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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可怕的猜測令秦青幾人心情沉重起來,他們不再聚會,私底下卻不約而同的開始更努力調查喬野!


    秦青把喬野的微博翻遍了,對著每一張照片追根究底。


    喬野是一個喜歡用照片來講述故事的人,秦青把他最後的六十幾張照片排列到一齊,發現其中十七張似乎是有聯係的。她把這十七張挑出來,司雨寒說:“你在看什麽?照片?”


    “你看這些照片像不像是沿著一條公路拍的?”秦青把這十七張放在一起讓司雨寒看,她說,“有點像啊……角度一樣,是連拍嗎?”


    不是。這十七張照片按照時間順序是在一年以內拍的。


    或許……喬野並不是隻去過一次燕莊……


    “對!有可能!喬師兄可能事先去踩過點!”許漢文激動的站起來喊。


    柯非把他拉迴去,說:“你冷靜點。確實是有這個可能,喬師兄不是一個傻子,他有豐富的社會經驗,不可能貿然衝進一個完全不了解的陌生村莊,何況他要做的事又這麽危險。”


    大家一下子興奮起來!順著秦青找到的線索,開始排查喬野一年到一年半內的微博照片,希望能從中找到更多線索。


    許漢文從照片中找到了加油站,他通過對比發現兩次入鏡一個側臉的婦女是同一個人,而且其中一張照片裏拍到了加油站裏的商店,商店名很純樸的帶了地名“偉通”。


    偉通是個縣名,就在遼河省通渠市。


    而且這裏跟小馬哥家鄉是一個方向!


    “那這條路,很可能就是通渠高速。”許漢文帶來了交通圖,在通渠高速上畫了一個大圈。


    “喬師兄是走高速過去的。”孫明明抱臂摸下巴,狀似高明道,“那他的消息來源呢?是從哪裏得到販賣婦女的線索的呢?”她啪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拿出手機給大家看:“這個!就是他的消息來源!”


    手機上是一個人叫“故鄉的雲、故鄉的人”的微博。這個名字實在酸的冒熱氣,他的粉絲有三位數,關注的人也有三位數,隻是前者“1”開頭,後者“9”開頭。


    他喜歡轉一些無病□□的文章和詩詞,還有一些天空、海洋、少女的小腿一類的美圖。他最喜歡的是種馬文,真情實感的在自己的微博發表議論,認為女人就應該關在屋裏,不應該出門,隻有丈夫允許她出門才能出門。他認為女人不應該受教育,隻有“一直關在屋裏的女人才有純潔的心靈”,“古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好女人”,“她們會崇拜丈夫、敬愛丈夫”。他認為現在社會上的一切矛盾都是由於女人變得充滿*引起的,隻有恢複古禮,才能還世界一個清靜。


    “這人是神經病!純的!”柯非斬釘截鐵的說。


    就連許漢文都看呆了,他實在是想不到——竟然有傻瓜在公開的地方說這種話!


    “他智商不足,肯定的。”許漢文說,智商夠的絕不會說出來。


    秦青問孫明明:“你怎麽把他翻出來的?”她覺得總不會是撞大運隨手翻的吧?“是喬野關注的人?”


    喬師兄也喜歡關注人,他關注的人足有兩千多,從這些人中翻出這個奇葩來可是個辛苦活。


    不過在看到他老老實實寫的家鄉地址後就一切都值了!


    他的地址是:遼河省通渠市偉通縣河溝村丙組236


    “河溝村?那個村窮的我們這邊姑娘都不樂意嫁!”柯非又聯絡了小馬哥。


    小馬哥說,河溝村的人又窮又懶,前後換了四個縣委書記,硬是拿河溝村沒辦法!那裏的人抗法抗得厲害,派出所的人都不往那裏去,那邊的人也從不出來報案,有什麽他們村委就自決了。


    “這種地方,政府怎麽也不管管?”柯非在大家的催促下問道。


    “也沒什麽好管的。那個村人少,地也少,都荒著沒人種。我媽那會兒還有三百多戶,我出來時就剩一百戶了。年輕人都跑光了,出了村就打死都不迴去。早晚他們這個村不是並到別的組裏,就是人都死光了。”


    “人窮,地少,封閉。”許漢文長歎一聲,“愚昧的土壤啊。”


    “他們那裏販賣婦女都沒人管嗎?”孫明明想不通,隻有一百戶,人那麽少,救人應該很容易啊,英勇的人民警察們怎麽不救呢?


    “警察也是村裏的人啊。”秦青消沉的說,她這幾天查了很多販賣婦女的資料,看得人生觀都快改變了。“他們這個地方,幾百年都是村與村之間聯姻,很多人都有親。警察……隻是一個職業,他們也有家族親人。人販子也大多是村裏的人,沾親帶故的。真有大覺悟的人……很少,近乎沒有。所以以前解救被賣婦女時,都要特地從外地調警察,行動前都不敢通知本地警察。一通知,他們就帶著被賣的女人跑了,找不到被販賣的婦女,當地的人都不會承認,警察無功而返,下迴再來就更難了。”


    孫明明嚇得心底發寒,她原以為隻要找到人,跑到警察局就安全了,現在才知道原來警察局也不一定安全。


    “那我們怎麽辦……”孫明明不知所措的看大家。


    所有人都沉默了。查到這種地步,靠他們的力量已經不夠了。衝動之下可能會自取滅亡。


    “告訴警察吧。”許漢文說,“喬師兄現在還是失蹤,警察應該還在找他吧?我們把查到的東西都告訴他們,讓他們接著往下查吧。”


    這是一個所有人都不想接受,卻也隻能接受的選擇。好像臨門一腳時卻打了退堂鼓,沒有一個人感到高興。這不是成功,而是可恥的失敗。不知存在於何處的良心譴責著他們的膽小和退縮。


    許漢文做為年紀最大的一個人,承擔了打電話給警察的任務。他們費了許多周折,打了好幾個電話才找到當年辦這個案子的警察局,但辦這個案子的警察已經調走了,檔案也早已封存,值班警察出於責任心,很友好的記錄下許漢文說的內容,還誇獎他“這麽長時間了你還在找他,真不錯”“我們會調查的,請放心”


    許漢文放下電話,有些失落的抿唇,好似品嚐了一盤不夠味的菜肴。“就這樣了,他們說會查。”


    “什麽時候會有結果?”孫明明追問。


    “不知道。”許漢文不是很有信心的說,“可能要過一段時間吧?”


    這個過一段時間是多久呢?他們每隔一周就打一個電話過去,後來打得多了,人家不耐煩,就隔兩周打一個。打到第五個時,已經要過年了,那邊一聽問這個就急道:“我們這邊的案子都辦不完,過年最忙!真的抽不出警官來查這個!你們不要天天催了好吧!”


    孫明明來不及說抱歉,那邊電話就掛了,她隻好對失望的大家說:“再等等吧,等過完年。”


    過年,是個全家團圓的日子。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很忙,比上班、上學還要忙。而且並不是開心的忙碌,卻沒辦法躲避。


    許漢文迴了家,但在初一晚上就逃迴了學校。這次迴家竟然被逼相親,一天要見四個!其中三個都是在見親戚的時候被全家圍觀中相的!許漢文覺得自己變成了超市櫃台裏的鮮豬肉,哪一塊值多少錢,賣多少錢,都明碼標價。


    迴到學校後,食堂不開,他隻能吃泡麵,熱水都要自己燒。


    他辛辛苦苦的燒開一壺水,放泡麵剝火腿腸,正待享用晚餐,門就突然被推開了!他穿著羽絨褲、舊毛衣、棉拖鞋,手上還拿著筷子和勺子,對麵是衝進來一臉抓拿銀行搶劫犯般兇惡的警察叔叔。


    這位警察叔叔好生眼熟。


    對了,金藍那次,他去警察局錄口供就是這位警察叔叔。


    叔叔上下打量他,似待惡人,陰森森問他:“你前兩天在哪裏?”


    似乎隻要他說錯一點,就抓他去坐牢!


    許漢文一緊張就結巴,說的話像現編的:“我……在家啊……過年嘛,家裏好多人,都看到我在的……


    叔叔道:“穿上大衣,跟我走一趟。”


    許漢文看看手裏的筷子,再看看桌上的泡麵,期待道:“……能讓我把飯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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