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眾人不知道陳陌在打什麽主意,以他為首,不在駒隙一邊的人慢慢靠攏,形成一個包圍之勢,之前被陳陌掀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們的支援也快到了,即使這四奉目再厲害,還能三頭六臂不成?


    在招娣尋找陳陌所說的糖葫蘆的時候,那些收到風聲趕來的人也靠近了這間屋子,頓時有種人山人海的感覺,目光灼熱的盯著屋子前的人。


    “四奉目,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做出這麽愚蠢至極的事情來,龍王大人都把姣姣賞賜給你了,是多麽的看重你。”來人扛著一個大錘,五大三粗,說話都像打雷一般。


    此人陳陌見過,也算赤龍島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前還是四奉目這個位置的有力競爭者,但被陳陌橫插一足,讓他非常不爽,但不爽歸不爽,他也沒有陳陌那個實力。昨晚收到風聲,一大早就集結人馬趕過來,新仇舊恨一起算,當然,也有他自己的一點小心思。


    “王大錘,你這個見風使舵的家夥,當初八爺出事,就屬你變臉最快,為了巴結那個矮龍王,你倒是對我們這些人下手最狠。”烏龜惡狠狠地看著王大錘。


    “臭王八,當初看在你我有一點交情的份上,才沒把你的龜殼給錘爛,給你個苟且偷生的機會,別給臉不要臉。”王大錘對著烏龜啐了一口唾沫。


    “你....”烏龜氣得臉色鐵青,但在人多勢眾麵前,自己再有理也是死鴨子嘴硬。


    “八爺,大錘我敬重你是個人物在喊你一聲八爺,雖然四奉目守著你,是,聽說四奉目有些本事,大錘我自愧不如,但我還有我身後的這幫兄弟在,八爺你也不可能離開這裏。”大錘這樣說還有暗地裏的意思,你四奉目可以大搖大擺一個人離開這千礁島,我也不為難你,但要強行帶著這八爺離開,那是不可能的。


    對於大錘來說,四奉目會審時度勢,不要為了一個沒有把握的承諾而把自己載到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但若是他要強來,那自己就隻有讓八爺瞑目了,大錘自認為可以做到,到時候他不信四奉目還帶著這屍體離開,雖然這樣的功勞會少了點,但無論如何,這四奉目在這裏待不下去了,能拖住他最好,拖不住那就讓他走,到時候島主追問起來,自己就賣慘一點,實力不濟也沒辦法。


    在大錘想著怎麽都是自己賺的時候,招娣已經找到了陳陌所說糖葫蘆,看著滿是塵土,泛著猩紅的袋子,招娣就知道這是什麽糖葫蘆了。


    招娣皺著眉頭,提著那袋讓她反胃的東西,走向陳陌,絲毫沒有因為這種劍拔弩張的局勢有所動容,陳陌的實力已經在她的腦海中刻畫成那種無所不能的人了。


    陳陌接過招娣遞過來的袋子,眼睛看著大錘,也同時看著那些要陳陌一行人完蛋的人,這時,駒隙淡淡的說了一句:“人很多呀。”


    而陳陌也淡淡的迴了一句:“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聽著陳陌這麽一句不屑的話,加上陳陌那表情,頓時讓在場的人憤怒起來,還沒等他們說出一些壯膽的話,之間一道寒芒閃過,就看見他們的四奉目已經拔刀出鞘,然後把駒隙交給烏龜,自己一個人提著那袋子,手握著那把令人感到不安的刀,緩緩的走向那群人。


    那群人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被陳陌的氣勢所逼,後退了一步,好在看在他們的頭領,也就是大錘沒有動搖,才沒有後退第二步,心裏讚歎著自己頭領好樣的。


    而他們不清楚的是,大錘不是不想退,而是不能,此時的大錘滿眼的驚恐,雙眼瞪得像死魚眼一般,看著陳陌一步步走向自己,卻動彈不得。m


    陳陌走到大錘身側,看著他身後的眾人,手中的刀對著大錘的腦袋輕輕一點,就這麽眾目睽睽之下,大錘的腦袋與身體分離,“咕嚕”一下,掉在了地上。


    沉悶的落地聲像是信號,陳陌的身影一閃而逝,衝向那群人,頓時哀嚎聲和刀刃與身體割裂聲想起。


    過了片刻之後才想起“叮叮當當”的武器撞擊聲。


    那群人完全沒有搞懂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頭領的腦袋怎麽就一下子掉地上了,反應慢的或者離陳陌近的,都已經倒在陳陌的刀下,但另外一些人也好不到哪去,他們也不過是在陳陌的刀光之中撐過一個迴合,沒人撐過第二迴合。


    烏龜看不清陳陌的動作,他隻聽見一陣陣慘叫聲和看見一個個人倒下,然後就是看到為數不多的人開始逃跑,那些原本就在最遠處的人是最幸運的,也給他們最好的逃跑機會。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駒隙看著那晃動的身影嘖嘖稱讚,心裏默念著:她什麽時候培養的這麽一個人物,看這陳陌的性子,以後不好掌控呀。


    駒隙眼眸中擔憂一閃而逝。


    這時,旁邊的烏龜也呆呆的說道:“八爺,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裏了,但要快,不然那矮龍王來了,就.....”


    “是啊,趕快離開這裏,我還想著我那望濤閣裏的大床呢,不知道那裏還是不是之前的樣子。”


    “啊?!!”烏龜看著駒隙,以為自己聽錯了。


    “別啊了,走吧。”駒隙說道。


    此時,陳陌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他的周邊,已是血泊之地,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片人,而陳陌滴血不沾身,唯有刀刃處沾染著血水,被他一揮刀,血漬飛出,收刀入鞘,行雲流水。


    在這片殺戮中,這有寥寥幾人,在陳陌懶得追的目光中向停泊船隻的地方逃去。


    陳陌收好刀,提著那又被獻血染紅的袋子,踩著血水向海岸走去。


    駒隙等人也跟著走上去,烏龜他們沒有叛變的幾人,踩著鮮紅的土地,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免有些汗毛直立,同時,在經過那些已經變成屍體的曾經的同伴,都會忍不住朝他們吐口水。


    招娣和姣姣走在隊伍的後麵,招娣扶著有些作嘔的姣姣,說道:“你不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嗎。”


    “我是見過死人,也殺過人,但像他那般麵不改色殺這麽多人,就在自己腳下,你們比那八尺龍王還可怕。”姣姣忍住自己反胃,說道。


    “可怕嗎?”招娣反問了一句,繼續說道。“起初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隻是後來他教我如何殺人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可怕了,他說過,這個世道不太平,相信別的東西不如相信自己手中的刀。”


    姣姣撇了一眼招娣,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是陳陌的背影,說了一句:“你喜歡他?”


    “喜歡?”招娣嗤笑了一聲,說道。“他對我來說是救命恩人,是...引路人,要不是他,我不是變成你這樣的人,要麽就是地上的這些屍體。”


    “我這樣的人怎麽了?!”姣姣聽出招娣言語中的嘲諷之意,說道。“我不成這樣的人我就得死,我怕死,我想活著,我有錯嗎?若是還有別的選擇,嗬嗬。”


    說道這裏,姣姣自嘲了一聲,繼續說道:“在這裏,我一個隻會采珠的柔弱女子,能有別的選擇?不單單是我,在這裏,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都是一個下場。”


    招娣沒有接話,繼續往前走,她也認同姣姣的話,她若不是陳陌的出現,她十有八九也是這樣,估計更慘,是陳陌教會了她手段,有選擇的活下去,而姣姣,也以自己的唯一的手段活下去。


    眾人走到碼頭,那些從陳陌的“心慈手軟”下活下來的人,已經乘著船離開了。


    而陳陌眾人也登上了船,跟著他們屁股後頭,向著某個方向行駛而去,那邊,就是主島的方向。


    “八爺,您就行行好,您還有什麽後招,能不能透露一下,不然我們心裏不踏實。”烏龜幾人跟著駒隙沒有走入穿幫,而是在甲板上席地而坐。


    幾人看著他們前任老大,又看看那個坐在船頭,有二女相伴的年輕人,雖然之前他已經展現相當強悍的實力,但他們知道,這年輕人剛上島就被那冒牌的龍王給製度了,現在迴去不是自投羅網?難道他還另有目的?或許這是那冒牌龍王的一個局?


    想到這裏,他們剛要把想法和駒隙說,就聽見駒隙對著陳陌說道:“陳小哥,那袋東西不用你拿了吧,讓他們這些做小的拿吧。”


    駒隙剛說完,陳陌就把那袋東西丟向他們,烏龜眼疾手快的把那袋髒兮兮的東西接住,之前他就好奇,這是什麽東西,隻是剛才的事讓他無暇顧及。


    “打開看看吧,有這東西在,你們就心定吧。”說完,駒隙就靠著船邊,閉目養神起來。


    “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能讓那冒牌龍王和其他奉目不敢拿八爺怎麽樣?”烏龜慢慢解開那東西,隻是一個不留神還是本來就包不好,包裹就散開,幾人連忙用手接住,生怕摔壞了。


    隻是下一刻,幾人臉色煞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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