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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銀秋好不容易看見青葉,之前總說著要跟青葉告萬白的狀,現在也沒有心思了。


    她問他們道:“有得到什麽線索嗎?”


    青葉搖頭。


    萬三道:“少夫人,那邊說我們離開之後,萬白也接著離開了府邸,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沈銀秋擰眉,這件事也有她的責任,如果不是她讓帶著萬白出來,又把他一個人丟在了她娘的院子裏,萬白就不會跑出去遇到危險了。


    萬俟晏把剛得到的書信推到桌子麵前,示意青葉和萬三看,“這是剛收到的書信,確認是萬白的筆跡。上麵沒有透露任何的信息,結合早上的字條來看,像是在報平安。”


    但可能嗎?綁走萬白的人此行簡直多此一舉。


    沈銀秋猜測道:“他們可能是擔心我們追查太緊,所以威脅萬白寫下這幾段話,想安我們的心?”


    青葉接過看了遍,冷靜道:“不是,他確實是在放鬆的情況下寫的,而且”


    先不提青葉是怎麽從這字句間發覺萬白寫這些時的狀態,他們更關心的是而且,而且什麽?


    青葉跟萬俟晏道:“主子,屬下去取件東西,馬上就迴來。”


    “去吧。”萬俟晏輕聲允許,再次拿起紙條細看,隻能看出一個可疑點,萬白說他在那邊找到一個更有挑戰性的病患,所以等治好病人就會迴去,讓他們不要擔心。


    這個更有挑戰性之前的挑戰是什麽?


    不一會兒,青葉就抱著一個竹筒進來了。她低頭看著竹筒道:“主子這是萬白之前培養的尋蹤蟲。”說著她看了一眼沈銀秋。


    沈銀秋雖然有一瞬間懵逼,但至少沒有做出後退的舉動,她還朝青葉微笑示意沒關係,畢竟萬白的安危要緊。


    青葉得到沈銀秋的眼神肯定,接著道:“這是他在那群中招的全陽教弟子身上發現的,為了了解的更多,他便順帶研究了一下蠱蟲。除了這個尋蹤的,還有其他,當時時間有限,他隻給屬下介紹了這個蟲子。”


    換做平時,他們一定會調侃,為什麽萬白誰也不告訴,偏偏告訴了你啊青葉。


    但此時,沈銀秋和萬三都有些驚喜問:“你是說這個蟲子能知道萬白的所在?”


    青葉自然也不是很了解,她隻記得萬白說過,這個子蠱是什麽s級品種可以追蹤千裏,它可以追蹤萬白和她去過的地方。


    當時她還想一劍把它剁死,留著就是個麻煩,要不是萬白死命護著


    萬俟晏見她神情有些猶豫,下決定道:“試試吧,總好過沒有線索。”


    青葉嗯了神,打開了竹筒。


    久久沒有動靜,沈銀秋瞅了瞅青葉,“那蟲子是很小很小的嗎?”


    青葉看了一眼她,搖頭,“不會,拇指那麽大,通身烏黑。”


    她說完,拿著竹筒朝著桌子上那麽一擊,吧嗒一隻蟲子僵硬著四肢掉落在地,沈銀秋趕緊退到萬俟晏的身後,又好奇的盯著看。


    萬俟晏注意著她的傷手,把她護在背後輕聲安撫她別怕。


    萬三也跳開一些,畢竟是蠱蟲,帶蠱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問青葉道:“會不會太久沒有管,餓死了?”


    青葉看著蜷縮著四肢,像已經死去的蠱蟲:“”


    沈銀秋仿佛很有經驗道:“你戳它一下?有的蟲子會假死的。”


    這話有點道理,青葉蹲下身準備去戳它,沈銀秋趕緊叫停道:“青葉別用手去戳!”


    為時已晚,那蠱蟲已經牢牢的抱住青葉的手指,把支腿細長細長的帶著倒刺。它嗷嗚一口,沈銀秋不忍直視,果然蟲子還是咬人的。


    再看青葉被咬也麵不改色,萬三有些忐忑道:“青葉,你沒事吧?”


    “沒事。”末了,她補充道:“一點都不痛。”她沒有說謊,雖然它是在咬她,似乎是為了吸血,但真的沒有任何的痛感。


    那蠱蟲隻喝了幾口就跳下地,行動迅速的開始往外跑,青葉顧不上太多,立刻緊跟著出去,萬三看向萬俟晏,萬俟晏點頭他也就跟著去了。


    沈銀秋走到門口看著青葉無比迅速的翻過了牆,而那隻小蟲子哪裏還看的到影子。


    “我一直都不知道老白有養蠱蟲。”她嘀咕著道。


    萬俟晏笑,“你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就對他啊退避三舍了?”


    “那倒不會,平時少接觸,見麵距離三五米吧。”沈銀秋琢磨著,又歎氣道:“希望他不會出事。”


    她拿起桌上的紙條,反複的讀反複的讀,還是不明白道:“難道萬白寫的挑戰就是指養蠱蟲?而那個病人比蠱蟲還更有挑戰性,會是什麽病?青葉又是怎麽從這幾句中,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萬俟晏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就不用多想了,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該慶幸萬白沒有學武,不然他們兩個合作,我都沒有辦法打的過。”


    沈銀秋道,“對雙方習慣都了如指掌,熟悉到骨子裏的感覺。唷這兩個人隱瞞的夠深啊!”


    萬俟晏搖頭:“有時候,這種親密會轉變成親人之間的羈絆,而不是你想的那些兒女情長。”


    沈銀秋瞥了他一眼,“話說,你不進宮嗎?不是快要躁動起來了?”


    “說誰躁動?”


    沈銀秋嘿嘿笑,“我說那些正等著皇上定生死的官員們。”


    說到這個,萬俟晏還要再去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喚來萬童,連護金護木都出現了。他命令他們寸步不離的守在沈銀秋的身邊,自己則準備出門。


    沈銀秋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到底是破了不能多問的規束,拉住萬俟晏的衣角道:“你要去做什麽?”


    萬俟晏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繼續摸了摸有些僵滯的沈銀秋,這才離開。


    沈銀秋片刻捂臉,亂,太亂來了,把所有湊在一起,到底是想亂了對方的陣腳還是想破罐子破摔?


    就在這寧靜的午後,據說很多家高官被由太子帶隊的禦林軍抄了,來的那麽意外,收入監牢待審的官員住足足有八個。


    他們的家眷哭天喊地,紛紛說要麵聖。如此突發的事情讓京城的百姓津津樂道。有不少親眼看見禦林軍嚴肅出現,闖進府邸抄家,抓著官員走的百姓,口舌開花的在茶館裏四處傳播。


    連沈銀秋呆在侯府裏都聽說了,太子和四皇子兩個人同時帶人行動,這是不是也說明了未來的王位到底是誰的?


    太子仿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下任皇帝,帶著皇上的侍衛抄著三皇子名下的黨羽。估計心裏都在暗爽。


    沈銀秋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她在等萬俟晏迴來,他出去不是因為官員抄家的事,而是一件對他來說更為重要的事。


    到了黃昏時分,街上的熱鬧依舊不減,萬俟司徒也已經進宮了,大概是因為一連抄那麽多位官員的家足以讓朝廷動蕩起來,哎哎,這下的真的躁動了。


    據說這次的整改會確定廢除雙丞相製度,所以對沈藺如得到什麽官位,她還是有些期待的。


    餘暉落下之際,萬俟晏迴來了,身上帶著些許的酒氣,但人是清醒的。他迴來見過沈銀秋之後就在書案上書寫書信,筆下不停的連寫了三封。


    “甲十。”


    一名暗衛忽然跳出來,收下這些書信什麽都不說立刻消失。


    沈銀秋極少看過這麽緊張的氛圍,她沒有出聲,靜靜的看著萬俟晏坐在書案前,左手拿起一封封的信件一目十行,右手執筆飛快的在白色宣紙上遊走。


    她默默的給他點亮燭台,直至到戌時,夜色已深,下人都停止忙碌。萬俟晏才放下手中的狼毛筆,期間暗衛來來迴迴的,沈銀秋自己拿著話本打發時間,當然也沒有看進去,時不時的她就要抬頭看看萬俟晏在不在。


    她不知道萬俟晏到底在忙些什麽,偶爾還會去查閱書籍。


    萬俟晏活動了一下脖子,抬頭正對上沈銀秋的視線,頓時有些懊惱道,“這麽晚了,累不累?”


    沈銀秋搖頭,累的可不是他,若不是她的爪子受傷了,她還想幫忙給他按摩一下肩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脖子肩膀正酸的厲害,畢竟一連忙了兩個時辰。


    “你從迴來到現在,一直在寫什麽?”沈銀秋歪頭問道,之前還覺得萬俟晏沒有做什麽,每天都好像很有時間的樣子。今晚第一次看他這麽高效率的工作,刷刷刷的快的離奇。


    萬俟晏把她拉起來站著,自己躺在她的貴妃榻上。


    沈銀秋:“”


    萬俟晏雙手枕著後腦看她道:“是各官的罪狀,大概是樂安公主的事情讓皇上上了火,他想把朝堂上那些倚老賣老的臭蟲拔掉,而辛子國對我國這麽大的動蕩肯定不會放過從中攪亂的機會,我們正等著他們露出馬腳,好動手。巴爾和瓦剌已經同意不會再協助辛子國,並表示他們也是被威脅。剩下的,我們還需要借用辛子國繼續解決一些人。”


    沈銀秋一臉不解:“為什麽那些官.員的罪狀要你寫?朝廷裏沒人了嗎。”


    “我寫的可不是今天被抄家的那些官.員,而是其他官.員不為人知的罪狀,今天逮捕的官.員名下都有不少的人脈,他們豈會讓我們這麽容易得逞?在他們提起申訴前,我們先送給他們一點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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