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有沒有聽到過那個聲音?它是完全陌生的嗎?”我試著尋找答案。

    希薇有著女孩子特有的細心與敏感馬上反問:“陳先生難道你以為法老王的詛咒會從一個普通人口中傳出來?不那是不可能的那種寓意複雜、力量強大的詛咒是人類所無法理解的更無法複述隻有這片大沙漠的唯一統治者才可能代代承繼——”

    我微微一笑鄭重地點了點頭:“是我理解你的想法。”

    希薇鬆了口氣:“不好意思陳先生我有些太緊張了。埃及人對法老王的詛咒崇拜從古至今都沒有間斷過上至當今總統下至平頭百姓都虔誠地相信詛咒的力量無所不能。我雖然隻是華裔過客耳濡目染對這一點也深信不疑。”

    我再次點頭:“明天你方便不方便再陪我去金字塔?王詩說的話非常玄妙整晚我都在思考冷馨的下落也許生在‘大長廊’石壁上的怪事隻有你能解釋清楚所以希望你能一起過去。”

    希薇毫不遲疑地點頭:“當然如果能為冷小姐做什麽事我願意竭盡所能。”

    她的眼睛裏似乎掠過一陣難言的蔭翳聲音也變得冷淡了些。

    希薇曾在沙漠裏遇險若非形勢逼人我是不會再請她進沙漠去的。司空摘星和蔡小佛下落不明我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商榷傾訴的對象什麽事都憋在心裏這種情況長期延續下去隻怕會影響自己思考問題的準確性。

    我打開窗戶讓晨曦與朝霞同時湧入精神隨之一振。

    “新的一天開始了它會給我們帶來好運氣的——”希薇低聲歎息著。

    太陽之於地球人類的意義並不在於僅僅是個光熱的巨大星球。更重要的是每次從漫漫長夜中跋涉而來看到它冉冉升起所有人的希望和勇氣就全都迴來了能夠堅定不移地奔向自己的既定目標。

    “對它一定會帶來好運氣。不過你好像有話要說何必吞吞吐吐的?”我看出她有極為凝重的心事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在王詩醒來之前最好我們兩人之間能夠開誠布公地說出所有的心裏話然後彼此信任共同麵對一切。

    希薇又是一聲長歎:“陳先生你真的應該去見一下洛琳館長或許她能幫咱們解開一些疑惑比如——”她欲言又止走到我身邊來凝神望向遠處的尖塔。

    我側身望她霞光在她鼻梁上鍍了一層優雅的金黃色毫無瑕疵挺括完美。

    “比如……你應該聽說過金字塔內部現‘史前電視機’那件事對嗎?”希薇的語漸漸放慢可見對自

    己敘述的內容並非持全部肯定的態度嘴角也帶著一抹淡淡的苦笑。

    我挑了挑眉毛沉著地點頭。

    “金字塔內現電視機”的怪事共生過三次後麵兩次最終查實屬於別有用心的人故弄玄虛策劃出來的唯一第一次的那台查無出處成了與金字塔有關的十大謎題之一。

    “你看過那台電視機圖片吧?我指的是第一台——”她的眉頭漸漸緊皺。

    “是我看過很多考古學家都被它的外形誤導了以為隻不過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但無意中碰觸到了它的啟動開關原先平滑的四個立麵上出現了雪花信號噪點。它不是被珍藏在國家博物館裏嗎?難道洛琳館長有了新的現?”

    整夜沒有安睡我的思維能力有了些許遲鈍暫時還沒弄清希薇話裏的意思。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要出去沙漠了分心他顧的話絕不是什麽好想法。

    “陳先生你的心有些亂了所以聽不出我的弦外之音。不過我知道你是為了冷馨而心亂這是很正常的——不多說了從沙漠迴來咱們再探討吧我會替你約洛琳館長的而且冷教授曾在她麵前大力讚美過你她對你很感興趣。”

    希薇悒鬱地轉身走向臥室腳步遲緩而沉重。

    現在恰逢多事之秋我希望她能給我更多有用的建議而不是時不時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所以我很想叫住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王詩已經用力拉開臥室門大唿小叫地跳了出來——“喂陳先生到底生了什麽?那頭足有兩米長的怪物呢?”

    她誇張地瞪圓了眼睛把客廳裏的角角落落看了個遍才放心地長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那怪物不在真是要把人嚇死了!”

    “什麽怪物?”希薇迴頭疑惑地皺皺眉。

    我苦笑一聲:“她指的是龍象女今天我會打電話給大降頭師麥爺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不必擔心。”

    希薇突然臉色一變:“陳先生我覺得龍象女替我祛毒時的手法很是古怪等到去沙漠途中時咱們再慢慢聊。”

    蜀中唐門下的毒非常頑固往往深及腠理令療傷者表裏難以兼顧。麥爺說過龍象女一定能解得了唐門劇毒我應該相信他但希薇的表情卻讓我吃了一驚。

    “希薇你感覺到了什麽?”我立即追問。

    希薇仰麵長歎:“等一會兒說吧千頭萬緒纏在一起我們隻能一步一步來不是嗎?”

    王詩不甘寂寞地強行插嘴進來:“陳先生、希薇小姐我餓了咱們能不能

    先叫早餐進來吃飽了肚子再說?”

    她的存在無疑給我和希薇間的交流添了不少幹擾但在搜索冷馨這件事上她卻是“山重水複疑無路”之處的唯一光明線索惹不得也氣不得。

    月光大酒店的西式早餐非常豐盛隻是我滿心裏都是亂麻一般的疑問僅僅喝了一杯牛奶就感覺飽了一個人走到陽台去。

    “冷馨是在什麽情況下與王詩通話的?以她的武功打破一麵石壁衝出來應該不是難事——她真的在‘大長廊’出現過嗎?還是王詩的自說自話?”我不動聲色地觀察過王詩數十次她的身上帶著很明顯的江湖氣息對金錢和酬勞看得很重幾乎每隔十幾分種就要摸一下錢包所在的位置。

    再多的金錢也無法與冷馨的性命相比假如王詩提供的情報屬實我願意在之前的賞格上多加一些錢給她。反之米茲警官會讓她知道行騙的下場究竟如何。

    我展開雙臂用力唿吸著埃及的自由空氣陽光仿佛帶著沙漠裏飄來的細碎沙粒提醒進入開羅城的每一個人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屬於法老王眷顧的他才是唯一的智慧主宰。

    “陳先生該付給我的錢什麽時候能拿到?”王詩偷偷跟了出來站在我的影子裏狡黠地微笑著。

    “看到冷馨或者你能找到一些證據來證明曾真實地看到過她。”我還她一個微笑。

    “哈證據?有證據的話我何必辛辛苦苦找到酒店裏來直接去警局好了。陳先生說老實話好了拿到昨天那些錢我已經很滿足並不奢望獲得剩餘的部分。”她的手裏捧著一大杯橙汁吸管噙在嘴裏說話也變得含混不清起來。

    我的心一沉:“王小姐你最好能為昨天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希薇及時地走過來打斷我:“陳先生到達‘大長廊’之前誰都不要妄下結論。酒店方麵安排的車子已經到了咱們還是邊走邊談吧?”

    王詩又是一陣狡黠的輕笑:“對對買賣不成仁義在大家都是華人五千年前是一家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慢慢溝通的?陳先生我先下樓你跟希薇小姐私聊夠了再過來免得說我夾在中間做電燈泡哈哈哈哈……”

    她把橙汁丟在陽台的歐式小桌上經過客廳時又從餐桌上順手拿了一串香蕉蹦蹦跳跳地出門。

    “陳先生別小看她年紀雖輕但眼珠子總在不停地轉來轉去心裏肯定藏著秘密。我一直在想埃及方麵的旅行社都會給公司員工配備數碼攝像機以備客人們的不時之需。當她看到冷小姐在石壁上出現時驚魂稍定之後一定

    會取出攝像機留下資料但她卻始終沒提到這一點。按照我的判斷她沒撒謊隻是故意隱瞞了某些情節。”

    希薇凝視著那杯橙汁仿佛能從那裏麵讀出王詩的心事來。

    王詩的舉動的確值得懷疑她肩上一直斜挎著一個軍綠色的袋子裏麵除了最重要的錢包之外應該還有什麽重要東西。一張數碼存儲卡或者一卷微型錄影帶都會成為“冷馨突然出現”這段影像的最佳載體。

    “除了錢她還想要什麽?”我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希薇沉吟著:“像她那樣一個人辛辛苦苦闖蕩江湖的女孩子錢是第一位的當然一份好的工作、一個好的歸宿、一個心疼她嗬護她的男人都是夢想的一部分。”她的臉突然一紅目光轉向別處仿佛被人無意中窺視到心底的隱私一般。

    居高臨下俯瞰新城的陽台如同一個獨立於雲端之上的世界隻站著略顯尷尬的我們兩人。任何一個華裔女孩子在陌生的國度打拚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她說出了王詩的處境或許自己從前也有過類似舉步維艱的經曆所以才會觸景生情。

    “希薇——謝謝你……”這種境況下我無法說更多。

    希薇目光一閃無限惆悵地長歎:“為什麽要謝我?我什麽都做不好隻會給你帶來麻煩。等到引見洛琳館長與你見麵後我就不再打擾你了或許那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可以專心於搜尋冷小姐的下落——”

    她突然轉身向著客廳臉上一片駭然直盯西牆。

    我下意識地伸開手臂摟住她的肩:“現了什麽?”

    “那麵牆很有些古怪呢總讓我感覺陰森森的剛才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壁而出一樣。不過現在又什麽都沒有了隻是一麵普普通通的隔牆。陳先生有必要的話是否可以知會酒店一聲把整麵牆鑿開看個究竟?”希薇掙脫了我的手臂臉上的紅暈因驚駭而迅散去。

    我點點頭迴想起龍象女的詭秘消失此刻心裏的想法與希薇完全一致。盡在bsp;在這個金錢當道的物質社會裏隻要付得起錢什麽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包括令酒店方麵拆除這麵牆的事。

    “那麽我們可以走了嗎?”希薇低下頭僅說了這一句話便接連三聲輕歎可見心情鬱結無法疏解。

    穿過客廳時我在沙前稍稍駐足向西牆接連打量著。

    危月燕和希薇有過同樣遭遇或許他們兩個都屬於思維特別敏銳的人能夠比其他人更早一步感知到那股詭譎力量的存在。他的武功與膽識都非同尋常也許我該

    打電話邀請他一起見證拆牆的過程總比將希薇留在身邊險境裏好一些。

    希薇打開房門溫柔地迴身望著我:“走吧?”

    我大踏步地跟上去隨手關門驀的想起昨晚的兩個暗探來。

    他們看到了白光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渾然不覺兩個房間裏蘊藏的巨大危險隻是按部就班地執行著上司的命令。警界體製向來死板他們自然會恪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安全老實地蹲在房間裏。

    “陳先生我知道開羅警方的辦事能力並不值得信賴這幾年來生過的案件偵破率不到百分之二十已經成了非洲各國的笑柄。如果冷小姐失蹤的案子生在歐洲或者美洲的話早就追查到有效線索了這真的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在電梯裏希薇的情緒重新平靜下來對警局人員的評價也相當中肯。

    我笑著點頭自己腦子裏仿佛牽掛著一件很重要的事卻一時半會記不清到底是什麽。

    三菱電梯無聲垂降著液晶窗上的數字無聲跳動希薇的話出口電梯也恰好到達一樓“叮”的一聲左右打開。酒店大堂裏的人寥寥無幾但身著白色製服的服務生們仍舊一字不苟地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我走向服務台在一張便簽上寫了一個地址再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恭謹侍立的女服務生:“把便簽送到這個地址馬上。”

    希薇識趣地先一步走出旋轉門站在一輛馬自達旅行車旁邊。晨風吹動著她的頭雖然未經梳妝修飾已經吸引了幾個男性遊客饒有興趣的目光。她的外貌與氣質極富東方女孩子的矜持、謙遜那是歐美男人最為激賞的女性優點。

    “那麽優秀的都市白領怎麽不見有男人追呢?幾天來從沒有男人打電話給她真是有些奇怪了——”我穿過旋轉門涼風迎麵吹拂熬夜的困乏立刻一掃而空。

    “陳先生我來開車好不好?”希薇笑了笑替我打開旅行車的中門一陣嘈雜的搖滾音樂聲撲麵而來挾帶著王詩興高采烈的歌聲。

    我順從地上車絕不拂逆她的好意。從酒店到金字塔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借這段時間我可以小睡一會兒。希薇相當細心既沒有讓酒店安排司機也沒有亂講排場隻要了一輛半舊的旅行車就算停在沙漠裏最熱鬧的旅遊景點都不會引人注目。

    她伸手關掉了唱機動車子駛出了酒店。

    王詩鬱悶地瞪了希薇兩眼表示抗議隨即從挎包裏取出一部便攜式唱機戴好耳機閉著眼睛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

    “陳先生現在有興趣聽我說說龍象女的事嗎?”希薇從後視鏡裏觀察著我。

    我沉穩地點頭取出電話握在手裏隨時準備打給麥爺。

    “她替我療傷時手法相當簡單隻是讓我平躺在床上閉目調息什麽都不要想。我感覺到她的手虛按在我頭頂上散著一種刺骨的寒意仿佛三九天頭頂冰塊一樣。大約過了五分鍾以後我現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向頭頂匯聚根本無法自控。打個不太確切的比喻她的手就是吸塵器的刷頭而我的思想和鮮血都成了那股強大的吸力所要攫取的目標——”

    車子停在一個交叉路口的紅燈前希薇借機迴頭近在咫尺地觀察著我臉上的表情。

    “江湖高手的祛毒療傷手法千奇百怪她這麽做並不能證明什麽。”我實話實說千年以來的江湖軼聞多不勝數降頭師們的怪異舉止永遠都乎人的想像。

    “是嗎?”希薇一笑不再爭辯。

    “你的身體痊愈了沒有?”她的眉心幹幹淨淨的已經沒有“一點紅”的中毒跡象但我仍有些不放心。

    “我很好不必擔心。”她扭頭去看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摩托車騎手那個包裹在運動頭盔、黃色皮夾克裏的年輕人根本不理會交通信號引擎轟鳴著飛穿過路口。

    “龍象女的事我會再小心查證——”因為王詩在場我不願意說太多免得再生枝節。

    車子過了路口後左轉駛上通向吉薩高地旅遊區的公路度逐漸加快希薇專心駕駛不再開口。

    我和王詩並排坐著她閉著眼睛假寐一聲不出一副“天塌下來與我無關”的神情。

    睡意漸漸湧來我的眼睛也緩緩閉上就在此刻王詩的口袋裏傳來“嗡嗡”的震動聲那自然是有人打電話進來的動靜。我下意識地抬了抬眼皮眼角餘光偷偷地瞟向她。她的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裏先警覺地掃了我一眼然後盯著希薇的側麵無聲地取出電話快地看了一眼屏幕隨即按了停止鍵掛斷電話。

    “喂經理我剛接了一個小型觀光團的生意客人隻有兩位正在趕往大金字塔今天不能去公司報道了……”她在裝模作樣地自說自話眉頭緊擰著頗有專業演員的素質。

    一分鍾後她忿忿地掛斷電話還加上了滿腹牢騷的一句:“煩死人了薪水幾個月都不漲還得天天去旅行社點名報道。”

    很明顯王詩在撒謊打入電話的人一定跟她有某種心照不宣的約定。這一切是駕駛座上的希薇無法顧及的。放好電話之後王詩繼續閉著眼睛聽音樂但她的眼

    珠一直在眼皮下麵滾來滾去一刻也不停頓。同時她的雙手一會兒十指交叉緊握一會兒重重地握成拳頭一會兒又在膝蓋上敲來敲去顯見心情頗為躁動帶著一種無法抑製的緊張與喜悅。

    遠處陽光下的大金字塔傲然屹立在吉薩高地上公路上也增加了許多觀光客的車子搖下的車窗裏是各種膚色的男女們無一例外地帶著朝聖者的欣喜。

    “陳先生金字塔的存在真是一個奇跡數以億計的遊客們從各大洲湧來參觀這樣一座古代統治者的陵墓本身就不是一個太好的兆頭。畢竟曆代法老王臨死之前都在千方百計地保存自己的靈魂與肉體力求完美無缺以期待未來的複活。對於觀光客們而言亡靈隨時都會附著在他們身上導演出怪力亂神的鬧劇來——”

    希薇似乎頗有所感有些煩躁地拍著喇叭提醒前麵的一輛白色大巴車讓路。

    “那是整個埃及唯一的旅遊資源不指望它還能指望什麽?總不至於要遊客們都去尼羅河上看鱷魚吧?”王詩揪掉了耳機大笑著接過話題。

    左邊的車子裏有個男人探出頭來舉著迷你攝像機對準大金字塔忘情地拍攝著。王詩的目光落在那人的攝像機上眉梢禁不住連續抖動了數次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越讓我起了疑心。

    車子駛入金字塔前的停車場還沒完全停穩王詩已經推開車門有些害羞地叫了一聲:“我去衛生間五分鍾就迴來請在車子裏等我。”不等我和希薇說什麽她便一溜煙地跑向右後方五十步以外的遊客休息區。

    “要不要跟蹤她?”希薇皺著眉跟我在後視鏡裏眼神相對。

    “不用了假如她隱藏了當時的攝錄片斷或者照片此時肯定藏在另一個人身上也就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她要的是錢隻要開足夠高的價錢她會交出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到達‘大長廊’看看能否現什麽。”

    其實我有預感冷馨再次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特別是在今天進入大金字塔參觀的遊客絡繹不絕的情況下。

    “陳先生我再最後一次問你王詩說過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性?”希薇搖下車窗長長地吐了一口悶氣忽然挺直了身子向前麵一指“看那輛車子應該是屬於花蕊夫人夏洛蒂的真巧今天她也到這邊來觀光了?”

    那是一輛加長版的黑色卡迪拉克車身錚亮一塵不染鶴立雞群般傲然停在幾百輛旅行車之間顯眼之極。

    我輕輕“哦”了一聲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有錢有閑的貴婦人偶爾出外閑逛其風度排場不亞於英格蘭女皇花

    車巡遊能夠吸引凡夫俗子豔羨的目光但對我而言卻毫無意義。

    希薇受了冷落訕訕地收迴手臂輕歎一聲不再開口。

    “我寧願相信王詩的話都是真的——她見過冷馨也親眼目睹了那些蛇一般的扭曲軀體。降頭師的催眠術非常厲害麥爺和龍象女都是這一行裏的佼佼者所以王詩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尤其可信。”我一邊說一邊清理著自己混亂的思路麥爺派龍象女進城無端為混亂的局麵再添波折我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去見他。

    “那麽說冷馨的處境可是不太——”希薇欲言又止但語意非常明顯。

    “對是不太好。”我替她補充完那句話。

    人類的忍耐力是有極限的忍無可忍時還可以求一死來獲得最後的解脫。我相信隻要有一線生機冷馨就絕不會選擇自絕之路。她跟冷漢南都屬於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偏執狂這也是他們父女二人在考古研究之路上屢獲成功的最主要原因。

    希薇不再開口從口袋裏取出一隻迷你型索尼攝像機仔細地檢查著液晶屏上顯示的數據。她比我想得周到不管冷馨再次出現的機率有多渺茫都要做到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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