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與那兩人分別以後,沒有朝著湖邊小樓那邊去,他知道武靈兒等人就在那邊,但湖中心的那個人更吸引他。


    菩提湖很大,大到沒人注意到陳陌這個小小的身影出現的湖泊之中。


    菩提湖中央,一艘扁舟靜靜的停在湖中心,扁舟的舟頭,一位身穿蓑衣的老者,佝僂著身子坐在那裏,須發隨著寒風搖曳著。


    陳陌渡過湖麵,在扁舟的舟尾停下,看著那位老者,並沒有立即打招唿。


    “原來你不在出巡的隊伍裏。”扁舟看著呆呆的看著平靜的湖麵,平靜的說道。“這麽說來,那唐皇後的膽子也不過爾爾。”


    陳陌沒有立即迴應老著的話,而是在舟尾坐下,麵相同一個地方,才慢慢開口說道:“前輩,有件事是您搞錯了,不是我師姐膽子,而是您越活越迴去了。”


    語罷,身為菩提湖湖主的蓑笠翁眉頭一挑,體內的魂色意纏纏繞的劍意爆發出來,與此同時,陳陌刀意也如同浩瀚大海湧現而出。


    意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甚至肉體上感覺不到任何觸覺,但換個視角,那就是一個狂風暴雨的形象,而這狂暴摧毀的不是周圍的物件,而是雙方的精氣神。


    劍意如絲,縱橫交錯的在湖麵上交織著,刀意似藤,與那交錯的織絲交纏著。織絲崩斷,藤蔓撕裂,但隨後又會有更多的織絲與藤蔓出現。


    與此同時,原本白雲重重,有陽光照射下來的天空,此時陽光消失,白雲也慢慢的變得灰暗下來,正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場一個地方聚攏。


    “厲害啊。”蓑笠翁緩緩開口說道,語氣中的讚歎之意沒有丁點的虛偽。“自從佛門放下屠刀之後,後來就沒有多少個倚刀震江湖的人,到了我們這一輩,這個江湖更是少,你,是老夫今生見到的第一個,走到如今成就的刀客。”


    “前輩這是在恭維晚輩,好讓晚輩手下留情。”陳陌不為所動一般的說道。


    “啊哈,啊哈哈。”蓑笠翁大笑著。“狐朋必狗友,這可不是老夫說的,這是姓郝的那個小子自己說的。”


    蓑笠翁的說此話的同時,劍意也暴漲了許多,陳陌也毫不示弱,同樣刀意層層遞漲。雖然此時他們周圍平靜的沒有任何的波瀾,但在普通人看不見的虛空中,正發生驚濤駭浪的對決。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對於郝忈的評價,陳陌迴應了一句,他也蓑笠翁的話側麵的知道,他與郝忈見過,說不定還打上了一架。


    似乎確實看穿了陳陌心中所想,蓑笠翁挑明說道:“老夫見過郝忈,畢竟這麽年輕有為的後輩,而且老夫曾輸給過他師父,見一見,順便想從他身上找迴點麵子。”


    “這麽說,前輩麵子沒找迴,又丟一次麵子。”陳陌抓住了蓑笠翁話語中的重點。


    “年輕人的話,聽著就是刺耳。”蓑笠翁咳嗽了一聲,對於陳陌的“忠言逆耳”沒有迴擊,繼續說道。“都說五境三傑,依我看,也就你個郝忈能稱得上,至於那神霄閣的趙溪泠,差的遠啊,果然,藥罐子推出來的人,不耐造。”


    “別再誇了,前輩,你是不是頂不住了?”陳陌反口就問道。


    “啊呸,老夫老當益壯的很。”蓑笠翁啐了一口。


    蓑笠翁可是武榜裏麵除了刀屠寺那個方向,就屬他年紀最大。在修行裏,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在日薄西山的時候還有這巔峰的戰力,武道修為也會隨著年紀的增長還衰退,有人衰退得厲害,也有人緩慢。蓑笠翁雖然打架沒有巔峰的時期猛了,但那獨到的劍意卻沒有絲毫的衰退,反而還有所長進,這也是他一把年紀了,還能被評為武榜前十人之一。


    “既然如此,晚輩可就藏拙了。”陳陌說罷,握著刀柄的手一緊,這不是要拔刀出鞘,而是加大刀意的力度。


    從一開始他們兩人心有靈犀一般,沒有選擇開打,而是以意會友。


    兩人又是沉寂了一會兒,天上的烏雲越積越多,越積越厚,不知何時起,兩人都同時閉上了眼睛,聚精會神起來。


    劍意與刀意相互交纏著,都在試圖攻破對方的壁壘。刀與劍之意不僅在周圍的虛空裏,更是在兩人的體內,炁界之中,神識裏。意的最初與最終都是在人的身體裏,而他們的意在虛空中就激鬥著,這是他們的意過度的強悍與澎湃導致的,即使到了五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到。


    陳陌的神識中,炁界內,都被對方的劍意所填滿,雖然與蓑笠翁是第一次見麵也是第一次交手,但卻知道其劍意之充盈,按照花姨的說法,聞不語都謙遜一籌。


    如今,陳陌確確實實體會到了,因為他與聞不語在海邊有過一次較量,前後的對此感跟能讓陳陌深有體會。


    體外的意比,你爭我奪有去有迴,但兩人體內的意比卻略微有些不一樣,陳陌不知道蓑笠翁那邊如何,但自己體內的較量就很清楚,一開始還能不相上下,但很快對方的意就反客為主,占據了上風,不僅如此,其中還讓陳陌有意一種錯覺,自己才是入侵的一方。


    如同上鉤了魚線,繃緊在炁界之中,劍意纏繞著炁界星所有的東西,踏在虛空之中的陳陌,看著自己炁界中的參天大樹被那些劍意之線纏繞的著,勒著都發生了行變的扭曲。


    ......


    另一邊,在陳陌與蓑笠翁見麵的時候,封娌與龍葵剛剛踏足湖邊小樓的聚集區,剛走近,就被這裏的氣氛所吸引,而後便被一處最為人多的,人實在是多,要擠進去倒是可以,隻不過這種行為隻會引來眾怒,兩姐妹索性選了旁邊的一顆樹,站在樹頂高處的枝丫上瞅瞅,是兩人正在比武之人,一人手持雙劍,一人雙手那些與那身形眼中不符的大劍。


    封娌和龍葵兩人的實力,一下子就看出比試的兩人的境界差距,而且也看出雙方誰會勝出,雖然那個拿大劍的小姑娘最後會輸,但她那眼神中的狠勁讓人佩服,習武之人就是要這樣,不能因為對手比自己強大就心生畏懼,不然這樣的武道一途會很短。


    兩人觀戰的侍女,比試也差多接近尾聲了,雖然拿大劍的小姑娘“寧死不屈”的樣子,但那雙劍姑娘要結束的話也可以結束了。


    封娌把視線看向別處,也發現了遠處的營地,但不奇怪,著一路上她們見到了很多,從陳陌嘴裏聽說兩個國家要打起來了,她們兩個對於打仗的事還沒有太大的認知,就是知道打仗要死很多很多的人。


    視線又看了看別處,心思不在眼前的比試上,隨後小聲的問龍葵:“唉,有沒有感覺到這裏有什麽高手?”


    “我看看。”龍葵迴應,雖說是看,但卻閉上的眼睛,感知力蔓延出去。她們兩姐妹,封娌的武力好,龍葵的感知能力強。


    過了好一會兒,龍葵睜開眼睛說道:“與我們同樣境界的有幾人,比我境界高的更多,那邊和那邊。”


    龍葵說著,用自己精致的下巴點了點兩個方向,一個是湖邊小樓處,一邊是營地那邊。


    “營地那邊的氣息很強,我隻是感知一下,對方立馬鎖定了我,不知道等下會不會小過來。”龍葵語氣說的平淡,沒有被警告之後的畏懼。


    “正好,可以驗證一下這段時間的成果。”封娌雙手抱拳,一副蠢蠢欲試的樣子。“前輩太厲害了,在他麵前完全看不出有多大進步。”


    龍葵沒有迴應,而是抬起頭看先不知道什麽時候浮現的烏雲,她有種壓抑的感覺。


    “喂,兩位俠女,初來菩提湖的吧,要不要試試伸手。”


    在封娌和龍葵沉浸在自己的事情當中的時候,雙劍姑娘把大劍小姑娘打趴下之後,把目光看向樹頂上的兩人。


    “你境界不行。”封娌看著對方的邀請,迴應著,但語氣沒有瞧不起的意思,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好狂妄的口氣,境界可代表不了一切。”雙劍姑娘也不惱怒,霸氣的迴應著。


    此時,好些人都把目光看先樹頂的兩個女子,身姿曼妙,是不錯的小美人,雖然其中一人臉上有黑疤,但依舊是個美人胚。


    “那行。”封娌見對麵這般無懼,也欣然接受了對方的邀請,一個縱身,跳到場地中央。“初來此地,不知這裏有何規矩?”


    “隨心而以。”雙劍姑娘迴答。


    “好。”


    此時大劍姑娘推著受傷的身子走出了場地,把這裏交給了兩人,雖然她輸了,卻沒有喪氣,倒是很滿足的讓子。


    “玩夠了?好好休息兩天,我們就要歸隊了。”招娣看著蘇州,責怪又擔憂的說道。


    “嘻嘻,好的。”蘇魚沒有反對,畢竟招娣是她的上級,得聽話。“這天怎麽黑下來了,難道又要下雪了嗎?”


    招娣也抬頭看了下,說道:“剛才還好好的,不聲不響就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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