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剛才……確實一閃而過那個念頭。


    家族這些年的腥風血雨讓他無法釋懷,他必然是要狠狠地報複幕後黑手!


    可是薛迷……她是無辜的,他不想她承擔哪些無謂的風波。


    事情已經大大超過他目前的能力範圍了。雖然季北不願意承認。


    薛迷一直在聽牆角,聽完之後,心裏越來越涼。


    她怎麽會不了解季北?


    她隻恨,他現在把她當成了牽絆。更恨,他應該在後悔跟她結婚。


    季北……是你把我拐上賊船的!現在就想一腳又把我蹬下來!門都沒有!


    “薛迷,你聽我解釋,我還沒有……”


    “滾蛋!今天別讓我看見你!”


    撂下話,薛迷踩著高跟鞋直接進了主臥,順手用力砸上門。


    季北:“……”


    他突然什麽都不敢提了。


    直到那天傍晚,忙完的季北迴到酒店,輕輕敲了敲門。


    “薛迷。”


    沒有迴應。


    他想了想,打了電話進去。


    薛迷接了。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也知道你覺得我自私”,他頓了頓,然後才又道,“我是真害怕,薛迷。”


    薛迷傻了。


    過了很久,她的聲音好像帶著那麽點哭腔:“季北,你真要把我送走。”


    “別哭,薛迷,別哭……”季北隔著門,輕聲道,心裏揪痛萬分,“你把股份轉迴來,然後……我先送你離開。等我把事情了結了,我會去接你的。”


    “股份……轉迴給你?然後呢?離婚嗎季北?”她的直言,換來的是男人的沉默。


    他竟然真的想……


    薛迷哽咽道:“離婚就離婚吧,股份到了我手上,我是不會再簽字的。季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都煮熟了的鴨子,我都吃下去了,我會再讓它飛了?離婚了你就滾吧,股份和錢都歸我!”


    竟然這樣孩子氣!


    季北有些無奈地道:“薛迷,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再拿著這些股份,你會被人生吞活剝了的。”


    薛迷冷笑,道:“隻要我們一離婚,我馬上就把那些東西都捐了,捐到非洲,捐得遠遠的。”


    ……倒是聰明。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讓人綁了我,按著我的手簽字,按手印。”


    季北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先開門。”


    “不開的,季北。我一眼也不想看見你。”


    季北耐著性子道:“今天還要去易家赴宴。”


    “你自己去吧。我沒這麽大度,還要跟著一個要拋棄我的人去赴宴!”


    季北頓時火了,道:“我沒想到你會偷聽!可是你既然偷聽了,怎麽還敢說我要拋棄你!”


    薛迷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有偷聽,那你就會找別的理由把我送走,好讓我對你徹底絕望死心?”


    “你死心?你愛我麽薛迷?你確定你現在的行為,是因為愛,而不是因為義氣?”吵到現在,季北也有點失控,口氣就衝了起來,“你敢說你愛我麽,薛迷?”


    薛迷有那麽一會兒沒做聲。


    季北的心頓時涼了涼。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別鬧了,薛迷。我拉你下水,是我不對。可是我現在,也算是懸崖勒馬不是嗎?薛迷,我……”


    “我愛你。”她突然輕聲道。


    聲音很輕很輕,卻讓季北一下懵了。


    “我愛你,季北”,薛迷好像被他氣哭了,突然就在他麵前拉開了門,並把手裏的電話丟到一邊,“我愛你的,季北。”


    季北呆住。


    薛迷衝上去,跳起來抱住他,把臉埋在他懷裏。


    “我愛你的,愛你的,季北!我不知道怎麽去愛,這輩子也沒有愛過別人。可我怎麽會不愛你?季北,我用了我全部的力氣和生命來愛你。有了你之後我幾乎沒有自我了。你問我沒有了你我要怎麽辦,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也許這輩子我可以披著黑紗做你的寡婦,可是季北,心碎是會死人的知道嗎?”


    季北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麽。


    可是小迷貓滿臉的眼淚,突然就撐起身子對著他的腦袋咆哮:“我沒嚇你,過度傷心的時候,人的腎上腺分泌突然巨量超標,會麻痹心髒底部主要負責抽吸功能的部分,有可能會造成心髒衰竭然後猝死的!季北你明不明白!不要以為你給我安排好後路就好了,你甩開我就好了,我一樣會死,我……”


    下一瞬,熾熱的唇畔吻住了她的話頭。


    “小迷,你別再說那個字……我現在,現在就要心髒衰竭了。”


    薛迷哽咽著抽泣:“季北,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離婚你不怕了,我不知道要怎麽做你才不會拋下我……”


    季北突然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了。


    隻能一遍,一遍地吻去她的淚水,安撫地親吻她顫抖的雙唇。


    平時冷淡的女人,突然爆發起來,竟然是這樣的……熾熱,義無反顧。


    心底最後那一絲顧慮被拋到九霄雲外,他隻是激烈地親吻著他的女人,然後把她按在了牆上,用力廝磨著她嬌嫩戰栗的身軀。


    然後和她融為一體,一遍,一次,又一次,深沉占有。


    女人費力地踮起腳尖,迎合他,像他所有的幻想。


    偶爾,季北清醒過來,看著她被淚水和汗水打濕的臉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清醒,還是在做夢。


    薛迷……說愛他。


    易家的接風宴已經被拋諸腦後。


    他發瘋那般的要她,從黑夜到黎明,從客廳到主臥。


    如果,這是個夢,他情願,永遠不要醒來。


    ……


    第二天早上,季北起了身,看了看渾身淤青,睡得安穩的女人。


    他的眼神不再像從前那樣複雜,晦暗。而是變得清澈,溫和。


    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會舍得,再去以命相搏?


    季北替她掖了掖被角,披著睡衣離開了臥室。


    門外,沈特助正有些不安的地等候著。


    昨天北少竟然放了易氏鴿子……


    看到北少終於從門裏出來,沈特助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去:“北少。”


    季北點了點頭,道:“吩咐給少夫人準備早餐,要中式。然後我們出發,去易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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