這茫茫人海的,我們上哪裏去找啊。”又一個小光頭說道。


    “是啊,而且我們方丈都沒見過,即使碰上了,我們也認不出來啊。”


    “師父說了,隻要碰見,我們就能認出來。”


    “為什麽呀?”


    “不知道,師父原話就是這樣的。”


    “唉,這次出來的大人,沒一個靠譜的,靠譜的又不願意出來,真是為難我們這幫小光頭了。”


    “別說了,別說了,快點走吧,太冷了,活動起來。”


    .....


    秦國皇宮禦花園。


    秦皇帝看著凱旋歸來的愛將,很是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果然不負朕的期待,還有什麽要跟朕說的。”


    “沒了。”年輕將領笑道。


    “哦?是嗎,不跟朕說說那洛硯姑娘的事?”皇帝壞笑的看著這年輕將領。


    “陛下,臣這麽忠心耿耿,您還在臣身邊安插了眼睛。”年輕將領委屈巴巴的說道。


    “啊哈,她果然在你手裏。”


    “陛下,您詐微臣?!!”


    “行了,別一驚一炸的,過了,演也要演得像一點。”


    “嘿嘿。”將領傻笑了一下。


    “在你手裏就在你手裏吧,朕還能更你搶了不成,不就是美人榜第二嘛,在她之前還有個第一呢,朕要的是她。”


    “微臣定竭盡所能,為陛下抓,不,是爭取迴來。”


    “行了,迴來就休息一段時間,聖人山那邊今年冬挺熱鬧的,替朕去看看。”


    “是,微臣領旨。”


    ......


    風竹居竹林裏,陳陌與言羽並肩挨著走,突然,陳陌猛然一迴頭,看著某個方向。


    “怎麽了?”言羽問道。


    “沒什麽,可能是錯覺。”陳陌搖了搖頭,剛才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但又很快消失了。“剛才說道哪了?”


    “死陳陌,能不能我說話的時候不要分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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