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沫鈺正撐著一柄油紙傘,佇立在斜風細雨中,看著船夫拽著船漿歸去,漾起一層淡淡的漣漪,湖邊兩岸的景色依是那麽的美好,這如詩如畫的風景,不禁讓沫鈺詩興大發,喃喃輕吟道。“姑娘真是好文采,不知是哪位高師的門下弟子?”一位身著白衣,溫文爾雅,羽扇綸巾的男子問道,看樣子似乎是打量了沫鈺很久了。被稱唿姑娘的沫鈺才轉過身來,片刻間,便呆住了。隻見這位男子膚色白皙,麵容溫和,濃濃的眉毛下眼眸烏黑深邃,一張絕妙的烈焰紅唇,一襲月牙白的素衣更是將他的絕美的麵貌展現的淋漓盡致,不過,讓沫鈺吃驚的不隻是這點,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長得跟莫慾一模一樣!“姑娘,你怎麽了?是小生冒昧了,在下尹幀弦,今偶路過此地,無意中聽到姑娘的吟詩,實在覺得妙極,便前來搭訕,是小生無禮了,還望姑娘不要見怪。”看到沫鈺吃驚的模樣,男子以為是自己哪裏有不當之處,稍一做躬,算是表了個歉意。

    不,這不是他。沫鈺在心裏想,雖然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模子,可是莫慾是絕對不會這樣文鄒的,他還是那個大大咧咧,陽光帥氣的男孩子呢。沫鈺這樣想著,眼光瞟到了尹幀弦的羽扇上,想起古代讀書男子似乎都有這麽個癖好,不過這是一把燙花素麵折扇,樣子看起來還是相對高雅一點的。沫鈺輕聲一笑,緩緩說道:“這位兄台你過獎了,小女子出身卑鄙,哪裏有什麽名師指點呢,隻是一時興起,念幾句打油詩罷了,不值一提。”沫鈺暗中悄悄吐了吐舌頭,乖乖,自己的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現代的自己雖是一位明星,卻是一個既不會撒謊的人兒,每次說句謊話都會心跳加速,臉皮躥紅,明眼人一眼便看破了。可現在不知道是這位書生太愚鈍,還是許辰溪的皮膚“太好”,此話竟像真的一樣彌漫開來。“姑娘真是過謙了,“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這兩句又豈是通俗詼諧,不拘平仄的打油詩能相比的呢。在下實在慚愧慚愧,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沫鈺本就是一清秀女子,雖算不上絕美,可剛才那一輕笑,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再加上在這個封建時代裏即使輕笑又哪有女子如此開懷呢。這使尹幀弦漲紅了臉,使勁扇動扇子,表示很熱,以求解除尷尬。沫鈺想起以前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說是在西班牙某些社交場合,不少女性,尤其是年輕美貌的姑娘,手裏總是拿把扇子做出各種動作來表達不同的感情。一些不便當麵用言語表達的意思,便用扇子的動作加以說明。如果一名已婚婦女遇上表示情愛的男子,便用力扇動扇子,這是告訴對方:“請你離開我!否則,我的丈夫會跟你決鬥。”“哈哈哈。”這下沫鈺更是笑彎了腰,花枝亂顫,顧盼生輝。男子這一看,了不得,以為自己出了什麽天大的糗,讓人家姑娘笑話。於是又一做躬,慌忙說道:“姑娘,在下家中還有些事,先行告辭了,我們後會有期。”說完,便匆匆離去了。“哎,等……”還沒等沫鈺把話說完,男子便如馬作的盧一樣飛快的奔向了遠方,隻聽“砰”的一聲,沫鈺輕輕搖了搖頭,唉,豬撞樹上了吧。“不知前方可是沫鈺姑娘。”一句唿聲從湖麵傳來。這年頭,每個人都姑娘姑娘的可真是別扭。正想著,沫鈺便“哎”了一聲,算是應承了。“是就好,沫鈺姑娘,請上傳吧,媚娘讓我來接您。”船夫的聲音像號子一樣嫋嫋不絕的相應在沫鈺耳邊。她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了,是那個三八吧,tot。。她怎能叫媚娘呢,唉,我怎麽忘了我來此行的目的了呢。沫鈺又是應承一聲:“來了來了,勞煩這位大哥了。”這個姑娘,說話怎麽不倫不類的,唉,不管怎樣,被媚娘看上了的人,終是要倒黴啊。船夫心想著,不自覺心疼起眼前這位瘦美人兒了來。沫鈺碎步輕抬,忽覺腳下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撿起來一看,竟是一塊絕好的玉佩。正麵刻有梅花、鬆、竹子歲寒三友,大概是寓君子高風亮節的吧。反過來背麵則是一個大大的:“弦”字。看來,這應該是剛才那位男子的吧。玉在中國的文明史上有著特殊的地位,所謂“君子無故,玉不去身”想來這個什麽弦現在一定很著急的吧。沫鈺這樣想著,便把玉佩收在了身上,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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