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殿。


    乃是大漢朝洛陽宮殿內的正殿,天子禦座,群臣早朝之地。奢華無比,龐大無比。此刻,天子劉宏坐禦座,冕旒,冕服,威嚴肅穆,但是他神色略顯慌張。


    劉宏在位已經十幾年,卻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大事。


    大殿內,群臣跪坐,大將軍何進,三公排在前列,九卿,列侯,排在上遊,其餘各人按照官職大小,排在其後。


    尚書盧植,黃們侍郎荀攸等也在列。


    雖然馬元義遭到車裂,但是他吐露出來的情報,卻著實震驚了天子,大臣門。天下,幾乎都含有黃巾黨羽,三十六方梁帥,大者數萬人,小者數千人。


    如果一遭行動,必定形成席卷天下的滔天巨禍。


    何進,鄭泰呆若木雞,這一切雖然事出突然,但是卻被一個人料中了。而這個人,被他們放逐了。


    九卿列侯大半酒囊飯袋,沒有應對計謀。


    大殿內,落針可聞。


    “黃巾黨羽,聲勢浩大,不知道諸位愛卿可有良策應對?”最後,還是劉宏率先開口,神色慌張,聲音顫動。


    何進心亂如麻,他一介屠夫出身,又有什麽良策可言?但是聽了天子的話之後,他還是不得不鎮定一下心神,說道:“陛下不必煩惱,黃巾匪患而已。派遣大軍,便可輕易剿滅。”


    荀攸本想開口舉薦張爽入朝,但見何進說的輕鬆,便心中一動,暗自搖頭,“看來,還不是張伯亮入朝的時候。”


    “派遣大軍,便可輕易剿滅?”劉宏驚喜道。


    “一戰可滅。”何進斷然道。


    “那麽一切都交給愛卿了,一切人力物力,盡管開口。各衙門,都大開方便之門。”劉宏稍稍鎮定了下來,聲音也不顫動了。


    “諾。”


    何進與大臣們齊齊應諾道。


    不久後,散朝。群臣各自迴家。何進與黨羽二十餘名則一起返迴了大將軍府內。剛剛坐好,何進便急急問道:“賊匪聲勢浩大,諸位有何良策?”


    “這!”


    二十多人齊齊轉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將軍,我舉薦張伯亮。”荀攸終於開口道。


    “不可,張伯亮這人懶散,昏庸,不足以共謀大事。”鄭泰連忙說道,開玩笑,是他主張放逐了張爽,如果又啟用,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伯亮名滿天下,上一次進言大將軍,有先見之明。是智計之士,雖然先前做洛陽尉瀆職,但不應該因為這點小過,而放棄不用。”荀攸進言道。


    “瀆職,就是瀆職。什麽小過,如果重新啟用張爽,大將軍的顏麵何存?朝廷的掩麵何存?”鄭泰聲嘶力竭。


    “但是.........。”荀攸想反駁。


    這時,何進卻開口說道:“好了,張爽這人瀆職。用不得。再說,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沒他的先見之明也無所謂,我們想辦法應付就好了。”


    何進與鄭泰一個心思。


    荀攸聞言歎息一聲,隻得作罷。


    當日何進與謀臣商議,以大兵鎮壓洛陽,派遣精兵守住司隸各個關卡,鎮守京畿,以待黃巾。


    ……………


    另一邊,張房返迴了洛陽。他的來曆十分驚人,乃是十常侍張讓的本家侄子,而且最為出息,為張讓所器重。


    他一迴到宅邸,便聽說了黃巾消息。想起張爽此人,心中不由一動。吩咐道:“來人,準備快馬。我要去見叔父。”


    片刻後,張房策馬向宮門,並一路順暢,到達了張讓的居所。


    張讓雖然是宦官,奴婢,但地位手握大權十餘年,地位非比尋常。在宮中的居所,奢華無比,儼然是一座小殿。


    張房來的時候,張讓正躺下休息。一聽出息侄子來了,立刻起身來到大廳。


    “乖侄兒來看為叔,可讓為叔開心的。”張讓四十多歲,麵白無須,聲音極尖銳。


    “叔父,現在不是說叔侄情的時候。”張房搖頭道。然後問道:“侄兒我聽說,黃巾作亂,聲勢浩大?”


    “你小子消息倒是靈通。”張讓也不惱,笑著深處蘭花指一點。


    “這件事情有一個人預料到了,沒準這個人會有應對之策。”張房進言道。


    “這不算什麽大事,朝廷這麽龐大,各地城池百千。小小黃巾匪徒,不足為慮。”張讓不以為意道。


    張讓出身貧寒,一輩子全靠揣摩劉宏的心意發家。現在又手握權勢,自然剛愎自用。


    “但是叔父!”張房卻有點敏銳感,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想再次進言。


    “好了,為叔現在心情正好。可不要糟蹋了這好心情,否則為叔要翻臉了。”張讓的臉卻冷了下來。


    張房知道自家叔父喜怒無常,一見這表情,頓時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汗毛倒豎。不敢再說什麽。


    “這才是為叔的乖侄兒。”張讓喜笑顏開,然後笑道:“什麽黃巾黨,豆丁大的事情而已。哪個白癡,預言出這種事情,簡直是沒事找事。”


    “嗯!”張房無奈點頭。


    …………………


    張爽與蔡琰一起返迴了蔡園,因為遇到這件事情,蔡琰受了驚嚇,便告罪一聲,下去休息去了。


    蔡邕聽到這件事情,也相當不在意。


    直到他聽到了確切消息,以及馬元義被車裂的事情,才覺得這件事情很大,非常大。


    而這種事情,張爽非常擅長。於是,蔡邕便來到了張爽的房間,問道:“小友,這件事情到底是大到什麽地步?”


    “天下鼎沸,血流成河。”張爽說道。


    “這麽嚴重?”蔡邕勃然色變。


    “比先生想象中的嚴重十倍,百倍。”張爽斷然道。


    “有何計策,可以平滅黃巾?”蔡邕急忙問道。


    “事情已經發生,無能為也。”張爽搖頭道。


    蔡邕臉色十分難看,他忠心朝廷,坐也坐不住,立刻起身道:“我去昔日同僚那邊,探聽探聽消息去。”


    張爽起身送走了蔡邕,迴到了屋內。


    他環顧了一下屋子,有藏書,有兵刃。不像文人的房間,也不像武夫的房間。


    “我不是文人,也不是武夫。我像什麽呢?”張爽一聲輕笑,然後拔出一柄寶劍,寶劍閃閃發光,吹毛斷發。


    “先生啊,先生,您對我有恩惠,我不會害您。但是可惜,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就算能幫忙,我也不會出手。因為這便是我等待的機會。大丈夫在世,便看這一次了。”


    此刻張爽,笑容爽朗,眸光明亮迫人,十分銳氣。


    ………………………


    一切朝著張爽的預言走,黃巾這件事情,在一個月後,徹底燃燒。


    張角號稱天公將軍,張寶號稱地公將軍,張梁號稱人公將軍。率領黃巾教,數十萬之眾,席卷天下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天下震動。


    就算是天子也寢食難安。


    又是德陽殿。


    天子慌忙召集群臣,共商大事。


    “如果失去了天下,就算是司隸穩固。朕也坐不穩禦座。諸位愛卿,快快獻上計策啊。”劉宏的聲音顫動。


    “這!”


    滿朝文武,無言以對。


    劉宏隻得掃向何進,三公,九卿,列侯等等重臣。但是他失望的發現,何進等人都麵有難色。


    劉宏非常氣憤,恨聲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朕養你等,給你等俸祿,官爵。在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


    群臣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尷尬,卻無可奈何。


    何進的心情糟透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鄭泰。他現在已經十分後悔,放逐了張爽。早知道,就不該這麽狠啊。


    “我也是按照您的意思啊。要不是您自己不爽他,就算我多說什麽,您也不會放逐他啊。”見何進瞪自己,鄭泰心中十分委屈,同時也很焦慮。


    如果張爽這個人因為這件事情而名聲迭起,豈不是襯托出了他的無能????


    作為海內名士,這是致命的打擊。


    幸好何進也是這個心思,他還是沒有舉薦張爽的意思。“咳!”何進咳嗽了一下,讓自己的臉色稍微順暢一點,然後對劉宏行禮道:“陛下,還是那句話,黃巾賊不過小患而已。陛下穩坐釣魚台就成了。不必操心,憂慮。”


    “都已經席卷八州,攻下了朕不知道多少城池了。還讓朕穩坐釣魚台,何進啊何進,朕看你比演戲都假,睜眼說瞎話。真有本事,你就給朕出個主意,殺一殺黃巾賊的氣焰。”劉宏脾氣不好,嗬斥道。


    “這!”何進無言以對,臉色通紅,羞臊無比。


    荀攸在旁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從位上起身,來到劉宏前邊跪下,雙手合十下拜道:“陛下,臣有言要進。”


    “你是?”劉宏有點記不住這人是誰。


    “臣乃潁川人,黃門侍郎荀攸。為大將軍何進征召入朝的二十餘人之一。”荀攸說道。


    “海內名士????!”劉宏驚喜,問道:“愛卿可有計策??”


    “迴稟陛下,事出倉促。臣也沒有太大的辦法,但是有一人事先預料,這人乃海內名士,智計之士。臣之佩服之人,臣預料這人必有辦法。”荀攸進言道。


    這話一出,何進,鄭泰立刻泄了一口氣,尤其是鄭泰,差點癱軟在地上。


    擋不住了。


    “此人是誰?”


    劉宏聽了上半句話十分黯然,但一聽下半句話,立刻心中希望大起,急迫問道。


    “陳留人,張爽,伯亮!”


    荀攸昂首舉薦道。


    洛陽兮!


    精髓不過滿朝文武百官!


    天下兮!


    精髓不過天子一人。


    荀攸舉薦,入得百官,天子之耳。


    刹那間,張伯亮名滿洛陽,進而名滿天下。


    風雲亦動!


    區區何進,鄭泰,卻是擋不住張爽強勢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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