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溝通很失敗。


    季北在薛迷眼底看到了一點死灰般的色彩。


    他有點膽戰心驚,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最終,他道:“你還是生氣的。”


    薛迷搖搖頭,道:“我也想開了,出了這種事情誰都沒臉。尤其是你。咱們倆一時半會兒是迴不到從前心無芥蒂的時候了。那不如就先這樣吧。”


    ……是啊,他們倆迴不到從前心無芥蒂的時候了。


    畢竟疙瘩已經存在了。


    季北忍不住想,如果他那時候沒有這麽衝動就好了。


    薛迷剛開始明顯是怕他生氣,她明顯還是想要他在意她的。


    如果那時候他能稍微成熟理智一點,抱著她哄一哄,告訴她他不在乎這些,告訴她他會保護她……


    季北還沒想完,薛迷已經站了起來,轉身走了。


    留下季北抱著四喜發呆。


    可能是姿勢不太舒服吧,四喜突然就哭醒了。


    季北手忙腳亂地檢查她是哪裏不舒服,一邊卻又有些幽怨地道:“你這麽會哭,怎麽不哭一哭讓你媽媽心疼,讓她為了你多愛你爸爸一點。”


    四喜眨了眨眼,吐了他一身奶。


    季北:“……”


    四喜吐掉了好像就舒服了,哼哼唧唧的又睡著了。


    季北心想你就跟薛迷一樣壞!


    最終他抱著四喜上樓換衣服洗澡,剛打開門就看見薛迷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


    那表情好像在說,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季北的嘴角抽了抽,道:“四喜吐奶了。”


    薛迷的表情又變了,好像在說:你怎麽這麽沒用?


    季北:“……她又不是我喂的。”


    薛迷把女兒搶迴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去給四喜清洗了。


    四喜又醒了,看見媽媽就開心,蹬著肉唿唿的小腿咯咯咯的笑。


    薛迷的表情就變得很柔軟。


    季北沉默地看著她們母女倆。


    誠然,薛迷說過他們可能一時半會兒迴不到從前了。


    不過沒關係,他有耐心。


    她這麽疼四喜,總會慢慢想通的,不是嗎?


    季北一聲不吭地換了衣服。


    這時候,薛迷的腕機響了起來。


    薛迷拿起來一看,淡淡道:“沈麗。”


    季北坐在了她對麵:“接。”


    薛迷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季北簡短地解釋道:“他們還不能確定是我們黑了他們的係統,應該是想要試探你。”


    薛迷一隻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帶上了耳機。


    沈麗似乎是聽到聽筒那邊有孩子的笑聲,頓時就冷笑了,道:“薛迷,很悠閑嘛。”


    薛迷看了季北一眼,道:“我在給我女兒換衣服。”


    “哦,換衣服。你的膽子倒是很大,竟然一直不接我們的電話?”


    “我怎麽接?這兩天季北一直在我身邊。”


    沈麗道:“薛迷,你要知道,這些照片我要是公布了,分分鍾能讓你比死還難受!到時候別說你會當不成季少夫人,而且還會身敗名裂。”


    薛迷不吭聲。


    沈麗又道:“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季北會幫你吧?”


    薛迷長出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沈麗。他當然不會幫我,而你們也沒有這個本事讓我身敗名裂。就算我跟他離婚了,他也不會讓你們這麽丟他的人。”


    聞言季北看了她一眼。


    沈麗笑了,道:“你倒是很清醒。很好。”


    “還有什麽事嗎?”薛迷平靜地道。


    沈麗道:“我母親讓你明天抽個空出來一趟。”


    “不行,我昨天和季北吵架了,他現在看我看得很死。”


    沈麗不耐煩地道:“你是小孩子嗎?難道出個門都不行?”


    薛迷冷冷道:“我的家務事難道你沒查清楚?”


    聞言,沈麗倒是笑了一聲,道:“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就是個高級禁臠?算了,你保持電話暢通,抽個時間,我和我母親過去見你。你不會連客人都放不進來吧?”


    薛迷看了季北一眼,道:“這倒不至於。”


    “那就行了。”沈麗掛了電話。


    薛迷:“他們肯定已經覺察到了什麽。隻要孔敏一天不迴家,他們就……”


    “孔敏的事情我會處理”,他站了起來,道,“明天我會在家。我指的是你見她們的時候。”


    薛迷無所謂地點點頭。


    季北就起身出去了。


    薛迷低頭繼續伺候女兒。


    玫瑰花快要謝了。可是月季是常紅的。玫瑰莊園陷入了忙碌,為了不讓莊園的秋日,因為一批玫瑰花的衰敗而顯出哪怕一丁點兒凋零的跡象。


    薛迷下午的時候就帶著女兒去花園走了走,關心了一下園丁組。


    因為玫瑰莊園的玫瑰品種很多,花期不同,所以倒也不是說所有的玫瑰花都要凋謝了。隻是缺了一塊到底還是不好。傳統的辦法是重新搭建周邊設置,做一個簡單的修飾。


    忙完這一茬,順便帶四喜在花園裏玩了個夠,薛迷上樓去了。


    那天晚上薛迷洗完澡出來,就發現季北躺在了沙發上……


    可能是覺得如果薛迷又跑過來睡沙發,他挺沒臉的,還不如自己先睡了。


    季北詭異的自尊心,有的時候還是有點喜感的。


    因此,薛迷的嘴角抽了抽,不露痕跡地笑了笑,轉身去了床上。


    弄得季北都有點失落了。他以為她起碼會問一句的。


    注意到她穿著長袖睡衣,而且是褲子一套,他就問了一句:“你的睡衣不都是裙子嗎?”


    “今天剛叫女傭買的。”薛迷遠遠地說了一句。


    季北心裏覺得奇怪:“怎麽突然想到買睡衣?”


    薛迷沉默了一會兒,道;“比較方便。”


    季北被她給氣著了,道:“我怎麽覺得你是防著我呢,薛迷?”


    薛迷本來也不是隻穿裙子的,她婚後那些小睡裙都是季北讓人定的。薛迷喜歡粘著人睡,睡眠又淺,經常會翻身,翻著翻著有時候就會把裙子翻到肚皮上去……


    那個時候季北摸到她光滑的肚皮,往往會順理成章地要求福利。薛迷大多數時間也是縱容的。


    現在迴想起來,吵架之前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甜得像是蜜罐子。


    薛迷好像有點無法迴答他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想多了。”


    然後季北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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