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電話是在我開始喝第二杯酒的時候打進來的剛一接起來一陣尖細古怪的笑聲便響起來:“鷹猜猜我是誰?猜猜我跟誰在一起?猜猜我現在在哪裏?哈哈哈哈……”

    聽筒裏同時傳來的還有舞女們放浪不羈的笑聲、交杯換盞的吆喝聲、尖銳粗野的口哨聲混亂之極。

    “不必猜了你是司空摘星現在在一家阿拉伯夜總會裏至於跟誰在一起嘛——除了你的黑客死黨蔡小佛還會有誰?”我一連串地解答他的問題毫不停頓。

    “神偷之王”司空摘星、級黑客“佛爺”蔡小佛向來是形影不離的死黨喜歡一起闖禍、一起逃難、一起搞各種稀奇古怪的把戲而且是一起去夜總會甚至一起喜歡同一個舞女。他們雖然不同名同姓更不同父同母卻臭味相投如一對雙胞胎一般。

    “全猜對嘍!鷹我就知道任何事都逃不過你的推理。這樣我們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邀請你一起參加好不好?”司空摘星壓低了聲音但電話隨即被另一個人搶了過去也是同樣尖細的笑聲——

    “鷹那件事是我現的與‘黃金之海’有關你玩不玩?嘿嘿上次我自告奮勇去倫敦皇家蠟像館做模特被人家拒之門外這一次咱們搞幾千噸黃金出來自己開一個黃金鑄像館想做誰就做誰怎麽樣?”

    那是蔡小佛一個不好好上學但卻對黑客這一行業無師自通的天才怪人。

    我的迴答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很好。”

    這兩個人隻會胡鬧從來沒搞出一件正正經經的好事來而且誰幫他們、誰接近他們必定就會被連累絕無例外。

    兩個人的笑聲同時停了話筒裏隻剩下舞女們的浪笑。

    我皺皺眉:“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若是放在平時我隻要讚一聲“好”兩個人早就眉飛色舞、歡唿雀躍起來了這次卻是大大的不同。

    過了半分鍾司空摘星才長歎一聲:“佛爺我就知道鷹會這麽說。”

    蔡小佛跟著長歎:“我也知道而且早在你說要告訴鷹之前就知道。”

    司空摘星大怒著:“什麽?你明知道鷹會這麽說還要我打電話給他?”

    蔡小佛也咆哮起來:“當然有這麽好的事不告訴鷹還告訴誰?”

    兩個人把電話這端的我當成透明人了隻顧自己吵根本忘記了要繼續說下去。有人在角落裏醉醺醺地叫起來:“聽啊有兩個傻瓜在談‘黃金之海’!哈哈傻瓜真是傻瓜這些老掉牙的話題怎麽還有

    這麽多東方傻瓜相信呢?他們——”

    話筒裏傳來“嗵”的一聲響緊接著是那人的極度慘叫聲。他說別人傻自己才真是傻到家了司空摘星的“分筋錯骨手”蔡小佛的“春風拂檻指”都屬於殺人不見血的上乘武功即使隻練到兩三成的功力也足夠把一個普通人弄得死去活來了。

    等到話筒那邊的喧鬧告一段落司空摘星的聲音才重新出現:“鷹我們現在過去找你好不好?是不是月光大酒店一八零八號房間?”

    我聽到尖銳的警笛聲隻能苦笑著應答:“好我等你們不過警察要拘捕你們之前記得報米茲警官的名號然後說你們是陳鷹的朋友。記住千萬別打警察那樣的話我隻能去監獄裏搶救你們了。”

    電話匆匆掛斷我對這兩個活寶真是佩服到家了明明是一件簡單之極的小事一經他們的手立刻變得驚天動地而且大多數時候要鬧到警察出麵清場才算終止。

    關於“黃金之海”這個話題兩個人這已經是第六次提及當然前五次都是場場虛驚無疾而終。沒辦法他們還都是沒長大的孩子屬於心理學家所說的“畸形天才”性格中充滿了不健全因素所以才會步步闖禍。

    我打電話給總台叫了一桌豐盛的宵夜進來還有一整箱百威啤酒。兩個人都酷愛這種啤酒稱其為自己“靈感的源泉”按照他們每年消耗的啤酒數量完全夠得上百威公司的白金貴賓客戶了。

    淩晨一點鍾房間的門鈴被狠狠地摁響了伴隨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踢門聲。除了他們任誰都無法把“敲門”這一簡單動作演化成一場暴力遊戲我有時候真的懷疑兩個人患了重度的“兒童性躁狂症”身體裏蘊含著泄不完的暴力傾向。

    我開門兩個穿著破舊牛仔套裝的年輕人跳躍著衝進來連握手寒暄都沒有直奔餐廳而去。經過客廳時隨便把肩上的破牛仔背包甩在酒店昂貴的意大利真皮沙上仍舊當我是透明人。

    開羅是北非最重要的國際化大都市它的夜生活與港島類似也稱得上是“不夜之城”。

    我開了電視轉到國際新聞頻道裏麵正在播放一組世界各國反恐怖主義遊行的圖片。

    “鷹冷馨的事有沒有結果?”司空摘星終於記起了我。

    我搖頭:“沒有。”

    “要不要我進入埃及司法部和國防部的資料庫看看?我知道軍方和警方對於沙漠恐怖組織的分布情況了如指掌隻是沒騰出空來進行清剿罷了。在我看來他們這群家夥根本成不了大事絕對比不上中國的老祖宗臥榻之

    側豈容他人酣睡?照我說派幾個裝甲師進沙漠槍掃炮轟沒幾個迴合恐怖分子就全部倒下了豈不爽快?”蔡小佛每次說話都是洋洋千言離題萬裏。

    當他們的臉轉向我時眉骨、額角上赫然傷痕累累嘴角也腫了一大塊。

    我寒著臉問:“你們是不是又打警察了?我剛剛叮囑過一遍你們怎麽——”

    司空摘星委屈地大叫:“當然你說的我們怎麽會不聽可是第一批闖進來的是便衣警察你讓我們怎麽辦?”

    我氣得語結轉而氣急而笑:“便衣警察不也是警察?”

    對於他們而言世界上仿佛沒有紀律、法律、規矩這種事即使是在同樣的事件上吃虧一百次照樣會犯第一百零一次錯誤。

    蔡小佛正在啃一根生煎羊排啪的一聲擲迴盤子:“司空我早說過鷹雖然是人中龍鳳但古人說的一點不錯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他傲然站起來抽出兩三張紙巾胡亂地抹了抹嘴表情變得非常嚴肅。

    長期的熬夜與營養不良造成了他眼皮浮腫、臉色蠟黃的病態身體也還沒有完全育成熟看上去單薄纖弱。這一點司空摘星與他是完全相同的。唯一不同點是司空摘星要比他高出幾厘米嘴唇上的茸毛也稍微濃密一些。

    “錯鷹是人中龍鳳就不可能是燕雀。如果把他比做龍鳳我們呢?豈不是龍中龍、鳳中鳳?佛爺你就愛胡亂打比方這可不好。”司空摘星也站起來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酒嗝晃晃蕩蕩地走到客廳裏來。

    “鷹我知道你又在心裏腹誹我們這一次‘黃金之海’的消息絕對是真的千真萬確因為我破解了黎天的絕密備忘錄。他到過‘黃金之海’親手觸摸過那些堆積如山的金塊我們隻須按照他所說的路線圖深入沙漠就能毫無意外地找到那地方。”

    兩個人交替說著不給我任何插嘴的機會。

    我皺著眉聽他們毫無邏輯性地說著籠統地感覺那又是一個“藏寶圖故事”的翻版但“黎天”這個名字吸引了我。略一思索後我陡然舉手打斷蔡小佛的滔滔不絕:“佛爺你說的‘黎天’可是一個代號‘掃雪工’的人?”

    蔡小佛一怔:“對鷹你知道他?”

    司空摘星驀然大笑:“佛爺你腦子進水了嗎?也不想想鷹以前是在什麽部門工作的他認識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都多難道連大名鼎鼎的‘掃雪工’都不知道?”

    他每次大笑的時候小眼睛和單眼皮都會縮成兩條月牙形弧線陷入暫時的“閉眼失明”狀態

    鼻梁上的細小雀斑更是急遽地聚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幅形勢古怪的小型地圖。

    蔡小佛不悅地瞪圓了小眼睛:“照你所說美國總統得認識所有的選民?海豹突擊隊的管理者要認識所有的隊員?或者你是小偷就得認識天下所有的小偷?”

    他最喜歡扯東扯西不著正題屬於無理也要賴三分的角色。在他的生命當中唯一清醒的時候就是坐在電腦前的那段時間。

    我提高了聲音:“喂你們兩個老實坐好把事件經過詳細講一遍誰講得好有獎勵!”

    時間流逝得很快沒幾個小時就到天亮了我可不想跟他們夾纏不清地囉嗦下去。

    蔡小佛又是一聲怪笑:“鷹?你能提供什麽獎勵?我們現的可是‘黃金之海’啊地球上最大、最神秘的寶藏比起‘沙漠之狐’隆美爾的寶藏、希特勒的藏金、薩達姆的遺產等等都要多。我想不出你還能拿出什麽令我動心的東西?”

    我伸出右手食指:“一套令你擊鍵度提高十倍的點穴手法如何?”

    蔡小佛的目光定在我的指尖上像是貪嘴的猴子看到了一捧熱騰騰的糖炒栗子一般隔了幾秒鍾才用夢遊一樣的聲音說:“提高……十倍?可能嗎?可能嗎?”

    對於一個級黑客而言當腦力展到極限時擊鍵度是無論如何跟不上思想變化的所以提高擊鍵度幾乎是他們的終極追求。

    司空摘星大笑:“鷹說過的話什麽時候食言過。這個機會我讓給你但是剛剛咱們見過的凱琳得歸我怎麽樣?”

    蔡小佛眼珠都不眨一下地迴答:“好好隨便什麽凱琳、羅蓮、芬迪統統歸你我隻要那套武功……”

    聽那些名字應該就是色*情夜總會裏的舞女我對別人的私生活無權置喙但卻真心希望兩個擁有能力的天才年輕人脫離情欲的誘惑迴到正道上來。

    “鷹事情是從我近期破解‘五十一號’地區的中級軍官私人電腦開始的。之所以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是為了尋找兩位年輕女黑客的資料——”

    隻說了這幾句司空摘星猛的“哼”了一聲作勢要開口。

    我及時阻止他示意蔡小佛繼續往下說。

    “那兩個女孩子來自龍堂長期以來對‘五十一號’地區進行資料係統刺探活動所以我懷疑她們的行蹤早就引起了對方注意但其危害性還沒到達需要火上報的一級警告。這種情況往往可以在中層監控官員的電腦裏查到灰名單。結果我在‘掃雪工’的私密檔案裏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

    隱藏文件僅僅有一個日期編號再沒有任何其它特征。通常這種形式的東西裏麵會放著銀行密碼之類的數字資料但這一次我用普通的解密詞典竟然連續碰壁無法打開它。”

    蔡小佛敘述到這些專業的工作過程時臉上浮現出暢快的微笑如沐春風。

    他提到了“龍堂”這個名字那是華人世界裏最強大的黑道團體從中國上海“青幫”解體之後的六十年裏始終占據著八方勢力龍頭老大的地位。龍堂的力量上達政黨內閣、華府高層下達九流三教、長街短巷甚至可以說隻要有華人的城市就會有龍堂的觸須存在。

    我不禁又一次為蔡小佛擔心起來跟龍堂過不去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哼哼那兩個人不是黑客而是殺手。我看你是被她們的美貌迷住了佛爺清醒點她們是殺手!女殺手!”司空摘星終於忍不住低聲吼叫出來。

    “對她們是殺手但卻是漂亮無比的殺手。司空你想想假如咱們先得到黃金之海再把這兩個美女攏絡在身邊人財雙收豈不就是最完美的人生境界?”蔡小佛極力為自己辯解瞪圓眼睛向著司空摘星。

    “你別忘了老祖宗的一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

    “哈哈司空你想想另外一句話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不是?還記得你上次在曰本富士山黑龍山莊偷到的‘廂根櫻花之刀’嗎?曰本典籍上說被那柄刀殺死的人在死亡的刹那眼前會出現舉世無雙的美女並且會袒胸露乳端坐在繽紛落花之中。其實我想男人的一生能以那樣的結局離開人間未免不是一種銷魂蕩魄的極樂享受?”

    蔡小佛的神情非常古怪抓起沙上的袋子摸索出一個電子記事簿按了幾下後向我展示著:“鷹看看這兩個女孩子是不是很美?”

    我隻看了一眼忍不住低聲驚歎:“佛爺你敢碰她們嫌自己命長了嗎?”

    畫麵上的兩個女孩子俱是黑披肩肌膚如雪鼻梁上架著寬邊墨鏡。其中一個平舉著一柄銀色手槍瞄向左前方;另一個提著一柄微型衝鋒槍瀟灑自如地跟在後麵。這幅照片最先是登在曰本《朝日新聞》的二月十四日頭版上我記得當時的標題寫得相當血腥好像是“龍堂挑戰山口組地盤黑道勢力傾軋再演血色*情人節”。

    她們當時搶劫了大阪市的一家具有山口組背景的商業銀行半小時內殺死二十五人然後攜帶著搶來的一袋鑽石珠寶乘坐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離去。

    “雙子殺手”即是她們的名字據某些警方線人傳遞出來的情報她們是龍堂老

    大“不死神龍”龍瀑雨的幹女兒排名於龍瀑雨麾下“十三太保”之後被龍堂弟子尊稱為十四姐、十五妹。

    “她們的確很漂亮但還沒到讓男人願意為之送命的地步。”我淡淡地一笑。

    蔡小佛合上記事簿的蓋子小心地放迴袋子裏:“鷹你沒有親眼見過她們怎麽可以妄下評論?”

    不知不覺中我也跟著他一起跑題了馬上折迴話題:“佛爺你盡量簡潔一些把‘黃金之海’與黎天的關係講明白否則天就要大亮了。”

    黑客和小偷喜歡深夜和淩晨但我不然明早起來還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處理特別是要去希薇的研究所這些事一天不塵埃落定心情就一天不得安寧。

    “好吧我簡單說。黎天私人電腦裏的那個可疑文件采用了二百五十六位元的密碼編譯方式耗費了我十一分鍾才勉強解開。裏麵是一張簡易的地圖還有一段語意含糊的自述。‘五十一號’地區的電腦係統具有強的下載監控功能所以當時我不敢動用任何複製程序隻好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抄寫下來。鷹我把記錄紙拿給你自己看要比聽別人複述更明白。”

    他再次掀開袋子亂七八糟地找了一通然後拿出了一張油跡斑斑的雀巢餅幹包裝紙。地圖和文字都在包裝紙的背麵筆跡非常潦草。

    做為一個電腦專家來說他的手寫體已經夠正規的了但還是讓我費力地辨認了過三分鍾才得以重新破譯。

    我迅通讀了那些文字通篇都是黎天的迴憶大概意思是說他在一個向下挖掘極深的井裏聽到法老的神秘召喚然後沿礦井前行敲碎了一堵很薄的牆壁立即看到滿眼黃金心情無比震撼。

    文字非常簡單但我想對方敲打下這一小段話的時候心情肯定激動無比。對於地球人來說黃金是一種最奇怪不過的物質像一根燃著的火柴輕易就把人類的貪婪之心點燃了。心理學家曾經做過測試一個正常人看到黃金或者是等量現鈔時生理反應完全不同其差別約等於看到一個裸體美女或是一個撿垃圾的老太婆絕對是雲泥之別。

    那張線條雜亂的地圖猶如天書最頂端伏著一隻像貓又像狗或者其它什麽東西的動物。

    “那是什麽?”我指著那趴在一大塊油漬裏的東西。

    蔡小佛眯起小眼睛笑:“你猜?”

    我搖搖頭:“佛爺我沒空猜來猜去的假如你要畫的是一個獅身人麵像的話甚至不如用文字來標示它。現在無論讓誰看都以為你畫的是一隻癩皮貓。”

    “黃金之海

    ”是在埃及沙漠裏的而能夠在沙漠中看到的動物類地標建築隻有那尊獅身人麵像。

    司空摘星擊掌:“太對了!佛爺你一直都低估了鷹的智慧快點說快點說如果時間來得及咱們還可以在天亮之前約那個女孩子吃宵夜——”

    他是神偷喜歡偷一切有挑戰性的東西包括女孩子的芳心。

    “鷹我看到了獅身人麵像然後聯想到‘黃金之海’的傳說馬上判定黎天現的東西就在吉薩高地的範圍內。翻翻地圖就能知道以獅身人麵像為中心、以一百公裏為半徑劃一個圈足夠找到那個‘黃金之海’了。所以我和司空商量請你一起參與這件震撼全球的大好事。事成之後分你一半我和司空占一半夠意思吧?”

    我揚了揚眉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如同天上掉餡餅一樣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分我一半?”我推開那張散著黴味的紙後仰身子盯著蔡小佛的臉。

    他突然變得不自在起來:“一半對。”

    客廳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一道無形的隔閡出現在我們三人之間。我的腕表已經指向淩晨四點鍾再有三個小時第一縷霞光就將照亮這座城市。

    “我明天上午約了人談事情所以需要去睡一會兒你們兩個自便吧。”我站起身緩緩地伸了個懶腰把杯子裏的殘酒一飲而盡。

    蔡小佛愣了:“鷹我們現在談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想想吧你能得到‘黃金之海’的一半那將是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

    我拍拍他的肩:“佛爺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搜尋冷馨對黃金不感興趣。”

    冷馨的確比黃金重要哪怕是用地球上所有的黃金來換我也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到現在為止我還能冷靜地站在這裏與司空摘星、蔡小佛聊天是刻意命令自己這樣做的因為唯有寒冰一樣的冷靜才能保證不犯任何錯誤於千頭萬緒、錯綜複雜中找到有用的線索找到營救冷馨的途徑。

    <sty1e>

    .ppaete;}

    </sty1e>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法老王之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鬼吹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鬼吹燈並收藏法老王之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