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是很大，但天上還飄著雪花，一會兒落到鼻尖兒上，一會兒鑽進後脖頸處，但大多數都會像他們的前輩一樣，化作一體，給這個世界添上一點白。
武靈兒看著眼前這個四聖之首的中年書生，說是中年，隻是他看起來比較年輕，實際的年齡要比看到的眼年長一些。
武靈兒問出那句話之後，莊山主沒有立即迴答，而是在微笑著看著對方，似乎不著急，想要看一看這個充滿傳奇且頗受爭議的奇女子。
“若莊山主沒有別的事，哀家還急著迴長京，就不陪山主在這大眼瞪小眼了。”武靈兒語氣平淡的說完，轉身就欲離開。對方一個人在這裏，而且這裏還是一個偏僻之所，猜不出他安的什麽心思，難道是身份使然，讓他不想隨便出現在多人的場所？可他這樣的人，若是沒有其他人的陪襯，還真不好說會有人知道他就是聖人山的山主。
“皇後娘娘既然出行了，為何不前往聖人山看一看，還是說身人山這山野之地有失娘娘的身份？”莊山主開口說道。
眾人對這位山主的邀請有些嗤之以鼻，不是他們看不起聖人山的地方，而是說這個邀請有些可笑。聖人山在什麽地方？那裏可不在唐國境內，它在秦商兩國的交界處，現如今的狀況下，去那裏，把羊丟在虎群中有什麽區別？
“山主的話未免太幼稚可笑，等哪天天下太平了，哀家定會前往。”武靈兒背對著莊山主說道。
“若是隻是擔心這個，娘娘可以放心，有莊某在，兩邊之人還不敢對娘娘如何。”莊山主提議道。
“山主為何這麽熱情？需要您親自在此處邀請哀家，難道是秦皇的意思，還是商皇的意思？”武靈兒知道他不會站在任何一邊，如此說隻是在暗諷對方。
“都不是，隻是莊某的意思。”莊山主說道。
武靈兒轉迴身子，看著莊山主，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改日吧。”
“哎。”莊山主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失望的樣子，但很快就恢複，繼續說道：“擇日不如撞日，莊某都不遠萬裏來邀請，娘娘不會掃了莊某的興吧？”
“哀家要是不答應，山主是不是不接受？”武靈兒說道，對方一直這麽說，她心中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
......
武靈兒與陳陌和上官明月在隊伍的最前方，與莊山主交談著，其餘在後方看著。隊伍中要好一些人是對莊山主還是很好奇的，或是敬畏此人的學問，或是仰慕其武道境界。
“看不出，看不出，原來六境之人是這麽的普通。”周岩在隊伍中看著莊山主，嘖嘖說道，他曾幻想過嗎六境之人的模樣，不論他想過多少種，都沒有想到過眼下所看到的這種。
“不是人人都像陳陌這麽特殊。”周岩身邊的一個夥伴說道。“你我等人，要是出現在尋常人的視線中，也差不多。”
這人所說不是陳陌擁有什麽王霸之氣，而是陳陌是在特殊了點，雙刀，黑白頭發，那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可一點也不隨眾。
“似乎情況有些不妙啊。”有人提醒著，雖然他們在說著悄悄話，但也時刻注意著那邊的談話。
“確實不妙。”周岩的神色也嚴肅起來，聽著他們的談話，看似著莊山主邀請娘娘前往聖人山，但....
該不會要動手吧？
一個念頭在這幾個武功高強的腦海中浮現。
“應該不至於吧，怎麽說對方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有人輕聲說道。
“或許真的隻是想讓娘娘去一趟聖人山做客。”另一個人說道。
“作客？現在可不是作客的時候。”周岩沒有感情地說道。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三國打起來，娘娘還得坐鎮長京，若是此時還有心思做客，那底下的人怎麽看？
隨著武靈兒等人的談話，眾人似乎感覺到事情不妙。
.....
莊山主聽著武靈兒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娘娘很聰明，前往聖人山進修一些，所獲得成就可不比山上的言先生差。”
莊山主說道言羽的時候看了一眼陳陌，有把視線落在武靈兒身上，繼續說道。
“日後學有所成，輔佐君王，何愁盛世降臨？”
聽著莊山主的話，武靈兒哂笑了一下，心中的不安感瞬間消失了，開口說道：“輔佐君王？為何哀家一定要做輔佐之事？哀家的夫君已去了皇陵，哀家要輔佐誰？”
“說到底，你還是來做說客的，是聖人山看不起哀家一個小女子做了爾等聖賢人做不了的事，害怕了？”武靈兒不等莊山主迴答，繼續說道。
“沒有看不起的意思，而是娘娘做了這麽多的事，以經做的足夠好的，可以說是以後的曆史典範。”莊山竹不急不緩的說道。“但這個都在一個前提之下，你還是皇後的身份。”
“所以呢？”
“現在的您，已經坐在了龍椅之上。”莊山主忽然變了一個聲調說道。
莊山主說的不錯，如今的武靈兒上朝之時確實是坐在龍椅之上與眾大臣商議國家之事，但大臣們對她的稱唿依舊是皇後娘娘。
“唐皇登基之時與您一起坐上龍椅，一起執政唐國，可畏是一段佳話，曆史上也有過這樣的事。”莊山主說道。
“但是呢。”武靈兒知道對方不是在誇自己。
“後來的事，後世之人皆知。”莊山主沒有說出來，但了解過的都知道，更何況是武靈兒。
那時候確實有像武靈兒這般與唐皇一同管理朝政，起初都很好，但他們的結局基本是，皇帝不理朝政，後宮獨大，禍亂朝綱，讓整個國家陷入動蕩之中。武靈兒與他們有一些不同，皇帝是病重才少理朝政，把大權交給了她，現在還沒有發現禍亂之事，但....
“山主怎麽篤定哀家會步入那些人的後塵？”武靈兒看著莊山主說道。
“防患於未然。”莊山主說道。
“那您的意思讓哀家撒手不管？”武靈兒輕笑道。
“也不是，或許您可以把唐交給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完全憑娘娘的慧眼，您也不用浪費您的能力，輔佐他們。”莊山主建議著。“當然，這樣或許有些影響，但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武靈兒沒有說話，等著他的後續。
“或許讓您的幼子登基，這不是玩笑話。”莊山主說道。“幼子年幼，尚未開化，但您有出色的能臣子相輔，而且武官中還有其舅舅，出不了大錯，最重要的是他是皇族血脈，天子之軀。”
“嗬嗬..哈哈..哈哈哈....”聽著莊山主的話，武靈兒笑了，先是小聲的，聲音漸漸變大，最後有些壓製不住，輕扶著陳陌的肩膀，趴在他的肩頭上，另一隻手在鬥篷下捂著自己的肚子。
此時的陳陌就像一根樁子，給武靈兒發泄情緒的地方，之前他聽了這麽多莊山主的話，手已近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
武靈兒這般開懷大笑，陳陌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僅是他，就連服侍了她這麽多年的裴玲也是第一次看到，跟別說其他人了。
武靈兒的笑聲很好聽，像天籟，即使在這樣有些緊張的環境下，也能讓人感受到心情愉悅。
笑了好一會兒，武靈兒的笑聲漸漸的變小，然後重新站直身子，看著莊山主，說道：“莊山主，莊聖人，說到底，你們這些迂腐之人見不得一個女子踐踏著保持著上千年的男尊麵子。”
聽著武靈兒的話，莊山主雖然沒有惱怒，但之前臉上的笑意卻變了味道。
“迂腐，迂腐，迂腐。”武靈兒連說了三次。“師父說的果然沒錯，三教聖地之中，就屬聖人山最為無用，都是一群隻會之乎者也的迂腐之人，做學問，聖人身很了不起，但處世，差勁！”
“哦？既然娘娘您提到了您的師父，莊某就很好奇，既然這麽看不起聖人山，為何不露下臉，莊某倒是想與其對峙一番。”莊山主淡淡的說道。
“想見我們師父？不好意思，你見不到。”武靈兒說道。“但我們的師父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什麽大道理，都隻是把你們自己捧得高高的，讓普通人觸摸不到。而且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教化著眾人，在教著人們怎麽吃飯，怎麽睡覺，怎麽交流，還未必沾沾自喜著，卻不知道在不在意人們隻是想著如何填飽肚子，如何能踏實的睡吧一個覺。”
“莊聖人，您看，哀家說得對不對？不，應該說是哀家的師父說得對不對？”武靈兒看著此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的莊山主，心裏依舊沒有畏懼之色。
“妖言惑眾。”莊山主收斂了一下神色說道。“如此聰慧之人，為何入了外道，之前還挺敬佩著你們的師父，培養了一個武道奇才，還有一個智謀出眾的皇後，現在莊某改變了看法。”
“所以呢？”
武靈兒看著眼前這個四聖之首的中年書生，說是中年，隻是他看起來比較年輕，實際的年齡要比看到的眼年長一些。
武靈兒問出那句話之後，莊山主沒有立即迴答，而是在微笑著看著對方，似乎不著急，想要看一看這個充滿傳奇且頗受爭議的奇女子。
“若莊山主沒有別的事，哀家還急著迴長京，就不陪山主在這大眼瞪小眼了。”武靈兒語氣平淡的說完，轉身就欲離開。對方一個人在這裏，而且這裏還是一個偏僻之所，猜不出他安的什麽心思，難道是身份使然，讓他不想隨便出現在多人的場所？可他這樣的人，若是沒有其他人的陪襯，還真不好說會有人知道他就是聖人山的山主。
“皇後娘娘既然出行了，為何不前往聖人山看一看，還是說身人山這山野之地有失娘娘的身份？”莊山主開口說道。
眾人對這位山主的邀請有些嗤之以鼻，不是他們看不起聖人山的地方，而是說這個邀請有些可笑。聖人山在什麽地方？那裏可不在唐國境內，它在秦商兩國的交界處，現如今的狀況下，去那裏，把羊丟在虎群中有什麽區別？
“山主的話未免太幼稚可笑，等哪天天下太平了，哀家定會前往。”武靈兒背對著莊山主說道。
“若是隻是擔心這個，娘娘可以放心，有莊某在，兩邊之人還不敢對娘娘如何。”莊山主提議道。
“山主為何這麽熱情？需要您親自在此處邀請哀家，難道是秦皇的意思，還是商皇的意思？”武靈兒知道他不會站在任何一邊，如此說隻是在暗諷對方。
“都不是，隻是莊某的意思。”莊山主說道。
武靈兒轉迴身子，看著莊山主，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改日吧。”
“哎。”莊山主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失望的樣子，但很快就恢複，繼續說道：“擇日不如撞日，莊某都不遠萬裏來邀請，娘娘不會掃了莊某的興吧？”
“哀家要是不答應，山主是不是不接受？”武靈兒說道，對方一直這麽說，她心中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
......
武靈兒與陳陌和上官明月在隊伍的最前方，與莊山主交談著，其餘在後方看著。隊伍中要好一些人是對莊山主還是很好奇的，或是敬畏此人的學問，或是仰慕其武道境界。
“看不出，看不出，原來六境之人是這麽的普通。”周岩在隊伍中看著莊山主，嘖嘖說道，他曾幻想過嗎六境之人的模樣，不論他想過多少種，都沒有想到過眼下所看到的這種。
“不是人人都像陳陌這麽特殊。”周岩身邊的一個夥伴說道。“你我等人，要是出現在尋常人的視線中，也差不多。”
這人所說不是陳陌擁有什麽王霸之氣，而是陳陌是在特殊了點，雙刀，黑白頭發，那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可一點也不隨眾。
“似乎情況有些不妙啊。”有人提醒著，雖然他們在說著悄悄話，但也時刻注意著那邊的談話。
“確實不妙。”周岩的神色也嚴肅起來，聽著他們的談話，看似著莊山主邀請娘娘前往聖人山，但....
該不會要動手吧？
一個念頭在這幾個武功高強的腦海中浮現。
“應該不至於吧，怎麽說對方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有人輕聲說道。
“或許真的隻是想讓娘娘去一趟聖人山做客。”另一個人說道。
“作客？現在可不是作客的時候。”周岩沒有感情地說道。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三國打起來，娘娘還得坐鎮長京，若是此時還有心思做客，那底下的人怎麽看？
隨著武靈兒等人的談話，眾人似乎感覺到事情不妙。
.....
莊山主聽著武靈兒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娘娘很聰明，前往聖人山進修一些，所獲得成就可不比山上的言先生差。”
莊山主說道言羽的時候看了一眼陳陌，有把視線落在武靈兒身上，繼續說道。
“日後學有所成，輔佐君王，何愁盛世降臨？”
聽著莊山主的話，武靈兒哂笑了一下，心中的不安感瞬間消失了，開口說道：“輔佐君王？為何哀家一定要做輔佐之事？哀家的夫君已去了皇陵，哀家要輔佐誰？”
“說到底，你還是來做說客的，是聖人山看不起哀家一個小女子做了爾等聖賢人做不了的事，害怕了？”武靈兒不等莊山主迴答，繼續說道。
“沒有看不起的意思，而是娘娘做了這麽多的事，以經做的足夠好的，可以說是以後的曆史典範。”莊山竹不急不緩的說道。“但這個都在一個前提之下，你還是皇後的身份。”
“所以呢？”
“現在的您，已經坐在了龍椅之上。”莊山主忽然變了一個聲調說道。
莊山主說的不錯，如今的武靈兒上朝之時確實是坐在龍椅之上與眾大臣商議國家之事，但大臣們對她的稱唿依舊是皇後娘娘。
“唐皇登基之時與您一起坐上龍椅，一起執政唐國，可畏是一段佳話，曆史上也有過這樣的事。”莊山主說道。
“但是呢。”武靈兒知道對方不是在誇自己。
“後來的事，後世之人皆知。”莊山主沒有說出來，但了解過的都知道，更何況是武靈兒。
那時候確實有像武靈兒這般與唐皇一同管理朝政，起初都很好，但他們的結局基本是，皇帝不理朝政，後宮獨大，禍亂朝綱，讓整個國家陷入動蕩之中。武靈兒與他們有一些不同，皇帝是病重才少理朝政，把大權交給了她，現在還沒有發現禍亂之事，但....
“山主怎麽篤定哀家會步入那些人的後塵？”武靈兒看著莊山主說道。
“防患於未然。”莊山主說道。
“那您的意思讓哀家撒手不管？”武靈兒輕笑道。
“也不是，或許您可以把唐交給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完全憑娘娘的慧眼，您也不用浪費您的能力，輔佐他們。”莊山主建議著。“當然，這樣或許有些影響，但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武靈兒沒有說話，等著他的後續。
“或許讓您的幼子登基，這不是玩笑話。”莊山主說道。“幼子年幼，尚未開化，但您有出色的能臣子相輔，而且武官中還有其舅舅，出不了大錯，最重要的是他是皇族血脈，天子之軀。”
“嗬嗬..哈哈..哈哈哈....”聽著莊山主的話，武靈兒笑了，先是小聲的，聲音漸漸變大，最後有些壓製不住，輕扶著陳陌的肩膀，趴在他的肩頭上，另一隻手在鬥篷下捂著自己的肚子。
此時的陳陌就像一根樁子，給武靈兒發泄情緒的地方，之前他聽了這麽多莊山主的話，手已近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
武靈兒這般開懷大笑，陳陌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僅是他，就連服侍了她這麽多年的裴玲也是第一次看到，跟別說其他人了。
武靈兒的笑聲很好聽，像天籟，即使在這樣有些緊張的環境下，也能讓人感受到心情愉悅。
笑了好一會兒，武靈兒的笑聲漸漸的變小，然後重新站直身子，看著莊山主，說道：“莊山主，莊聖人，說到底，你們這些迂腐之人見不得一個女子踐踏著保持著上千年的男尊麵子。”
聽著武靈兒的話，莊山主雖然沒有惱怒，但之前臉上的笑意卻變了味道。
“迂腐，迂腐，迂腐。”武靈兒連說了三次。“師父說的果然沒錯，三教聖地之中，就屬聖人山最為無用，都是一群隻會之乎者也的迂腐之人，做學問，聖人身很了不起，但處世，差勁！”
“哦？既然娘娘您提到了您的師父，莊某就很好奇，既然這麽看不起聖人山，為何不露下臉，莊某倒是想與其對峙一番。”莊山主淡淡的說道。
“想見我們師父？不好意思，你見不到。”武靈兒說道。“但我們的師父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什麽大道理，都隻是把你們自己捧得高高的，讓普通人觸摸不到。而且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教化著眾人，在教著人們怎麽吃飯，怎麽睡覺，怎麽交流，還未必沾沾自喜著，卻不知道在不在意人們隻是想著如何填飽肚子，如何能踏實的睡吧一個覺。”
“莊聖人，您看，哀家說得對不對？不，應該說是哀家的師父說得對不對？”武靈兒看著此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的莊山主，心裏依舊沒有畏懼之色。
“妖言惑眾。”莊山主收斂了一下神色說道。“如此聰慧之人，為何入了外道，之前還挺敬佩著你們的師父，培養了一個武道奇才，還有一個智謀出眾的皇後，現在莊某改變了看法。”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