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醫院也是見多了生離死別,眼前的張婉,哭得連我都動容,劉雪珊卻掏著白大褂上的衣兜淡淡道,“節哀順變,死亡證明的事情,我會幫你安排的。”


    然後她又對我說,“劉夏,你安慰一下你的朋友,我先去忙了。”


    我能說什麽?


    在張婉麵前,我隻能把劉雪珊當做普通朋友一樣對待,點點頭說,“好的,那你先去忙。”


    送走劉雪珊,我坐在了張婉身邊,有點蒼白無力的重複道,“節哀順變……”張婉哭了一會兒,突然氣憤道,“不行,我得迴去一趟,不能這麽由著他們欺負。”


    她在說什麽我知道,剛剛她給老馮家裏打電話說了一遍這邊的情況,那邊的迴應卻令她非常心寒,那邊說是盡快派個人過來把老馮接走,在家鄉那邊操辦葬禮,至於張婉,就不用迴去了。


    為啥?張婉的屁股不爭氣,沒能為老馮生個一兒半女。


    可是老馮的另一個女人行,不但為老馮生了個兒子,而且還把老馮曾留在濱海那邊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頗得公婆的歡心。


    所以……


    就是這麽的不公平。


    我潑冷水道,“現在迴去,隻有一個局麵,繼續被人羞辱,甚至羞辱到瘋掉,那娘們為什麽敢那麽囂張,我想不單單是因為你看到的那些,還有更狠的,你怎麽知道以前強行睡過你的那些要債的,是不是她安排的。”


    通過老馮那個小老婆對張婉辦的這些事,我能推測出這娘們有多狠,我剛剛推理的這些,也不一定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然張婉的公公婆婆也都是肉長的人心,怎麽可能由著張婉這個兒媳婦在魏城這邊自生自滅,除非,張婉在她公婆那裏的名聲已經壞透了,才招來各種惡毒的揣測。


    張婉聽我說完這些話,眼神裏裝滿無助,流著淚道,“那我接下來怎麽辦,你能不能幫幫我,你要是幫我把那個女人除掉,或者幫我把老馮以前的產業奪過來,這個恩情我報答你一輩子。”


    聽張婉以前說,老馮在濱海那邊的產業主要分兩類,一類是家族以前就幹的行業,建材行業,一類是鞋廠,這兩樣不管是哪一樣,都非常賺錢,尤其是前者,建材行業,臨海城市的建材市場,都不知道有多賺錢,所以,讓我去濱海那邊把產業奪過來,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在魏城這地界兒我還能辦點事,去了濱海那邊,嗬嗬,我對自己真沒信心。


    雖然我喜歡吹牛逼,但也有自知之明,不是什麽過江猛龍,也更鬥不過地頭蛇,到時候要真盲目的去幹,八成是折在那裏的局麵。


    不過,我也不能在張婉這裏太沒麵子了,不然不好讓她服我,一旦她對我的能力產生懷疑,就不太好玩了,雖然能強行搞她,但麵子上肯定過不去。


    想了想,我說道,“你先別激動,也別被仇怨蒙蔽了雙眼,我告訴你,事兒不能這麽辦,這樣,老馮發喪的地點,肯定不能在濱海,為什麽?你這正妻在這兒呢,迴濱海幹吊?就在魏城本地辦,趕緊聯係墓地什麽的。”


    張婉恍惚道,“那,那老馮的爸媽要找上門來怎麽辦?”


    我冷冷一笑,說道,“去濱海,我肯定是兩眼一抹黑,但在魏城,我肯定會有辦法關門打狗的,再說了,來了更好,你作為老馮生前的合法妻子,有權利也有義務拿到馮家產業的部分股份進行管理,老馮爸媽要是手裏攥著老馮以前產業的股份,肯定也得有你的份兒,這都是光明正大,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們要來,盡管來,場麵我幫你撐著,來送錢的還不得夾道歡迎嗎?”


    張婉也不是太笨,聽了我這番分析,馬上就不哭了,眼睛也逐漸有了異彩,沉默了良久,突然對我說道,“那我趕緊去聯係墓地,醫院的死亡證明,你讓你的朋友真的要幫我開得利索點,最好趁著老馮的爸媽到來之前,把老馮給火化了,到那個時候,我就有說話的權利了,我說什麽是什麽。”


    我笑道,“好的,這些都沒問題,死亡證明上填寫心律衰竭就行唄?腎髒的問題就先不提了,免得到時候那群人責怪你照顧的不好。”


    話是這樣說,我心裏也有點沒底,這是老馮死亡的一大不確定因素,真的可能和胡燕往老馮身體裏打的那些藥有關係,以前老馮用著的時候,天天爽,並沒有什麽異常,除了腎髒負擔大一點,可這一段時間突然停用,老馮本來就不好的身體肯定會有所異常……


    隻不過胡燕沒想過,後果竟然這麽嚴重。


    眼下,胡燕已經消失了,我和劉雪珊來急診這邊的時候就沒看到她,估計她一定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虛,所以趁機溜了,還給張婉打電話說,她家裏親戚突然來了,有急事,在我看來,屁,這明顯就是溜之大吉的借口。


    送走張婉期間,我漫不經心的問她要了胡燕的電話,說是問問胡燕有沒有時間,醫院這邊事情這麽多,如果實在不忙的話,就過來幫忙啊。


    張婉也沒留心,直接把胡燕的電話給我了。


    送走張婉,我一邊朝著腦科走,一邊給胡燕發了個短信,內容很簡單,我是劉夏,接電話,然後才給她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足足響了半分鍾,胡燕那邊才把電話接通。


    耳邊傳來了胡燕的聲音,“喂,誰啊?”


    聽語氣,有些緊張。


    我笑眯眯道,“都給你發過短信了,還問我是誰,怎麽樣,昨天晚上留在你身上的傷勢,現在還疼嗎?”


    胡燕昨晚都被我幹出血來了,剛到醫院那會兒我就看她走路有點不太正常,現在肯定還不舒服著呢。


    胡燕嬌弱的聲音再一次從我的耳邊響起,“劉先生,別,別鬧了,我現在有事呢,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那我先掛了啊。”


    “要是真查出和你有關係,你覺得你能跑到哪裏去?現在到處都是監控,坐個車都得要身份證。”我陰冷的對胡燕說道。


    “你,劉先生,你在說什麽呀,我根本聽不懂。”胡燕對我說。


    “我猜你現在一定還沒走遠吧,或者就在醫院附近等著看什麽情況呢,趕緊迴來,事情不會變成你想的那樣,你一走了之才惹人生疑呢,況且,就算查出和你有關係,又不是直接謀殺,而是間接導致他死亡,這屬於較輕情節,就跟有一本來就有心髒病的突然被人嚇死了一樣,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啊,而且這隻是我最壞的推測,最輕的也就是懷疑懷疑你,又沒有證據說,一定就是注射藥物過量,生理被動發泄次數太多導致的,現在趕緊迴來,幫我弄死亡證明什麽的,弄完之後盡快火化,到時候什麽節外生枝的事情都沒有了。”


    反正我就忽悠唄,純屬攪亂視聽,不然萬一老馮家鄉那邊的人過來以後,跟張婉發生正麵衝突,然後再有個聰明點的人幫忙出出主意,抓住這個事件的根本,先我們一步找到胡燕,到時候事情更不好辦。


    那邊的胡燕聽完我的話以後,忽然不搭腔了,沉默了下來。


    我咬了咬牙,有點急躁了,攥著拳頭耐心的叫道,“胡燕,胡燕?你在沒在聽啊,我告訴你啊,我說的這些可不是危言聳聽,你也不是笨人,也上過學,明白事理,你想想,我說的是不是那麽個理。”


    一分鍾後。


    胡燕還是不說話,但電話卻是接通著的。


    黑著臉的我徹底失去了耐心,說道,“本來這個事情和我一點吊關係都沒有,要不是看在張婉的麵子上,我特麽管這閑事兒呢,到最後打不到狐狸,還惹下一身騷,我虧不虧?你不說話拉倒,你特麽愛去哪兒去哪兒,這事兒我不管了。”


    說完,我直接把電話掛了。


    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啊,一群賤狗養的。


    我猜胡燕一定會再打電話過來的,而在我掛完電話還沒十秒鍾呢,她真的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哭訴道,“劉先生你別急啊,你別不管,我就是,我就是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強勢的嗬斥道,“誰特麽讓你怎麽辦了?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聽我說怎麽辦,傻逼啊你,自己能吃幾碗飯自己不知道啊,還特麽在那裏哭,有那個逼臉啊?”


    在電話裏裏我是一通罵街啊,搞的別人都不斷的向我側目……


    我也是氣急了,跟這沒腦子的貨安排點事,費勁。


    她也就有個逼!


    沒腦子的貨,腦子都隨著白帶流馬桶裏去了吧,氣死我了。


    胡燕也是賤,被我罵了一通,聽話了,哭著說道,“好好好,我這就迴去,這就迴去還不行麽,你真別生氣,我就在附近賓館裏呢,也沒走遠。”


    我氣哼哼道,“來腦科電梯廳等著!”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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