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嘴遠遠迎了過來,無視林花枝臉色的沉重,朗聲笑道:“林姑娘,你怎麽在這?趕情你也喜歡這家的辣炒螃蟹?”邊說還邊豎起大拇指,“這頭茬望秋湖的螃蟹個大肚圓,端是好貨色,來來,遇到是緣,今天借個東風請林姑娘吃一頓。”


    毛大嘴很熱情的,喚過店小二一一吩咐下去,他也沒要雅間,自坐在大堂上,一點不拘禮。


    在這樣一個不打眼的小酒館裏先是來了崔婷,後又“巧遇”毛大嘴,林花枝心念一動,自是想到旁的,現在再看毛大嘴這個陣式,分明像是鴻門宴呀。


    見毛大嘴左右也沒帶什麽人,林花枝淡淡一笑,坐到毛大嘴對麵。


    不一會,店小二就送上吃食配料,林花枝不客氣的自個動手配了一小碗沾料,然後笑眯眯的看著毛大嘴不出聲。


    毛大嘴自也不說,配好沾料,要了熱茶,又打發店小二去請樂師。


    兩人都清楚,誰先動,這一局誰先輸。


    大約二刻鍾後,就見嚴少白牽著崔婷的手走了出來。


    見到大堂正中端坐的毛大嘴和林花枝,嚴少白臉色未變,不僅是他,連他身邊的崔婷和明月也是一副淡然自如的神色。林花枝心裏暗道,這幾個人不去戲台上唱折子戲,還真是沒了他們這天份。


    毛大嘴與嚴少白就算現在是生意上的死對頭,台麵上還是要互留幾分薄麵,在這個落破不打眼的小酒館裏碰到,兩人都表現的很大方,真真像是“巧遇”。


    毛大嘴又提起了螃蟹,很“誠意”邀請嚴少白和崔婷兩口子同他一起吃上一頓,可嚴少白拒了,說:“螃蟹微寒,對懷了身子的女人不好,我們剛剛已經在裏麵吃了一些,賤內身體不適,今日多有不便,還望毛老爺原諒則個,改日再與毛老爺痛飲三杯。”拿崔婷當盾使,自是嚴少白認定了毛大嘴不會拿崔婷說事。


    毛大嘴嗬嗬笑了起來,與嚴少白又閑說兩句,便此打住。


    等嚴少白和崔婷都出了酒館,毛大嘴扭頭看來,似笑非笑:“林姑娘,倒沉得住氣呀。”


    林花枝眼眉一揚,似聽不懂毛大嘴這話。


    “毛老爺真是說笑了。”


    四兩撥千金的迴了一句,臉上沒顯出什麽,可這心裏,林花枝是萬分警覺。麵前這個姓毛的,可不是好相與的人,黑白兩道通吃,手段毒辣比當年的陳素月更狠,還多是見不得光的陰招。


    毛大嘴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悠悠道:“嚴公子倒是個風流種呀。當年陳素月那麽有本事也看不住他,在外麵養個小,還沒讓房裏的人發現,這讀書人就是不簡單。這不,陳素月剛一蹬腳,不僅得了萬貫家財,轉身就把那嬌媚的崔家小姐給娶進門,真是好福氣,好手段呀。”


    林花枝聽不出來毛大嘴這是在羨慕嚴少白,還是在嫉妒嚴少白,不過可以肯定一點,毛大嘴明顯是話裏有話。


    敲山震虎?還是指桑罵槐?可是怎麽看,都不太像。


    擺明不是巧遇,分明不是來吃螃蟹,多半是來探個究竟,點醒點醒她吧。


    隻是,林花枝一時想不明白,毛大嘴又怎麽知道她約了嚴少白在這個地方見麵?


    先是崔婷,後是毛大嘴,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呢?


    林花枝沒答話,神情有些凝重,後,她慢慢顯出幾絲驚慌,才低聲道:“毛老爺可真抬舉我了,我與嚴公子之間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今日約他見麵,隻是想問問他,為何任由手下一再壞我名聲,我家出的染料豈是能讓人胡亂糟蹋的。”


    從毛大嘴的話裏,林花枝很明顯的感覺到毛大嘴已經開始對她有了提防,以其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事端來,不如放低姿態。所以,林花枝也就實話實說了,隻不過,這實話她隻說一半而已。


    毛大嘴應該是很滿意看到林花枝這樣的低姿態,聽了她的話,毛大嘴皺起眉頭:“開門做生意,互有競爭這是自然,你所說這事,我也有所耳聞,若論起來,是嚴少白占不住理。”


    林花枝忙點點頭:“是呀,前些日子,嚴夫人還去了我家,說了一些話,我是鬧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毛大嘴嗬嗬一笑,瞅著林花枝頗有些深意的道:“男人和女人之間本來就說不清楚呀。”


    林花枝尷尬的笑了笑,正好,這個時候,請的樂師進了酒館,毛大嘴也不再說什麽,吩咐樂師隨便拉幾個上手的曲子,他在一旁合著拍輕輕哼唱起來。


    林花枝坐一旁一言不發,她隱隱有一個感覺,等崔大人到了江東府,差不多也是毛大嘴和她攤牌的時候了。


    春白那邊,必須得加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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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星期一喲,大家明白滴。


    群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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