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事兒,薛迷也不是不知道,她也是讀過書好吧。


    在國內的史書上,自然是對自己的和親公主高度歌功頌德,至於她出嫁之前,夫君已經有一位大老婆的事情,能不提就不提吧。


    他突然這麽突兀地插嘴,讓薛迷和導遊都愣了愣。


    季北一看薛迷露出那個表情,頓時就來勁了,又道:“其實他們的關係也沒你們說的那麽好。鬆讚幹布很早就死了。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進藏的時候分別帶了一個釋迦摩尼等身相進藏。然後又分別建了大昭寺和小昭寺來供奉。”


    導遊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可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高大英俊的季北吸引了,她怎麽咳也沒人理她。


    “本來大昭寺是尺尊公主的,小昭寺是文成公主的。可是鬆讚幹布一死,文成公主就把那兩個寺廟對調了一下,自己的佛像供進了大昭寺。尺尊公主的進了小昭寺。”


    他摸了摸下巴,道:“誰讓她是大唐公主呢,娘家強勝啊。也不知道鬆讚幹布死了以後,那個尺尊公主過的是什麽日子……”


    布達拉宮一向以文成和鬆讚幹布的愛情故事做賣點的,導遊也是不遺餘力地講解那兩位流傳千古的伉儷佳話。


    猛地來了個這樣的二百五,長得還挺帥,頓時連導遊的都愣住了。


    薛迷有點尷尬,道:“別說了,心裏知道就行了。”


    “我們不是來玩的嗎”,季北笑道,“我在給你科普曆史啊。”


    “曆史個屁啊曆史”,薛迷覺得他有點強詞奪理,“不是說文成公主精通什麽風水學嗎,尺尊公主是向她求助,考察藏區的地形,才建了那幾個廟……”


    “史學家,各抒己見啊。”季北笑道。


    薛迷有氣無力地道:“你是哪裏來冒充史學家的文盲!怎麽不說還有一種說法,那個尺尊公主根本就是虛構的……”


    雖然有點強詞奪理,但是尺尊公主記載本來就較少,史學界流傳著那位公主其實是虛構的的說法。


    眾目睽睽之下,季北摟住薛迷的腰,道:“文不文盲沒關係,能氣著你就是好的。”


    所有人都無語了。這位小哥,你不止氣到她了,你也氣到我們了好不好!


    最終薛迷沒辦法麵對導遊那種奇怪的眼神,和眾人好奇的探究,拉著季北逃出了布達拉宮。連蘇毓和易天成都被她丟在了人群裏。


    繃了一早上臉的季北終於開心了。而出了布達拉宮,因為缺氧而有些喘的薛迷看著他的笑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氣我幹什麽!我什麽時候得罪你了!”


    季北摟著她,道:“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不專心,所以給你提個醒。”


    “什麽醒?我又哪裏不專心了!”


    “今天我心情不好,哄我哄到一半,竟然就跑去聽人家瞎編的愛情故事了”,季北有些指責地道,“你說你是不是不專心,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惡。”


    薛迷頓時覺得想咬他一口:“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


    “你猜啊。”


    “……”


    “猜我的心思不是你的責任嗎。”季北理所當然地道。


    而且看他那個小樣兒,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好像對薛迷極其不滿。


    最終薛迷有氣無力地道:“季北,你覺不覺得你這個樣子,特別像……小人得誌。”


    季北:“……哼。”


    怎麽突然就這麽沒臉沒皮的了呢!


    “接下來還要去好幾個景點,你要是敢再氣我你就死定了!”薛迷警告他。


    季北嘟囔道:“我可沒氣你。這種景點的文化產業你又不是不明白,為了吸引遊客,總會把一些真相改得麵目全非。”


    他迴過頭看了一眼巍峨的布達拉宮,道:“它已經很偉大了,不需要這種蹩足的愛情故事來給它錦上添花。”


    這副突然深沉起來的樣子,倒是讓薛迷愣了愣。


    季北又道:“再說了,利益聯姻,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樣的,咱們誰都不知道。至少,文成公主算是入藏之後生活得最好的一位公主。我們自己的公主啊,她那麽強勢不是好事嗎。”


    薛迷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在意什麽妾不妾的。畢竟那個時代就是這樣啊。


    文成公主比後來進藏的那個倒黴鬼金城公主,的確是舒服的多了。


    而且翻閱史書,隱隱可以窺見那位公主不同於一般女性的強勢風采。


    “你看你,為了個景點跟我生氣。隨便哄一哄你就好了。”季北被她逗樂了。


    薛迷大怒:“你剛才還承認了你是故意氣我的!”


    季北笑了。


    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著他們。


    女人背對著他們。麵對他們的那男人,身材很高大,相貌出奇地英俊。站在布達拉宮上,似乎他就是陽光之下的王者。


    可是他的笑容卻帶著露骨的寵溺。


    “你剛才說什麽來著,說還要去別的地方玩,讓我別氣你?”


    薛迷氣咻咻地看著他。


    “你如果……給我點甜頭”,他終於低下頭,覆上了她的唇,做了一件他早就想做的事情,“我可以考慮,全程閉嘴。”


    蒼穹之下,高原之上。


    心髒仿佛炸裂般,疼痛,卻圓滿。


    他的吻帶著些懲罰的意味。仿佛是昨天和今天早上的尷尬和懊惱之後,終於扳迴一城,所以誌得意滿。


    薛迷也分不清是唇畔在痛,還是心髒在痛。


    眾目睽睽之下,他用力而深沉地吻她。


    高原,缺氧。


    她沒有時間多想。


    這個男人,仿佛占據了她全部的身心。


    直到後來下山的時候,薛迷還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靠在季北身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發飄。


    甚至從山上到山下,她的記憶都是空白的,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來的……


    後來和蘇毓他們匯合的時候,蘇毓看了看她從山上腫到上下的唇畔,心想季北未免也太狠了。


    就這種缺氧的情況,還能把人給親成這樣……


    她就打趣道:“沒想到北少這麽能掃興啊。”


    季北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易天成就道:“那可不是,看到他那張臉就已經夠掃興了,更何況他廢話還這麽多。誰嫁給他,真是誰倒黴。”


    竟然敢當著她麵說薛迷倒黴!


    蘇毓立刻就爆了,道:“說什麽呢!人家的老公,你議論什麽!又不是你老公!”


    易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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