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的腳步聲響起,十數人魚貫而入。


    走在最前麵的正是粗眉少年柳慶。


    “撲通通……”


    一個個的被莊嚴的殿堂、堂上之人的威勢所懾,紛紛的跪倒在地。


    “啪~~~”


    方正怒拍驚堂木,斥問道:“爾等控告封塵私學《馭風訣》,可是真情?”


    柳慶畏縮的抬起頭,“稟……稟堂正,是我們親眼所見,句句屬實!不僅如此,封塵仗著《馭風訣》運使的熟練,還打傷了我等!堂正,您看……”說話間,柳慶巨口大張,竟是傷心的哭訴起來,“我可憐的牙齒,被兇殘的封塵打掉了好幾顆,以後想吃口肉,怕是都咬不動了!”


    哀傷,悲淒,好像死了爹媽一般。


    迴頭,瞧向一眾小弟,喝道:“還不張開你們的嘴?讓惡賊的兇殘無所遁形!”


    一個個連忙照辦,張開了嘴。


    無一例外,都缺了幾顆牙齒。


    方正掃了一眼,目露驚訝之色,一人獨對十數人,還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廢人獨對十幾個武者,並且還是輾壓性的完勝,這樣的能奈,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眼下不是尋思此事的時候。


    “啪~~~”


    驚堂木怒拍,方正喝道:“封塵,鐵證如山,還不認罪?”


    封塵輕輕的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渾然不在意,道:“眼見並非為實,猜想也可能有誤,多動動腦子,或許真相太過的不可思議,隻是你們無法理解而已。認罪?哈哈哈,無罪,有什麽好認的?”


    這話說的,滿滿都是自信,滿滿都是傲然。


    這話說的,抬高了自己,貶低了別人。


    見方正怒不可遏的又要拍驚堂木,封塵擺了下手,道:“多說無益,空口白牙,難以自清清白,難以讓你們心服口服。有道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隻要我再馭風飛行一次,想必堂正以神脈境武者的眼光,定能分辨個清楚,我施展的是否是《馭風訣》?”


    ……


    氣場強大的,走在哪裏,都是矚目的焦點。


    魅力四射的,言談舉止間,輕易的便能感染周圍的人。


    此時,執法堂的洞窟大殿之外,一人懸浮在空,盡顯傲然之氣,正是封塵。


    一群人圍攏四周。


    除了事件的相關人之外,都是吃瓜看熱鬧的群眾。


    封塵嘴角帶笑,看向方正,“堂正,可有了分辨?”


    冷笑!


    除了幸災樂禍的冷笑外,就是嘲諷的冷笑。


    “封塵,別鬧了!”


    “再鬧下去,逐出師門,都是對你的網開一麵!”林喜喜搶先開了口,心中雖然樂的心花怒放,但是表麵上,滿滿的卻是恨鐵不成鋼的痛惜,“你施展的不是《馭風訣》還能是什麽?你讓我們分辨什麽?戲耍在場的諸位嗎?”


    封塵訝異,真的毫無區別?


    怎麽可能?


    但瞧周圍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醜陋嘴臉,無不彰顯了和林喜喜一般無二的想法。封塵皺起了眉頭,有了不妙之感,把希望寄托在了方正身上。修為最高,又是執法堂的堂正,眼光應當非同一般,應當能瞧出一些端倪來。


    然而……


    方正的臉色難看之極,好似聰明如他,竟是被一個蠢貨給戲耍了一般,讓他如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怒目一瞪,一拍驚堂木,暴喝出聲,“來人,把罪犯拿下,綁在笞刑柱上,抽一百鞭子!


    “唿啦啦”,數名執法使向封塵圍了過來。


    林喜喜大唿,“手下留情!”


    躍眾而出,瞧那架式,似乎準備不惜一切代價硬保封塵一般。


    封塵嗤之以鼻,裝模作樣!


    無視之!


    讓封塵焦心的是,方正真的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


    神脈境的武者,武學上的造詣,不該如此淺薄。


    不管真假,此時都是他的絕境!


    “太讓我失望了,堂堂的斬風穀,培養出來的武者,難道隻有這點水準?你們看不出來,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們看不出來,不能認定我,所施展的就是《馭風訣》!哈哈哈,想要鞭刑於我,先用你們的《馭風訣》逮到我再說吧!”


    封塵放聲而言,滿滿都是不屑的鄙夷。


    朗聲而笑,就在執法使逼到近前之時,霍地衝天而起。


    直入空中數十丈高,方向一轉,向著斬風穀的內層飛了過去。


    方正不可思議的愕然了一瞬。


    無它,在斬風穀的曆史上,似乎還從沒有人被刑拘到執法堂後,不服判決,畏罪潛逃。現在,這種事竟是發生在他的麵前,若不能漂漂亮亮的解決,可真是要遺臭萬年了!


    一轉念,尋思至此,方正是怒發衝冠,嘶聲咆哮,“賊子,好大的膽子!給我逮住他!”


    數個執法使領命,施殿《馭風訣》,追趕而去。


    然而,一追一逃,明眼人立刻判斷出,封塵的《馭風訣》更勝一籌。


    以這些人的能耐,根本追之不及!


    驚奇,一個毫無修為的廢人,竟然能讓淬體境的頂尖高手在屁股後麵吃灰!


    眼見封塵越飛越遠,方正惱恨的,拳頭都快捏碎了。


    恨不得親自上陣,逮住封塵。


    然而,自持身份的他,拉不下那個臉。


    方正沒有插手,林喜喜也沒有插手,與方正的環眼圓瞪怒不可遏不同,林喜喜卻是大唿小叫的勸說著封塵,望他莫要胡來,趕緊俯首認罪,別把事情搞大了,雲雲。但是實際上,卻是心花怒放,希望事情越搞越大。


    事不大,怎麽能引起阮雲的重視呢?


    阮雲不重視,他又能借此搏得多少的芳心?


    封塵並非亂逃,而是有著明確的目的。


    他所施展的馭風之法,林喜喜分辨不出來,方正分辨不出來,偌大的斬風穀,總有人能分辨出來吧?而斬風穀的內層高手雲集,要尋那個可能性,自然的,要往斬風穀的內層飛。


    “畏罪潛逃”,不信引不起內層高手的注意!


    束手待斃,非是封塵的性格!


    背負不屬於他的罪責,萬萬不可接受!


    尤為的,封塵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方正有弄死他的意圖。


    隨心所欲的禦空飛行,淬體境的武者做不到,神脈境的武者也做不到,唯有施展《馭風訣》,或者相似功能的功法,依靠斬風穀特殊的從不停息的風,淬體境的武者,神脈境的武者,才能“禦空飛行”。


    風塵的底氣,便是來源於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海上封神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讖語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讖語者並收藏海上封神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