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私自開了新聞發布會,單方麵解除和江家的關係,而且還一連爆出猛料。


    江夫人早就帶人殺上門找她算賬,她拖著疲憊的步伐迴來的時候,繼母林豔秋正在溫聲安撫暴怒的江夫人。


    看見薛迷,江夫人頓時勃然大怒,立刻站了起來:“薛迷!這幾年來我們江家待你不薄啊!你怎麽就敢做出那種事情來?”


    薛迷淡淡看了她一眼:“哪種事情?爆了江沐言的猛料?”


    林豔秋皺了皺眉:“小迷,怎麽跟阿姨說話呢?這件事確實是你做的不對。沐言和你是聯姻,他心裏不願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媽媽是怎麽教你的?他一時想不通,這些年荒唐了些,等結婚了,就會好起來的。你怎麽能把事情暴給媒體?”


    敢情還是她不對是吧。真是委屈了江沐言了,被當媽的賣了,委屈忍了三年,最後股權沒撈著,最後還身敗名裂?


    江夫人道:“不行,這事兒你們老薛家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給我一個說法!”


    薛迷淡淡地道:“先別提這個了,今天早上,dream大門被堵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


    林豔秋皺了皺眉:“那種會所被堵了,跟你和江少的事兒有什麽關係?”


    薛迷迴過頭,望著江夫人,笑眯眯地道:“阿姨,這些年,你把我當成你的孩子一般疼愛,我很感激。沐言心裏的苦,我也理解,不然我也不會忍了他三年。既然這三年都沒有跟他分手,現在又怎麽會計較?其實我今天公布那些,是有原因的。”


    江夫人眯著眼睛:“好,你說!我看你能說出天花來不成!”


    “沐言昨晚帶了我去dream”,薛迷看了江夫人一眼,“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餿主意,他把我丟到了人家的群歡趴裏。”


    她這麽輕描淡寫的,說了這些話,讓屋子裏的兩個女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我迷迷糊糊地傷了人,事情還被暴到了媒體。這次牽扯到的大家族十幾個,沐言雖然不懂事,可我也不能牽連你們江家。阿姨,趁事情還沒爆發,您還是趕緊迴家早做準備。”


    這麽說,她爆了猛料,和江家解除關係,是因為不想江家被牽連?


    江夫人的聲音立刻就弱了,甚至有些不敢看薛迷的眼睛,隻是問:“那dream屬於季氏財團名下,沐言壞了他們的規矩……”


    “你放心,我一力承擔就是了。”


    江夫人挪了挪臀部,再坐不下去,恨不得馬上衝迴家去問問兒子是怎麽迴事。


    這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昨天晚上薛迷也感受過。


    隻不過現在……她輕輕撫了撫手機上的腕表。季北說他會一力承擔,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薛迷暫時不會讓人家知道這件事。為的就是用這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給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


    扯到季氏,江夫人顯然沒心思再糾纏薛迷,隨便說了幾句什麽“委屈你了”之類的廢話,就走了。


    薛家偌大的客廳裏,就剩下薛迷和林豔秋。


    “你一力承擔,怎麽承擔?”林豔秋有些諷刺地彎了彎嘴角,做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等爸爸迴來再說吧。跟你說,你聽得懂?”


    一隻被圈養的金絲雀,好好地在薛家大宅裏伺候伺候男人,弄點手段害害人就算了,管那麽多幹什麽。


    薛迷輕蔑地冷笑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林豔秋半點都不生氣,端起琺琅瓷杯,品了一口香茶。


    惹了這麽大的事,她倒是很期待,薛迷會有什麽下場。


    薛迷迴到了房間裏,先冷靜了一下。


    江家就算發現江沐言被她弄成這樣,大概也不敢上門要說法了。現在要應付季北,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


    她現在要說一力承擔,其實也是忽悠江夫人的。畢竟事兒已經被季北擔走了。


    至於薛父那裏,她倒是不怕的。充其量迴來挨一頓打,過段時間薛父發現屁事沒有,也就無話可說了。


    現在最麻煩的……反而是季北。


    跟了他一年,薛迷知道他的心有多狠。被他咬上了,不徹底咬死咬廢,他是不會鬆口的。


    說什麽擔心自己十個億打了水漂,薛迷甚至懷疑他是想吞了薛家吧!


    不過,她倒是巴不得!巴不得有人來打破這折磨了她二十幾年的一切!她隻是不想那些股權落到林豔秋手裏,如果季北想要就給他好了!


    “結婚……”


    薛迷若有所思,用腕機撥通了一個最熟悉的號碼。


    “阿舟,你能不能跟我假結婚。隻要一個月,走完遺囑繼承程序就可以了。”


    ……


    那天晚上薛迷睡得惺忪的時候,突然被敲門聲驚醒。


    菲傭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大小姐,先生迴來了,請您過去。”


    先生,就是薛迷的父親,薛然。


    他是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歲月的沉澱雖然斑白了他的鬢發,卻讓他顯得更加富有魅力。


    薛迷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他背對著自己站著。


    “來了。”薛然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麽情緒。


    “嗯。爸爸。”


    薛然迴過頭,看了她一會兒:“知道自己闖了什麽禍嗎?”


    我也不想的,其實我才是受害者。我差一點就死掉了你知道嗎?以最屈辱的那種方法死去!


    薛迷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漣漪,隻是非常平靜地迴答:“知道了,爸爸。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處理?你怎麽處理?這個時候你把江家踢開了,我們反而孤立無援。這就是你的處理方法?”


    “我會馬上結婚,一個月之內,把母親留給我的股份起出來。”


    薛然這才有些詫異地抬起頭。


    “北少跟我說了薛氏資金鏈緊張的事。我想這次的事情是雪上加霜。隻要把股份起出來,就可以先填上季家的賬。到時候北少成了薛氏的最大股東,不會不管我們的。”她笑得很天真。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用來還債?


    債是死的,股卻是活的。現在雖然說不準這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值多少,可若是把這百分之三十送人,那不等於把薛家拱手讓人?!


    “笨蛋!誰給你出的餿主意!”


    不意外的,慣於使用暴力的薛父一巴掌就朝薛迷扇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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