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已經覺得季北有點精分了。


    現在已經不是她的心理有問題了,她覺得季北的心理都已經有問題了!


    當天晚上季北把孩子帶出去跑了一圈迴來,滿臉蕩漾的看著薛迷。


    薛迷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道:“季,季北,你能不能,以後別光著膀子到處亂跑了……你要是覺得,要給我堅持一個療程,你就在房間裏跑跑算了。”


    季北把已經熟睡的女兒放進了搖籃,迴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怎麽,受不了了?”


    薛迷心想當然受不了了!


    季北道:“隻要對你有好處,別說讓我光著膀子,就算讓我穿公主裙我也願意。”


    薛迷:“……問題是,我也沒覺得對我有什麽好處。”


    季北頓時沉下臉。


    薛迷哆嗦了一下。


    季北就坐在了她身邊,握住她一隻手。


    薛迷想了想,沒掙開。


    “薛迷,我隻是想要你能好起來。也許你這輩子都沒法再信任我了。可是我不想你心裏的陰影再烙在那裏。”


    薛迷沉默。


    季北低聲道:“哪怕要我和你一輩子做柏拉圖夫妻,我也願意的。隻要你還是我的。”


    薛迷:“……”


    她想她是有點感動的。畢竟季北一個肉食動物能說出這種話。


    季北又道:“可是你有病。”


    薛迷:“!!!”


    最終她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看著季北,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道:“季北,你才有病。”


    季北呆了呆。


    薛迷氣唿唿地把他推開,躺下了。


    季北還不死心,關了燈躺在小床上,上半身又爬到她身邊,輕輕道:“薛迷,我愛你。”


    薛迷:“……”


    “真的真的最愛你了,薛迷。”


    沒有得到迴應,過了一會兒季北又道:“我知道愛不是用嘴說出來的,可是我也不能做出來。”


    想了想,他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歧義。


    於是他又補充道:“沒關係,我們還有一輩子,你說的,你總是我老婆。”


    季北想試探著親她一口,看看“療效”怎麽樣。可是猶豫了一下又沒敢。


    畢竟他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吧,光著膀子到處跑就算了,一再被她拒絕,他還是有點內傷的。


    所以他很快又縮了迴去,蜷縮在小床上睡著了。


    黑暗中,薛迷無聲地歎息。


    第二天清晨季北早起鍛煉。


    結果剛要出門的時候就聽到薛迷在身後低低的咆哮:“你把上衣給我穿上!”


    季北:“……”


    平時這個點薛迷應該還沒醒,可是今天,薛迷明顯是盯著他的。


    季北有點不甘心,但還是隻能去把衣服穿上了。


    結果那天,本來爭著搶著要上早班的女傭們大失所望……


    北少不但把衣服穿上了,他還穿了件長袖!


    薛迷是真的很頭痛,頭痛到都不想搭理季北了。


    當初的事情,要說生氣,她是早就不生氣了的。隻是季北這樣,她真是覺得……有點不知道怎麽跟他溝通了。


    因此當天季北雖然沒出門,可她還是沒有理他,和蔣茉莉開始整理莊園的,和一些財務上的資料。


    蔣茉莉是個很好的助手,整理資料上是很有一套的。有她在,薛迷輕鬆了不少。


    “少夫人怎麽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呢?”蔣茉莉輕聲問。


    薛迷心想那是因為你太能幹了,而季北最近又太不正常了……


    正想說什麽呢,門口的女傭突然走進來道:“少夫人,北少請您迴去,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薛迷愣了愣。


    等她帶著女兒匆匆忙忙趕迴房間,就看見季北已經開始整理著裝,沈特助西裝革履地站在他身邊,神色凝重。


    季北讓沈特助先出去:“準備好車。”


    “是。”


    薛迷很快反應過來,去抽屜裏挑出領帶給他係上,一邊道:“趕著出門?”


    季北笑了笑,道:“他來了。”


    他?


    之前他們無數次談論到這個人,可是薛迷都沒有深究,季北也沒有往細裏說。


    可是薛迷明白,“他”,應該就是季北一直在等的那個人。也是沈霞濯背後的那個人。


    米國曆史上唯一的一位華裔總統,當時推行新政挽救了米國史上最大的一場金融危機。如今已經退位多年,但是依然是米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次金融海嘯,米國人適時地想起了這麽一位曾經功勳卓絕,又飽受非議的人物。而他似乎也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力爭上遊。


    季北拖了很久,想等他親自來。


    然後現在他來了。


    季北所以匆匆忙忙地要出門。


    在一個自由主義高度發展的國家,這種鐵血做派的領導人是很少見的。但也正是因為,他和其他人的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他一定會非常積極,甚至不擇手段。


    薛迷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因此她的心情也就變得有些凝重了。


    倒是季北,係好了領帶,對著鏡子照了照,才道:“寶寶,你不用擔心。”


    薛迷愣愣地看著他。


    “但是你也要沉住氣”,季北道,“在他的強勢之下,我必然要吃點苦頭。所以我先給你提個醒,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要太失控。所有的情況,我都會事先跟你溝通。”


    薛迷點點頭,啞聲道:“好,我明白了。”


    季北低頭看著她。


    一時之間,他在她眸中發現了深深的擔憂和不安。


    季北長出了一口氣,道:“你還是在乎我的,不是嗎?”


    薛迷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是愛你的,季北。”


    季北捏住她的下顎,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句。我想你說,‘你愛我’。”


    薛迷莫名其妙,又重複了一邊:“我愛你,季北。”


    季北耐心地道:“不,不是這句。薛迷,你要說,‘你愛我’。你說,‘季北愛我’。”


    那一瞬間,看著季北琥珀色的瞳孔,薛迷失神。


    直到他終於失去了耐心,低下頭,吻住了她。


    她僵硬卻沒有推開。


    男人很克製也很壓抑,他大約一點負擔都不想給她。


    這個吻,安靜卻繾綣,溫柔卻激烈。


    最終他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輕聲道:“我愛你,薛迷。所以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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