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搶嗎?”鐵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這麽無恥的,這句話他今天要說第二遍了。


    “不是搶哦~”碧天歌注視著鐵渣,認認真真地說道,“這可是我們應得的。”


    “什麽?”一時間,鐵渣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我們靈蛇和戰熊同出一脈,憑什麽他們有,我們卻沒有?”碧天歌叉起腰,理直氣壯地說道。


    “對啊,憑什麽?”碧天野也跟著說道,那忿忿不平的樣子,十足一名向大人討要糖果,卻慘遭拒絕的小女孩。


    麵對如此強盜的邏輯,鐵渣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不禁想起遠東一位古人說過的話:“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敲詐勒索也就算了,還說得這麽義正言辭,實在是無恥之極。


    這一天,鐵渣對這群瘋女人,終於有了新的認識……


    “你們不是已經脫離遠古一脈了嗎?”幾個深唿吸後,他皺著眉頭反問道。


    “可我們依然供奉著靈蛇聖火。”碧天歌迴答。


    “還有啊……”碧天野插進來說道,“兩百年前的那場大戰,我們也參加了,無數蛇族勇士裹屍馬革,客死他鄉,因此……”她鄭重地說道,“我們也有分享輝煌遺產的權利。”


    “呃……”鐵渣張了張嘴巴,徹底地被兩女的言論震驚了。他是社會底層出身,從小就見慣了各種人性的陰暗麵,也沒那麽講道理。可如此冠冕堂皇的敲詐,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怎麽了,我們說得不對嗎?”碧天歌問道,一臉天真無邪。


    “有什麽意見,不妨直說。”碧天野撲乎著水靈靈的眼睛,說道。


    鐵渣臉上的表情逐漸由震驚變成了木然,再由木然變成了平靜……


    “我就是不給,那又怎麽了。”鐵渣忽然咧嘴一笑,說道。對付強盜的辦法,就是比他更強盜。


    “那我們就去找公主……”“然後一拍兩散!”兩女眯起眼睛,威脅道。


    “那就去啊……”話音未落,鐵渣眼中寒光綻放,隻聽見“刷刷刷刷刷刷……”的幾聲輕響,背後就竄出六根節足。然後他一把箍住碧天野的腰,其中三根節足繞過她的身體,一根指著她的咽喉,那尖銳的,布滿了細密倒刺的鉤狀足端反射著烏金色的光澤,讓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刻就會紮進白皙的脖頸中,痛飲鮮血。而另一根繞過腰側,刺破緊身衣,鑽進了她的肚臍眼中。第三根則盤繞著大腿,壓得那彈性十足的腿肉變了形,直指後/庭要害。與此同時,鐵渣的另一隻手穿過碧天歌的腋下,扣住了她的咽喉,剩下的三根節足也繞了上去,威脅著不同的要害。


    眨眼的瞬間,他就製住了兩女。


    可是,麵對著凜冽的殺機,鋒利無比的節足,兩人卻毫無慌張之色,全然沒有落入敵手的覺悟。不僅沒有反抗,還仰著頭,挺著酥/胸,綿軟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擺布。


    碧天歌更是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指向眉心的足尖一口。鐵渣的節足上雖然長滿了堅硬的角質層,但其中也包含了大量的毛細血管和神經元。被她這樣一舔,溫潤潮濕的觸感頓時從足端傳了迴來,引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來啊,快弄死我們,反正家裏還有三千姐妹呢……”碧天野靠在他肩膀上,半閉著眼睛,在他耳邊低聲挑釁著。那口氣慵懶隨意,仿佛就要快睡著了。


    “嚶~”輕聲漫語間,她忽然小腹向內一縮,然後用力一挺,竟然主動將鑽入肚臍的尖足送進了髒腑之中。


    霎時間,無盡的溫暖包裹著節足,仿佛每一根倒刺都舒展開來,探尋著那粉嫩和柔弱。鐵渣不禁渾身一顫,本能地將節足送進了更深的地方,


    “嗯~”腸肉被穿刺的痛楚傳來,碧天野禁不住地皺起眉頭,發出一聲低吟。


    這聲輕微的痛唿,仿若鶯啼,婉轉動聽至極,差點就徹底點燃了鐵渣。不過,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連忙抽出碧天野腹中的節足。


    隻聽見“嗤……”的一聲輕響,少量的體液和鮮血噴了出來。鐵渣見狀,立即放開兩女,從腰間取出一支治療針,紮進了碧天野的大腿。


    碧天野卻吃吃地笑著,根本不當一迴事。這種創口在遠古大核戰前,還是比較麻煩的,但以如今的科技,卻算不得什麽。一支含有少量“鐳2315”的治療針,瞬間就能治好,並且完好如初,連傷痕都看不見。


    “瘋子!”止血後,鐵渣忍不住罵道。


    “對啊,我就是瘋子,你不知道嗎?”碧天野笑意然然地說道。


    “我們家裏還有三千個呢,要不要都試試?”碧天歌笑得歡暢無比,整個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形。


    “唉……”鐵渣輕歎一聲,顯得十分無奈。


    於是,兩女笑得更歡了……


    片刻之後,鐵渣擦了擦身上的血跡,說道:“來,我們好好談談。”


    “嗯~請說~”“我們姐妹洗耳恭聽。”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願意給一點,那你們怎麽保證,以後不會再來要?”鐵渣說道。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算他願意破財消災,對方拿著他的把柄,隨時都可以再次威脅他,那他豈不是成了提款機?


    “嗯……”兩女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由碧天野開口說道,“我們可以簽訂保密協議,約定雙方的責任和義務。”


    “好。”鐵渣幹脆地說道。


    接著,兩女就用鐵渣的辦公設備,做起了協議。她們和本體一樣,都是智商極高之人。沒過多久,一份洋洋灑灑數百條,行文嚴謹,敘述清晰的協議就出爐了。


    鐵渣簡單地看了一下,就簽上大名,然後取出一張紙條,寫了幾筆,就遞給了碧天野。


    “你這是什麽意思?”看著紙上的“一千萬金幣”,碧天野冷著臉,朝鐵渣問道。


    “錢啊。”鐵渣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無恥!”兩女心思剔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空白協議換空白條……”其實,她們早就料到鐵渣是逗她們的,跟一個世界/通緝犯講法律,絕對是腦子出問題了。


    隻是她們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就一邊做協議,一邊思考對策。然而,半個小時下來,她們也沒想到解決方案。確實,鐵渣提出的問題如果不能解決的話,一切都等於白談。


    “行吧,你們先迴去,商量好了再告訴我。”鐵渣說道。


    “不啊~拿不到錢我們就不走了~”“是啊~這裏有吃有喝,還有帥哥看,多好啊~”兩女又開始一唱一和,鐵渣皺了皺眉頭,做出一個“悉隨尊便”的手勢,然後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他就在三層的休息中心找到趙文可,並將剛才的情況告訴了對方。


    “唔……”趙文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的對策。


    首先,碧青藍從來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十九歲就做上中央銀城軍事學院的秘書長。要知道,那是銀城世界未來領導者的搖籃,沒有天縱之才,休想沾上一點邊。


    其次,碧青藍掌握著靈蛇七氏族,坐擁雙蛇河流域,擁有一國之力,根本不是他們這個小小的團隊能抗衡的,被欺負了也隻能忍氣吞聲。


    其三,鐵渣的身份過於敏感,她們真要去聖殿公主那裏告發,這個新生的團隊就會在瞬間潰散。


    其四,碧青藍素有“毒蛇”之稱,但凡被她盯上了,很少不被咬一口的。


    事已至此,破財消災肯定是在所難免了,但必須拿迴相應的保障和足夠的利益,否則以後天天就被她咬,咬到死為止……


    “你是不是招惹她了?”趙文可忽然問道。


    “什麽叫招惹?”鐵渣不明所以。


    “就是……”趙文可想了想,說道,“男人和女人的,比如說,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諸如此類的……”


    “沒有啊……”鐵渣無奈地說道。


    迴想起來,也就是因為碧青鸞被殺的事情,但這事情和他無關,隻是碧青藍單方麵的糾纏不休。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晃過腦海。那飄飄白雪中,紫衣清茶,侃侃而談。正是碧青鸞的大師兄,青蛇大宗師的大弟子——紫衍青。


    對啊,去找找他,看看有什麽對策。


    雖然紫衍青是青蛇神廟的,和碧青藍同出一氣,但他對輝煌一脈卻是非常尊重的。另外,當年初團隊解散後,拓跋三迴了遠東,不知道還願不願意歸隊。


    不過,他現在還無法抽身。要塞落成後,紅杉公司和阪田實業的礦點就開始動工了。他們礦點就在要塞附近,卻不來辦理手續,看樣子是不打算上繳戰區管理稅了。


    所以,他必須將他們趕出去,否則建了要塞,也是替別人賺錢。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並不難,最佳方案就是偽裝成艾爾塔人的掠奪隊,直接燒殺搶掠一番。隻要幹多幾次,兩個公司賺不到錢,自然就會退出。可海格一直都不同意這個方案,他不願意誤傷平民礦工,所以問題被擱置到現在還沒解決。


    在這件事情上,兩兄弟首次出現了分歧。海格認為,礦工是無辜的,如果要進行襲擊,就算不針對他們,也會造成大量傷亡。因為對方的士兵很可能混在礦工裏,一開戰就會殺一片。


    鐵渣則認為,世間沒有無辜之人,誠然生命可貴,但必要的時候,無需顧忌太多。這是鐵老頭教他的生存之道,莉娜沒有反對過,科讚也沒有反對過,所以他認為是可行的。


    作為一個在鐵山鎮垃圾堆裏長大的孩子,若是這麽婆婆媽媽,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爭執之下,海格搬出了“諾爾塞斯家的祖訓”,說“諾爾塞斯從不濫殺無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編的,但鐵渣一時沒轍了,就隻好暫且放下。但實際上,在這個團隊中,就連跟隨海格多年的奎恩都不讚同,更別說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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