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


    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時候有電話打進來。


    打電話的人到底有沒有公德心啊。


    我本來不想管手機的,但是手機響個不停,無奈之下,我隻能拿過它來看了看。


    是陳蓉的電話。


    我對陳蓉的備注是陳經理。


    恰巧,程萍萍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陳經理的電話,就問,“業務部經理陳蓉?”


    我恩了一聲,就坐起來接聽了電話,同時下床作勢穿衣服。


    其實是為了不讓程萍萍聽見我和陳蓉的通話。


    萬一對方說兩句不中聽的,那也是個事情不是?


    我不想惹事。


    接聽後,電話裏響起了陳蓉的聲音,“我在你家院門口不遠處停著呢,你出門嗎?”


    我愕然了一下,說道,“我還沒吃飯呢,要不你先去?今天廠慶,挺重要的。”


    表麵,我要多一本正經有多一本正經,盡量給身後的程萍萍一個假象……


    我這是為了工作。


    掛掉電話,程萍萍對我對工作的認真態度深信不疑,問道,“今天廠慶?”


    我說,“對啊。”


    程萍萍眼裏閃過一抹失落,說道,“實際上我挺喜歡服裝廠的設計工作的。”


    我笑道,“那等以後我有錢了盤下這家廠子,做一個自己的品牌,到時候請你做首席設計師。”


    程萍萍一愣,嬌嗔道,“討厭,你就會拿我開玩笑。”


    我沒有說話,心裏想著,以後要是有機會,我肯定會把蓮花服裝廠弄到自己的手裏啊,就算不做老板,做個董事也挺好,到時候就不用這麽辛苦上班了。


    走出臥室,嫂子正在一邊吃早飯一邊看電視呢,聲音開的有些大,表情也特別嚴肅,一看就知道為我和程萍萍剛剛的不懂事之舉生氣呢。


    我端起餐桌上的人參雞湯咕咚咕咚灌入腹中,身上馬上發了一層薄汗,全身舒暢,然後對嫂子笑了笑說道,“嫂子,我去上班了啊。”


    嫂子不輕不重的看了我一眼,也沒搭理我。


    程萍萍紅著臉從餐桌上給我拿了一個煎餅果子,說道,“怎麽能隻喝湯呢,路上吃點這個。”


    我笑嘻嘻的把煎餅果子接了過來,然後還當著嫂子的麵親了一口程萍萍……


    嫂子終於忍不住說話了,“晚上要是過了十二點,就不要迴來了。”


    我皮笑容不笑道,“放心,我今天迴來一定很早,因為廠慶這天根本沒有什麽工作。”


    說完,我轉身出門了。


    關門的時候,我看到程萍萍第一時間看向了嫂子,也不知道要對嫂子說什麽。


    出了家屬院,路過不遠處的小診所時,我老是覺得那邊有人在注意我,投目過去,果然,陸莎正在盯著我看,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我看了看時間,還早,就走過去問了一句,“你有事?”


    陸莎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沒事啊。”


    我說,“那你老看著我。”


    陸莎笑嘻嘻道,“你長得這麽帥,我看看難道不行嗎?”


    我驚訝的打量了一下陸莎,奇怪道,“什麽情況?吃錯藥了?”


    陸莎冷哼道,“你才吃錯藥了。”


    我聳了聳肩,說道,“既然沒事,那我上班去了啊。”


    陸莎問,“你今天怎麽沒騎摩托車?”


    我說,“要你管。”


    陸莎又問,“你很著急嗎?想不想知道於雪的事情?我有最新消息。”


    看她如小貓般的表情,我冷笑道,“昨天晚上我和於雪在一起吃的飯。”


    說完,我也沒有繼續搭理陸莎,徑直朝著陳蓉的寶馬車走去。


    隨即,身後傳來了陸莎的聲音,“你胡說,於雪都已經快訂婚了,怎麽還會和你有所交集。”


    我心裏很奇怪,陸莎為什麽這麽有情緒,難道她很反感我和於雪有什麽交集?


    這樣想著,我也沒打算跟陸莎這個瘋女人再說什麽,扭頭對她做了鬼臉,就跑向了陳蓉的寶馬車。


    進了陳蓉的寶馬車,陳蓉也注意到了我和陸莎剛剛在說話,隨口問道,“那是誰?”


    我說,“小診所的醫生,也是我以前的校友,說了兩句話。”


    陳蓉哦了一聲,默默的啟動了車子。


    我看了看陳蓉現在的模樣,妝容很精致,但從眼神和氣色來看,明顯不如前段時間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時候。


    沉吟了一下,我問,“在飛機上睡夠了沒有?現在天氣轉冷了,別累感冒了。”


    陳蓉淡淡的說,“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我沒再提李佳的事情,因為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提之前的事情為妙。


    但是,我不提,不等於陳蓉不提,她開著開著車就問道,“對我和李佳,你有什麽看法?”


    我愣了愣,問道,“什麽意思?”


    陳蓉說,“我想和你分手。”


    聽到這話,我本想說,我們什麽時候牽過手……


    可是沒有說。


    我知道,在陳蓉的心裏,對我或多或少都有怨氣。


    畢竟這些事情的大部分責任都在我。


    不過,我可不會傻到包攬大部分責任,畢竟是陳蓉叫我假扮李佳男朋友的,隻是沒想到後來讓我給弄假成真了。


    我相信,陳蓉心裏也挺內疚的,悔恨當初為什麽那麽傻逼,讓我假扮李佳的男朋友……


    一係列的問題連成串以後,形成了現在這樣不可開交的矛盾。


    我不能讓陳蓉自己來承受這些,但兩個人的話,又糾纏不清。


    想到最後,我才覺得,陳蓉說的話是熟慮過後的。


    分手是對的。


    在陳蓉眼裏,我在沉默,其實我在想,在想怎麽處理這個事情。


    十幾分鍾後,我問,“分手可以,但要看怎麽分了。”


    陳蓉說,“從今天起,我們隻是工作關係。”


    我說,“可以。”


    這話一落,我用餘光看到,陳蓉的眼圈一下紅了。


    但我卻假裝沒有看到,還是如剛才一樣,一直沉默著,沉默著……


    陳蓉也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說,“好點了嗎,好點的話談談工作上的事情。”


    車裏的氣氛真的很壓抑,我並不喜歡,導致我心中積著一口氣,導致說話的語氣有些冷漠與嚴肅。


    陳蓉出神了片刻,點點頭說,“好啊,你說,想和我談談什麽工作上的事情?”


    我想了想說,“教育局這次主辦的全市換校服,你覺得你能拿到多少份額?或者,有沒有把握拿到這個單子?”


    陳蓉問,“拿到這個單子,肯定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多少人都盯著呢,但是那些人的手段無非是錢上麵的做公關,可是教育局最近兩年的風氣你也知道,如果再用錢去公關的話,我覺得會弄巧成拙,所以我就建議廠子裏搞個高調的廠慶,以此來加大咱們廠在教育部門的影響力。”


    我問,“那校服的圖樣出來了沒?”


    陳蓉說,“出來了,我看過,設計的還不錯,算是有點特點又不會讓人覺得太特立獨行的,畢竟國內的大部分學校還相對保守一些。”


    我說,“肯定啊,現在一個普通家庭供一個孩子上學就已經有一定經濟壓力了,如果再在校服上花一筆錢,對於大部分家長來講,還是不劃算的,他們看重的是實用性。”


    陳蓉說,“在國內,除非是一線城市,像咱們魏城這樣的偽二線,更新偏時尚一些的校服,那得是五六年以後的事情,現在我們服裝廠要做的,也隻是稍微革新一點而已,這樣的買賣,沒有人會花大心思在設計上打口碑仗,這就是現實,所以魏城校服這樣的單子,會讓本地的服裝商陷入一個尷尬的境地,設計好了不好,設計不好了也不好。”


    說到最後,陳蓉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想了想說,“蓮花服裝廠除了給那些大品牌代工,其實一直都沒丟棄過想要創立一個品牌的想法吧,不然的話,設計部也不會一直存在。”


    陳蓉深唿了一口氣說,“想要創建一個新品牌,現在而言根本不現實,全國你知道有多少家代工服裝廠嗎?”


    我笑了笑,說道,“說著說著還扯遠了,我的意思是,等廠慶完了,你給我準備一些樣衣,各個學校的都準備兩件到四件,我有用。”


    陳蓉微微驚訝道,“你想染指這個單子?”


    我說,“正好教育局有個熟人,可以試一試。”


    說到這裏,我又試探道,“我知道這個單子挺大的,你有沒有想法再從裏麵抽一些好處出來?我是說如果這個單子做成了。”


    陳蓉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沉吟了片刻,問道,“什麽熟人?對方在教育局是什麽職位?”


    我笑道,“這個我不能說,因為我剛剛也說了,我隻是想試一試,成不成的另說,現在就問你一句話,配合不配合。”


    陳蓉頓了頓說道,“因為學校太多,設計出來的圖樣還沒有達到完整,所以你如果要樣衣的話,我也隻能讓他們做二十件左右給你。”


    我說,“足夠了,另外的事情等我踏出第一步,並且成功了,咱們再商量,這一次,我當策劃,你當參謀。”


    陳蓉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校服的單子要是真能在你手裏做成了,我保證你可以直接越級,調到業務部來當副經理。”


    我忽然摸向了陳蓉穿著絲襪的大腿,笑道,“這個是一八位數的大單子,我要是做成了,那你還跟我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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