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渣眼睛一眯,盯著秦可兒,目光裏透著冰冷和威脅。


    秦可兒下意識的後腿了一步,然後嬌嗔道:“嚇誰啊,我才不怕你呢~”


    兩人僵持了一會,鐵渣攤開雙手聳聳了肩,表示很無奈。


    “真壞~癟該!”秦可兒板著臉嗔罵道。看著對方一副拽拽的樣子,她恨不得上前揍他一拳。


    過了這段小插曲,氣氛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隻見秦可兒雙手置於背後,悠閑的漫步在鐵渣的身側,不時側臉說上一兩句。


    鐵渣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過了一會,秦可兒忽然轉頭注視著他,認真的問道:“張鐵同學,你有夢想嗎?”


    “夢想……”鐵渣忍不住反問道,“能當飯吃嗎?”


    “我是說真的,不理你了!”秦可兒氣得一跺腳,徑自向前走去。


    鐵渣上前拉住她,咧嘴一笑,問道,“夢想是什麽?請解釋一下。”


    “夢想……夢想就是你想要追求的生活。”秦可兒說道。


    鐵渣搖了搖頭,表示沒聽懂。秦可兒進而解釋到,夢想就是未來的計劃,比如說將來想學什麽專業、想從事什麽職業、想娶什麽樣的妻子、想居住在什麽樣的地方。


    鐵渣沉思了一會,說,“我不知道。”


    “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嗎?”秦可兒皺起眉頭問道。


    “我確實不知道。”鐵渣認真的迴答。


    “你不知道你將來想幹什麽?也沒有任何計劃?”秦可兒半是訝異、半是迷茫的問道。


    鐵渣麵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喔……”秦可兒失神的應了聲,仿佛在這一刻,她的靈魂抽離了身體,精神變得恍惚起來。她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漫步前行。直到眾人分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迴到宿舍後,秦可兒獨自一人走到陽台。望著平靜的白鷺湖,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取出手機,調出了一組號碼,呆呆的看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第二天清晨,白鷺湖上霧色彌漫,宛如一片人間仙境。


    鐵渣很早就起來了,搬了張椅子坐在陽台上,望著雲霧繚繞的湖麵發呆。


    隨著時間推移,太陽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照耀著白石的路麵、青翠的草地、茂盛的枝葉、寧靜的湖畔。漸漸的,陽光驅散了晨霧,迎來了學院新的一天。


    昨天晚上,秦可兒的沉默讓他清醒過來,他們其實是兩個世界人,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雖然迴來後,黃煜說秦可兒對他有意思,並分析得頭頭是道。但冷暖自知,真實的感受,也隻有他自己明白。


    時至早上八點半,黃煜起了床,來到陽台上,扶著圍欄打了個嗬欠,然後邀請鐵渣一同前往飯堂吃早餐。


    早餐期間,黃煜聊起了其餘兩位室友。


    馬庫斯·鮑德溫是典型的西大陸的原住民,身材高大壯實,主修單兵作戰,平時寡言少語,性格直來直去,簡單易懂,心裏不藏事,比較好相處。


    而另一位室友則有些不同。強森·張身材中等偏胖,方形臉,濃眉大眼,相貌看似憨厚正直,但實際上卻斤斤計較,吃不得一點虧。而且他自視很高,主修戰場指揮學和管理學,曾經在文具盒放了紙條,立誌要做“人上人”。


    黃煜說,強森·張有可能來自於遠東,但他卻一直強調自己是西大陸的原住民。然而,他的姓氏和張鐵一樣,都是遠東大陸的姓氏,不可能是西部大陸的原住民。


    “既然不承認自己的發源地,何必還掛著這個姓氏,幹脆自己起個得了。”黃煜忿忿不平的說道。


    鐵渣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聽著。他沒見過這兩人,不可能因黃煜的一麵之詞去判斷別人。而且這個黃煜明顯對強森·張有些成見。他們之間有什麽矛盾,鐵渣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參與。


    黃煜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和強森是高中同學,早就知道了強森的為人處世。但他運氣太差了,去年入學的時候,電腦自動把他們分配在一間宿舍。他想換宿舍就要繳納3枚金幣的費用。實在沒辦法,就隻能湊合著住一起了。


    等到吃完早餐,迴了宿舍沒多久,馬庫斯和強森就一前一後的迴來了。


    馬庫斯和黃煜所描述的差不多,是個簡單直爽的人。進門後,馬庫斯向兩位室友打聲招唿,然後簡單地和鐵渣認識了一下,之後就坐在桌旁,擺弄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既不說話,也不走動。鐵渣留意到一個細節,馬庫斯在使用電腦的時候,音量開得很小,似乎不想打擾別人。


    而強森進門後則顯得非常熱情,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向三位室友表示問候。


    這時,鐵渣發現黃煜和強森之間就像老熟人、老朋友一般,一見麵就勾肩搭背,顯得十分親密。若不是早餐期間聽了黃煜的評價,鐵渣還會錯以為他們是好兄弟。


    直到這時,鐵渣才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黃煜。明明心中討厭,卻裝出一副熟絡的樣子,實在讓他感到費解。刹那之間,他忽然想到,黃煜在他的背後,在別人麵前,又是怎樣評價他的?


    一想到這點,他內心的深處生出了一絲寒意,直冷得讓人透徹心扉。


    由此,他聯想到了秦可兒。他忽然發現,他完全看不懂這些人。或許,這就是銀城的規則……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鐵渣下意識的疏遠了黃煜,疏遠了所有的人。他寧可獨來獨往,也不願意麵對一張張虛假的臉皮。他是個簡單直接的人,不想去猜測那張臉皮之下到底是怎樣的真實想法,實在有些累人。


    這些天,他總是早出晚歸。白天一大早就出門,晚上差不多睡覺了才迴宿舍。他在學院裏四處晃悠,盡可能的熟悉每一處地方。幾天下來,他逛了一圈,大致的了解了學院的環境和各項設施。


    學院的占地麵積很大,雖然具體有多大他不清楚,但感覺有鐵山鎮的四分之一那麽大。鐵山鎮有近百萬的人口,相當於一座小型城市。這學院究竟有多大,由此可見一斑。


    三天後,他發現了一處消磨時間的好地方——小燭燈堡。


    小燭燈堡是中央銀城軍事學院的圖書館,裏麵的藏書看不到盡頭。鐵渣刷一下磁卡就進去了,每次收費2枚銅幣,價格便宜,除了能看看書,還提供熱水和核桃仁餅幹。


    對此,鐵渣感到非常滿意,一整天都賴在圖書館不走了,渴了有熱水喝,餓了有香噴噴的餅幹吃。看書方麵,他一般找畫冊看。這裏的書籍大部分都是用貴族語書寫的,他看不懂。


    他最喜歡看機甲、動力甲的圖冊。經過幾天的研究,他已經能大致辨別機甲、動力甲的型號和款式。


    書中提到,目前世界上最強戰鬥力的,不是穿著動力甲的聖階高手,而是駕駛機甲的源力進化者。


    兩者之間,動力甲的優勢在於靈活性高、機動性高、操控簡單,劣勢是火力薄弱,防禦能力差,續航力能力差。


    而機甲的優勢在於火力強、裝甲厚、續航能力強,缺點是笨重、反應慢、難以操控。


    因此,在常規戰鬥中,機甲完全不是動力甲的對手。對機甲而言,靈活的動力甲就像蒼蠅,怎麽打也打不中。


    反過來看,機甲就像活靶子,動力甲愛怎麽打就怎麽打,然而,動力甲的優勢僅僅在於麵對普通機甲駕駛員的時候。當機甲駕駛員換成源力者時,戰鬥的結果就會完全顛覆過來。


    神秘的源力進化者,能感知萬物的運行規律,擁有“預判”的能力。


    有了這項能力,機甲的火力命中率極高,靈活性也呈現幾何級數的提升。源力者往往能預感到危險,從而避開致命的攻擊。


    此消彼長,擁有了“預判”能力的機甲,打起動力甲來,就像斬瓜切菜。


    所幸這個世界上的源力者極為稀少,目前登記在冊的,也隻有數百名。而且這數百名源力者中,大部分都是源力稀薄,能真正做到“源力外放”的,寥寥無幾。


    鐵渣還了解到,“源力外放”和“靈力外放”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謂靈力外放,指的是當靈能者達到六階以上,就能將靈能集中在一點,釋放到體外,造成隔空攻擊。一些聖階的靈能者,還能釋放大麵積的“靈能風暴”。


    而源力外放,則是體現在源力的強度是否能點亮雙瞳,散發出淡紫色光芒。光芒的強度,預示著源力進化者在時間與空間中的感知的深度。


    簡單的來說,就是“預判”的精確度和提前量。


    再往更簡單的說,就是看誰的運氣更好!


    源力是一種神秘、縹緲、難以捉摸的能力,卻又真實的存在著。


    聖殿的教皇、聖母院的月神祭祀、神廟的大先知,無一不是強大的源力進化者。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的進化者,仿佛是上蒼、諸神、先祖派來的使者,在漆黑的宇宙中指引人類的前行。


    三大信仰一直在極力吸收和培養源力者。


    在聖殿中,他們被稱為“神聖仲裁者”;在聖母院中,他們被稱為“星河行者”;在遠古神廟中,他們被稱為“曙光先知”;在失落的輝煌神廟中,他們被稱為“靈魂歌者”。


    源力者們擁有與生俱來的超然地位。特別是那些達到“源力外放”程度的人。他們善良,就能福澤深遠,他們一旦作惡,就會對全人類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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