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婷蒼白著一張臉,不住的深唿吸,她抬手輕撫著肚子,幾個深唿吸後,才啞著聲音問:“林花枝,今天少白來找過你嗎?”


    林花枝沒立即迴答,她隻是略有驚奇的打量著崔婷,她心想,麵前這個女人恐怕真的很愛嚴少白吧,如果不愛,又怎麽可能站在這向她打聽嚴少白的去向。在崔婷的眼裏,她林花枝無疑是個狐狸精,不要臉的女人。


    崔婷今天來找她,又要多大的勇氣?


    林花枝心裏突生一種說不清的酸楚,她麵前的崔婷雖可恨,同時也很可憐。


    林花枝頓了下,才道:“家裏今天沒來過人。”


    崔婷聽嚴少白沒來找林花枝,不由輕舒一口氣,臉色之間有輕鬆亦有擔心。


    “那……”


    不等崔婷把話說完,林花枝已經板起臉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也不關心他會去哪,嚴夫人要找相公,隻該去花春坊去找,我這不僅不歡迎姓崔的,也不歡迎姓嚴的。”花春坊是江東城有名的花街柳巷,林花枝言下之意,暗指嚴少白花天酒地去了。


    崔婷臉上此時已全血色,她死死抿著嘴,恨恨的盯著林花枝,終,崔婷一甩衣袖,一言不發自出了林家院門。明月捂著半邊臉狠狠瞪了林花枝一眼,也不敢多說什麽,小跑尾隨著崔婷一道走了出去。


    林花枝立在原地,半天不動,心裏似有什麽壓著讓她不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林花枝輕歎一聲,迴頭見錦侯站在一旁,看著她。


    林花枝不由微揚眉,錦侯什麽時候來的?她剛剛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林花枝麵如沉水的迴望著錦侯。“那位夫人麵帶憂色,心裏似有鬱結,長此以往,恐怕會對肚子裏的寶寶有影響。”半晌,錦侯說了這麽一句。


    林花枝臉上沒什麽表情,反而在聽了錦侯的這句話後,輕皺眉頭:“各有各的活法,強求不來的。”說完,林花枝抬腳想迴屋。


    “林姑娘似有心事?”錦侯突然問了一句。


    身子一僵,林花枝扭頭看著錦侯,她沒應聲,她並不確定錦侯這話的意思。


    “林姑娘,大公子很依賴你。”錦侯說話的時候一直盯林花枝的眼睛。


    “所以呢?錦侯姑娘有話請直說。”先說她有心事,後又扯到張子卿身上,林花枝真的搞不明白錦侯到底想說什麽。


    錦侯一笑:“沒什麽,剛剛姑娘問我的事……”錦侯抿住嘴,臉上神情有幾分慎重,好半天後,錦侯才繼續道,“姑娘晚上請到我屋裏小坐,你我細談。”


    細談?林花枝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想法,隻覺、隻覺得有些發慌又有些難過,她說不清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觸,在想象中應該是開心和釋然的,不應該似這般難過。


    錦侯在留下這麽一句話後,就迴了隔壁張家,家裏隻剩林花枝一人,快天黑時,家裏人才陸續返迴。


    林雨陽帶著張子卿去了書院,平時看張子卿傻傻呆呆,可是說起那些四書五經,沒想到也有他的想法,聽林雨陽說張子卿那些言論還惹得書院裏一位夫子對張子卿徒生好感,說張子卿是個人才。


    看的出來,張子卿今天很開心,也許是去了一個全新的地方,也許是認識了不同的人,反正見張子卿高興林花枝也覺得沒什麽放心不下的事,她原就怕張子卿天天苦著一張臉,鬧脾氣。林花枝尋了件小事,打發張子卿去找奶娘說,然後她拉著林雨陽進到書房,把門一關,小聲問道:“四毛的事打聽的怎麽樣?”說起這事,林花枝就有些鬱悶,自打林花枝同毛大嘴確立了合作關係後,原是想借毛大嘴的勢力,好好收拾下四毛那黨人,不想,自那天在街口見過四毛一眼後,四毛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再聽得他的消息。


    林雨陽一聽林花枝問起四毛,苦著一張臉搖頭:“使了銀子,重新托了人打聽,可惜什麽消息也沒打聽到。”


    聽得全無四毛的消息,林花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度她以為是毛大嘴故意藏起四毛,好逼使她去求毛大嘴,可是以毛大嘴的手段和眼光,自然明白四毛對林花枝而言是根本沒什麽影響力的。是,四毛傷了林氏,這讓林花枝很生氣,可是也並不意味著林花枝一定要殺了四毛才解恨。


    那麽,四毛去哪了?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


    林雨陽見林花枝臉色不好,尋思了一會,試探的道:“姐,你說四毛,會不會……會不會死了?”


    死了?


    林花枝猛的一驚,緊緊盯著林雨陽:“你的意思是說——殺人滅口?”


    林雨陽不著聲色的點了點頭。


    林花枝眉頭絞的更緊了,是呀,她怎麽沒想到這方麵上呢。可是,可是以明月或者崔婷的手段,不應該是那種能殺人滅口的狠角色,難道……難道另有其人?


    林花枝臉色突然變得死灰,白的嚇人。


    就在剛剛,她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指使四毛傷了林氏的人,恐怕不是崔婷。


    不,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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