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客廳的時候,我看到另一間臥室已經布置成了書房的模樣,所以,按照段潔的這話,她讓我留下來陪她,我隻能……


    和她一起睡。


    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了,一時間我有點適應不了。


    沒在權衡什麽,而是腦袋已經空了。


    我心中純潔無比的段姐,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很慫,站在沙發前沉默了一會兒,額頭還冒汗了。


    段潔又說,“去刷牙吧,衛生間裏有你的牙缸和牙刷,我不太喜歡煙味。”


    “……”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液。


    咋整呢?


    拒絕?


    我特麽的又不是柳下惠!


    從了?


    那我之前信誓旦旦的想法怎麽辦,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卻在這時,我手機忽然響了,嚇了我一哆嗦。


    我紅著老臉拿出了手機,是嫂子的電話。


    我心裏一陣謝天謝地,嫂子肯定催我迴去呢。


    接通電話,和嫂子聊了兩句,她果然催我迴去呢。


    掛了電話,我清了清嗓子,裝作一副渾然沒把剛剛的事兒當迴事的樣子,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段潔說道,“那個,段姐,我嫂子催我迴去了。”


    段潔沒迴答我。


    我隻當她是默認了,牽強的笑了笑說道,“那,那我迴去了啊。”


    說著,我轉身要走。


    段潔卻說,“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後就別再和我見麵。”


    我一愣,這話夠狠了。


    看著段潔氣紅臉的樣子,我反倒很平靜,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生氣,然後垂頭喪氣的坐了迴去。


    我察覺到,段潔的嘴角微微一挑,似乎有些小欣喜。


    我越來越猜不透她了,苦著臉說,“段姐,你就放我迴去吧,你說咱倆這樣算怎麽迴事兒啊!”


    段潔說,“我跟我爸說咱倆一直有聯係。”


    我皺眉道,“啥意思?”


    段潔說,“我說咱倆正在戀愛呢。”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麽能跟他這麽說呢!”


    段潔說,“你退役的時候沒走正常手續,說你是逃兵也不為過,你知道逃兵應當怎麽處理吧?”


    我一臉震驚,“我走的是正常手續啊!”


    段潔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慢慢低下了頭,的確沒走正常手續。


    為什麽呢?因為特麽的沒有段衛國的允許,我走不通啊,最後和段衛國大吵了一架,他才允許的,但是退伍證是他給我的……


    我現在有些懷疑,難道段衛國從中作梗了?


    段潔看著我說,“就算我爸在裏麵說話了,也是希望你留在軍隊,有一個好的前途,和這些相比,你就算以逃兵的身份在牢裏呆個一年半載,也無可厚非!”


    我含著怒氣道,“這麽說,給我按個逃兵的帽子,是真的了?”


    段潔說,“差點就是真的了,我說咱倆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他才沒追究你。”


    我惱火道,“他憑什麽追究我?我已經服役完成了!”


    段潔眯著眼睛看著我,冷冷說道,“怎麽,你不服啊?”


    我氣得哼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不服。


    但是,段衛國對我有恩,他就算因為要留我在軍隊,給我扣個逃兵的帽子,讓我在牢裏冷靜冷靜,我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按照人家的意思,是在為我考慮,為我好。


    老一輩當兵的都這德行,暴君式家長。


    喘了老大會兒粗*氣,我黑著臉說,“行,算我欠你個人情。”


    段潔冷笑道,“這個人情我可不要,我們倆現在就是戀愛關係。”


    我跳了起來,瞪著段潔道,“我同意啦?我同意啦?”


    我的內心那叫一個崩潰,還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有法兒日啊?段潔冷淡的看著我發脾氣,片刻後,她起身去把窗戶關上了,冷冷道,“有話好好說,你急什麽?我一個女人還沒急呢,你還跟我來脾氣了。”


    我吼道,“我特麽還不能發脾氣啦?這叫什麽事兒啊?還逃兵,我劉夏哪兒像逃兵啦?狗*日的沒良心啊,他為什麽能升官,昂,你們家有關係,你老爺子有能力,那要是沒老子給他立下的那個大功!他特麽能那麽有麵子的升官啊!”


    有的時候,在小兵身上雖然是三等功或者二等功,但是到了領導那裏,就另當別論了。


    有的時候,明明是一等功的份量,最後批下來的卻是二等功。


    而且,一等功二等功也分集體和個人,集體的,基本都是單位對外吹牛逼的資本,個人的就牛了,像我這,就是個人二等功的,要是在軍隊裏再呆上兩年,一等功也不是沒可能得到的。


    個人一等功牛逼的可是不行不行的,有的保送,有的分配到地方像地稅局那樣富得流油的單位……


    我雖然得過一次個人二等功,但無疑是段衛國手底下有過功勳的兵混得最次的,沒留在軍隊肩膀抗星,也沒分配到地方單位當公差,尼瑪在一個民營企業裏當了管倉庫的頭兒。


    這樣的情況下,天知道段衛國有多惱火,估摸著往我頭上扣逃兵的帽子,就是因為這。


    段衛國是個好麵子的男人,我從軍以後,沒給他丟臉,導致他還在一次喝酒的過程中,跟戰友說了我的情況,還說有意把段潔許配給我。


    這事兒說出去以後,大家當然都知道了,我以後肯定沒跑了,指定是段潔的未婚夫,在軍隊裏的前途一片光明,可是,最後我卻選擇了退役……


    段衛國的老臉往哪兒擱?


    哎,老家夥也不容易。


    我吼完以後就後悔了,就看到段潔的臉色更冷了,所以才想了這些。


    沒辦法,心裏發虛啊。


    段潔看了我一會兒,冷笑道,“真有本事,當著我爸的麵兒罵呀?在我麵前罵他算什麽本事?”


    我嘴硬道,“我指名道姓啦?”


    段潔站起身冷哼了一聲,“知道你就是個慫貨。”


    撂下這句話,她就走向了臥室門口,繼續冷冷的說,“我去洗澡了,你愛走不走。”


    我隻覺得自己這心口裏有一股悶氣難以發出,我劉夏是慫貨?


    臥槽他瑪德啊!


    我這人有個缺點,受不了女人激我,段潔不是罵我慫貨嗎,老子倒要讓你瞧瞧,誰是慫貨,你不是要去洗澡嗎,不是說和我戀愛著呢嗎,我特麽和你一起洗,我今天不把你睡了,我就是真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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