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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銀秋唔了一聲,這個打打殺殺的江湖啊。


    “那這個崆峒門的秘籍還是挺有價值的咯?阿莫拿著那秘籍以後豈不是會很危險?不過能把秘籍囑托給一個外人,崆峒門也真是窮途末路了。”


    浱陽不解道:“可是,崆峒門的秘籍是崆峒派傳下來的,於全陽教也是沒有任何的用處,我們以劍術為主,崆峒門是氣功。”


    “阿莫,把那本秘籍拿出來瞧瞧?我們一定不偷學。”沈銀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莫少恭說道,她不會武功真的不學!就是阿莫願不願意就難說了。


    如今崆峒門幾乎被滅,還有沒有存活下來忠於本派的弟子很難說,那個把秘籍給阿莫的弟子一定也已經抱著送給阿莫的念頭。


    莫少恭看著自己手臂的肩膀道:“不是我不給,而是我壓根沒有帶在身上,那兄弟臨死前唯一遺願是不讓他們的秘籍流落到任何一個門派的手中,我當時被全陽教追殺的四處流竄,危險重重,就把真正的秘籍藏起來了,這樣我死了他們也得不到。”


    沈銀秋暗道,不想讓別人得到你倒是把它毀了啊。但轉念一想,毀去自己門派的武功秘籍多半是不舍吧,弊端。


    “如果不是你們所謂的內功心法,那那本秘籍裏可能是有寶藏圖!寶藏碎片?寶藏路線!”沈銀秋用自己多年看話本的經驗來猜測,“如果不是寶藏,那一定是武林至寶。”


    “武林在至寶是什麽?”莫少恭不是很明白的問。


    沈銀秋看了他一眼,“這個要問江湖人。”


    於是眾人被忽悠的再次看向莫少恭,講真,幾個人當中,在江湖上走動最多的隻有莫少恭。


    莫少恭被他們盯著,簡直想找洞鑽起來,“我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還問你做什麽?”


    萬俟晏打斷沈銀秋的天馬行空道,“他們想要必然是有理由,到時再去全陽教打探,不急。”


    莫少恭猛地點頭:“是啊,與其我們在這裏猜想那麽多,還不如直接打上門,抓到全陽教的掌事審問就知道他們要秘籍做什麽了。”


    沈銀秋無語的看著他,“好自信,就我們不到十個人的數量要去挑全陽教的大門。”


    浱陽聽著他們討論怎麽攻打全陽教,心情十分的複雜,這要是讓師父知道非得臭罵他一頓不可。


    沈銀秋注意到浱陽的沉默,咳嗽了一聲,“你們全陽教的第三峰做出不仁不義喪失道德的事,你還會護著嗎?”


    浱陽肅正神色,“不護!我們會把他們用教規處罰之後再逐出門派。”


    沈銀秋:“那來一起討論啊,你身為全陽教弟子比我們都清楚全陽教的路數。”


    物盡其用發揮得淋漓盡致。


    浱陽憋了好一會才道:“還是……等確定他們真的背叛道義再說話吧。”


    沈銀秋見狀,佩服他竟然沒有生氣。


    莫少恭覺得惱火,“你都直接跟他們對上了,還需要確定?”


    “這些弟子的身份有些可疑,按照規矩是不會收入門派的。”浱陽歎氣辯解道,看向氣場淡然的萬俟晏,忙拉他下水,“東家也覺得可疑!我們還是繼續調查清楚再說。”


    萬俟晏看也不看他,放下茶杯道:“我隻是懷疑洛陽的全陽弟子是假冒,而你確認他們是正規弟子。那麽不是你們全陽第三峰的掌權人物出了問題就是你們教派出事了。”


    他徐徐說來,不在意會給浱陽帶來多大的感受。


    沈銀秋捧著下巴看外麵風雪蒼茫的天氣,不知道京城的天氣是不是也這樣,霧茫茫的撥不清。


    他們隻是稍坐歇息,為了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鎮子留宿,他們補充一些幹糧之後便再次趕路起來。


    而浱陽和莫少恭也成功的找到了馬,萬白開始了自己單騎。除了萬俟晏的雙騎,其他都是瀟灑自如。


    這不禁讓沈銀秋心癢,“好世子,你教我騎馬吧?我平衡力可好了!”


    萬俟晏低著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縱使心裏有些阿秋學會騎馬後就不會乖乖窩在他懷裏的遺憾,但為了讓她掌握多一些保命的能力,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若日後發生什麽危險也能讓她快些逃。


    “好,等到了大瀝再學可行?”


    沈銀秋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太可以了!”


    然而他們還沒有正式出發就和萬俟司徒的人馬不期而遇。


    沈銀秋望著坐在馬上的萬俟司徒,不愧是當過將軍的,就算沒有盔甲在身,也能威風凜凜,一看就是金刀鐵馬久經沙場的將士。


    就是這種將士,正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她,這可和侯府的態度不一樣!沈銀秋正考慮著要不要和他打個招唿,畢竟萬俟晏已經和他見過了。但是他這種態度她真不想冷臉貼上熱屁股。


    不等她多想,萬俟晏就策馬奔騰,從萬俟司徒側邊唿嘯而過,連眼神都沒給對方一個,這……沈銀秋暗中竊喜。


    幹得漂亮!


    她感覺萬俟司徒這個人有些扭曲,無論是對他的二兒子萬俟晟還是對萬俟晏,有種糾結感,很難相信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將軍會是這個樣子。


    萬俟晏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萬俟司徒的出現而產生波動。除了青葉的小白特別耐跑沒有換,其他人都給換了別的馬。


    噠噠噠的馬蹄聲濺起地上的積雪,沈銀秋偷偷摸摸去往後瞧,咂舌道:“世子,侯爺追來了。”


    萬俟晏抽空把她的腦袋再次按進去,“隨他。”


    這一路,萬俟司徒都緊緊跟在萬俟晏的身後,直至進了界安城門,他們也沒有放棄。


    沈銀秋被抱下馬,她看了一眼客棧,單一眼沒有找到新奇的地方,便光明正大的再次看向萬俟司徒,他也下馬了,還朝他們走來,想來是有話要對萬俟晏說。


    雖然她覺得萬俟司徒不好,但他畢竟是萬俟晏的爹,雖然有點毛病但也沒有像他爹那樣渣。她指著客棧跟萬俟晏道:“我餓了,先進去點菜。”


    “去吧。”萬俟晏笑著揉揉她的頭,再看向已經來到身旁不遠的萬俟司徒,目光微涼。


    沈銀秋敷衍的朝萬俟司徒笑笑,搶過萬俟晏手中拎著的包袱,轉身就往客棧走去。雖然她的性子活絡了許多,但行為舉止還是多多少少的保留了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十幾年來的習慣沒那麽容易改掉,獨特的氣質,讓她一進客棧就被人關注。


    其他人都還在牽著自己的馬,整理包袱等著小二出來。


    萬俟晏沒有防備的讓她拿走了包袱,又見她一個人進去客棧,青葉離他遠些,便讓青竹先跟上。


    沈銀秋站在掌櫃的算盤麵前,看了一眼那正在算著的數目,問道:“掌櫃好,請問有五間空房嗎?”


    掌櫃被打擾眉頭微皺,但依舊虛笑著準備迴答客人,一抬頭看見沈銀秋的容貌,先是愣神一息,態度立刻轉變,十分高興道:“有有有!小姐要上等房還是中下等?上等房隻有一間,中等還有七八間。”


    沈銀秋鬱悶,果然容貌和聲音是破綻,一眼就讓人給看出來是姑娘,她道:“一間上房,四間中房。”


    “好嘞。小姐一共三兩銀子。還需要點什麽?不瞞您說,我們全福客棧是界安最好的客棧,還曾接待過聖上,瞧,當年聖上題名的牌匾猶在。”


    沈銀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塊牌匾龍掛在那,飛鳳舞的寫著全福客棧四個字,但那字還沒有萬俟晏寫的好呢。當然這話她可不能說,不管那牌匾是真是假。


    “嗯,再上兩桌好菜。”沈銀秋略過牌匾的話題道。


    掌櫃的見她沒有興趣也不再多說,算盤啪啪一打,“小姐,一桌八菜一湯,兩桌二兩銀子加上一夜的房費,共五兩。”


    沈銀秋眼也不眨的付賬,落在掌櫃和周圍人的眼中就是一個不缺錢的大小姐,很有可能是溜出來玩的。


    幸好來這裏吃東西的人,都不差這點銀錢,沒有打什麽歪主意。而這個全福客棧確實比一般的客棧好上許多,裝潢和氛圍都很不錯,還有藝伶在珠簾後彈奏琵琶曲,似高山流水,蠻悅耳。


    那些客人,從衣飾上就能看出家境不錯,舉手投足之間也散發著文雅。


    沈銀秋挑了個靠裏的位置,“你們等會把那個飯菜西邊角落的那兩桌。”


    “好的,這是上房的鑰匙,這是四間中房的鑰匙,您收好。”


    沈銀秋剛伸手,後麵進來的青竹就快她一步接過,“小姐,這些事還是我來辦吧。”說完還順帶接過了她抱著的包袱。


    雙手空空的沈銀秋哦了一聲,納悶,她怎麽也跟著掌櫃喊她小姐了。算了,隨便吧。


    “掌櫃有熱水麽?我們想淨個手。”


    “有有,都有,小姐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他招來一個小二道:“帶這位小姐去後院洗手,用溫水看著點,別燙到客人。”


    “好嘞,小姐這邊請。”


    小二在前帶路,青竹跟著她,沈銀秋想到萬俟晏還沒有進來,便道:“青竹你在這裏等,免得他們進來找不到我們。”


    青竹嗯了聲,不經意掃過某個角落,眸光有些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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