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變,強者出,為了避免麻煩,我需要進入第九重森羅萬象。

    寒穀,煙霧繚繞,似夢非夢。

    我再度來到寒泉,深深吸了口氣,展開森羅萬象功法開始打坐。寒氣鑽入身體各處穴脈,被體內的森羅萬象之真氣吸收著。

    我突破了森羅萬象第八重初期,現在進入中期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知道這時間歲月又過去了多久。數了數寒泉邊上的“寒珍草”,我稍稍安心了些。十顆還是十顆,一顆便有百年,我並無入定太久。

    如今在這寒泉邊我已經感覺不到極度的寒冷,可以想呆多久就多久,我的力量提升了。

    我騰空而起,往帝都方向飛去。

    朱雀宮,一張酒家的匾額上提寫著古樸的三個大字。

    帶著麵具的我緩緩走入,這裏並非帝都,而是燕城。今夜我便選擇再次休息。

    琵琶音律款款,輕柔歌聲漫漫。

    我點了幾素菜,聽著音律和周邊的消息。

    “老董,你知道嗎?皇上已經廢掉了第二十八個妃子了。而且據說還都未寵愛過,僅僅隻是相處了三日不到便被廢掉了。”

    “是啊。當今聖上雖然對於國事處理的十分英明,但是這後宮的事情,簡直就是一團糟。連皇太後都拿他沒有辦法。”

    此刻旁桌的有過來幾個一起坐下,白衣服的三十來歲的男子道:“哎,你們可聽過麽。陛下那是癡情人啊。紫萱閣,十年前的紅牌姑娘紫彤,那才是聖上的心愛之人。紫彤姑娘的美貌,你們是沒見過。那個美的勝過世間所有美物。”

    “嘿嘿。老百,別說的像你親眼見過紫彤姑娘一樣。就你這樣還能見到她,哼。不過話說迴來。這紫彤姑娘在十年前的一天夜裏失蹤了。隻留下一張絲絹‘紫彤有事離開幾日,莫念’,輾轉之下絲絹被當時的太子所得,也便是當今的聖上。三年後,聖上登基。本要立妃,卻一直拖延時間。又過三年,實在不能再拖了,便開始選妃。結果便是一選選了三年多。”

    “可不是嗎。陛下本英俊非凡,那容貌美的沒話說。”

    “喲,老百你還吹啊。你見過陛下嗎?”

    “我是沒見過,但是陛下的容顏絕非虛假。前一段時間,據說皇宮中的一幅美人圖被盜了。聽說那畫上的美人便是紫彤姑娘呢。”

    “哎,其實你們也不想想。紫彤姑娘已經消失了十年。女子年華易逝去,容顏敵不過歲月的侵蝕。估計如今即便紫彤姑娘出現也已經不勝當年了。”

    那些絲絲片語讓我明白,我已經離開了十年之久了。而當今的陛下,想必就是寒顔吧。

    十年,我為了族人去了三年多,後來七年我都在寒穀修煉。如今功法的確到達了第九重初期。我那一睜一閉世間繁華又散盡。

    “最近陛下還在為丟畫的事龍顏大怒呢。而且還要進行選妃了。還聽說上官家的千金也要進入選妃呢。哇那可是美人啊,據說可以和紫彤姑娘並駕齊驅的。還傳言,她們的容顏極為相似。陛下還南下尋訪呢。”

    聽著那些隻言片語,我的記憶穿梭迴了紫萱閣。

    不知道小雨、蝶語、半月他們如何了。人間歲月再三千,也僅是我一眨眼間。

    當夜我便在此地住下。夜深人靜,我打坐修煉。我不知道為什麽如此緊張自己的力量,隻是一想到優姬那刻的消亡和族人被害,我便難以自控的想若是我力量絕頂或許一切都可以改寫了。

    忽然一陣邪氣閃過,那是股極邪氣裏陰氣極重。我一時好奇便尾隨而去。

    樹林間,一紅衣女子正要微張著小嘴,嘴唇上如血欲滴般紅豔。一個白衣男子在石頭上雙目瞪大,驚恐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女子伸出舌頭舔了舔男子的耳際,露出一對尖牙,直撲男子脖頸。我射出一道氣劍直接擊中那女子的右手臂。

    誰?

    隨著她一聲怒喝,我便憑空出現在她身後,看了看石頭上的男子,沒什麽大礙的樣子。其實我本意並不是為了救人,而是對眼前這女子感興趣。

    當我看清女子容顏之時,我呆愣了瞬間。

    蝶語?

    僅是一瞬間的恍惚,體內的森羅萬象自動運行,我清醒了起來。

    她雙目血紅的看著我,忽然向後退去。嘴輕動,念叨著什麽?淒涼的笑著,然後坐到地上。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石頭上的男子已經可以動了,他突然間驚恐的尖叫起來,紅衣女子眼神一寒,右手成爪,襲向男子的心口。我凝聚一道暗勁打散那爪功,一閃身將男子擊昏。

    再次看清的她的容顏,我有點難以相信。她看著我,背過了臉去。

    蝶語,是你嗎?

    小姐。

    她迴頭看著我,竟然落下血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扶起她,發現她身中一種劇毒。一路上,我們沒有任何的話語。她帶著我來到一個天然的山洞內,洞內還綁著三個樣貌俊美的男子,但是麵色極差,毫無血色可言,卻又無性命之危。

    她為我整理出一片幹淨之地坐下,平順了一下心境,而後徐徐道來。

    那日小姐留絹離去後,蝶語四下尋訪。一年過後,蝶語也年芳十八,紫萱閣的規矩,十八方能接客。那段期間,寒顔、半月還有一個叫小雨的少年經常來到紫萱閣,等小姐歸來。轉眼一晃三年過,寒顔成了這個國家的帝王;半月不甘心,便開始遊曆世間,尋找小姐的蹤跡;而那叫小雨的少年偶爾還會來一次。

    有過半年,南疆來了一名奇異女子,來到紫萱閣。媽媽收留了她,她叫妮莎,僅僅三個月,便成為帝都第一花魁。蝶語不擅鬥,一心隻希望能夠盼到小姐歸來。但是很快一切都變了。紫萱閣其他姑娘們開始變得妖邪起來。一日夜裏,小雨和妮莎在城外樹林內大打起來,那時天已經黑了,蝶語到廟裏麵還願,希望小姐平安。也是那一夜,讓蝶語變得人不像人。

    她淚水如血,雙目通紅遲遲不肯退去。我抓起她的手把脈,心裏暗暗驚起。這是幽冥界的鬼蜘蛛附體。

    這種鬼物十分可惡,它們自身無法養育自己的子女,往往將自己的子女附生到其他生命體上,最喜歡的是美人。雄性附生雌性,需要雄性的血液來滋養自己。它們雖然手段邪惡但是又不傷害人命,等待鬼蜘蛛長大後便會脫離宿主,不會傷害其性命。也因為這樣,鬼蜘蛛得以存留世間。

    我問起她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東西。

    她搖頭,說不知道。當下我決定將這種東西除去。她有些不可自信的看著我,但是沒有多問。或許我最欣賞她的便是這一點,我不想說的事情,她不會多問一句。

    我忽然想起了她家中的二老,便問了一下。她蒼涼一笑,幾分悲痛。後來才知道,蝶語變得這樣後,便不再留在帝都了。在燕城一直隱藏著,傷害著那些無辜男子。我心中雖然想去看看紫萱閣,見見那南疆女子還有迴到竹林看看小雨。小雨,沒有我的許可是不會離開竹林。

    我進入深山一處清淨之地,盤坐下來開始迴憶森羅萬象中“靈物篇”和“醫道篇”。一直以來我總是修煉功法,那是用來殺戮的以及一些自愈術,重來沒想過救人之道。但是經過幾次事件之後,我改變了想法,或許救人也是好的。

    殺,對我而言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要保護的,很久以前我總認為殺比醫來的更加直接。如今我才知道,殺並不是萬能的,而醫卻可以彌補那些。

    道,為何?是正,是邪,或許隻是全憑自己一念間。

    我將那兩篇的內容從記憶的深處迴顧了幾遍,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力量沒有增長,但是我發現若是從殺方麵來說,我如今又掌握更多的殺法。原來救是那麽難,殺時那麽容易。我忽然有點悲哀,枉我活了幾千年的歲月,卻沒有早些明白這些道理。

    蝶語見我迴來,勉強的笑著。她此刻連動都無法動。我不知道她怎麽,把過脈之後,她體質忽然間無比虛弱,像個好久沒有進食的樣子。

    我看了四周原本的那三個男子已經不見了,蝶語將他們放走了。蝶語現在已經三日三夜沒有進食了,身體極為虛弱。鬼蜘蛛食量極大,繼續這樣的話,蝶語性命不保。

    我立即用精神力查看蝶語的全身,找到鬼蜘蛛的所在。在心髒的附近,好家夥真會選地方,心髒是人體供血之處,血液新鮮無比,離這個地方越近越好。

    接著將一種名喚斷腸的草藥,利用體內的真元將草藥藥性直接逼出,形成一縷香氣,我將草藥放置在蝶語的鼻處,讓她大口的唿吸。一炷香過後,鬼蜘蛛便昏迷過去。我使用剝離術將鬼蜘蛛從蝶語體內拔出。

    蝶語昏迷過去,我右手一揮一團烈火出現,然後將鬼蜘蛛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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