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降頭師麥爺

    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終於圖窮匕見了唐門的目標是那件傳說中的奇寶。”可是馬上又有一個新問題出現了“普羅米修斯之火”裏到底深藏著什麽秘密能比“黃金之海”更令蜀中唐門垂涎?

    唐大娘的這次通話也很短暫收線之後順手把電話丟給王老五仰起臉來長出了一口氣眉頭也緊皺起來。

    “我要見唐美唐大娘那份情報的確很重要。”我試著提醒她。

    她“啪”的打了個響指房間裏立即出現了一縷飄飄蕩蕩的青煙挾帶著一股辛辣的怪味。一秒鍾之內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湧上來我手裏的水瓶落地整個人也軟綿綿地從吧凳上滑了下去。

    “我要……見……”瓶子裏的水汩汩流淌著我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唐大娘?”這是我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

    “是我你還好嗎?”那是希薇的聲音我的右手被她柔柔地握著鼻畔充滿了她身上的芳香。

    我睜開眼先望見天花板上的花枝吊燈迴顧四周卻是躺在臥室的大床上身邊隻有微笑著的希薇。她換迴了原先的衣服所有的紐扣拉鏈都整整齊齊的相反的我身上穿的卻是櫥櫃裏的米色睡衣。

    “我在市中心的意大利名品店訂了兩套新西裝四小時後就能送過來。米茲警官留話要你注意自己的儀表因為很多媒體記者關注著停車場裏生的血案隨時都會上來采訪。”她放開手不好意思地替我拉了拉薄被蓋住露在外麵的小臂。

    日光鋪滿了窗台牆上的時鍾也正指向中午十二點我明白自己已經昏睡了四個小時。

    “希薇唐大娘她們呢?有沒有傷害你?”我看到她眉心的紅點顏色又加深了一些近乎紫紅色。

    “陳先生我醒來的時候隻有你躺在客廳的沙上沒有其他人。米茲警官倒在門邊的地毯上也睡得一塌糊塗不過他很快就醒了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的一直都在奇怪自己怎麽會睡在門邊。他要你一醒來就給他打電話有要緊的事請教。”希薇眼睛裏閃過促狹的笑看來根本不清楚客廳裏生的戰鬥。

    我猜是唐大娘帶走了王老五和門外的兩名槍手有這麽多人質在手唐門一方做任何交易都會遊刃有餘但米茲出了什麽問題難道不記得走廊裏生的事了?

    希薇替我接通了米茲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鬱悶:“地下停車場那部破車是你開進來的?你到底在搞什麽?還有我的人明明是守在你房間門口的但現在他們的屍體卻被丟在

    酒店的垃圾車裏。我乘員工電梯去十八樓找你不知出了什麽事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門邊的地毯上身子下麵還濕了一大塊唉求求你別再給我惹事了好不好?”

    他連珠炮一般地說了一大堆我根本插不進嘴隻能等這些抱怨告一段落才微笑著迴答:“城市裏總是會生各種暴力案件的這在全球任何一個大都市都一樣否則國家養這麽多警察幹什麽?”

    米茲“嘿嘿”笑了兩聲我能想像到電話彼端的他此刻臉上一定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麽有什麽線索提供給我嗎?還要不要派人給你做警衛?或者幹脆搬到警局來住免得下一次還會節外生枝?”他還抱著一線希望。

    我弦外有音地提醒他:“米茲很多時候獲知秘密太多的人往往都會活不長久。相反知道的越少就會越快樂對不對?”

    目前開羅即將生的混亂火拚和咄咄怪事不是他這樣的警務人員能夠完全左右的真正為他著想我才會善意提點。

    米茲沉默了半分鍾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長歎:“唉你說得很對再過四年我就能熬到正式退休了。上次去亞曆山大港度假很喜歡那邊的水邊陽光別墅假如能從警界全身而退我會去那裏度過後半生當然身邊少不了漂亮小妞……”

    “這樣想就對了米茲忘掉今天早晨的事吧一個人如果能時常遺忘那些不愉快的事一定能活得輕鬆自在。”

    以他的警惕性絕不會忽略某些異樣情況即使唐大娘使用了非常手段令他失憶也不可能忘得一幹二淨。我真的很想讓他明白主動忘卻總比被動失憶好一些。

    “不錯我現在已經感覺心情愉快了謝謝你。早上離開時我以警方名義要求希薇小姐留下來照顧你埃及人有句俗諺——‘有駱駝肉吃的時候千萬不要錯過’我的朋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及時行樂嗬嗬嗬嗬……”聽得出來他真的頓悟了心理壓力已經拋得一幹二淨。

    在我與米茲通電話期間希薇乖巧地退到了客廳裏等到我收線才端著一隻鍍銀小碗重新迴來。

    “陳先生這是我通知廚房特意為你做的西班牙海參羹。西班牙人有很多頗有意思的禁忌破解講究譬如服食這種來自塔亞巴島的黑海參就能破解一切來自埃及法老的詛咒。”她把小碗遞到我手裏又指了指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張紙“那是冷小姐的留字吧?我見過她的筆跡不過卻沒想到她那樣的考古專家也會篤信詛咒的存在。”

    同樣的一張紙今天早晨已經在王老五、唐大娘和希薇手上轉了一圈但每個

    人的表現卻各不相同。

    我俯身看了看空蕩蕩的垃圾筒紙巾和竊聽器都不見了看來那是唐大娘做的手腳我剛開始的時候錯怪王老五了。

    希薇在床前坐下表情非常自然仿佛我們是相知多年的好朋友一般看不出絲毫隔閡。

    我輕咳了一聲:“希薇小姐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米茲替我留住她雖然是出於好意卻沒意識到此時此刻留在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遭遇危險。她是個好女孩理應有陽光明媚的未來而不是不顧一切地留下來陪我。

    希薇一愣:“陳先生是米茲警官命令我留在這裏的。”

    我堅決地搖頭:“我想靜一下請你先出去吧。”

    希薇脹紅了臉緩緩起身勉強笑了笑:“好的我就在客廳有事叫我。”

    我沒有喝那碗海參羹因為自己根本毫無胃口。假如司空摘星出事、唐美又陷於泰國黑道糾纏的話就沒人能抽出空來替希薇祛毒了。時間流逝得飛快我已經耽誤了五個小時接下來必須得——“還有一個人可能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五分鍾之內我換好了旅行箱裏的一套白色運動裝大步走出臥室。

    希薇立刻從沙上起身:“陳先生你要出去?”

    我微笑著點頭走向洗手間在鏡子前梳理著自己蓬亂的頭順手噴了一點點摩絲上去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陳先生要不要我陪你?”她跟進來低聲懇求著。

    “不必你留在這裏我去見一個朋友或許他能想辦法解去你身上的毒。記住有事生就打報警電話。”我的目光隻落在鏡子上故意不再看她。米茲勸我與希薇在一起及時行樂但我做不到更不想在這個非常時期把希薇扯進漩渦裏來。

    “好吧我等你。”希薇大受挫折慢慢退了出去。

    下樓的時候我仍然搭乘的是員工電梯以免與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撞在一起。現在已經是我明敵暗的時候了再加上媒體的重墨渲染隻怕接下來我就成了開羅城裏的新聞人物做什麽事都如同站在水銀燈下一樣被別人看得一清二楚。

    月光大酒店的貨車進出口非常安靜隻有一個捧著報紙的保安懶洋洋地坐在值班室裏麵無表情地抬頭瞥了我一眼之後就再次低下頭去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張下流小報上。

    我叫了計程車吩咐司機一路向北直奔城市西北角的王冠大廈。

    那個年輕的司機相當機靈一邊將油門踩到底飛馳一邊從後視鏡裏打

    量著我:“先生是去見麥爺大降頭師嗎?我的後備廂裏有上好的走私香煙如果拿去送給他一定會獲得最靈驗的祈福——”

    兩側車窗裏掠過的建築物越來越低矮破敗我們要去的目的地雖然名為大廈實際隻是個生意極端蕭條的郊區寫字樓。開羅的城市建築布局失衡得厲害繁華商業區堪比美國大城市的富人區但一出了高架環路立刻就像進入了混亂肮髒的貧民窟一般。

    司機不斷地向我推銷著自己的貨物從香煙到火機、從黑市香水到刀具短槍比真正的雜貨店主還敬業。我最終還是用一張紙鈔堵住了他的嘴以免弄得自己再次頭昏腦脹。

    他沒有猜錯我真的是去見那個大降頭師但卻不是去朝拜祈福。

    車子駛上一段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一公裏外暗灰色的王冠大廈矗立在一大片低矮的民房中間倒也有幾分鶴立雞群的威風。

    “先生那就是麥爺居住的地方整個頂樓都屬於他每次到了免費祈福日這條路就會堵得水泄不通——”這一次他的喋喋不休是被我的電話鈴聲打斷的意猶未盡地歎了口氣專心開車免得被路麵上的大坑顛簸得連方向盤都脫手了。

    電話是喪波打進來的第一句話便開門見山:“鷹白離剛來過電話她和一隊泰國黑道高手目前在西班牙馬德裏轉機約在五個小時後抵達開羅。蛇王手下與蜀中唐門這一戰無法避免泰國來的人無一不是驅蛇高手你該知道泰國人的下毒功夫在東南亞幾國裏是最頂尖的白離有備而來你千萬千萬別試圖去給雙方排解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他隻是驚訝於白離的辦事度竟然如此雷厲風行比起“蛇王”白傷一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計程車停在王冠大廈的水泥台階前司機跳下車殷勤地替我拉開了車門。

    “鷹你在聽我說話嗎?”喪波焦躁起來將自己的聲音提高了一倍。

    “我在聽——有個朋友被唐美下毒急需救治所以如果有一線可能的話我也希望這場火拚不要生至少推遲到二十四小時後再開始。喪波我以為你能勸阻住白小姐的現在看來事情的糟糕程度已經出了我的預計。”

    我跨出計程車遞給司機一張鈔票舉步走上台階。王冠大廈所在的環境非常惡劣台階上落著厚厚的塵土台階側麵的角落裏堆滿了垃圾也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沒打掃過了。

    “唐門毒藥?那可真是不妙了。嗯我有一個朋友或許能幫忙他年輕時與唐門有過節其後二十年之內潛心研究以降頭術破解毒藥的方法

    據說已經相當有成就。你現在就去見他報我的名字——”

    台階盡頭是一扇破敗不堪的鐵柵欄門有塊白漆黑字的木牌拴在柵欄的左側上麵隻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麥”字。大廈是一座五層建築連電梯都沒裝隻在門廳左側留著一道狹仄的步行梯。

    “你說的是麥爺大降頭師嗎?”我舉步上樓電話信號受到幹擾聽筒裏不斷出沙沙聲。

    “就是他他欠我一個大人情現在是該償還的時候了。”喪波的熱情讓我感動這次我們一先一後想到了麥爺殊途同歸。

    “好我馬上去謝謝你。”我沒告訴他自己已經站在麥爺門前。

    “那好希望你的朋友好運。”他長歎著收線。

    “白離要來我該怎麽通知唐美呢?或者我該站在唐門的對立麵上看著他們倒在泰國高手的圍攻之下?又或者通知米茲動開羅的警力暫時衝散這場火拚讓白離有一個冷靜思考的時間?”

    走了近百級台階後前麵又是一個鐵柵欄攔住去路。柵欄上塗著雜亂無章的黑白兩色油漆從地麵一直豎立到屋頂用一根粗大的鐵鏈與左側的樓梯欄杆拴在一起。柵欄後麵約有一段五米長的水泥地走廊地麵上寫滿了彎彎曲曲的紅色咒語很容易讓人聯想起盤根錯節的老榕樹根來。

    我按了牆上的老式電鈴有一個長直垂到膝蓋的女孩子悄然出現在走廊盡頭身上的灰色長袍拖曳在地形如鬼魅幽魂。

    “我要見麥爺大降頭師請通報一聲。”我大聲招唿她破舊的樓道裏立刻響起了嗡嗡的迴聲。

    她緩緩地走過來赤裸的雙腳在長袍下時隱時現很小心地踩著符咒之間的空地行走。

    “小姐我要見麥爺大降頭師。”等她立定在柵欄後麵的時候我微笑著重複了一遍。

    “卡劃啦朗登坎比亞通劃大尼尼?”她咕嚕了一句雙掌合在胸前向我深鞠一躬滿頭長散開如同一道漆黑的瀑布但在黑之間又隱隱約約地閃現出幾綹金刺目之極。

    我對埃及國內的十幾種土語略知一二但她使用的語言很明顯並不在我的知識範圍之內。

    她解開鐵鏈嘩啦一聲把柵欄拉開恭恭敬敬地垂著頭站在門邊這次使用了非常流利的英語:“請進麥爺在客廳恭迎貴客。”

    降頭術高深莫測而降頭師則更是身懷各種各樣的特異功能隔空視物屬於最常見的異術之一所以我並不驚訝麥爺會預知我的到來。

    過了柵欄我也仿照女孩子的步法小心地踮著腳

    尖踩著符咒間的空地前進。轉過走廊拐角前麵是一個十米見方的寬大客廳地麵上鋪著髒得看不出底色花紋的手工地毯。

    “鷹歡迎你。”一個嚴重謝頂的中年胖子在一張矮桌前席地而坐熱情地向我揮動著右手但並沒有起身迎接。

    “大師——”

    我也合起雙掌準備向他鞠躬但卻給身邊的女孩子及時地托住肘尖:“貴客不見禮進了這個房間隻有智慧道德高下之分與年齡輩份無關。”她的身上帶著一股苦澀的草藥味袖子揮動時藥味更加濃重直衝我的鼻端。

    胖子臉上掠過一種說不出是惆悵還是欣慰的表情:“沒錯龍象女的見解非常正確。在這裏每個人、每一條生命都是平等的物我兩忘人蟲不分。”

    他舉起自己肥大的右掌緩慢地覆蓋在矮桌上的一隻圓形玻璃魚缸上麵。魚缸裏看不到水更沒有魚隻有堆得滿滿的黃沙。

    “坐。”女孩子伸手指著矮桌的另一端。

    大廳裏的三麵窗子上都懸著灰色的薄紗光線稍稍有些黯淡但並不影響我的視線。五年之前我曾在吉隆坡的降頭師大會上見過麥爺那時的他氣勢正盛在全球降頭師聯合會中具有相當高的地位。

    時隔五年再見他比過去略胖了些張狂之氣卻收斂了許多。一個最明顯的變化是他的右手五指上曾戴著五個象征降頭師崇高地位的指環現在一個都不見了。

    “鷹給我一小時的時間你來得急我也很急——”麥爺緊張地凝視著自己的手背不再抬頭看我。

    我盤膝坐下無聲地點頭。

    魚缸的最凸出處約為一尺直徑底和口同時縮進直徑連半尺都不到是以麥爺的肥掌伸開後幾乎將整個缸口都捂住了掌心直接與沙麵接觸。

    被稱為“龍象女”的女孩子打橫跪著長拖在地上。她有一雙極深邃的大眼睛眸子漆黑每次轉動時都像是深井裏驟然翻起的一道水花看上去跟普通的埃及女孩子完全不同。

    降頭師這個行業裏的成名高手寥寥無幾能夠被麥爺稱為“大師”的應該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但我卻從來沒聽說過她。

    紗簾隨風而動斑駁的光影投射在我們三個身上。玻璃窗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大廳裏隻剩下三個人的心跳聲漸漸的我奇怪地現其實隻有我一個人的心音在響穩定而平緩維持在每分鍾六十次的平均程度。至於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心跳胸口和鼻翼也不見起伏如同兩具雕塑一樣。

    無聲靜坐時六十分鍾的時間相當難熬但

    我隻有耐心等待下去。

    在我正對著的牆上掛著一副完整的鱷魚骸骨灰白色的骨節上泛著星星點點的金光由屋頂一直垂落到牆角足有四米多長。我盯著它看了幾分鍾驚詫於如此巨大的鱷魚標本渾身竟然沒有一處創口。通常情況下鱷魚捕殺者會用麻醉槍擊中鱷魚的頭骨完全製服這個龐然大物後將其浸泡在百分之五十濃度的鹽酸裏依靠酸腐能力去除鱷魚的皮肉再烘幹定形最終得到外形完美的標本。

    這種操作過程的唯一瑕疵就是會在鱷魚的頭骨上留下麻醉針的針孔也就為以後標本的朽化埋下了隱患。迄今為止這是我唯一看到的一隻完美無瑕的大型鱷魚標本。

    “貴客可否幫我解答一個問題?”龍象女開口了但她的頸部兩側沒有脈絡跳動的明顯跡象。我隻能猜度對方是修煉過類似於瑜珈術的高手可以借助非唿吸器官獲取氧氣所以不必喘氣也能流暢自如地講話。

    “大師請說——”我使用了麥爺對他的稱唿。

    印度瑜珈術屬於日積月累、進境萬分緩慢的一種內功要想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至少需要七十年以上時間但她看上去連二十歲都不到。

    麥爺依舊在緊盯著自己的手掌眼睛一眨不眨如同老僧入定。

    “地球上存在某些天生沒有痛感的怪人由生至死永遠都不知道‘痛、癢、麻、酸、脹’是什麽滋味本身也不具備任何免疫能力。這種人存在的比率大概是五十萬分之一屬於極其特殊的個案但我知道美國的軍事醫學專家們研製成了一種‘兵人’通過切除試驗者的部分神經來根除他的痛感以後天培育的方式製造了數以萬計的怪人。以你的專業知識能否告訴我‘兵人’的結局到底是什麽樣的?”

    她的問題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因為那是一件與眼前的環境毫不相幹的事。

    “為什麽要問這些?”我遲疑了一下才謹慎地迴應她。

    “我也不知道但記憶裏存在很多問號大約幾千萬個之多我必須得找到所有答案……所有的……答案。地球人的智慧水平參差不齊對於問題的解答也千差萬別我能感覺到你的腦細胞活躍程度是普通人的四百倍——”

    我陡然搖頭迅截斷她的話:“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懂你一定懂。”她抬起頭黑亮的眸子一轉一陣眩暈感唿的一下湧進我的腦海自己如同置身於萬丈深井裏並且是在極端深寒的水底隨時都會窒息而死。

    “請停手我要反擊了——”我感覺到她在以絕頂

    的“讀心術”探測我的思想活動其間還摻雜了相當邪惡的“催眠術”。當這種看不見的力量洶湧而至的時候我自幼修煉的“護體神功”自然啟動蓄勢待。

    “反擊?”她的眼睛突然睜大光芒也隨即增強數倍。

    我長吸了一口氣坐姿不變瞬間後移五米後背靠在窗台上。她如影隨形般追擊而來雙掌合在胸前結成了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古怪手印同時用先前那種古怪的土語叫著:“坎坎哈維那度他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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