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上到一半,鐵渣差點睡著了。前麵還能聽得進去,後麵就完全聽不懂了。老師講課的時候喜歡摻雜貴族語,他本來就已經聽得很吃力了,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個陌生詞匯。他是越聽越糊塗,越聽越困倦……


    想找個人問問,可抬眼望去,全都是陌生人,沒有一個是認識的。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迷茫之間,下課的鈴聲驟然響起,鐵渣頓時清醒過來,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連課程都聽不懂,還上什麽學啊。他尋思著,下午要到遠古神廟的辦事處走一趟,直接向烏木長者求援。


    另外,昨天的開學典禮中,他忽然覺醒了一項蟲化能力。經過一整夜的感知,他遺憾的發現,這是他目前最沒用的能力——潛伏寄生。當初掠奪這項能力隻是出於無奈,他不想殺葉歆玲,又不能放任她離開,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將她控製起來。可是,沒過多久他就後悔了,這項能力猶如古書中描述的“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作者話:寫到此處,不禁迴憶起當年,老牛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食之無味,棄之有味。”當時我就提出了疑問,第一句可以理解,但第二句就十分不明白了,吃著沒味道,丟了就有味道了?這是什麽道理!遂問老牛,結果老牛漲紅了臉,牛鼻子朝天,噴著氣說:“你沒文化,你不懂!”多年過去了,記憶猶新啊……)


    然而,重新覺醒的潛伏寄生和原來有了些區別,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他感覺到,這項外來的能力和身體之間的契合度提高了。


    在此之前,他的寄生細胞集中在體內某處,必須通過某些行為才能釋放出去。而現在,他開始能模糊的感覺到寄生細胞的存在,並能在一定程度上調動它們,通過其他的方式釋放出體外。


    比如說,他現在的唾液中就含有少量的寄生細胞。隻要他願意,就能將這些寄生細胞變成蟲卵,然後通過唾液釋放出去。隻不過,唾液中的含量十分稀薄,如果要大量排放,還是要用以往的方式。


    離開教室後,鐵渣到飯堂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繞到飯堂的後麵,想抓一隻老鼠試驗一下。可他找了好一會,連老鼠的蹤影都沒見到。看來是這裏的環境太幹淨了,鼠類沒法生存。


    想明白這點,他放棄在學院內搜尋,轉而開著紅色彗星出了城,一麵前往神廟的辦事處,一麵在郊區的路上搜尋,看看有沒有田鼠或是別的小動物。


    沒過多久,他在路邊發現一隻死貓。停車細看,這隻貓的屍體有些腐爛了。他吐了口口水上去,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感覺到寄生蟲卵存在,可過了大約十分鍾,蟲卵的感應就消失了。他皺了皺眉頭,估計死亡太久的屍體不能提供蟲卵的孵化需求。於是他繼續前行,在郊區的小道上七彎八拐,終於發現一隻田鼠的蹤影。


    他急忙騎車追了上去,期間隨手撈起一塊小石子。前方不遠處,碩大的田鼠急速狂奔,拚命的衝向道路兩側的麥田。


    “嗡嗡嗡……”鐵渣扭緊油門,紅色彗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眨眼間,追至田鼠的十餘米外,鐵渣眼睛一眯,抬手一甩!


    “嗖!”


    就在田鼠淩空躍起,剛要跳進麥田的瞬間,後方一枚小石子唿嘯而至,重重的打在它的背上。“噗!”的一聲悶響,田鼠翻滾著掉在田邊。落地的瞬間,它掙紮著爬了起來。就在這時,上方飛來一團唾沫,準確無誤的命中了它。


    它隻感到腹部一陣清涼,沒有受到衝擊和傷害,隨即向前一撲,跳進了麥田裏。現在已經安全了,人類沒有辦法在成熟的麥稈中自由行動。


    急速奔跑了一段,身後漸漸沒了動靜,田鼠放緩了腳步。它警覺的四處張望,確定周邊安全後,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腹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猶如刺刀在體內攪動一般。它疼得“吱吱”直叫,在地上翻滾掙紮著!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越來越劇烈,它漸漸的失去了氣力,趴伏在地上抽搐著,它的內髒就像被無數尖細的鋸齒撕咬著。


    沒過多久,田鼠在劇痛中昏迷了過去……


    再過了大約十來分鍾,田鼠忽然發出一聲高亢的哀鳴。與此同時,它的腹部爆出一團濃烈血霧!


    隻見那血霧之中,一隻滿頭尖刺,張牙舞爪的紅色大螞蟻撕開田鼠肥碩的腹部,猛然探出了頭!數秒鍾後,渾身浴血的大螞蟻鑽了出來,仰起三角形的頭,張開滿是細密鋸齒的口器,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生物電波傳了過來。它抖動了一下身體,甩開了沾滿蟲軀的血和粘液,然後朝著生物電波的方向急速衝去。它的爬行速度非常快,六根修長的節足高頻率的交替前行,比剛才全速奔跑的田鼠還要快上幾分。


    十多秒後,它飛竄出麥田,抵達了原生體的位置。


    鐵渣望著眼前巴掌大的紅色螞蟻,在他的感知中,這隻螞蟻就是他身體的延續,如同手臂一般的存在。他心念一動,紅色螞蟻轉身衝向麥田。急行之中,它忽然抬起一隻鋒利的前足,對著身側的麥稈就是一揮!


    隻見寒光一閃,麥稈齊根而斷!


    鐵渣見狀,有點童心大發,端坐在機車上,全神貫注的指揮著紅色螞蟻在麥田中切割麥稈。


    “嗤……嗤……嗤……”


    伴隨著連續不斷的輕響,一根根麥稈如大樹般倒下,濺得滿地麥穗。


    玩了好一會,鐵渣和螞蟻之間的感應越來越弱。直到最後,感應忽然中斷了。他走進麥田,在失聯的位置找到了他的紅色大螞蟻。此刻它卷縮在泥地裏,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看來是體能耗盡,或是壽命終結。


    他以前就試過,知道成蟲的生命很短暫。具體的試驗以後再進行,畢竟這裏是聖殿的地盤,萬一被發現什麽倪端,脫身將會十分困難。接著,他從紅色彗星的油箱裏抽出一點燃油,然後找了處空曠的地方,把田鼠和寄生蟻的屍體堆在一起,最後一把小火燒成灰燼。


    做完這一切,鐵渣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騎著機車來到辦事處的小樓前。停好車,他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看門的老頭看見他,笑嗬嗬地點頭示意了一下。他也點頭迴了個禮,然後坐上電梯,來到烏木長者的辦公室。


    “朋友,學院的生活習慣嗎?”烏木長者一邊給鐵渣倒水,一邊和藹的問道。


    鐵渣搖了搖頭,說太不習慣學院的生活。他不懂這裏的規則,不懂怎麽和銀城貴族相處。他怕闖禍、怕得罪人,不敢到處亂走。再者,他不懂貴族語,現在連上課都聽不懂了。


    烏木長者嗬嗬一笑,說道:“我不是讓可兒帶你熟悉環境嗎?年輕人之間不要不好意思,該問就問嘛,不要端著大男人的架子不肯向小女生請教。”


    麵對長者的誤解,鐵渣是有苦說不出。秦可兒的通訊號碼他撥打了好幾次都是忙音,後來他的室友馬庫斯告訴他,這種情況就是對方將他拉入了黑名單,他沒有辦法再和她建立通訊連接。


    “我還是習慣和男人相處。”鐵渣說道。


    “你……你習慣和男人……”烏木長者沉吟著,他覺得有些奇怪,秦可兒是很漂亮的女生,沒有哪個男生不心動的。他特別安排秦可兒帶鐵渣熟悉環境,就是為了給這兩位年輕人創造機會。這也是他對輝煌一脈後人的關照,若是換了別人,他自然不會派秦可兒去。要知道,學院裏多少男生對秦可兒趨之若鷺,無限向往。然而,眼前的年輕人卻說習慣和男人相處。恍惚之間,他忽然有了一絲明悟,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看見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鐵渣連忙解釋道:“相處,隻是相處。”


    “哦,年輕人……”烏木長者拍了拍鐵渣的肩膀,說道:“沒事,我們理解。”或許是怕年輕人介懷,他還強調道,“世界這麽大,任何選擇都沒錯,隻要不影響別人就行了。你可別小看我們遠古一脈的老東西,我們可不是那些古板固執的老怪物,對什麽新鮮的事物都一概不知。”


    “這……”鐵渣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


    “天性使然,無分對錯!”烏木長者直爽的鼓勵道。


    “是。”解釋不清楚就不解釋了,這是鐵渣的一貫作風。


    “讓我好好想想,看誰最合適……”說完,烏木長者陷入了沉思……


    鐵渣靜靜地看著桌上的水杯,等待著老人的答複。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人依然沒有動靜。他感覺有些口渴了,就拿起杯子準備喝口水。可他剛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幅讓他感到鬱悶的景象,以至於手中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


    那烏木長者想著想著,居然睡著了……


    片刻之後,老人緩緩醒來,看見鐵渣一副呆滯的模樣,連忙說自己年紀大了,愛打瞌睡。隨後,他讓鐵渣留下通訊號碼,說到時候他安排的人會直接聯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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