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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明星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しwxs在他還在拍賣行看人臉色時,這個念頭還沒有出現,現在,這已經是他認為的真理了。


    所以,他迴國找上了戴立秋。


    戴立秋早忘了韋明星長什麽樣了,聽學生科的人介紹說是個歸國華僑,所以一見到韋明星就笑著上前打招唿握手。


    韋明星被搞得一愣,他以為戴立秋是在假裝,可看了半天才發現他是真不記得了。這讓他對自己的計劃更多了幾分信心。


    因為這表示戴立秋並不怎麽記恨當時丟失的那盞石蓮台。畢竟是學校的東西,不是他自己的。


    然後在中午用飯的包間裏,韋明星提道:“半年前我曾經見過教授一麵,當時教授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麽一提醒,戴立秋想起來了!


    然後臉色就變難看了。


    任哪個失主看到小偷大搖大擺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都會失態的。


    而韋明星提出的條件也讓戴立秋的臉扭曲起來。


    因為他不知道他是該繼續微笑?去握韋明星的手?還是義正辭嚴的拒絕?


    不知其味的午餐約會匆匆結束後,戴立秋立刻打電話給了施無為。


    施無為已經迴到了學校,立刻被秦青堵個正著。不過看到施教授平安無事的歸來,秦青也放了心,施無為又糊弄兩句,把她給哄走了。


    接到戴立秋的電話,施無為一麵在心裏發笑,一麵埋怨:“你怎麽沒認出來呢?”


    戴立秋說:“他瘦得鬼一樣,誰能認出來?這人不會是發財後就吸毒了吧?真像大煙鬼啊。”戴立秋小時候是見過大煙鬼的,胡同裏一家有個常倚門而立哄小孩子騙糖吃的男人,瘦得比雞架子還厲害,整個人就剩一副骨頭了,他倚著門是因為自己根本沒力氣站著,家裏是一個老母和一個妹妹一起工作養著他,還要給他買煙抽,因為不給他抽煙他就在家裏號得四鄰不得安生,後來樹新風,將賣大煙的煙館一掃而空,沒處買煙,這個男人就慢慢死了。


    “他跟我說,想讓我出個證明,證明那個石蓮台是從我們美術館賣出去的。”戴立秋道。


    “你答應了?”施無為問。


    “我傻嗎?”戴立秋反問,出這個證明他圖什麽?


    當然,還是有所圖的。因為韋明星開價一百萬。


    說實話,戴立秋小小的心動了一下。但旋即打消了念頭,他坐在這個位子上,兩三年就能把這筆錢賺迴來。


    施無為道:“他肯定還有後招。”


    戴立秋說:“對。然後他問我願不願意把石蓮台收迴來?但是,必須是以海外人士饋贈的方式。”也就是說,承認他的原主身份。


    這次,開價五百萬。


    戴立秋想答應了。


    對他來說,石蓮台能帶來利益最重要。反正學校的石蓮台在檔案上已經一個都不剩下了,他知道,也隻有他與施無為知道,這是世界上僅剩的唯一的一個!


    偏偏韋明星不知道!


    戴立秋心裏想,如果他知道,那是死都不會把石蓮台再拿給他的。


    他之前想把石蓮台不動聲色的找迴來,也是想占這個便宜。


    現在,不必他費什麽勁,錢已經能到手了,那他為什麽不願意呢?


    至於這件事為什麽他還要告訴施無為,因為韋明星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帶迴來的石蓮台,不能放在戴立秋的學校,必須放在別的學校。


    施無為道:“他是還想再拿迴去。”


    “應該是吧。”戴立秋想不通,這石蓮台有這麽重要嗎?當然,這世上就這一個,確實很重要,可是韋明星轉了一個圈,到底想幹什麽?


    施無為“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學校收這個玩意吧?我告訴你!這我可不幫你!”


    戴立秋哪能讓他跑掉?施無為是他能最快找到的膽小怕事的人,告訴施無為之後,他覺得第一,施無為肯定不敢把這石蓮台給昧了。


    第二,施無為肯定也不會把這整件事往外說,他太怕事了。經過那個年代後,早就把他的膽子嚇破了,平時電信局發個欠費短信給他都能讓他嚇得一哆嗦。


    施無為還念舊情,又愛講個義氣。所以戴立秋怎麽想,都是施無為最合適。其他還有什麽大學裏的老朋友、老同學能靠得住呢?沒有!他們都跟他一樣,他了解得很。隻有施無為了,這把年紀還天天老實上課,不搞項目,不占國家便宜,一說就直搖頭的傻子,隻有這一個了。


    戴立秋很會說話。


    施無為“嚇得”掛掉了電話,戴立秋就坐飛機跑到杉譽大學勸他。


    “這是我們的國寶啊!”


    “就這麽被那個小人拿到手裏,你願意啊?”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可能那邊有人在查他,所以他才想趕著給自己的東西找個出路,我們不趁現在接著,還等什麽時候啊?等他送迴來,我們就不還他了!”戴立秋豪邁的一擺手說。


    “你就不怕他拿給你匯款的事抓你的握柄?”施無為問。


    “如果他說,那我也可以把報警的事說出來,就說是為了要迴國寶的權宜之計。到時他跟我們隔著一個洋,連國籍都不一樣了,他能拿我怎麽著啊?”戴立秋說。


    ——還因為那東西在我手上,所以你不害怕韋明星告你。


    施無為在心裏發笑。戴立秋啊,早就把事情想透了。錢他落著,東西在他手上,到時還不還的,他就不管了。


    而韋明星也不怕,他肯定會把證據保存好,以後的銀行電匯記錄,還有兩人的談話錄音——不知道戴立秋有沒有想到這個。就算當時沒想到,現在也肯定會想到,隻是他早已被眼前的錢給迷花了眼,顧不上了。


    戴立秋從民族大義開始勸,最後甚至要分給施無為錢,終於磨得施無為“鬆口”,見他答應下來,戴立秋馬上高興的給韋明星電話,兩人開始走手續。等手續走完,那邊立刻把錢打過來了,隻等到時間去機場接東西。


    一周後,施無為就在機場接到了一個木頭箱子,打開發現裏麵不止石蓮台,還有幾幅油畫,兩個陶土罐,四個陶土人偶。


    石蓮台渾身裹著報紙,用泡沫塑料紙纏了幾層,再裹上膠帶扔在不起眼的角落裏。


    好像它隻是一個不重要的東西,主人對他一點也不上心。


    施無為盯著它看了半天,把它撿了起來——握上去的一瞬間,他感到一陣寒意,隨即打了個寒戰。就像哪裏吹來一股冷風,從外套的空隙鑽進去。


    如果說他之前還有疑慮,現在也統統消失了。


    這個東西不對!


    他幾下把包裝粗暴的撕開,這費了一點功夫。當石蓮台躺在他手中時,他覺得這東西反倒開始正常了,碰到的石體表麵也開始漸漸被染上溫度,好像剛才隻是錯覺。


    他把它放到地上,底下墊著報紙,舉起帶的小錘子往下砸!


    出人意料的是,這石蓮台超出尋常的堅硬。


    他明明看秦青砸過,比砸核桃還輕鬆。


    可他幾錘子下去,這石蓮台隻掉了一點渣。


    ——真像石頭一樣硬!


    施無為把木頭箱子裏的東西都搬上車,他再留在這裏要引人注意了。本以為拿到手就立刻毀掉很容易,沒想到它這麽難砸。


    他把車開到無人僻靜處,下車繼續砸,砸到胳膊都酸了之後,他把東西扔上車,開到最近的一家五金店,買了一把小電鑽,再找個地方停下車,接上電鑽把石蓮台給鑽成了碎塊。


    親眼看到它變成一塊塊的了,施無為才鬆了口氣。


    他開車迴到學校,到屋頂,找到一處空地,看看頭頂的太陽,把碎塊放在空地上,拍拍手,下去了。以後每天中午他都上來看一眼就行了,他數過碎塊,這樓頂的鑰匙他會要過來,不讓別人上去。就是不知道要曬多久,這個要迴去翻翻書才行。


    做完這件事,他才悠哉遊哉下了樓,把剩下的捐贈物登記,並標明“損毀一件”放到了檔案櫃中。


    等過解決之後再報到學校裏去就行了,反正隻是走個手續的事。最重要的是,這個東西已經毀掉了。


    施無為滿足的笑起來。


    兩天後,施無為開始打噴嚏,感冒著涼,不得不迴家休息。他以為是這段時間四處奔波的緣故,給學校請了假,給學生發了短信後就安心休息了。


    秦青一直盯著陶斌這邊,據陶斌說他的大學還在跟拍賣行糾纏這件事,律師仍在打嘴上官司。


    “那東西現在在誰手裏?”她問。


    陶斌說:“應該還在我們學校這邊吧?沒說好,不可能還給他們的。”


    聽到施教授休息了,她就決定明天去看看。


    第二天下午,秦青沒有帶禮物,直接去了施教授家。她以前也來過施教授家,老帶東西,施教授就會不高興,所以他們這些學生過來就幫著幹幹家務就可以了。


    她進門時,施教授的妻子一臉愁容的出來,看到她就小聲說:“他剛睡著。”


    秦青還帶著課本,輕手輕腳的進去,突然感覺不對!


    施教授的氣息怎麽波動的這麽厲害?


    她匆匆放下課本,對師母說:“我進去看看教授。”然後就走到施教授的臥室推開了門。


    施教授躺在床上,表情很不舒服。他的臉色發白又發紅,滿頭虛汗。


    秦青走近,慢慢用氣攏住施教授的床,不敢靠近去碰他。她能感覺到,施教授身上的氣很不穩定,就像風暴中的海麵。


    怎麽會這樣?


    她在屋裏草草掃過一遍,沒發現有什麽不對,隻好出來問師母:“教授最近去過什麽地方嗎?有沒有帶迴來什麽東西?”


    師母對秦青很熟悉,就說:“都在他的書房裏,你去找吧。”她以為秦青問的是學校的事。


    秦青走到書房,發現了放在書桌底下的電鑽,上麵的粉末讓她有了不祥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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